第 19 章
“……师兄？”苏蝉衣眼神忐忑地看着他。
临江郡作恶妖怪是人，这件事着实古怪，段慕风想将沈玉书的尸身带回昆仑剑宗，交给掌门和长老调查。
郡守私养妖鬼，疑点重重，如今郡守被妖鬼所吞噬，自食恶果，却也令他们失去了线索。
段慕风沉默片刻，道：“我知道师妹你是一片好心，但谎言总归是谎言，总有瞒不住的一天，届时，残酷的真相会划出致命一刀。”
苏蝉衣悬着的心重重落下，神情有些勉强，道：“师兄说的是。”
她知道，只是……若能能瞒一时是一时，至少能让沈老夫人心理少受些煎熬，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城内百姓都不知长相奇怪的‘江神’是失踪十几年的沈玉书，只要他们不将真相告知百姓，便能瞒住这件事情。
“师兄，城内百姓不知‘江神’是沈老夫人儿子，若是他们得知真相，恐会对沈老夫人实施报复。”
段慕风沉声道：“小师妹放心，我心里有数，告示上只说江中妖怪已除，不会言明江神的真正身份，免得伤及无辜。”
“昭告百姓交给段师兄。”秦婉之道：“小师妹，我们回房间收拾行李，离开郡守府去客栈住一晚。”
“好。”
苏蝉衣回厢房收拾好行李，她推开窗望着昨日富丽堂皇，现在却破败凄凉的郡守府，心中感叹，人有时候比妖怪要恐怖，希望新的郡守能够带领临江郡的人们安居乐业。
前去与秦婉之汇合路上碰见林清寒。
苏蝉衣问：“林道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茅山吗？”
林清寒俊逸脸上带笑：“妖邪已除，我自是要回茅山向掌门复命。”
“那祝你一路顺风。”苏蝉衣弯弯眸子。
“多谢。”林清寒琥珀似的眸子看着她，道：“我拜入茅山派这一月受益匪浅，法术阵法学了些皮毛，有一阵法倒是娴熟，苏道友，我也许能帮上你几分。”
“什么？”苏蝉衣疑惑。
林清寒道：“招魂。”
苏蝉衣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无论是妖怪亦或人，死后魂魄出窍，失去灵智游荡人间或转世投胎，未出七天，能够用阵法将其魂魄招来，与亲人再见一面。”
“不是说，头七那日魂魄会自主回家探望亲人吗？”
“其不然，丧命千里之外的孤魂，如何归家？”林清寒道：“超出七日，孤魂未能投胎，便会烟消云散，唯有执念深重之魂，方能存在于世间。”
“这样啊。”苏蝉衣若有所思。
林清寒若是能招魂将沈玉书的灵魂找回来，然后于沈老夫人见个面说几句话，那也算是全了沈老夫人的心愿。
大家不用说谎隐瞒沈老夫人，可以让沈玉书与妻子葬在一起，了却他的遗愿。
“林清寒，谢谢你。”苏蝉衣欣喜地道。
林清寒凝视着她：“能为苏道友解忧，便好。”
苏蝉衣道：“我们都这么熟了，以后你就叫我蝉衣吧。”
林清寒微微一愣，随即一笑：“好。”
两人站在回廊欢声交谈的一幕，自然落在了不远处三人眼里。
秦婉之神色欣慰，林清寒年少有为，性子温和，是个可以让小师妹交心的好友。
段慕风瞥了一眼身旁的姜临渊，少年俊脸面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子冷淡，看不出喜怒。
姜师弟与苏师妹两人关系亲密，之前在宗门姜师弟为救小师妹，彻夜不分寻找线索，又为保护小师妹拼命战妖鬼，如今见到小师妹与另一男子相处融洽，他不吃味？
段慕风心道，难道是他想错了，姜临渊与小师妹并无一丝别样情感。
姜临渊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紧，冷漠地瞧着苏蝉衣和林清寒，不发一言。
段慕风朗声打断苏蝉衣和林清寒的交谈，“小师妹，走了。”
苏蝉衣转头看去，瞥见师兄师姐们站在屋檐下，不知看了多久，姜临渊一贯神情阴沉，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宛若什么猛兽的目光令人发憷。
“来了，来了。”苏蝉衣赶忙提起裙摆，宛若花蝴蝶翩翩然飞过去。
一行人走出郡守府。
昨夜郡守府的动静整座城都听见了。
刚踏出大门，便被城内的百姓围了起来，一眼望去，黑压压都是人头。
“仙人出来了……”
“别挤，别挤，让我也看看仙人……”
凡俗百姓少见修道者，在他们眼里，能够御剑斩妖的修士就是九天之上的神仙，纷纷膜拜。
“感谢仙人为临江郡除妖！”
“仙人保佑临江郡以后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我们一定会给仙人塑金身，每日上香火跪拜……护临江郡平安……”
段慕风和秦婉之下山除妖见惯了凡人跪拜的场景，神色淡然，姜临渊神色冷淡，安静站在旁边，林清寒一副无量天尊模样，唯有苏蝉衣有些手足无措。
段慕风伸手抬了抬，道：“大家快起来，我们不是什么仙人，而是昆仑剑宗的修士，这次下山就是为除妖而来。”
不愧是书中出身富贵，不骄不躁的男主，说话带着几分领袖魅力，跪拜的百姓慢慢地站起来，全都目光热切地盯着他们。
段慕风从拿出一张告示，道：“郡守私养妖鬼，暗中抓捕百姓囚禁，利用祭祀敛财，迫害百姓，现今妖鬼已除，郡守被妖鬼所杀，临江郡已恢复一方太平，朝廷会下派新的郡守治理临江郡，百姓可继续安居乐业。”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百姓们又是好话连连，说要给几人塑金身。
苏蝉衣不免感叹，临江郡的百姓真有钱，动不动就建庙塑今身，倒不如将这些钱花在挖水渠，治理春季雨水多导致江河倒灌上，解决向上天祈祷风调雨顺的根源。
段慕风摆摆手：“大家散了吧。”
百姓们恋恋不舍地离去。
苏蝉衣路上赶紧对段慕风说给沈玉书招魂的事。
姜临渊唇角微抿，原来林清寒与苏蝉衣是在商议给沈玉书招魂的事情，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摆弄。
秦婉之看了眼苏蝉衣，小师妹重情重义，太过善良，也不知是好是坏。
“招魂？”段慕风看向林清寒：“你有几分把握？”
林清寒道：“我自小在道观中与师父学习法术，替人招魂便是常做法事之一，只要未过七日，我便能将离魂招回。”
苏蝉衣眸光微闪，林清寒这么说，那超出七日他也能招魂，只是说几率不大。
“那走吧。”
众人穿过大街小巷，踏过坑坑洼洼青石地板，走到破旧的院落面前，有着岁月斑驳痕迹的木门紧闭，只有风吹动墙壁藤条的动静。
苏蝉衣敲敲门：“沈奶奶，在家吗？”
过了会，院内传来老人家嘶哑的声音，“是谁啊。”
“沈奶奶，我们是来临江郡除妖的修士，前些日子见过的，来看看您。”苏蝉衣生怕老人家听不清，大声道。
老旧的门被拉开，老人家拄着拐杖，看着少年少女们，低头咳嗽：“你们来了呀，快进来坐。”
苏蝉衣见沈氏面色发白，脚步蹒跚，赶忙过去扶住老人：“沈奶奶，您哪里不舒服？”
老人家推开她的手，道：“得了风寒，姑娘，你快放开，别传染你。”
“我身强体壮，小风寒，传染不了。”苏蝉衣扶着老人家走进厅堂。
其他人走进院落，林清寒关上门，看了眼萧瑟的破旧院落，眉眼一压，带着几分沉重。
沈奶奶道：“听闻仙人除了妖，可是有我儿下落了？”
苏蝉衣唇瓣动了动，不知如何开口，她眼角一酸，望向其他人。
段慕风和秦婉之见惯了生死，但面对青年丧夫丧子，儿媳病重暴毙，唯一幼子失踪十几年，变成妖怪作恶的凄楚老人，竟一时间也无法开口。
更何况，还是他们亲手杀了沈玉书，难保老人不会怨恨他们。
林清寒斟酌着要怎么说。
姜临渊冷哼一声，道：“你儿子便是临江郡作恶的妖怪，如今已经身死，我们来这是打算为他招魂，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姜临渊！”苏蝉衣立即出声打断。
“师弟！”段慕风赶忙喝道。
沈老夫人怔愣一下，凄厉哭喊：“儿啊！！！”
刹那间，白发苍苍的老人泪痕交错，身体从座椅滑落到地上，痛心哀哭，沙哑的声音犹如有人用刀在玻璃狠划，尖锐刺耳，令人难受。
哭了没几声，老人家就晕倒在地，不知是生是死。
苏蝉衣赶紧蹲下：“师姐，快来看看。”
秦婉之略懂几分医术，快步过去，抓住老人的手把脉，须臾，道：“大悲大痛之下晕倒，暂且无碍，我门扶她回房歇息。”
苏蝉衣和秦婉之扶着老人回房，把人安置在昏暗的厢房内，盖上被子。
返回厅堂，苏蝉衣气冲冲地走到姜临渊面前，“我们不是说好了，慢慢告诉沈老夫人，让她足以接受……”
“谁跟你说好了。”姜临渊漠然一瞥。
一块腐蚀的肉就该当即削掉，快刀斩乱麻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不管接不接受，事实和真相永远不会改变。
临江郡作恶妖怪是人，这件事着实古怪，段慕风想将沈玉书的尸身带回昆仑剑宗，交给掌门和长老调查。
郡守私养妖鬼，疑点重重，如今郡守被妖鬼所吞噬，自食恶果，却也令他们失去了线索。
段慕风沉默片刻，道：“我知道师妹你是一片好心，但谎言总归是谎言，总有瞒不住的一天，届时，残酷的真相会划出致命一刀。”
苏蝉衣悬着的心重重落下，神情有些勉强，道：“师兄说的是。”
她知道，只是……若能能瞒一时是一时，至少能让沈老夫人心理少受些煎熬，好好过完下半辈子。
城内百姓都不知长相奇怪的‘江神’是失踪十几年的沈玉书，只要他们不将真相告知百姓，便能瞒住这件事情。
“师兄，城内百姓不知‘江神’是沈老夫人儿子，若是他们得知真相，恐会对沈老夫人实施报复。”
段慕风沉声道：“小师妹放心，我心里有数，告示上只说江中妖怪已除，不会言明江神的真正身份，免得伤及无辜。”
“昭告百姓交给段师兄。”秦婉之道：“小师妹，我们回房间收拾行李，离开郡守府去客栈住一晚。”
“好。”
苏蝉衣回厢房收拾好行李，她推开窗望着昨日富丽堂皇，现在却破败凄凉的郡守府，心中感叹，人有时候比妖怪要恐怖，希望新的郡守能够带领临江郡的人们安居乐业。
前去与秦婉之汇合路上碰见林清寒。
苏蝉衣问：“林道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茅山吗？”
林清寒俊逸脸上带笑：“妖邪已除，我自是要回茅山向掌门复命。”
“那祝你一路顺风。”苏蝉衣弯弯眸子。
“多谢。”林清寒琥珀似的眸子看着她，道：“我拜入茅山派这一月受益匪浅，法术阵法学了些皮毛，有一阵法倒是娴熟，苏道友，我也许能帮上你几分。”
“什么？”苏蝉衣疑惑。
林清寒道：“招魂。”
苏蝉衣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
“无论是妖怪亦或人，死后魂魄出窍，失去灵智游荡人间或转世投胎，未出七天，能够用阵法将其魂魄招来，与亲人再见一面。”
“不是说，头七那日魂魄会自主回家探望亲人吗？”
“其不然，丧命千里之外的孤魂，如何归家？”林清寒道：“超出七日，孤魂未能投胎，便会烟消云散，唯有执念深重之魂，方能存在于世间。”
“这样啊。”苏蝉衣若有所思。
林清寒若是能招魂将沈玉书的灵魂找回来，然后于沈老夫人见个面说几句话，那也算是全了沈老夫人的心愿。
大家不用说谎隐瞒沈老夫人，可以让沈玉书与妻子葬在一起，了却他的遗愿。
“林清寒，谢谢你。”苏蝉衣欣喜地道。
林清寒凝视着她：“能为苏道友解忧，便好。”
苏蝉衣道：“我们都这么熟了，以后你就叫我蝉衣吧。”
林清寒微微一愣，随即一笑：“好。”
两人站在回廊欢声交谈的一幕，自然落在了不远处三人眼里。
秦婉之神色欣慰，林清寒年少有为，性子温和，是个可以让小师妹交心的好友。
段慕风瞥了一眼身旁的姜临渊，少年俊脸面无表情，一双漆黑的眸子冷淡，看不出喜怒。
姜师弟与苏师妹两人关系亲密，之前在宗门姜师弟为救小师妹，彻夜不分寻找线索，又为保护小师妹拼命战妖鬼，如今见到小师妹与另一男子相处融洽，他不吃味？
段慕风心道，难道是他想错了，姜临渊与小师妹并无一丝别样情感。
姜临渊藏在衣袖下的手攥紧，冷漠地瞧着苏蝉衣和林清寒，不发一言。
段慕风朗声打断苏蝉衣和林清寒的交谈，“小师妹，走了。”
苏蝉衣转头看去，瞥见师兄师姐们站在屋檐下，不知看了多久，姜临渊一贯神情阴沉，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宛若什么猛兽的目光令人发憷。
“来了，来了。”苏蝉衣赶忙提起裙摆，宛若花蝴蝶翩翩然飞过去。
一行人走出郡守府。
昨夜郡守府的动静整座城都听见了。
刚踏出大门，便被城内的百姓围了起来，一眼望去，黑压压都是人头。
“仙人出来了……”
“别挤，别挤，让我也看看仙人……”
凡俗百姓少见修道者，在他们眼里，能够御剑斩妖的修士就是九天之上的神仙，纷纷膜拜。
“感谢仙人为临江郡除妖！”
“仙人保佑临江郡以后风调雨顺，天下太平……”
“我们一定会给仙人塑金身，每日上香火跪拜……护临江郡平安……”
段慕风和秦婉之下山除妖见惯了凡人跪拜的场景，神色淡然，姜临渊神色冷淡，安静站在旁边，林清寒一副无量天尊模样，唯有苏蝉衣有些手足无措。
段慕风伸手抬了抬，道：“大家快起来，我们不是什么仙人，而是昆仑剑宗的修士，这次下山就是为除妖而来。”
不愧是书中出身富贵，不骄不躁的男主，说话带着几分领袖魅力，跪拜的百姓慢慢地站起来，全都目光热切地盯着他们。
段慕风从拿出一张告示，道：“郡守私养妖鬼，暗中抓捕百姓囚禁，利用祭祀敛财，迫害百姓，现今妖鬼已除，郡守被妖鬼所杀，临江郡已恢复一方太平，朝廷会下派新的郡守治理临江郡，百姓可继续安居乐业。”
人群爆发出欢呼声，百姓们又是好话连连，说要给几人塑金身。
苏蝉衣不免感叹，临江郡的百姓真有钱，动不动就建庙塑今身，倒不如将这些钱花在挖水渠，治理春季雨水多导致江河倒灌上，解决向上天祈祷风调雨顺的根源。
段慕风摆摆手：“大家散了吧。”
百姓们恋恋不舍地离去。
苏蝉衣路上赶紧对段慕风说给沈玉书招魂的事。
姜临渊唇角微抿，原来林清寒与苏蝉衣是在商议给沈玉书招魂的事情，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摆弄。
秦婉之看了眼苏蝉衣，小师妹重情重义，太过善良，也不知是好是坏。
“招魂？”段慕风看向林清寒：“你有几分把握？”
林清寒道：“我自小在道观中与师父学习法术，替人招魂便是常做法事之一，只要未过七日，我便能将离魂招回。”
苏蝉衣眸光微闪，林清寒这么说，那超出七日他也能招魂，只是说几率不大。
“那走吧。”
众人穿过大街小巷，踏过坑坑洼洼青石地板，走到破旧的院落面前，有着岁月斑驳痕迹的木门紧闭，只有风吹动墙壁藤条的动静。
苏蝉衣敲敲门：“沈奶奶，在家吗？”
过了会，院内传来老人家嘶哑的声音，“是谁啊。”
“沈奶奶，我们是来临江郡除妖的修士，前些日子见过的，来看看您。”苏蝉衣生怕老人家听不清，大声道。
老旧的门被拉开，老人家拄着拐杖，看着少年少女们，低头咳嗽：“你们来了呀，快进来坐。”
苏蝉衣见沈氏面色发白，脚步蹒跚，赶忙过去扶住老人：“沈奶奶，您哪里不舒服？”
老人家推开她的手，道：“得了风寒，姑娘，你快放开，别传染你。”
“我身强体壮，小风寒，传染不了。”苏蝉衣扶着老人家走进厅堂。
其他人走进院落，林清寒关上门，看了眼萧瑟的破旧院落，眉眼一压，带着几分沉重。
沈奶奶道：“听闻仙人除了妖，可是有我儿下落了？”
苏蝉衣唇瓣动了动，不知如何开口，她眼角一酸，望向其他人。
段慕风和秦婉之见惯了生死，但面对青年丧夫丧子，儿媳病重暴毙，唯一幼子失踪十几年，变成妖怪作恶的凄楚老人，竟一时间也无法开口。
更何况，还是他们亲手杀了沈玉书，难保老人不会怨恨他们。
林清寒斟酌着要怎么说。
姜临渊冷哼一声，道：“你儿子便是临江郡作恶的妖怪，如今已经身死，我们来这是打算为他招魂，让你见他最后一面……”
“姜临渊！”苏蝉衣立即出声打断。
“师弟！”段慕风赶忙喝道。
沈老夫人怔愣一下，凄厉哭喊：“儿啊！！！”
刹那间，白发苍苍的老人泪痕交错，身体从座椅滑落到地上，痛心哀哭，沙哑的声音犹如有人用刀在玻璃狠划，尖锐刺耳，令人难受。
哭了没几声，老人家就晕倒在地，不知是生是死。
苏蝉衣赶紧蹲下：“师姐，快来看看。”
秦婉之略懂几分医术，快步过去，抓住老人的手把脉，须臾，道：“大悲大痛之下晕倒，暂且无碍，我门扶她回房歇息。”
苏蝉衣和秦婉之扶着老人回房，把人安置在昏暗的厢房内，盖上被子。
返回厅堂，苏蝉衣气冲冲地走到姜临渊面前，“我们不是说好了，慢慢告诉沈老夫人，让她足以接受……”
“谁跟你说好了。”姜临渊漠然一瞥。
一块腐蚀的肉就该当即削掉，快刀斩乱麻才是最正确的做法。不管接不接受，事实和真相永远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