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夫人，请进。”有德提前开门静候。
程曦若面对此人，简单礼貌后没有多言，自顾自地走进屋内，找了个远离他的位置站着。
在有德的招呼下，分别在东西南北各摆一长桌，桌上各上四道菜，桌前几个戏子搭起台子，唱起《鸿门宴》。
“若夫人，陈公吩咐，您先请上座。”
“陈公怎么还没来？还有你怎么也上桌了。”程曦若就近坐在东桌。
“我爹稍后就到，您先吃吧。”有德客气道。
程曦若刚握住天竺筷，又放下:“主人家还没到，我一客人怎能先吃呢？”
戏子唱曰:“沛公至。”
陈公子下桌，早早将门打开，再次在门中静候。程曦若也随着下桌，立于门旁，表现恭敬但又不失朝中新贵夫人仪态。
“若夫人，招待不周，怎能让宾客等候主人家呢？”陈公领着程曦若背朝门上座，自己却坐在她对面。
陈公子也就跟在他父亲身后，选取其右侧而坐。后面的打手们最后进入，分立两侧，自觉站在离桌五尺处。
“不知若夫人远道而来，误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平民，多有得罪，小人我自罚一杯。”陈公子高举洒杯，一饮而下。
“不知令郎为人低调，误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下人，多有得罪，妾身自罚一杯。”说话间，程曦若已单手举杯，另外一只袖口半遮半掩着酒杯，一口闷下。
陈公子又连多次劝酒，程曦若保持原状连干几数杯。
戏子歌曰:“项庄舞剑。”
“若夫人好酒量，小人佩服。可是光喝不舞乐，这送别宴好生无趣。”陈公子略显醉意，拔出腰间长剑，离席鞠躬道，“听闻若夫人精通舞乐，小人也懂些皮毛，何不趁着此曲乐，咱们一展剑舞，让此宴会增添些色彩，也让陈公看看谁的技艺更高一筹！”
打手上前递给程曦若一把钝剑。程曦若脸颊微红，像是点了腮红，单手握着剑柄试了试手感:“好剑。”她礼貌性地深鞠一躬，“妾身在此献丑了。”
当所有注意都在程曦若那里，陈公背后传来的跌跌撞撞的小声响也就无人在意，一个圆滚滚的毛球成功滚出窗外。
程曦若庆幸自己还是从礼乐官那学过公孙大娘的剑舞，又得到过程全的剑术指导。她舞姿起势缓和，凭借身体柔韧，手中的剑好似有了生命，宛如一位舞者与之同舞；而陈公子舞姿则如醉汉打拳，随意但却不失章法。
随着曲乐进入急促部分，俩人短暂的和平也就不存在。陈公子先登一步，抢占中场，手中剑直逼程曦若杀来。程曦若后撤一步，上挑劈砍，有种四两拨千斤感觉。陈公子侧身闪过，重侧挥砍，试要打掉程曦若的武器。程曦若明知剑已无法收回，反而上前一小步，转砍为刺，威逼陈公子后退。陈公子出于本能地后退一步。可这一退，程曦若怎可放过，小步迈进，连刺数剑，直逼要害，也逼得陈公子不得不继续后退。可她受迷魂花毒影响，突然两眼发昏，攻击的节奏变慢。陈公子势大力沉地劈砍吹响反攻的号角。程曦若再也无法找回刚才的感觉，双手握剑艰难挡下如此凶猛的攻势。
“若夫人，刚才的狠劲呢，小人我还没见识够呢？”回应他的只有程曦若顽强抵抗。
不恰当的两声敲门声，使战斗到此为止。在陈公示意下，仆人打开门。
“陈公，这么好的宴会，只邀请洛将军的夫人参加不太好吧。”阎王醉意醺醺地走向南桌，席地而坐，拍着桌子伴乐道，“来来来，继续继续。”
程曦若心里不免犯起嘀咕:“十五就找来这么一帮手，之前酒桌表现还可以，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废物。”
“妹妹，怎么能这样说十五呢？”
声音是那般靠近又那般熟悉，程曦若惊喜地反应过来，心想:“七爷，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能听到我心里话。”
“你忘了我是颜王墓守护灵啊，这能力当然是有的啦。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当然受你那废物之托。”
“哦，等等，你是十五派来的帮手，那阎王来这干嘛？”
“愚木脑袋，他，他来这当然是瞎凑热闹的。身体先借我一用。”
陈公子见程曦若迟迟没有攻击意图:“若夫人，失礼了。”他一如既常直刺而来。
“这衣袖有点宽松，我先绑绑。”
程曦若竟在此时从容不迫地整理衣袖，剑却意外从她身旁擦过。陈公子不信邪放下顾虑，一个横劈扫过。
程曦若却出于他意料地丢下剑:“我剑怎么掉地下了。”剑再次在程曦若上方扑了空。
程曦若趁机以巧妙地侧刺伏击，明晃晃的剑光突然闪烁在陈公子脖子下。陈公子吓得连连后退，险些摔了一跤。
程曦若开始打量手中剑器，全然不将对手放在眼里:“好剑，好剑，只是有个缺口。”
陈公子发觉程曦若好像变了人似的，自己攻击好像她早已被看透，他一改往常鲁莽行为，开始谨慎地胡乱攻击。
“陈公子，你这是干嘛？耍猴戏吗？”程曦若快速移动步子，穿插大量佯攻，逼得对手无法进攻，只得被迫防御。
陈公子注意身后离台子的距离已不足半尺，身前程曦若最后一击也即将袭来。不知是憋屈久傻了，还是另有所图，他双手握剑不顾一切全力挥砍。
叮当一声，两剑相撞，程曦若手中的剑器被直接砍断，断刃划伤陈公子后，飞速转向陈公。此刻陈公身后传出咚得破窗巨响，接着又是兵戈相撞之声，剑刃成功被阻拦。
戏子本该唱至:“樊哙到！”却被吓得失了声。打手们倒上前三尺往陈公靠近，警惕地盯着眼前闯入之人。
“陈公，事出紧急，晚生成义失礼了。”洛将军收回剑，仆伏身子，头紧贴地面，跪在地上，恳切乞求:“此事全是意外，还望陈公饶了我家夫人。”
陈公按回腰间剑:“无妨，请上座。”打手们退回到原处。
“谢过陈公。”洛将军带着程曦若一齐鞠躬，坐向那唯一的空桌——东桌。
“妹妹，我走了。”白七如来时一样稍无声息离去。
“好吧。”程曦若重新拿回身体控制权。
“洛将军，这时辰，你不应该已经出了城吗？”
“陈公，晚生到城门口才发现起我家夫人没在马车上。没想到她太过贪玩，忘了事，也怪我没仔细检查。我自罚一杯。”桌前的酒水洛将军一饮而尽，“好酒。”
“洛将军，好好的门你不走，你为何破窗而入？”
“陈公，晚生长期征战在外，我家夫人又不常出门，导致世人连我结婚了都不知道。又因上任时间紧急，我不得已才想出这般蠢法子，毁了陈公这窗户，我再自罚一杯。”洛将军刚满上的酒再次下肚，转移话题道，“陈公子，何不去处理一下伤口。”
“谢过洛将军提醒，父亲，我走了。”陈公子甩出腰间剑，摔门而出。
后面的蒙面打手一抬手，接过剑，请示道:“就由我来完成陈公子未完成的舞曲，小人献丑了。若夫人请赐教。”
“什么？”程曦若放下筷子，盯着眼前的打手，身材比陈公子魁梧不少，手臂也有两个她手臂那么粗。她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转头耳语道:“洛将军，你就好人做到底，眼前这个打手帮我处理一下。你不会想看我出丑吧？”
洛将军起身行礼:“陈公，晚生夫人刚刚事情还没有缓过来，请求多休息休息。此舞就晚生代劳，还望陈公见谅。”
“无妨。”
在陈公示意下，戏子再度奏乐。
洛将军立刻拔剑，试探性攻击一番，发现此人还真不好对付。力气大不说，防御的流畅没有一丝多余动作。
程曦若也关注着舞曲战局变化，一方面为洛将军担心，害怕他输了；另一方面也在观察学习。她发现对手总是处在防御状态，没有一点进攻欲望，怀疑他是不是进攻白痴。但她要怎么提醒洛将军却犯了难，心想:“攻击白痴？攻击白痴？”直到她瞟见眼前鸡汤，心中有了主意，轻摇桌子，哐当一声，鸡汤洒掉一地。
“夫君，公鸡白菜汤不小心给我洒了。”程曦若假哭道，“陈公，给您又添麻烦啦。”
“无妨，一碗汤而己，不必在意。”
“公鸡白菜汤？”洛将军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菜名有些摸不着头绪，又看了看眼前打手心里才反应过来:“攻击白痴！”
他不知程曦若从哪得来的消息，眼下只能试试。他故意上前一步露出破绽，果真引得对手强有力地攻击。只是为了使劲全力，对手挥舞的角度有些过大。他捉住机会，攻了上去。对手有些慌了神，竟被击碎部分面具。反复几次，对手还都全中招，面具也碎了大半。
“熊人，你怎么在这？”程曦若拔出断剑，使劲投了出去。
“娘子，你还记得我呀！”熊人灵巧闪过洛将军阻挡，没有一点托泥带水，直逼程曦若刺来。
南边桌子却意外撞向熊人，阎王保持醉意地扒在地上。
熊人见计划失败，面对众多打手包围，一个大跳，逃出包围圈，趁机打伤陈公，从破窗口逃出，并大喊:“你还不知道吧，为什么你们的王不敢直面大家呢？因为东城投毒事件，本质就是阎王投毒事件，不信你们看看他脚下的种子。哈哈哈哈哈！”
地上小小种子此刻显得格外刺眼，深深地扎进众人的心。
所有打手放弃追击熊人，转而指向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阎王。其中一打手冲在最前面，发疯式地砍向阎王:“就因为你，我的娘亲现在还躺在床上。”
洛将军背上沉甸甸的阎王，抵抗着打手轮番进攻:“你们要相信阎王，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这么干的。”
打斗还在继续，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戏子早已悄无声息爬到洛将军身旁，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扎，可惜由于害怕没扎中阎王，却扎中洛将军。
“滚出去！”陈公愤怒地敲打着拐棍，结束了这段荒唐的宴会。他明显吃力地扶上洛将军出门去，打手们也识相地跟着退出房门。
屋内只剩程曦若和阎王二人。
程曦若面对此人，简单礼貌后没有多言，自顾自地走进屋内，找了个远离他的位置站着。
在有德的招呼下，分别在东西南北各摆一长桌，桌上各上四道菜，桌前几个戏子搭起台子，唱起《鸿门宴》。
“若夫人，陈公吩咐，您先请上座。”
“陈公怎么还没来？还有你怎么也上桌了。”程曦若就近坐在东桌。
“我爹稍后就到，您先吃吧。”有德客气道。
程曦若刚握住天竺筷，又放下:“主人家还没到，我一客人怎能先吃呢？”
戏子唱曰:“沛公至。”
陈公子下桌，早早将门打开，再次在门中静候。程曦若也随着下桌，立于门旁，表现恭敬但又不失朝中新贵夫人仪态。
“若夫人，招待不周，怎能让宾客等候主人家呢？”陈公领着程曦若背朝门上座，自己却坐在她对面。
陈公子也就跟在他父亲身后，选取其右侧而坐。后面的打手们最后进入，分立两侧，自觉站在离桌五尺处。
“不知若夫人远道而来，误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平民，多有得罪，小人我自罚一杯。”陈公子高举洒杯，一饮而下。
“不知令郎为人低调，误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下人，多有得罪，妾身自罚一杯。”说话间，程曦若已单手举杯，另外一只袖口半遮半掩着酒杯，一口闷下。
陈公子又连多次劝酒，程曦若保持原状连干几数杯。
戏子歌曰:“项庄舞剑。”
“若夫人好酒量，小人佩服。可是光喝不舞乐，这送别宴好生无趣。”陈公子略显醉意，拔出腰间长剑，离席鞠躬道，“听闻若夫人精通舞乐，小人也懂些皮毛，何不趁着此曲乐，咱们一展剑舞，让此宴会增添些色彩，也让陈公看看谁的技艺更高一筹！”
打手上前递给程曦若一把钝剑。程曦若脸颊微红，像是点了腮红，单手握着剑柄试了试手感:“好剑。”她礼貌性地深鞠一躬，“妾身在此献丑了。”
当所有注意都在程曦若那里，陈公背后传来的跌跌撞撞的小声响也就无人在意，一个圆滚滚的毛球成功滚出窗外。
程曦若庆幸自己还是从礼乐官那学过公孙大娘的剑舞，又得到过程全的剑术指导。她舞姿起势缓和，凭借身体柔韧，手中的剑好似有了生命，宛如一位舞者与之同舞；而陈公子舞姿则如醉汉打拳，随意但却不失章法。
随着曲乐进入急促部分，俩人短暂的和平也就不存在。陈公子先登一步，抢占中场，手中剑直逼程曦若杀来。程曦若后撤一步，上挑劈砍，有种四两拨千斤感觉。陈公子侧身闪过，重侧挥砍，试要打掉程曦若的武器。程曦若明知剑已无法收回，反而上前一小步，转砍为刺，威逼陈公子后退。陈公子出于本能地后退一步。可这一退，程曦若怎可放过，小步迈进，连刺数剑，直逼要害，也逼得陈公子不得不继续后退。可她受迷魂花毒影响，突然两眼发昏，攻击的节奏变慢。陈公子势大力沉地劈砍吹响反攻的号角。程曦若再也无法找回刚才的感觉，双手握剑艰难挡下如此凶猛的攻势。
“若夫人，刚才的狠劲呢，小人我还没见识够呢？”回应他的只有程曦若顽强抵抗。
不恰当的两声敲门声，使战斗到此为止。在陈公示意下，仆人打开门。
“陈公，这么好的宴会，只邀请洛将军的夫人参加不太好吧。”阎王醉意醺醺地走向南桌，席地而坐，拍着桌子伴乐道，“来来来，继续继续。”
程曦若心里不免犯起嘀咕:“十五就找来这么一帮手，之前酒桌表现还可以，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废物。”
“妹妹，怎么能这样说十五呢？”
声音是那般靠近又那般熟悉，程曦若惊喜地反应过来，心想:“七爷，你怎么在这，你怎么能听到我心里话。”
“你忘了我是颜王墓守护灵啊，这能力当然是有的啦。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当然受你那废物之托。”
“哦，等等，你是十五派来的帮手，那阎王来这干嘛？”
“愚木脑袋，他，他来这当然是瞎凑热闹的。身体先借我一用。”
陈公子见程曦若迟迟没有攻击意图:“若夫人，失礼了。”他一如既常直刺而来。
“这衣袖有点宽松，我先绑绑。”
程曦若竟在此时从容不迫地整理衣袖，剑却意外从她身旁擦过。陈公子不信邪放下顾虑，一个横劈扫过。
程曦若却出于他意料地丢下剑:“我剑怎么掉地下了。”剑再次在程曦若上方扑了空。
程曦若趁机以巧妙地侧刺伏击，明晃晃的剑光突然闪烁在陈公子脖子下。陈公子吓得连连后退，险些摔了一跤。
程曦若开始打量手中剑器，全然不将对手放在眼里:“好剑，好剑，只是有个缺口。”
陈公子发觉程曦若好像变了人似的，自己攻击好像她早已被看透，他一改往常鲁莽行为，开始谨慎地胡乱攻击。
“陈公子，你这是干嘛？耍猴戏吗？”程曦若快速移动步子，穿插大量佯攻，逼得对手无法进攻，只得被迫防御。
陈公子注意身后离台子的距离已不足半尺，身前程曦若最后一击也即将袭来。不知是憋屈久傻了，还是另有所图，他双手握剑不顾一切全力挥砍。
叮当一声，两剑相撞，程曦若手中的剑器被直接砍断，断刃划伤陈公子后，飞速转向陈公。此刻陈公身后传出咚得破窗巨响，接着又是兵戈相撞之声，剑刃成功被阻拦。
戏子本该唱至:“樊哙到！”却被吓得失了声。打手们倒上前三尺往陈公靠近，警惕地盯着眼前闯入之人。
“陈公，事出紧急，晚生成义失礼了。”洛将军收回剑，仆伏身子，头紧贴地面，跪在地上，恳切乞求:“此事全是意外，还望陈公饶了我家夫人。”
陈公按回腰间剑:“无妨，请上座。”打手们退回到原处。
“谢过陈公。”洛将军带着程曦若一齐鞠躬，坐向那唯一的空桌——东桌。
“妹妹，我走了。”白七如来时一样稍无声息离去。
“好吧。”程曦若重新拿回身体控制权。
“洛将军，这时辰，你不应该已经出了城吗？”
“陈公，晚生到城门口才发现起我家夫人没在马车上。没想到她太过贪玩，忘了事，也怪我没仔细检查。我自罚一杯。”桌前的酒水洛将军一饮而尽，“好酒。”
“洛将军，好好的门你不走，你为何破窗而入？”
“陈公，晚生长期征战在外，我家夫人又不常出门，导致世人连我结婚了都不知道。又因上任时间紧急，我不得已才想出这般蠢法子，毁了陈公这窗户，我再自罚一杯。”洛将军刚满上的酒再次下肚，转移话题道，“陈公子，何不去处理一下伤口。”
“谢过洛将军提醒，父亲，我走了。”陈公子甩出腰间剑，摔门而出。
后面的蒙面打手一抬手，接过剑，请示道:“就由我来完成陈公子未完成的舞曲，小人献丑了。若夫人请赐教。”
“什么？”程曦若放下筷子，盯着眼前的打手，身材比陈公子魁梧不少，手臂也有两个她手臂那么粗。她完全没有取胜的机会，转头耳语道:“洛将军，你就好人做到底，眼前这个打手帮我处理一下。你不会想看我出丑吧？”
洛将军起身行礼:“陈公，晚生夫人刚刚事情还没有缓过来，请求多休息休息。此舞就晚生代劳，还望陈公见谅。”
“无妨。”
在陈公示意下，戏子再度奏乐。
洛将军立刻拔剑，试探性攻击一番，发现此人还真不好对付。力气大不说，防御的流畅没有一丝多余动作。
程曦若也关注着舞曲战局变化，一方面为洛将军担心，害怕他输了；另一方面也在观察学习。她发现对手总是处在防御状态，没有一点进攻欲望，怀疑他是不是进攻白痴。但她要怎么提醒洛将军却犯了难，心想:“攻击白痴？攻击白痴？”直到她瞟见眼前鸡汤，心中有了主意，轻摇桌子，哐当一声，鸡汤洒掉一地。
“夫君，公鸡白菜汤不小心给我洒了。”程曦若假哭道，“陈公，给您又添麻烦啦。”
“无妨，一碗汤而己，不必在意。”
“公鸡白菜汤？”洛将军听着这莫名其妙的菜名有些摸不着头绪，又看了看眼前打手心里才反应过来:“攻击白痴！”
他不知程曦若从哪得来的消息，眼下只能试试。他故意上前一步露出破绽，果真引得对手强有力地攻击。只是为了使劲全力，对手挥舞的角度有些过大。他捉住机会，攻了上去。对手有些慌了神，竟被击碎部分面具。反复几次，对手还都全中招，面具也碎了大半。
“熊人，你怎么在这？”程曦若拔出断剑，使劲投了出去。
“娘子，你还记得我呀！”熊人灵巧闪过洛将军阻挡，没有一点托泥带水，直逼程曦若刺来。
南边桌子却意外撞向熊人，阎王保持醉意地扒在地上。
熊人见计划失败，面对众多打手包围，一个大跳，逃出包围圈，趁机打伤陈公，从破窗口逃出，并大喊:“你还不知道吧，为什么你们的王不敢直面大家呢？因为东城投毒事件，本质就是阎王投毒事件，不信你们看看他脚下的种子。哈哈哈哈哈！”
地上小小种子此刻显得格外刺眼，深深地扎进众人的心。
所有打手放弃追击熊人，转而指向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阎王。其中一打手冲在最前面，发疯式地砍向阎王:“就因为你，我的娘亲现在还躺在床上。”
洛将军背上沉甸甸的阎王，抵抗着打手轮番进攻:“你们要相信阎王，我相信他绝对不会这么干的。”
打斗还在继续，在没人注意的角落，戏子早已悄无声息爬到洛将军身旁，用尽全身力气奋力一扎，可惜由于害怕没扎中阎王，却扎中洛将军。
“滚出去！”陈公愤怒地敲打着拐棍，结束了这段荒唐的宴会。他明显吃力地扶上洛将军出门去，打手们也识相地跟着退出房门。
屋内只剩程曦若和阎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