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门地理考试结束的时候，再也没有人热情地把时苒围住讨论问题了，而是一个个早早地背好书包，只等班主任道一声放学就立马冲出教室。谁不想放寒假呢。
这天上午不过十点就考完了试，不少相熟的学生都结伴约着下午出去玩了。
成十冉有问过时苒，要不要一起去看春节档电影，可被时苒拒绝了。
时苒每年过年都要回烟镇去。因为时家的老宅在烟镇的一座山里。附近比较荒凉，没有商场，没有好玩的地方，更没有熟悉的朋友。时苒本就不愿意去，更别提每次过年，各种相熟的不相熟的亲戚都会来探望，她最头疼的，便是与这些人打交道。
但好在，因为时家老宅这片山太过偏僻，也没怎么被开发过，有不少大片的空地。
时苒的爷爷是个和蔼的小老头，每次过年都会偷偷买不少烟花，悄悄地放烟花逗时苒开心。
记得几年前，在时苒还是个小白团子的时候，刚刚应付了几个亲戚的她，刚寻着个机会躲懒，躲在屋里打开电视，爷爷就在时苒房门口探出个脑袋来。
随后爷爷神神秘秘的把时苒带到宅子外一片空地，问她，“我们苒苒，想看烟花吗？”
“想！”
爷爷蒙住时苒的眼睛，等她再睁开的时候，看见的是满天的绚烂。
那时候的她还是很愿意在老宅过年的。爷爷身体不好，不愿意奔波，常常一个人住在老宅，种些花花草草，养了一只小鸟，天天叽叽喳喳的叫着，可时苒也不嫌烦。其实她最怕的是没有声音，就像在城里时，她常常一个人在家，觉得屋子里安静的可怕的时候，总是要打开电视听见点声音才不那么心慌。
每次过年回家爷爷都会逗时苒这个小团子一般的乖孙女。
只是后来，时苒每年都有烟花看，却永远失去了那个蒙住她眼睛的人，永远失去了最爱她的爷爷。
时苒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又随手关了灯，打开窗户，不声不响地，在落地窗前盘着腿坐下，门关着，便隔绝了很多嘈杂的交谈声音。也许是房间里太静了，又或许是烟花声响太大了，让时苒的世界，暂时只听得到烟花升上天空时划破天空的尖锐声响，还有它在空中绽开的爆炸声，以及快要消失的星星火光的霹雳声响。
每次看着烟花，她都会想起爷爷，总是不免感到伤怀，不过并不算痛苦。因为爷爷之前这么说过：除夕夜，也就是岁末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我们又叫它“岁除”。旧岁至此而除，另换新岁。新的一年，我们苒苒要开心，要把不开心的事情，留在过去。过去再辉煌或者再痛苦，对于当下的你，都再无关紧要，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才是你应当把握的。
爷爷说，过年，要开心。
无事可做，时苒平躺在床上，电视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闭上眼睛，只有耳朵听着小品，混着窗外的烟花声音，感受着新年的气氛。
主持人已经开始倒计时。
十。
九。
时苒闭上眼睛，却并无困意。
八。
七。
数公里外，祁忌刚看完母亲给他发的消息，“小祁，本来说好今年要回家和你还有爸爸好好过个年的。可台里出现了些问题，这个春晚我不得不去。抱歉啊，还是要祝你和爸爸新年快乐。”他一个人趴在阳台前，吹着风，脚底下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酒瓶子。明明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可他还是来了父亲家，期冀着一家三口的团圆画面出现。真是好笑，这一家三口人，却总是连凑齐两个人都难。转头看向屋内，他那父亲正横七竖八的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酣，新年与否，于他似乎并没有分别，反正每日都是喝酒。
六。
五。
祁忌父亲家里，灯都没有开几盏，祁忌却开了电视。因为，他的母亲如今就站在那个隆重的舞台上，穿着极华丽的衣服，面上挂着热切灿烂的笑容，他听见她在倒计时，喜悦的声音就要溢出屏幕，简单的倒数也仿佛是赤诚的祝福。
而他，与所有人一起，共享这份千万分之一的祝福。
四。
三。
时苒在屋里待着，可即便关着门，也能听到外面一家子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她知道，她是比大多数孩子要幸福一些。她的父母不是不忙，甚至比大多数父母都更忙，可他们从不吝啬陪伴，说养如养花，他们的确做到了，勤勤恳恳悉心呵护照料了她很多年，不辞辛苦。就好比现在，之所以时苒能安然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星听着春外小品，是因为这扇门外有她的爸爸妈妈。
那些亲戚可不是好招呼的。一家富贵，所有人都在盼着能攀上高枝，谁都想争个闲职做，可又有哪门子产业，能养那么多闲人。
二。
一。
——新年快乐！
烟花在空中炸开，照亮了时苒的屋子。她缓缓坐起来，怔愣着看了许久，烟花映在她的眸中，像是许多流星在眼中划过。她想到什么，举起手机，记录着此刻。
祁忌从阳台往外看，没有烟花，也无人烟，安静的有些过分，只有楼中明亮的灯光，无声地说着这城市未眠。
他回到房间，打开手机看到不少新年祝福，他没看，而是先点开了“小苒”的聊天框，发了一条新年祝贺的语音过去。
几乎是同时，他收到她发来的视频。整整五分钟，是她在录她窗外的烟花，仔细看，还能看见她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
突然就很想听到她的声音，于是他没有任何征兆的给时苒发送了语音聊天的请求。
她一秒之内就接通了电话。
意料之外。意外之喜。
电话对面的人没有出声。只能听到一阵一阵的鞭炮声，没一会儿，声音就变小了，他猜想她应该是把窗户关上了。
他出声问，“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不困。”
他笑，“我也是。”
时苒关好窗又钻到被子里，刚刚窗外的风有些冷，“我知道西京城里禁止燃放烟花，可没有烟花的新年，总还是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所以我就把我看到的，拍给你了。”
那边祁忌坐在床上，没有开灯，他缓缓地将手机举到了头顶，屏幕里的烟花就像是在窗外绽放一样，竟然，他与她拥有了同一片天空。
于祁忌而言，并无特殊之处的新年，因为她，竟也变得不那么冷清，也有了烟火气息。
小苒。
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此刻想法。虽你不善言辞，可你句句话、做的桩桩件件事，于我而言，都是最特别的体验。
“小苒。”
“嗯？”
“过完年，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
“想去哪就去哪，走到哪里就去哪里。”
“那我有好多想去的地方。爸爸妈妈都太忙了，之前从来没带我出去玩过。我很想去南方。去武汉，看看武汉大学的樱花；去西安，看看有历史厚度的古城；去苏州，绕着苏州园林走一圈。也想北上看看。现在这个季节，哈尔滨的雪景一定很好看。或者出国，去韩国，看一场演唱会；去加拿大，看看魁北克的枫叶……”
时苒说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就这样睡着了。
祁忌没有打断她，也没有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他也阖上眼睛。
“晚安。”他小声地说。
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去旅行，就只有我们两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少年笃定的那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终究是落了空。
那一年新年过后，一个不知名的新型流感病毒大肆传播着。
就算闭上耳朵不听，眼睛也能在各种屏幕上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染上了这个不知名流感。新闻里说这种流感的传染性极高，一时之间，引起了很大的恐慌。
正月还没出，热闹的年味就被这一场风波吹散了。人们一边害怕着，一边好奇地想要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病毒。
可这一好奇，就发觉更加害怕。医生说，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伴随着极强的传染性，是越来越多的病人涌进医院，全院人都精神紧绷着却还是力不从心；病人有重症有轻症，但却没有见好的，往日的治疗方案如今都如拳头打在棉花上般，让人无计可施。
在鞭炮声此起彼伏响起的新春里，这场意外是一声枪响，是裹在糖衣里的炮弹。
无情的枪，第一个射向那座城市——淮河。
那本是一座侠义、热情、江湖、散漫、任性，讲义气的城市。那里的季节像个直来直去的人般，四季分明。现在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淮河的冬日，格外的寒冷，正值春节的话，本应该一家子在暖炉前围炉喝酒打牌的。
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样。
很静。
静到——街上没有行人，偶尔有几辆车在夜里驶来，而从车里下来的人，便成了这黑夜里极致的白。
静到——能听见人们的低泣。在除夕这样喜庆的日子，数不清多少家庭，被一层冷冰冰的玻璃，隔离了出来。
静到——能听见那层厚厚的面罩与口罩下，说出的温暖又坚定的话。通身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医生护士们，紧紧握着病人的手，也紧紧牵起彼此之间的手，掷地有声地说着一声又声的“加油”，医护人员们通身都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唯独露出一双眼睛，是火热而坚定的，眼睛也会说话，它向所有躺在病床上的人说，“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静到——能听见挖土机划破静谧夜色的声音。有一群不为人知的人，孤勇的开发着一大片无人知晓的荒地。直叫人分不清昼夜的工作几日之后，竟万丈高楼平地起般建起座医院。
病毒就好像在空气中四处的飘散四处的蔓延，可同时，爱和希望也在蔓延，而爱如同光一般，在白昼降临的那一刻，便照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要知道，光的传播速度，又怎么是一个不属于生命系统的病毒能够比拟的。
尽管当下是孤单与苦难，我们也应该心怀希望的期待着明日。我们还要在来年，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春节呢。
希望等到那时候，我们一个也不少的围在一起，再次喜悦轻松地互道一声——
新年快乐。
这天上午不过十点就考完了试，不少相熟的学生都结伴约着下午出去玩了。
成十冉有问过时苒，要不要一起去看春节档电影，可被时苒拒绝了。
时苒每年过年都要回烟镇去。因为时家的老宅在烟镇的一座山里。附近比较荒凉，没有商场，没有好玩的地方，更没有熟悉的朋友。时苒本就不愿意去，更别提每次过年，各种相熟的不相熟的亲戚都会来探望，她最头疼的，便是与这些人打交道。
但好在，因为时家老宅这片山太过偏僻，也没怎么被开发过，有不少大片的空地。
时苒的爷爷是个和蔼的小老头，每次过年都会偷偷买不少烟花，悄悄地放烟花逗时苒开心。
记得几年前，在时苒还是个小白团子的时候，刚刚应付了几个亲戚的她，刚寻着个机会躲懒，躲在屋里打开电视，爷爷就在时苒房门口探出个脑袋来。
随后爷爷神神秘秘的把时苒带到宅子外一片空地，问她，“我们苒苒，想看烟花吗？”
“想！”
爷爷蒙住时苒的眼睛，等她再睁开的时候，看见的是满天的绚烂。
那时候的她还是很愿意在老宅过年的。爷爷身体不好，不愿意奔波，常常一个人住在老宅，种些花花草草，养了一只小鸟，天天叽叽喳喳的叫着，可时苒也不嫌烦。其实她最怕的是没有声音，就像在城里时，她常常一个人在家，觉得屋子里安静的可怕的时候，总是要打开电视听见点声音才不那么心慌。
每次过年回家爷爷都会逗时苒这个小团子一般的乖孙女。
只是后来，时苒每年都有烟花看，却永远失去了那个蒙住她眼睛的人，永远失去了最爱她的爷爷。
时苒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又随手关了灯，打开窗户，不声不响地，在落地窗前盘着腿坐下，门关着，便隔绝了很多嘈杂的交谈声音。也许是房间里太静了，又或许是烟花声响太大了，让时苒的世界，暂时只听得到烟花升上天空时划破天空的尖锐声响，还有它在空中绽开的爆炸声，以及快要消失的星星火光的霹雳声响。
每次看着烟花，她都会想起爷爷，总是不免感到伤怀，不过并不算痛苦。因为爷爷之前这么说过：除夕夜，也就是岁末的最后一天。这一天，我们又叫它“岁除”。旧岁至此而除，另换新岁。新的一年，我们苒苒要开心，要把不开心的事情，留在过去。过去再辉煌或者再痛苦，对于当下的你，都再无关紧要，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才是你应当把握的。
爷爷说，过年，要开心。
无事可做，时苒平躺在床上，电视播放着春节联欢晚会。闭上眼睛，只有耳朵听着小品，混着窗外的烟花声音，感受着新年的气氛。
主持人已经开始倒计时。
十。
九。
时苒闭上眼睛，却并无困意。
八。
七。
数公里外，祁忌刚看完母亲给他发的消息，“小祁，本来说好今年要回家和你还有爸爸好好过个年的。可台里出现了些问题，这个春晚我不得不去。抱歉啊，还是要祝你和爸爸新年快乐。”他一个人趴在阳台前，吹着风，脚底下横七竖八的躺了好些酒瓶子。明明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可他还是来了父亲家，期冀着一家三口的团圆画面出现。真是好笑，这一家三口人，却总是连凑齐两个人都难。转头看向屋内，他那父亲正横七竖八的躺在沙发上，睡得正酣，新年与否，于他似乎并没有分别，反正每日都是喝酒。
六。
五。
祁忌父亲家里，灯都没有开几盏，祁忌却开了电视。因为，他的母亲如今就站在那个隆重的舞台上，穿着极华丽的衣服，面上挂着热切灿烂的笑容，他听见她在倒计时，喜悦的声音就要溢出屏幕，简单的倒数也仿佛是赤诚的祝福。
而他，与所有人一起，共享这份千万分之一的祝福。
四。
三。
时苒在屋里待着，可即便关着门，也能听到外面一家子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她知道，她是比大多数孩子要幸福一些。她的父母不是不忙，甚至比大多数父母都更忙，可他们从不吝啬陪伴，说养如养花，他们的确做到了，勤勤恳恳悉心呵护照料了她很多年，不辞辛苦。就好比现在，之所以时苒能安然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星星听着春外小品，是因为这扇门外有她的爸爸妈妈。
那些亲戚可不是好招呼的。一家富贵，所有人都在盼着能攀上高枝，谁都想争个闲职做，可又有哪门子产业，能养那么多闲人。
二。
一。
——新年快乐！
烟花在空中炸开，照亮了时苒的屋子。她缓缓坐起来，怔愣着看了许久，烟花映在她的眸中，像是许多流星在眼中划过。她想到什么，举起手机，记录着此刻。
祁忌从阳台往外看，没有烟花，也无人烟，安静的有些过分，只有楼中明亮的灯光，无声地说着这城市未眠。
他回到房间，打开手机看到不少新年祝福，他没看，而是先点开了“小苒”的聊天框，发了一条新年祝贺的语音过去。
几乎是同时，他收到她发来的视频。整整五分钟，是她在录她窗外的烟花，仔细看，还能看见她映在窗玻璃上的影子。
突然就很想听到她的声音，于是他没有任何征兆的给时苒发送了语音聊天的请求。
她一秒之内就接通了电话。
意料之外。意外之喜。
电话对面的人没有出声。只能听到一阵一阵的鞭炮声，没一会儿，声音就变小了，他猜想她应该是把窗户关上了。
他出声问，“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不困。”
他笑，“我也是。”
时苒关好窗又钻到被子里，刚刚窗外的风有些冷，“我知道西京城里禁止燃放烟花，可没有烟花的新年，总还是让人觉得少了些什么，所以我就把我看到的，拍给你了。”
那边祁忌坐在床上，没有开灯，他缓缓地将手机举到了头顶，屏幕里的烟花就像是在窗外绽放一样，竟然，他与她拥有了同一片天空。
于祁忌而言，并无特殊之处的新年，因为她，竟也变得不那么冷清，也有了烟火气息。
小苒。
不知道你能不能懂我此刻想法。虽你不善言辞，可你句句话、做的桩桩件件事，于我而言，都是最特别的体验。
“小苒。”
“嗯？”
“过完年，我们出去玩吧。”
“去哪？”
“想去哪就去哪，走到哪里就去哪里。”
“那我有好多想去的地方。爸爸妈妈都太忙了，之前从来没带我出去玩过。我很想去南方。去武汉，看看武汉大学的樱花；去西安，看看有历史厚度的古城；去苏州，绕着苏州园林走一圈。也想北上看看。现在这个季节，哈尔滨的雪景一定很好看。或者出国，去韩国，看一场演唱会；去加拿大，看看魁北克的枫叶……”
时苒说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就这样睡着了。
祁忌没有打断她，也没有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枕头旁边，他也阖上眼睛。
“晚安。”他小声地说。
如果可以，我希望和你去旅行，就只有我们两个，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少年笃定的那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终究是落了空。
那一年新年过后，一个不知名的新型流感病毒大肆传播着。
就算闭上耳朵不听，眼睛也能在各种屏幕上看到，越来越多的人染上了这个不知名流感。新闻里说这种流感的传染性极高，一时之间，引起了很大的恐慌。
正月还没出，热闹的年味就被这一场风波吹散了。人们一边害怕着，一边好奇地想要知道这是什么样的病毒。
可这一好奇，就发觉更加害怕。医生说，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伴随着极强的传染性，是越来越多的病人涌进医院，全院人都精神紧绷着却还是力不从心；病人有重症有轻症，但却没有见好的，往日的治疗方案如今都如拳头打在棉花上般，让人无计可施。
在鞭炮声此起彼伏响起的新春里，这场意外是一声枪响，是裹在糖衣里的炮弹。
无情的枪，第一个射向那座城市——淮河。
那本是一座侠义、热情、江湖、散漫、任性，讲义气的城市。那里的季节像个直来直去的人般，四季分明。现在正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淮河的冬日，格外的寒冷，正值春节的话，本应该一家子在暖炉前围炉喝酒打牌的。
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样。
很静。
静到——街上没有行人，偶尔有几辆车在夜里驶来，而从车里下来的人，便成了这黑夜里极致的白。
静到——能听见人们的低泣。在除夕这样喜庆的日子，数不清多少家庭，被一层冷冰冰的玻璃，隔离了出来。
静到——能听见那层厚厚的面罩与口罩下，说出的温暖又坚定的话。通身穿着白色隔离服的医生护士们，紧紧握着病人的手，也紧紧牵起彼此之间的手，掷地有声地说着一声又声的“加油”，医护人员们通身都穿着白色的实验服，唯独露出一双眼睛，是火热而坚定的，眼睛也会说话，它向所有躺在病床上的人说，“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
静到——能听见挖土机划破静谧夜色的声音。有一群不为人知的人，孤勇的开发着一大片无人知晓的荒地。直叫人分不清昼夜的工作几日之后，竟万丈高楼平地起般建起座医院。
病毒就好像在空气中四处的飘散四处的蔓延，可同时，爱和希望也在蔓延，而爱如同光一般，在白昼降临的那一刻，便照到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要知道，光的传播速度，又怎么是一个不属于生命系统的病毒能够比拟的。
尽管当下是孤单与苦难，我们也应该心怀希望的期待着明日。我们还要在来年，过一个热热闹闹的团圆春节呢。
希望等到那时候，我们一个也不少的围在一起，再次喜悦轻松地互道一声——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