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你知道扒糕哪里有卖。”程曦若小声出门呼喊，可不见其人，眼睛稍许落寞地望着不远处敝开的大门，“大概已经走了吧。”
恍惚间，不知为何两粒石子叽里咕噜沿着板瓦凹面结伴滚下，好在个头不大，也没伤及他人，但坠地声却格外响。
阎王慵懒地伸展四肢，全身舒展地躺在屋顶：“唉，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上来说吧。”
听到响动，程曦若兴奋地冲出门，啪嗒一声，一尺宽的门缝已然加宽成四尺，环顾四周：“正好，正愁没有梯子上去，当废物利用啦。”说话间，那两块破旧的门板简单地堆叠、斜靠在墙上，加以角落落灰的大石头承重支撑。程曦若小心地放上一只脚轻点几次，觉得稳妥才安心放下另一只，又小退几步，大步助跑，三两步便登了顶。
“姑娘，这事之前看来没少干啊！”
程曦若瞅向四周，食指立于唇前：“嘘，小声点，有人偷听呢。”
阎王表现得毫无戒心，竟自己摘下面具，皮肤不算白净，但也没有伤口，奇特的是，眼睛里嵌着一对浅蓝瞳：“放心这儿没什么人注意。”
“那就好，我也没空跟你扯皮了（废话），快告诉我哪里有扒糕！我有急用。”
“怡香楼周围商铺应该有卖，但这个点应该卖完了。”
“那这周围有没有卖？”程曦若厚着脸皮继续俯身询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问邻边的阿婆们，她们应该清楚。”阎王说着说着，自然地盖上面具休息。
“你就休息吧，我自己去。”程曦若低头回望，来时搭的路还没坏，谨慎地原路返回。
噔噔噔，程曦若礼貌地敲门：“有人在家吗？”
“等等，来啦。”门内传出一阵嘈杂的动物叫声，“唉呀，这破门，又卡住了。姑娘，踹一脚门。”
“啊！真踹一脚，不会有事吧。”程曦若看着这破旧的大门，很是担心它与之前的门一样稍一用力便坏了。
“姑娘没事的，这门经常出问题，以前旁边住的小姑娘会帮我开下门。我都忘了，她走了，是时候该换个门了。”门内又传来几声吱呀声。
“你离远点，我要踹了。”
“好好好，你踹吧。”
随着咣当一声，门总算开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出，手里拿着食盒递上：“多谢姑娘，一点点心意，收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收你老人家的东西。”程曦若推辞道。
“姑娘，这里有你要扒糕，里面还有蒜泥别洒了。之前的小姑娘挺喜欢吃的，希望你也别嫌弃。还有小夫妻吵架正常，别太过冲动就好。”
“阿婆，你好像误会了，我不是他娘子。”
“哦，未过门的啊，没事，我老头还是我抢来的呢……”
程曦若听的正起劲，丝毫没在意后头的动静：“时候不早了，阿婆，我们走了，有空下次再聊。”
“白大少爷啊，好吧，再见。等等，以前那个小姑娘去哪了？”
“她被我娘亲收养了，您放心好啦。”
“这就好，这小妮子总算有个好去处。”老婆婆长舒一口气。
“若夫人，上车吧。”
程曦若狠狠瞪了一眼他，不舍地挪了挪身子，只得上车离开。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也不能等我听完故事再说话，要死啊，差这两秒。你不是在睡觉啊，怎么不睡到明天再起……”程曦若坐在马车里也不安分，低声咒骂着。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马车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没什么，夸你帅呢！”程曦若转而继续咒骂。
“别说话，快到了。”阎王小开车门提醒道。
马车刚停下，程曦若便溜了出去，一下子钻进怡香楼，往厨房方向赶去：“厨娘，见到王夫人吗？”
“王夫人在招待客人，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这又忙又热，没空招侍你。你还是去前面休息。”女厨抽空挥动汤勺，指了指门外。
“无妨，平时都没这么忙，今天怎么会这么忙呢？”
“西城陈公今天官复原职，他家特意摆了酒宴，又特意吩咐我亲自下厨。”女厨说得略带骄傲。
“那你见过茗姑娘吗？我有事找她。”
“那个瘸腿小姑娘，她还挺勤快的，还帮我了好多忙呢。现在她应该在洗盘子吧。你自己找找。”
哐当一声，柜中碟子不合时宜地落下，而后一只小老鼠不恰当地窜出。
“你们怎么干的，每天不是特意吩咐了灭鼠，怎么还有老鼠。”
整个厨房一下子鸦雀无声，帮厨们齐刷刷地停止手头工作，互相偷瞟对方，一时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辩驳。
程曦若率先打破僵局：“您先忙着，我去找她了。”
“去吧，去吧。”女厨指了指方向，继续训斥帮厨道，“傻站那干嘛，快去问问新来的采购主管牛老伯，还有没有备货。”
人群一哄而散，仅剩女厨一人盯着那个柜子，继续发火：“一群蠢猪，干件事要这么多人吗？”
程曦若轻按胸口，庆幸道：“还好，走得早，否则我也要跟着挨训。”
突然程曦若感觉有什么东西擢她，回头望去，身材娇弱的茗姑娘害羞地打招呼：“姐姐，找我什么事呢？”
程曦若轻缓蹲下，将茗姑娘抱入怀中：“妹妹来，看姐姐给你带什么好吃的。”
食盒还未打开，茗姑娘先开口道：“这个我知道，是阿婆做的扒糕。”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食盒是我跟阿婆一起做的。阿婆最近过得好吗？”
“阿婆她挺好的，不用担心。你吃吧。”程曦若迅速打开食盒，递到茗姑娘旁边，“对不起，蒜泥不小心洒了。”
“没事，还能吃。姐姐要不要吃一口。”
程曦若本想拒绝，可奈何肚子不争气，浅尝了一块：“真不错！”
程曦若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整个盘子都拿走：“我也尝尝，嗯，挺不错的，比那臭厨子做得好。”
“让我尝尝。”女厨听到有人说她坏话，汤勺也不放下，杀了过来，“是挺不错的，但经过奸商你那臭手，味道变难吃了许多。”
牛老伯身着马卦进来打断道：“食材都备好了，文小姐可以工作了，陈公那边已派人来催了。”
女厨（文小姐）立即回到原位，干劲十足，大声骂嚷道：“食材备好都不提醒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少爷，王夫人找你有事，请您上楼。”
牛老伯恭敬地开门相送。待其离开，他才凑近道：“若姑娘，你的事王夫人跟我说了，之前多有不妥，还请担待。”
“没事都过去了。王夫人接下来有空吗？”
“王夫人知道你要来，一切都安排妥当，请姑娘放心，随我来。”
程曦若轻放下茗姑娘：“姐姐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哦。”
“嗯嗯。”茗姑娘肯定地点了点头。
跟随着牛老伯的脚步，程曦若回到原先五楼的房间，王夫人已在此等候多时。
“王夫人，若姑娘到了。小的告退了。”
得到王夫人同意后，牛老伯小步撤出。
王夫人热情地递上衣服：“来换上这身衣服吧，适适合不合身。”
程曦若一眼就认出这套衣服，正是它早上脱下的那套，心领神会道：“我这就去换。”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手脚麻利换完衣服，拉着王夫人就往楼下跑，“王夫人，快点要赶不上了，我爹要回去了。”
王夫人递上早早准备好的食盒：“好啦，我就送到这了，之后有人会送你回去的。”
程曦若接过食盒便跳上马车，催促马夫赶快起程，再见也没来得急跟王夫人说。一开门不出意外地发现阎王早已上车，她也没说什么，好像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程曦若不断窥探着车帷外的场景，可惜无论马跑得再快，她看多少次，也改变不了颜将军府门口已停了一辆马车。
阎王先行下了马车，程曦若低着头紧跟其后。来到大门前，门前的守卫早已撤走，他俩小心地推开大门，生怕程王守株待兔，万幸自己吓自己。
顺利来到内院，程曦若刚要走向关着自己的屋时，程王便堵去了去路：“阎王，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哦，程王别误会，我看若姑娘已养病良久了，一直饿着也不行，特地买了点心给她裹腹。”
“好意我心领了，守卫也快到了，你也累了一天，这份心意我替你送去。”程王从程曦若手中夺过食盒，彻底打断她偷偷溜进去的机会。
“程王，你姑娘也不小，要有些私人空间，就由这位仆人送去吧。正好，她身上也有钥匙。”悦夫人将食盒再次递给程曦若。
程曦若呆呆地接过食盒，低垂着头一时无措，突然食盒上不知何时出现几把钥匙。她也死马当活马医，费力地掂起脚间，随手拿起一把钥匙插入孔中。咔嚓一声，门锁落地，一连三次，都是同样的情况。最后一把锁实在太高，无论怎么努力也摸不着。
“钥匙给我，我来吧。”阎王稍稍踮脚，轻而易举地打开门。
程曦若刚想偷偷溜进去，背后一股力直接将她推了进去，门也无故再次关上。
“干什么！我换衣服你进来干什么。”程曦若惊奇地发现发声人竟是之前王夫人的贴身女仆。还没说出话，女仆就大惊失色地逃出房屋，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闯入者。
“若若，没事吧。”程王一心拍打着门反复问道，没有分辨出去的究竟是谁。
“我没事，爹爹不用担心。”程曦若立即坐回床上，可屁股上的伤立刻响应，痛得她根本无法坐下。
此时门外传来急报，姗姗来迟的守卫跪下禀报道：“报颜将军，属下有重要消息给程王，还请借一步说话。”
没等颜将军回应，程王好像事先知道有消息，直接拉起守卫走到角落，小声道：“信带来了吗？”
“在这呢。”守卫从胸口拿出密信递上。
程王粗略一撇后，用力将其揉成一团，径直走向房门，一脚踹开，将纸狠狠地砸在地上，质问程曦若道：“你干什么去了？”
程曦若一脸无辜样，不知道父王为何如此生气：“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还狡辩，看看这写着什么。”程王愤怒地踢向纸团。
程曦若看着纸团的内容——她真实的一天行程，无力辨解道：“爹爹就凭一张纸，就不相信与您相处这么多年女儿的话吗？”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你就坐下休息。”
程曦若立刻跪下：“爹爹我错了。”
程王失望地离开房间，并亲自上了锁：“谁再放她出来，别当我不讲情面。”
恍惚间，不知为何两粒石子叽里咕噜沿着板瓦凹面结伴滚下，好在个头不大，也没伤及他人，但坠地声却格外响。
阎王慵懒地伸展四肢，全身舒展地躺在屋顶：“唉，发生什么事了。有什么事，上来说吧。”
听到响动，程曦若兴奋地冲出门，啪嗒一声，一尺宽的门缝已然加宽成四尺，环顾四周：“正好，正愁没有梯子上去，当废物利用啦。”说话间，那两块破旧的门板简单地堆叠、斜靠在墙上，加以角落落灰的大石头承重支撑。程曦若小心地放上一只脚轻点几次，觉得稳妥才安心放下另一只，又小退几步，大步助跑，三两步便登了顶。
“姑娘，这事之前看来没少干啊！”
程曦若瞅向四周，食指立于唇前：“嘘，小声点，有人偷听呢。”
阎王表现得毫无戒心，竟自己摘下面具，皮肤不算白净，但也没有伤口，奇特的是，眼睛里嵌着一对浅蓝瞳：“放心这儿没什么人注意。”
“那就好，我也没空跟你扯皮了（废话），快告诉我哪里有扒糕！我有急用。”
“怡香楼周围商铺应该有卖，但这个点应该卖完了。”
“那这周围有没有卖？”程曦若厚着脸皮继续俯身询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去问问邻边的阿婆们，她们应该清楚。”阎王说着说着，自然地盖上面具休息。
“你就休息吧，我自己去。”程曦若低头回望，来时搭的路还没坏，谨慎地原路返回。
噔噔噔，程曦若礼貌地敲门：“有人在家吗？”
“等等，来啦。”门内传出一阵嘈杂的动物叫声，“唉呀，这破门，又卡住了。姑娘，踹一脚门。”
“啊！真踹一脚，不会有事吧。”程曦若看着这破旧的大门，很是担心它与之前的门一样稍一用力便坏了。
“姑娘没事的，这门经常出问题，以前旁边住的小姑娘会帮我开下门。我都忘了，她走了，是时候该换个门了。”门内又传来几声吱呀声。
“你离远点，我要踹了。”
“好好好，你踹吧。”
随着咣当一声，门总算开了，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出，手里拿着食盒递上：“多谢姑娘，一点点心意，收下吧。”
“这怎么好意思收你老人家的东西。”程曦若推辞道。
“姑娘，这里有你要扒糕，里面还有蒜泥别洒了。之前的小姑娘挺喜欢吃的，希望你也别嫌弃。还有小夫妻吵架正常，别太过冲动就好。”
“阿婆，你好像误会了，我不是他娘子。”
“哦，未过门的啊，没事，我老头还是我抢来的呢……”
程曦若听的正起劲，丝毫没在意后头的动静：“时候不早了，阿婆，我们走了，有空下次再聊。”
“白大少爷啊，好吧，再见。等等，以前那个小姑娘去哪了？”
“她被我娘亲收养了，您放心好啦。”
“这就好，这小妮子总算有个好去处。”老婆婆长舒一口气。
“若夫人，上车吧。”
程曦若狠狠瞪了一眼他，不舍地挪了挪身子，只得上车离开。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也不能等我听完故事再说话，要死啊，差这两秒。你不是在睡觉啊，怎么不睡到明天再起……”程曦若坐在马车里也不安分，低声咒骂着。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马车外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没什么，夸你帅呢！”程曦若转而继续咒骂。
“别说话，快到了。”阎王小开车门提醒道。
马车刚停下，程曦若便溜了出去，一下子钻进怡香楼，往厨房方向赶去：“厨娘，见到王夫人吗？”
“王夫人在招待客人，应该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这又忙又热，没空招侍你。你还是去前面休息。”女厨抽空挥动汤勺，指了指门外。
“无妨，平时都没这么忙，今天怎么会这么忙呢？”
“西城陈公今天官复原职，他家特意摆了酒宴，又特意吩咐我亲自下厨。”女厨说得略带骄傲。
“那你见过茗姑娘吗？我有事找她。”
“那个瘸腿小姑娘，她还挺勤快的，还帮我了好多忙呢。现在她应该在洗盘子吧。你自己找找。”
哐当一声，柜中碟子不合时宜地落下，而后一只小老鼠不恰当地窜出。
“你们怎么干的，每天不是特意吩咐了灭鼠，怎么还有老鼠。”
整个厨房一下子鸦雀无声，帮厨们齐刷刷地停止手头工作，互相偷瞟对方，一时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敢辩驳。
程曦若率先打破僵局：“您先忙着，我去找她了。”
“去吧，去吧。”女厨指了指方向，继续训斥帮厨道，“傻站那干嘛，快去问问新来的采购主管牛老伯，还有没有备货。”
人群一哄而散，仅剩女厨一人盯着那个柜子，继续发火：“一群蠢猪，干件事要这么多人吗？”
程曦若轻按胸口，庆幸道：“还好，走得早，否则我也要跟着挨训。”
突然程曦若感觉有什么东西擢她，回头望去，身材娇弱的茗姑娘害羞地打招呼：“姐姐，找我什么事呢？”
程曦若轻缓蹲下，将茗姑娘抱入怀中：“妹妹来，看姐姐给你带什么好吃的。”
食盒还未打开，茗姑娘先开口道：“这个我知道，是阿婆做的扒糕。”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食盒是我跟阿婆一起做的。阿婆最近过得好吗？”
“阿婆她挺好的，不用担心。你吃吧。”程曦若迅速打开食盒，递到茗姑娘旁边，“对不起，蒜泥不小心洒了。”
“没事，还能吃。姐姐要不要吃一口。”
程曦若本想拒绝，可奈何肚子不争气，浅尝了一块：“真不错！”
程曦若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整个盘子都拿走：“我也尝尝，嗯，挺不错的，比那臭厨子做得好。”
“让我尝尝。”女厨听到有人说她坏话，汤勺也不放下，杀了过来，“是挺不错的，但经过奸商你那臭手，味道变难吃了许多。”
牛老伯身着马卦进来打断道：“食材都备好了，文小姐可以工作了，陈公那边已派人来催了。”
女厨（文小姐）立即回到原位，干劲十足，大声骂嚷道：“食材备好都不提醒我，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少爷，王夫人找你有事，请您上楼。”
牛老伯恭敬地开门相送。待其离开，他才凑近道：“若姑娘，你的事王夫人跟我说了，之前多有不妥，还请担待。”
“没事都过去了。王夫人接下来有空吗？”
“王夫人知道你要来，一切都安排妥当，请姑娘放心，随我来。”
程曦若轻放下茗姑娘：“姐姐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哦。”
“嗯嗯。”茗姑娘肯定地点了点头。
跟随着牛老伯的脚步，程曦若回到原先五楼的房间，王夫人已在此等候多时。
“王夫人，若姑娘到了。小的告退了。”
得到王夫人同意后，牛老伯小步撤出。
王夫人热情地递上衣服：“来换上这身衣服吧，适适合不合身。”
程曦若一眼就认出这套衣服，正是它早上脱下的那套，心领神会道：“我这就去换。”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手脚麻利换完衣服，拉着王夫人就往楼下跑，“王夫人，快点要赶不上了，我爹要回去了。”
王夫人递上早早准备好的食盒：“好啦，我就送到这了，之后有人会送你回去的。”
程曦若接过食盒便跳上马车，催促马夫赶快起程，再见也没来得急跟王夫人说。一开门不出意外地发现阎王早已上车，她也没说什么，好像已经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程曦若不断窥探着车帷外的场景，可惜无论马跑得再快，她看多少次，也改变不了颜将军府门口已停了一辆马车。
阎王先行下了马车，程曦若低着头紧跟其后。来到大门前，门前的守卫早已撤走，他俩小心地推开大门，生怕程王守株待兔，万幸自己吓自己。
顺利来到内院，程曦若刚要走向关着自己的屋时，程王便堵去了去路：“阎王，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哦，程王别误会，我看若姑娘已养病良久了，一直饿着也不行，特地买了点心给她裹腹。”
“好意我心领了，守卫也快到了，你也累了一天，这份心意我替你送去。”程王从程曦若手中夺过食盒，彻底打断她偷偷溜进去的机会。
“程王，你姑娘也不小，要有些私人空间，就由这位仆人送去吧。正好，她身上也有钥匙。”悦夫人将食盒再次递给程曦若。
程曦若呆呆地接过食盒，低垂着头一时无措，突然食盒上不知何时出现几把钥匙。她也死马当活马医，费力地掂起脚间，随手拿起一把钥匙插入孔中。咔嚓一声，门锁落地，一连三次，都是同样的情况。最后一把锁实在太高，无论怎么努力也摸不着。
“钥匙给我，我来吧。”阎王稍稍踮脚，轻而易举地打开门。
程曦若刚想偷偷溜进去，背后一股力直接将她推了进去，门也无故再次关上。
“干什么！我换衣服你进来干什么。”程曦若惊奇地发现发声人竟是之前王夫人的贴身女仆。还没说出话，女仆就大惊失色地逃出房屋，仿佛自己才是那个闯入者。
“若若，没事吧。”程王一心拍打着门反复问道，没有分辨出去的究竟是谁。
“我没事，爹爹不用担心。”程曦若立即坐回床上，可屁股上的伤立刻响应，痛得她根本无法坐下。
此时门外传来急报，姗姗来迟的守卫跪下禀报道：“报颜将军，属下有重要消息给程王，还请借一步说话。”
没等颜将军回应，程王好像事先知道有消息，直接拉起守卫走到角落，小声道：“信带来了吗？”
“在这呢。”守卫从胸口拿出密信递上。
程王粗略一撇后，用力将其揉成一团，径直走向房门，一脚踹开，将纸狠狠地砸在地上，质问程曦若道：“你干什么去了？”
程曦若一脸无辜样，不知道父王为何如此生气：“我什么也没做啊。”
“你还狡辩，看看这写着什么。”程王愤怒地踢向纸团。
程曦若看着纸团的内容——她真实的一天行程，无力辨解道：“爹爹就凭一张纸，就不相信与您相处这么多年女儿的话吗？”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你就坐下休息。”
程曦若立刻跪下：“爹爹我错了。”
程王失望地离开房间，并亲自上了锁：“谁再放她出来，别当我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