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在蒲怡那吃了个闭门羹，回去就仔细反思了一下，认为是自己操之过急了。
他的葡萄看起来无所畏惧，总是语出惊人的样子，内里确实很柔软的小姑娘。
江扬垂首坐着，他不说话时，房间全是主板运作时的声音。
他身前身侧放着三面显示屏，身后是几台巨型的处理器，脚下蔓延着交错纷杂的数据线，而他置身其中，显示屏的蓝光映照着他的脸。
江扬没有开灯，试探性的关了一面显示屏。
房间里的光暗了一些，他手里捏着一个发卡，感觉还好。
他又关了一面，这次他没等多久，把最后一面光源也掐了。
随即他感受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江扬默不作声的闭上眼，发卡嵌进他掌心里，疼痛感稍微唤醒了他一点。
江扬听见女人尖叫着，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下来，顺着楼梯滚下来滚到他脚下。
他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怒火，自己不受控制地举起了手——
江扬睁开眼，摁下了手里的开关。
房间灯光霎时大亮，江扬眯了一下眼，想。
不行。
他做这件事好像成了一种习惯性的仪式，失败了也并不气馁，他深呼吸了几下，看着那个发卡。
发卡上连着一根极细的数据线，连向他房间里密布的电线中的其中一条，是他房间所有光源的总开关。
江扬举起来，对着光看了看。
他还记得那个女孩子附身在车门前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慢慢来吧，江扬。江扬接起来一边嗡嗡响的手机，告诉自己。
“后天会有人跟你面谈。”他道。
蒲怡到了教室，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自己桌子上的早餐，眼皮都没抬，给江扬转了一笔账。
然而她却没听见江扬手机的“叮咚！”声，也没听见江扬故作遗憾地叹息。
蒲怡抬头，看见旁边的座位上空无一人，不由得一愣。
“别看了，江哥今天没来，这是他让我送的。”齐严言转过身来，语重心长道，“小蒲啊。”
“江哥对你真可谓是体贴入微了，我今天早上五点就被他叫醒，冒着被典韦怒喷的风险去门口拿你的外卖，”齐严言道，“你就考虑考虑他呗。”
蒲怡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齐严言狂妄的气息在她面前渐渐弱了下去，道：“每天除了想着你吃就是你喝，跟养女儿似的。”
蒲怡道：“知道了，齐妈妈。”
齐严言：“？”
蒲怡拿了水杯打算去接点水喝，齐严言忙道：“哎，郑宁咋还没回来？”
蒲怡奇怪地看着他，道：“她生病了还没好——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齐严言语塞道：“这不是同学关心班长嘛，马荣轩让我问的。”
马荣轩刚好兴高采烈地走进来，道：“什么，我怎么了？”
“没事，夸你呢。”齐严言眼都不眨道。
“嘿嘿嘿。”马荣轩笑道，“你们知不知道周旭现在干嘛呢？”
蒲怡没在意：“谁啊？”
齐严言一言难尽的看着她，蒲怡跟他难以置信的眼神对视了片刻，从记忆里找出来一个人影：“噢。他啊。”
齐严言：“我真的替他感谢你，谢谢你还能想起他来。”
“记他干什么，有这时间不如做两套卷子。”蒲怡好笑道，但她看马荣轩神神秘秘的样子，还是有点好奇，“他怎么了？”
“听人说，周旭现在跟孙前程干，就是当那种小混混，待遇极差。”马荣轩啧啧道，“你说他好好上学不行，非得不学好，跟那些人一块混。”
蒲怡心想，你们江哥也好不到哪里去。
齐严言道：“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马荣轩道：“你还记得王添吗？王添现在就在那个老大手底下，跟孙前程一个帮派的。”
齐严言变了脸色。
蒲怡问道：“王添……是王赐的哥哥吗？”
马荣轩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蒲怡想起来之前那两个艺术班女孩子说过的话，道：“这个王添很厉害吗？”
齐严言皱了皱眉，不知道要跟蒲怡说多少，只是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先跟江哥说一声吧，让他防着点。”
蒲怡这才意识到江扬说过的齐严言其实嘴很严是真的。
他平时跟马荣轩好得穿一条裤子，马荣轩之前茫然的态度，看起来也完全不知道江扬是怎么了。
蒲怡自认为跟齐严言关系算可以了，齐严言对着她也只说“不是很清楚”。
她现在还记得，她周末去找扈思思排练，回来时遇见江扬开车送齐严言回家。
蒲怡没再问，想了想，也给江扬发了消息：“江哥，你最近出门小心一点。”
江扬没回，不知道在干什么。
周旭自从被开除了，他父母也不管他，停了他的生活费，两个人在外面各玩各的，好像没生过周旭一样。
周旭之前跟着孙前程，惹了不少人，他彻底离开了学校的庇护之后，孙前程又玩了一段时间消失，之前被他欺压过的人都来找他报仇了。
周旭从地上爬起来，在一伙人走之后，狠狠冲地上呸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沫来。
“哎呀，这不是小旭嘛。”
周旭条件反射般抱住头，却没感觉到有人要揍他，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有点耳熟。
他这几天算是被各路人马轮着教做人，明白了之前一直被人当枪使，冷淡地对来人道：“孙哥。”
孙前程笑嘻嘻地过来搂他，周旭躲开了：“孙哥怎么了，有事找我吗？”
孙前程身后有个人冲周旭喷了口烟，轻蔑道：“还装起来了，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孙前程不在意地摆摆手，跟周旭哥俩好道：“小旭啊，你这日子怎么过成这样，怎么也不来找孙哥。”
周旭扯出一个笑。
连续几天的挨揍让他长了记性，即使再怎么恶心孙前程，也没表现出来。
孙前程道：“哎呀，还好你孙哥不是不讲旧情的人，你这学我听说也是上不成了，你爹妈也是烂货，以后孙哥罩着你，谁也不敢再惹你。”
周旭皱了皱眉。
他们这些“混混”，哪里有什么兄弟情义，孙前程说要罩着他，估计是要他做什么事。
仔细想起来他根本就和江扬没多大的仇，之前骚扰郑宁，被齐严言撞见，他揍了齐严言一顿，江扬替兄弟出头教训他，他也认了。
但再怎么说，后来他也没再招惹过江扬，要不是孙前程一直撺掇他，他还不至于沦落至此。
孙前程现在倒是混得好，还有一群小弟前呼后拥的。
还有那个王赐……
他现在只希望等那些人出够了气，自己随便找个班上，这辈子就算是看到头了。
但现在要是拒绝了孙前程，孙前程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现在变得让他下意识地害怕，那他的下场也不会太好过。
孙前程微笑着道：“兄弟，我呢，也知道前两天冷落你了，可咱们之间的交情不是别人能比的。再说了，”
他轻佻地晃了晃手里的照片，道：“你看，他原来不也是个渣滓吗？凭什么他现在混成这样，而你只能在这种小巷子里挨揍呢？”
周旭瞳孔一缩。
照片上一个少年满脸的血迹，面无表情地拎着女人的长发，把她往墙上砸。
少年侧脸略显稚嫩，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的样子，那张脸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正是江扬。
“……我找不了他的麻烦，”周旭艰难地把自己的目光从照片上撕下来，道，“江扬……不好惹。”
孙前程眉毛一挑，他身后的人不耐烦道：“我们比你清楚，今天就是来找你问问，江扬最近都干了什么？”
孙前程道：“小旭，我的为人你知道的，我这人虽然做人不行，但我孙前程一个唾沫一个钉，只要你帮了这个忙，以后谁也别想动你。”
周旭想了一下，迟疑道：“他最近一直在学校，也没见他干别的。”
孙前程的眼神带上了点遗憾，松开他，转身要走。
周旭突然心里一动，慌忙道：“等等，等等！”
“江扬最近跟一个女的走得很近，我觉得江扬喜欢她！”
孙前程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
周旭面皮紧了紧，道：“我被赶出学校，李悦茜被处分，也有这个女的的事儿。江扬很护着她。”
孙前程对着身后的人笑道：“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这么一听，江扬还是个情种呢。”
周旭看他明显不信，低声道：“这个人你也见过。”
他望向巷子外，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毒辣得要命，却唯独照不进这个幽深隐蔽的小巷里。
“她叫蒲怡。”
蒲怡坐在教室里，无端打了个喷嚏。
扈思思担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蒲怡不在意道，“说不准是有人骂我。”
扈思思：……实在不知道这两种假设哪一个好一点。
蒲怡捧着脸，无端开始思念江扬。
江扬一不来上学，周安正又觉得江扬不过就是跟蒲怡闹着玩，再说他找了好几个人，就连齐严言都不愿意跟蒲怡换座位。
齐严言听说要他跟江扬坐，大惊失色道：“老周！万万不可啊！万一马荣轩定力不足，贪图蒲怡的美色可怎么办？”
周安正：“……你不要乱造谣啊。”
齐严言几乎要以头抢地，凄凄切切道：“老周，我现在坐的位置挺好的，求求你可怜我，我真的不能失去我的同桌。”
周安正看他们都避江扬之不及，发愁江扬的人际关系之余，也打消了换座位的念头。
齐严言才松了一口气——要让江扬知道了他把蒲怡换走，非得把他脑浆揍出来不可。
蒲怡看见被她收到笔袋里的小跳蛙，轻轻点了点。
神出鬼没的江哥，不知道现在又在哪里做着不为人知的大生意。
她把跑进脑子里的江扬甩出去，开始兴致勃勃地跟扈思思看高三生成人礼的流程。
淮阴二中每年高三生都会举办一个成人礼，就在百日誓师大会前不久。
蒲怡跟扈思思打算到时候偷偷溜去凑个热闹，扈思思道：“我感觉到时候你应该会去，去给他们当礼仪。”
淮阴二中每年的成人礼或者其他表彰大会，礼仪都是由学生充当的，非常节省资金，完全不需要另请高明。
蒲怡没骨头一样躺在扈思思身上，道：“再说吧。”
扈思思：“你有什么顾虑？正好可以看啊。”
蒲怡撇撇嘴：“咱们学校的礼仪衣服太丑了。”
扈思思：“……”
她往窗外看了看，道：“到时候要是郑宁回来上课了，盼盼应该也会让她上。”
蒲怡伸手挡了一下阳光，看到□□上郑宁依旧是离线状态，叹了口气。
她莫名觉得今天怪燥热的。
他的葡萄看起来无所畏惧，总是语出惊人的样子，内里确实很柔软的小姑娘。
江扬垂首坐着，他不说话时，房间全是主板运作时的声音。
他身前身侧放着三面显示屏，身后是几台巨型的处理器，脚下蔓延着交错纷杂的数据线，而他置身其中，显示屏的蓝光映照着他的脸。
江扬没有开灯，试探性的关了一面显示屏。
房间里的光暗了一些，他手里捏着一个发卡，感觉还好。
他又关了一面，这次他没等多久，把最后一面光源也掐了。
随即他感受到一阵窒息般的痛苦，江扬默不作声的闭上眼，发卡嵌进他掌心里，疼痛感稍微唤醒了他一点。
江扬听见女人尖叫着，有什么东西被摔碎了，珠子噼里啪啦地掉下来，顺着楼梯滚下来滚到他脚下。
他感受到无处不在的怒火，自己不受控制地举起了手——
江扬睁开眼，摁下了手里的开关。
房间灯光霎时大亮，江扬眯了一下眼，想。
不行。
他做这件事好像成了一种习惯性的仪式，失败了也并不气馁，他深呼吸了几下，看着那个发卡。
发卡上连着一根极细的数据线，连向他房间里密布的电线中的其中一条，是他房间所有光源的总开关。
江扬举起来，对着光看了看。
他还记得那个女孩子附身在车门前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慢慢来吧，江扬。江扬接起来一边嗡嗡响的手机，告诉自己。
“后天会有人跟你面谈。”他道。
蒲怡到了教室，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自己桌子上的早餐，眼皮都没抬，给江扬转了一笔账。
然而她却没听见江扬手机的“叮咚！”声，也没听见江扬故作遗憾地叹息。
蒲怡抬头，看见旁边的座位上空无一人，不由得一愣。
“别看了，江哥今天没来，这是他让我送的。”齐严言转过身来，语重心长道，“小蒲啊。”
“江哥对你真可谓是体贴入微了，我今天早上五点就被他叫醒，冒着被典韦怒喷的风险去门口拿你的外卖，”齐严言道，“你就考虑考虑他呗。”
蒲怡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齐严言狂妄的气息在她面前渐渐弱了下去，道：“每天除了想着你吃就是你喝，跟养女儿似的。”
蒲怡道：“知道了，齐妈妈。”
齐严言：“？”
蒲怡拿了水杯打算去接点水喝，齐严言忙道：“哎，郑宁咋还没回来？”
蒲怡奇怪地看着他，道：“她生病了还没好——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齐严言语塞道：“这不是同学关心班长嘛，马荣轩让我问的。”
马荣轩刚好兴高采烈地走进来，道：“什么，我怎么了？”
“没事，夸你呢。”齐严言眼都不眨道。
“嘿嘿嘿。”马荣轩笑道，“你们知不知道周旭现在干嘛呢？”
蒲怡没在意：“谁啊？”
齐严言一言难尽的看着她，蒲怡跟他难以置信的眼神对视了片刻，从记忆里找出来一个人影：“噢。他啊。”
齐严言：“我真的替他感谢你，谢谢你还能想起他来。”
“记他干什么，有这时间不如做两套卷子。”蒲怡好笑道，但她看马荣轩神神秘秘的样子，还是有点好奇，“他怎么了？”
“听人说，周旭现在跟孙前程干，就是当那种小混混，待遇极差。”马荣轩啧啧道，“你说他好好上学不行，非得不学好，跟那些人一块混。”
蒲怡心想，你们江哥也好不到哪里去。
齐严言道：“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马荣轩道：“你还记得王添吗？王添现在就在那个老大手底下，跟孙前程一个帮派的。”
齐严言变了脸色。
蒲怡问道：“王添……是王赐的哥哥吗？”
马荣轩震惊道：“你怎么知道？”
蒲怡想起来之前那两个艺术班女孩子说过的话，道：“这个王添很厉害吗？”
齐严言皱了皱眉，不知道要跟蒲怡说多少，只是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先跟江哥说一声吧，让他防着点。”
蒲怡这才意识到江扬说过的齐严言其实嘴很严是真的。
他平时跟马荣轩好得穿一条裤子，马荣轩之前茫然的态度，看起来也完全不知道江扬是怎么了。
蒲怡自认为跟齐严言关系算可以了，齐严言对着她也只说“不是很清楚”。
她现在还记得，她周末去找扈思思排练，回来时遇见江扬开车送齐严言回家。
蒲怡没再问，想了想，也给江扬发了消息：“江哥，你最近出门小心一点。”
江扬没回，不知道在干什么。
周旭自从被开除了，他父母也不管他，停了他的生活费，两个人在外面各玩各的，好像没生过周旭一样。
周旭之前跟着孙前程，惹了不少人，他彻底离开了学校的庇护之后，孙前程又玩了一段时间消失，之前被他欺压过的人都来找他报仇了。
周旭从地上爬起来，在一伙人走之后，狠狠冲地上呸了一口，吐出一口血沫来。
“哎呀，这不是小旭嘛。”
周旭条件反射般抱住头，却没感觉到有人要揍他，才反应过来，这声音有点耳熟。
他这几天算是被各路人马轮着教做人，明白了之前一直被人当枪使，冷淡地对来人道：“孙哥。”
孙前程笑嘻嘻地过来搂他，周旭躲开了：“孙哥怎么了，有事找我吗？”
孙前程身后有个人冲周旭喷了口烟，轻蔑道：“还装起来了，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孙前程不在意地摆摆手，跟周旭哥俩好道：“小旭啊，你这日子怎么过成这样，怎么也不来找孙哥。”
周旭扯出一个笑。
连续几天的挨揍让他长了记性，即使再怎么恶心孙前程，也没表现出来。
孙前程道：“哎呀，还好你孙哥不是不讲旧情的人，你这学我听说也是上不成了，你爹妈也是烂货，以后孙哥罩着你，谁也不敢再惹你。”
周旭皱了皱眉。
他们这些“混混”，哪里有什么兄弟情义，孙前程说要罩着他，估计是要他做什么事。
仔细想起来他根本就和江扬没多大的仇，之前骚扰郑宁，被齐严言撞见，他揍了齐严言一顿，江扬替兄弟出头教训他，他也认了。
但再怎么说，后来他也没再招惹过江扬，要不是孙前程一直撺掇他，他还不至于沦落至此。
孙前程现在倒是混得好，还有一群小弟前呼后拥的。
还有那个王赐……
他现在只希望等那些人出够了气，自己随便找个班上，这辈子就算是看到头了。
但现在要是拒绝了孙前程，孙前程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现在变得让他下意识地害怕，那他的下场也不会太好过。
孙前程微笑着道：“兄弟，我呢，也知道前两天冷落你了，可咱们之间的交情不是别人能比的。再说了，”
他轻佻地晃了晃手里的照片，道：“你看，他原来不也是个渣滓吗？凭什么他现在混成这样，而你只能在这种小巷子里挨揍呢？”
周旭瞳孔一缩。
照片上一个少年满脸的血迹，面无表情地拎着女人的长发，把她往墙上砸。
少年侧脸略显稚嫩，看上去也就是十四五的样子，那张脸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正是江扬。
“……我找不了他的麻烦，”周旭艰难地把自己的目光从照片上撕下来，道，“江扬……不好惹。”
孙前程眉毛一挑，他身后的人不耐烦道：“我们比你清楚，今天就是来找你问问，江扬最近都干了什么？”
孙前程道：“小旭，我的为人你知道的，我这人虽然做人不行，但我孙前程一个唾沫一个钉，只要你帮了这个忙，以后谁也别想动你。”
周旭想了一下，迟疑道：“他最近一直在学校，也没见他干别的。”
孙前程的眼神带上了点遗憾，松开他，转身要走。
周旭突然心里一动，慌忙道：“等等，等等！”
“江扬最近跟一个女的走得很近，我觉得江扬喜欢她！”
孙前程停下脚步，惊讶地看着他。
周旭面皮紧了紧，道：“我被赶出学校，李悦茜被处分，也有这个女的的事儿。江扬很护着她。”
孙前程对着身后的人笑道：“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这么一听，江扬还是个情种呢。”
周旭看他明显不信，低声道：“这个人你也见过。”
他望向巷子外，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毒辣得要命，却唯独照不进这个幽深隐蔽的小巷里。
“她叫蒲怡。”
蒲怡坐在教室里，无端打了个喷嚏。
扈思思担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蒲怡不在意道，“说不准是有人骂我。”
扈思思：……实在不知道这两种假设哪一个好一点。
蒲怡捧着脸，无端开始思念江扬。
江扬一不来上学，周安正又觉得江扬不过就是跟蒲怡闹着玩，再说他找了好几个人，就连齐严言都不愿意跟蒲怡换座位。
齐严言听说要他跟江扬坐，大惊失色道：“老周！万万不可啊！万一马荣轩定力不足，贪图蒲怡的美色可怎么办？”
周安正：“……你不要乱造谣啊。”
齐严言几乎要以头抢地，凄凄切切道：“老周，我现在坐的位置挺好的，求求你可怜我，我真的不能失去我的同桌。”
周安正看他们都避江扬之不及，发愁江扬的人际关系之余，也打消了换座位的念头。
齐严言才松了一口气——要让江扬知道了他把蒲怡换走，非得把他脑浆揍出来不可。
蒲怡看见被她收到笔袋里的小跳蛙，轻轻点了点。
神出鬼没的江哥，不知道现在又在哪里做着不为人知的大生意。
她把跑进脑子里的江扬甩出去，开始兴致勃勃地跟扈思思看高三生成人礼的流程。
淮阴二中每年高三生都会举办一个成人礼，就在百日誓师大会前不久。
蒲怡跟扈思思打算到时候偷偷溜去凑个热闹，扈思思道：“我感觉到时候你应该会去，去给他们当礼仪。”
淮阴二中每年的成人礼或者其他表彰大会，礼仪都是由学生充当的，非常节省资金，完全不需要另请高明。
蒲怡没骨头一样躺在扈思思身上，道：“再说吧。”
扈思思：“你有什么顾虑？正好可以看啊。”
蒲怡撇撇嘴：“咱们学校的礼仪衣服太丑了。”
扈思思：“……”
她往窗外看了看，道：“到时候要是郑宁回来上课了，盼盼应该也会让她上。”
蒲怡伸手挡了一下阳光，看到□□上郑宁依旧是离线状态，叹了口气。
她莫名觉得今天怪燥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