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扬打开家门，看见客厅里坐着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喻从均盘着腿打游戏，见他进来头都不舍得往他这转一下：“回来啦？”
“我记得我没有给过你密码。”江扬没生气，坐在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小蒲给我的。”喻从均笑眯眯地，“她说你现在可能会发疯，让我过来看着你。”
她也怀疑他吗？
江扬眼睫垂下来，抓着杯子的手收紧了一点。
她也怀疑他会变成疯子吗？
“你冷静一点。”喻从均放下手柄，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把里面的冰块挑出来嚼了，“你都快好全了，不要显得我是来拆散你们的。”
“蒲怡在你的病情上下的功夫不比你少，幸亏她没病，不然我真觉得你们两个之前像是病友交流会似的。”
“什么意思。”江扬皱了皱眉。
喻从均被冰得牙疼，缓了一下，说：“就之前你要跟人家一刀两断嘛，小姑娘看着都快抑郁了。”
江扬没说话。
“不过她也算是幸运，自己调整了过来，”喻从均接着说，“你偷偷来看她那么多次，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
江扬沉默了一会儿，喻从均明白了：“你也太怂了。”
江扬来看蒲怡，估计就没见过人正面。
“我这一年两头瞒，整得跟间谍一样，结果你连人家面都见不上，”喻从均越说越气，“以后你们两个爱怎么样怎么样，合着我自己给自己谈呢。”
江扬说：“陆家嘴那套送你了。”
喻从均：“哇不是吧，你哪里来的钱？你把你爸爸弄哪里去啦？”
江扬：“……你要是不要的话就算了。”
“要要要。”喻从均笑眯眯地，“我感觉我还挺适合当红娘的，以后有这种活接着找我啊，老板。”
江扬眉心一跳，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喻从均无辜地看着他，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
江扬回了自己房间，看着久违的一切。
他看着满地的电线，纯黑压抑的房间，现在只觉得有点好笑
那时候他还挺中二。
他揉了揉眉心，想把房间里的灯线重新接好，却发现已经被人拆掉了，只是还保持着原来的外形而已。
他一怔，轻轻试了试墙上的开关。
房间的落地灯应声而亮，暖黄的灯光慢慢渗透了整个房间。
江扬试探地走到床边，发现床边有人新添了一盏小夜灯。
灯旁落了一点烟灰，闻上去似乎是女士香烟。
他的房间，被人悄悄地改成了正常的样子。
江扬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吊坠，一把把地上的电线拢了起来，冲外面喊：“喻从均，过来帮忙！”
“我游戏刚开，你自己弄，人不都给你收拾过了吗？”
江扬看着那盏灯，想。
他真的挺幸运的。
他的葡萄。
蒲怡睡了一觉起来，蒲姣已经走了。
她没那么快就能接受蒲怡和江扬的事，也不想跟蒲怡来回扯皮。
蒲姣是个很直接的女人，达不到目的，她不会总翻来覆去的黏糊，干脆先走了，不跟蒲怡碰面。
她心里还有气。
蒲怡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中午了，一个人慢慢地吃完了午饭，周阿姨担心地看着她，她朝周阿姨笑了一下。
“小怡啊，你也别怪你妈妈，”周阿姨组织了一下措辞，“她……”
“我没怪她。”蒲怡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子。
她身上的疤痕很不容易好，蒲姣打她的时候，那么生气，还是留了力的。
“我出门了，阿姨。”蒲怡喝光了粥，站起来说。
她头发绑了起来，显得很利落。
从江扬走之后，她再也没梳过麻花辫。
“你去哪里呀？”周阿姨忙问。
蒲怡冲她晃了晃手机：“思思找我一起玩。”
酒吧里的灯很暗，蒲怡到的时候，郑宁和扈思思都在偷偷评价台上的DJ。
她们高三经常偷偷来这里，一开始是有让蒲怡转移注意力的心思，后来就演变成她们的秘密基地。
扈思思盯着她看了很久，看得蒲怡都有点发毛了：“你干什么？”
扈思思说：“奇怪。”
“我以为蒲阿姨会打死你。”扈思思围着她转了几圈，啧啧两声，“看来阿姨还是很温柔的。”
蒲怡哭笑不得。
她熟练地点了根烟，夹在指间，看着烟雾升腾。
现在最大的事情都落在了光下，其他的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郑宁轻轻咳了一声。
蒲怡才反应过来，把烟浸在了自己杯子里。
“……哇。”扈思思叹为观止，“你现在真有□□的气质。”
蒲怡翻了个白眼。
扈思思瘫在沙发上，她们选的卡座很靠边缘，舞台的灯照不过来，而桌上的手灯也没开。
蒲怡坐在黑暗里，方才只有一点映在她脸上的烟火光。
她们三个玩了会儿扑克牌，炸金花炸得扈思思快哭了。
郑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齐严言的消息，她今天赢得最多，嘴角轻轻地抿出一个笑来。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扈思思瘪着嘴，翻了翻酒单，被上面的价格震了震，“实话说我觉得阿姨那关挺难——我靠，又涨价，这里的酒掺金子吗？”
她声音不小，旁边有人看过来，郑宁赶紧往蒲怡的身侧躲了躲。
蒲怡叫了酒保，给他们一人点了一杯牛奶：“我有自己的节奏，你少管。”
“大方。”扈思思竖起大拇指，“每回来酒吧，不是橙汁，就是请人喝牛奶，你真是有一手。”
郑宁没意见，反正她也不想喝酒：“你应该要报学校了吧，你想去哪？”
蒲怡没理扈思思，又抽出一根烟来，没点，在手指间摩挲着：“他在哪我在哪。”
扈思思和郑宁面面相觑。
“我觉得阿姨不会同意。”郑宁皱着眉，摇摇头，“你们俩都忍了那么久了，其实不在一个学校，也还好。”
蒲怡把烟塞回去，说：“可我不想忍了。”
郑宁沉默。
“再忍下去，我妈妈也不会同意的，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蒲怡反而很坦然，“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们蒲家的人，生来就倔。
“说反了。”
有个人挤进来，毫不客气地说：“给我腾个地。”
扈思思莫名其妙，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
郑宁惊讶道：“盈盈？你怎么来了？”
贺盈盈坐下来，喝了口牛奶：“你们几个能去哪，这家店我熟，早就有人跟我说了——什么眼光，难喝。”
扈思思气死：“这是我的奶！给我点的！难喝你给我放下！”
“你不是不要吗？”贺盈盈说，还把杯子往扈思思面前推了推，“没事我不介意，你喝吧。”
扈思思气了个倒仰：“你……”
郑宁赶紧打圆场：“没事没事，咱们再点一杯。”
蒲怡看着扈思思被气得炸毛，笑了笑。
她知道扈思思为什么讨厌贺盈盈。
扈思思总想着，如果没有贺盈盈，说不准她和江扬还没有这些事。
她也接受不了贺盈盈一直跟江扬有联系，却从不告诉蒲怡。
“你刚刚说什么说反了。”蒲怡又叫了一杯牛奶，把果盘里的葡萄剥了皮放进去，拿了片柠檬在杯沿上一过，哄了哄扈思思，“我的特调，一般人喝不到，快尝尝。”
扈思思冷着脸接过去，离贺盈盈远了一点。
贺盈盈说：“我说你刚刚那句话说反了，不是江扬去哪你去哪，而是你去哪江扬去哪。”
蒲怡一怔。
“他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可能一边学习一边学做生意，江家生意铺得很开，他就光在边上看就看了两个月。”
“他今年应该是要再读一年，第二年看你考到哪他跟过去，他没跟你说吗？”
扈思思阴阳怪气：“对哦，不愧是一伙的，就是知根知底。”
她说完就被郑宁用水果堵住了嘴：“多吃点。”
蒲怡沉默下来。
她看着明灭的光，台上换了音乐，旋律很柔和，琴师在旁边弹得很散漫。
气氛凝滞下来，贺盈盈看了眼蒲怡，说：“怎么，心疼了？”
扈思思眼里快喷出火来了。
郑宁无奈，贺盈盈是她们通过蒲怡才认识的，说话做事都很张扬，有点心直口快的意思：“盈盈。”
蒲怡说：“你早不说，这个时候，是江扬让你告诉我的吧？”
贺盈盈也没藏着掖着，点点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两个以后有话自己说，老拿我当传声筒干什么。”
蒲怡沉默很久，嗤笑了一声。
她站起来，垂眸看着贺盈盈：“在门口？”
她问得没头没脑，贺盈盈却听懂了，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蒲怡把烟收起来，散了头发，稍微编了一下，拢成了一个潦草的侧麻花。
她手指翻飞，因为匆忙，编得不精细，有几缕头发散下来，却意外显得很好看。
已经有人往他们这里频频看过来了。
“这单你结。”
她思考了一下，又把口红补了一下。
贺盈盈：“……我长得很像冤大头吗？”
蒲怡跨出去，偏头看她们。
郑宁恍惚了一下，好像看见了刚转来淮阴二中时的蒲怡。
她眯着眼笑了笑：“盈盈人美心善，我约会去了，你们好好玩噢。”
贺盈盈浑身起鸡皮疙瘩，反手把抱枕砸出去。
喻从均盘着腿打游戏，见他进来头都不舍得往他这转一下：“回来啦？”
“我记得我没有给过你密码。”江扬没生气，坐在旁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小蒲给我的。”喻从均笑眯眯地，“她说你现在可能会发疯，让我过来看着你。”
她也怀疑他吗？
江扬眼睫垂下来，抓着杯子的手收紧了一点。
她也怀疑他会变成疯子吗？
“你冷静一点。”喻从均放下手柄，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把里面的冰块挑出来嚼了，“你都快好全了，不要显得我是来拆散你们的。”
“蒲怡在你的病情上下的功夫不比你少，幸亏她没病，不然我真觉得你们两个之前像是病友交流会似的。”
“什么意思。”江扬皱了皱眉。
喻从均被冰得牙疼，缓了一下，说：“就之前你要跟人家一刀两断嘛，小姑娘看着都快抑郁了。”
江扬没说话。
“不过她也算是幸运，自己调整了过来，”喻从均接着说，“你偷偷来看她那么多次，你不知道？”
他不知道。
江扬沉默了一会儿，喻从均明白了：“你也太怂了。”
江扬来看蒲怡，估计就没见过人正面。
“我这一年两头瞒，整得跟间谍一样，结果你连人家面都见不上，”喻从均越说越气，“以后你们两个爱怎么样怎么样，合着我自己给自己谈呢。”
江扬说：“陆家嘴那套送你了。”
喻从均：“哇不是吧，你哪里来的钱？你把你爸爸弄哪里去啦？”
江扬：“……你要是不要的话就算了。”
“要要要。”喻从均笑眯眯地，“我感觉我还挺适合当红娘的，以后有这种活接着找我啊，老板。”
江扬眉心一跳，警告地看了他一眼。
喻从均无辜地看着他，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
江扬回了自己房间，看着久违的一切。
他看着满地的电线，纯黑压抑的房间，现在只觉得有点好笑
那时候他还挺中二。
他揉了揉眉心，想把房间里的灯线重新接好，却发现已经被人拆掉了，只是还保持着原来的外形而已。
他一怔，轻轻试了试墙上的开关。
房间的落地灯应声而亮，暖黄的灯光慢慢渗透了整个房间。
江扬试探地走到床边，发现床边有人新添了一盏小夜灯。
灯旁落了一点烟灰，闻上去似乎是女士香烟。
他的房间，被人悄悄地改成了正常的样子。
江扬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吊坠，一把把地上的电线拢了起来，冲外面喊：“喻从均，过来帮忙！”
“我游戏刚开，你自己弄，人不都给你收拾过了吗？”
江扬看着那盏灯，想。
他真的挺幸运的。
他的葡萄。
蒲怡睡了一觉起来，蒲姣已经走了。
她没那么快就能接受蒲怡和江扬的事，也不想跟蒲怡来回扯皮。
蒲姣是个很直接的女人，达不到目的，她不会总翻来覆去的黏糊，干脆先走了，不跟蒲怡碰面。
她心里还有气。
蒲怡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中午了，一个人慢慢地吃完了午饭，周阿姨担心地看着她，她朝周阿姨笑了一下。
“小怡啊，你也别怪你妈妈，”周阿姨组织了一下措辞，“她……”
“我没怪她。”蒲怡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只留下一点浅浅的印子。
她身上的疤痕很不容易好，蒲姣打她的时候，那么生气，还是留了力的。
“我出门了，阿姨。”蒲怡喝光了粥，站起来说。
她头发绑了起来，显得很利落。
从江扬走之后，她再也没梳过麻花辫。
“你去哪里呀？”周阿姨忙问。
蒲怡冲她晃了晃手机：“思思找我一起玩。”
酒吧里的灯很暗，蒲怡到的时候，郑宁和扈思思都在偷偷评价台上的DJ。
她们高三经常偷偷来这里，一开始是有让蒲怡转移注意力的心思，后来就演变成她们的秘密基地。
扈思思盯着她看了很久，看得蒲怡都有点发毛了：“你干什么？”
扈思思说：“奇怪。”
“我以为蒲阿姨会打死你。”扈思思围着她转了几圈，啧啧两声，“看来阿姨还是很温柔的。”
蒲怡哭笑不得。
她熟练地点了根烟，夹在指间，看着烟雾升腾。
现在最大的事情都落在了光下，其他的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郑宁轻轻咳了一声。
蒲怡才反应过来，把烟浸在了自己杯子里。
“……哇。”扈思思叹为观止，“你现在真有□□的气质。”
蒲怡翻了个白眼。
扈思思瘫在沙发上，她们选的卡座很靠边缘，舞台的灯照不过来，而桌上的手灯也没开。
蒲怡坐在黑暗里，方才只有一点映在她脸上的烟火光。
她们三个玩了会儿扑克牌，炸金花炸得扈思思快哭了。
郑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齐严言的消息，她今天赢得最多，嘴角轻轻地抿出一个笑来。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扈思思瘪着嘴，翻了翻酒单，被上面的价格震了震，“实话说我觉得阿姨那关挺难——我靠，又涨价，这里的酒掺金子吗？”
她声音不小，旁边有人看过来，郑宁赶紧往蒲怡的身侧躲了躲。
蒲怡叫了酒保，给他们一人点了一杯牛奶：“我有自己的节奏，你少管。”
“大方。”扈思思竖起大拇指，“每回来酒吧，不是橙汁，就是请人喝牛奶，你真是有一手。”
郑宁没意见，反正她也不想喝酒：“你应该要报学校了吧，你想去哪？”
蒲怡没理扈思思，又抽出一根烟来，没点，在手指间摩挲着：“他在哪我在哪。”
扈思思和郑宁面面相觑。
“我觉得阿姨不会同意。”郑宁皱着眉，摇摇头，“你们俩都忍了那么久了，其实不在一个学校，也还好。”
蒲怡把烟塞回去，说：“可我不想忍了。”
郑宁沉默。
“再忍下去，我妈妈也不会同意的，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蒲怡反而很坦然，“我已经跟她说过了，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们蒲家的人，生来就倔。
“说反了。”
有个人挤进来，毫不客气地说：“给我腾个地。”
扈思思莫名其妙，眯着眼看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翻了个白眼。
郑宁惊讶道：“盈盈？你怎么来了？”
贺盈盈坐下来，喝了口牛奶：“你们几个能去哪，这家店我熟，早就有人跟我说了——什么眼光，难喝。”
扈思思气死：“这是我的奶！给我点的！难喝你给我放下！”
“你不是不要吗？”贺盈盈说，还把杯子往扈思思面前推了推，“没事我不介意，你喝吧。”
扈思思气了个倒仰：“你……”
郑宁赶紧打圆场：“没事没事，咱们再点一杯。”
蒲怡看着扈思思被气得炸毛，笑了笑。
她知道扈思思为什么讨厌贺盈盈。
扈思思总想着，如果没有贺盈盈，说不准她和江扬还没有这些事。
她也接受不了贺盈盈一直跟江扬有联系，却从不告诉蒲怡。
“你刚刚说什么说反了。”蒲怡又叫了一杯牛奶，把果盘里的葡萄剥了皮放进去，拿了片柠檬在杯沿上一过，哄了哄扈思思，“我的特调，一般人喝不到，快尝尝。”
扈思思冷着脸接过去，离贺盈盈远了一点。
贺盈盈说：“我说你刚刚那句话说反了，不是江扬去哪你去哪，而是你去哪江扬去哪。”
蒲怡一怔。
“他又不是什么神仙，怎么可能一边学习一边学做生意，江家生意铺得很开，他就光在边上看就看了两个月。”
“他今年应该是要再读一年，第二年看你考到哪他跟过去，他没跟你说吗？”
扈思思阴阳怪气：“对哦，不愧是一伙的，就是知根知底。”
她说完就被郑宁用水果堵住了嘴：“多吃点。”
蒲怡沉默下来。
她看着明灭的光，台上换了音乐，旋律很柔和，琴师在旁边弹得很散漫。
气氛凝滞下来，贺盈盈看了眼蒲怡，说：“怎么，心疼了？”
扈思思眼里快喷出火来了。
郑宁无奈，贺盈盈是她们通过蒲怡才认识的，说话做事都很张扬，有点心直口快的意思：“盈盈。”
蒲怡说：“你早不说，这个时候，是江扬让你告诉我的吧？”
贺盈盈也没藏着掖着，点点头：“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两个以后有话自己说，老拿我当传声筒干什么。”
蒲怡沉默很久，嗤笑了一声。
她站起来，垂眸看着贺盈盈：“在门口？”
她问得没头没脑，贺盈盈却听懂了，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蒲怡把烟收起来，散了头发，稍微编了一下，拢成了一个潦草的侧麻花。
她手指翻飞，因为匆忙，编得不精细，有几缕头发散下来，却意外显得很好看。
已经有人往他们这里频频看过来了。
“这单你结。”
她思考了一下，又把口红补了一下。
贺盈盈：“……我长得很像冤大头吗？”
蒲怡跨出去，偏头看她们。
郑宁恍惚了一下，好像看见了刚转来淮阴二中时的蒲怡。
她眯着眼笑了笑：“盈盈人美心善，我约会去了，你们好好玩噢。”
贺盈盈浑身起鸡皮疙瘩，反手把抱枕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