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孩子吃肯德基的钟雪,第二天就实践了诺言。中途谢尽飞接了公司的电话,听说他在肯德基,说有紧急状况,需要火速回来。

    他知道公司一干人的德行,就打包了一些,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去公司了。灿灿来过很多次,钟雪反而是第一次来。

    一家三口来到了众芯科技,前台小妹激动的差点按错电梯楼层,结结巴巴的说,“老,老板娘好,小小姐好。”随后站在电梯楼层布控傍边,等把三口人送出电梯,才后知后句的说,“老板好。”

    谢尽飞已经麻了,公司什么人都招,老板娘来了就能把魂都丢了。真不能指望他们干点事儿。

    在谢尽飞的办公室,另外三个人一边炫快乐水,一边在讨论着。曾秘书拿着一叠表格往桌上一放,“王斌刚刚交接完,也不算是全完坏消息。”

    “那你说说,还有什么好消息,让我开心开心。”谢尽飞泡着茶,端给钟雪。

    “您太爷爷留了5%的华域集团股份,。”

    “哦,我知道,有个神秘持股人。怎么,他出现了?”他一边翻着表格文件一边问,“说说看,要什么条件。”

    “在中邦信托,是给华域集团第五代长孙/女的,我费了多大力气知道吗?”刘城夸张道

    曾秘书嗤笑了一下,“他初恋生孩子,非要去凑热闹。看到了谢海飞的车。”

    “海总那边,带人在红丝带做了手术。”曾秘书说完看向谢尽飞,见他手指尖点着桌子示意,接着说,“怀孕27+6的年轻女人,昨晚剖宫产产产下一名男婴,现在在保温箱。”

    谢尽飞不置可否,挑眉,“为了拿到信托,谢海飞提前剖了自己孩子?”

    “嗯,甚至可以说的丧心病狂,胎儿28周以下,且不说器官发育情况,就是存活率,也是非常非常低的。”

    “好消息,太爷爷有信托;坏消息,已经被谢海飞用虎毒食子的法子拿走了。”他翻着桌子上的待签文件,一笔笔签字。“你是想气死我,还是想气死我,还是想气死我。”

    曾秘书幸灾乐祸,“他只是想单纯的分享一下,物种的多样性。鉴定中心的报告都送去信托了。”然后停顿,“以及感慨,您为何没有......。

    曾秘书把谢尽飞盯的不自在,他翻了个白眼,“你看我干嘛,我就是现在提上日程,也来不及了。”

    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李律师,“灿灿跟谢总还挺像的,要不我去鉴定中心找人做一份。”

    曾秘书职业素养压制住翻白眼的冲动,“颠公,发疯有个度,行吗?”

    谢尽飞啪的放下笔,“谢海飞撑死了也就抢我钱,你是想要我命!准备亲手把我送进去,再黄袍加身,李匡胤?”

    李律师表情无辜,“开个玩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我是律师。”

    谢尽飞叹了口气,“我明白大家,无非就是这个项目的事儿。大不了被王自宁咬一口肉,他也不见得就能吃得下,保不齐撑死了也说不定,自古反派猪队友多。”

    钟雪指着会议室上的标语,问是不是有什么玄机。“众薪”和“众星”“众心”“衷心”“忠心”

    几个男人笑了,初创的是时候,公司只有一个老板,法务和秘书。谢尽飞又是CEO又是技术总监又是项目负责人,李律师兼职司机和翻译,曾秘书还要兼职保洁阿姨和保安的工作,

    曾秘书,“众人拾柴火焰高,谢总就排版叫众薪,然后说新不如用心,一点点演变成了现在的众芯。”

    李律师,“其实就是草台班子。”

    钟雪看着几个人,“好像每年也有我的分红。”

    谢尽飞笑了,“你可第是一个投资人,原始股。”

    “李律师,你说的鉴定中心,今天上班吗?”钟雪突然发问。

    李律师正沉浸在创业的斑驳岁月里,被钟雪的急转弯创道。他一脸问号脸,不确定刚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实的。

    钟雪看了一眼在玩电脑游戏的灿灿,温柔的说,“麻烦联系一下鉴定中心,也许真能出一份!5%是咱应得的。李律师,你的福气在后头。”

    曾秘书腾的站了起来,刺啦一声,把椅子拉的多远,谢尽飞后知后觉被嘴里的水呛的剧烈咳嗽。

    刘城赶紧打电话给司机,备车。

    唯有李律,泰山崩于前不变,划了几下才解锁手机,“喂?中邦信托张总,我是华域集团谢尽飞先生的代理律师,谢尽飞先生请求采集样本,与其4岁女儿做亲子鉴定。”

    对方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确定是谢安先生的孙子谢尽飞需要做亲子鉴定,对吗?”

    得到李律师的确定回复,对方没有多余的话,“30分钟后在鉴定中心见,我将携带2名公证人前往。”

    李律呼了一口气,捋了捋自己的西装,看着三魂没了两魂半的谢尽飞,“谢总,谢总,出发了,车子已经到了楼下。”

    谢尽飞恍然醒悟,魂又重新飞了回来。站起来还没走两步,直接摔了了狗吃屎。秘书和律师放肆大笑,难得看到谢尽飞的狼狈模样。只有刘城手速飞起,拍了好几张照片。几个人弯着腰眼泪都要笑了出来。

    谢尽飞没有理他们,爬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摊着双手,自嘲道,“摔一跤,我感觉头脑清醒了不少。”

    灿灿走到他的身边,用小手摸了摸他的脸,“爸爸,不怕不怕,痛痛飞飞。”

    谢尽飞抱起女儿,眼里有些湿润,灿灿还在帮他整理头发,不忘对妈妈说,“妈妈,爸爸摔疼了,你快点来给他亲亲。”

    钟雪动容,凑过去在谢尽飞脸上亲亲一吻,“好了痛痛不见了!”

    几个人见状,默默推门出去,把这一刻交给这一家人。当然,他们心里都有两句没有说出去的话:

    一步十算的谢尽飞,你也有今天!

    谢尽飞你他妈真是好命!

    很快三辆车从不同方向来到了鉴定中心,原本清冷的走廊一下变得拥挤了,窗口护士确认双方信息后,分别开始采血。

    妈妈,为什么给我和爸爸抽血?

    太爷爷送给你一个礼物,但是需要亲子说明。医生会帮你和爸爸做实验,很快就好了。

    哦,我知道了,是滴血认亲,我在奶奶家电视看过。太好了,这下我爸爸是我真的爸爸了,

    一旁的谢尽嗓子酸的难受,他快速转过脸,不想让妻儿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谢爸搂着谢妈在实验室现场,谢尽飞坐在钟雪旁边,自言自语,我妈哭了。他心里明白,女儿是妈妈的逆鳞。如果灿灿是她的亲孙女,这对谢妈来说不言而喻,足以弥补爸妈多年来的遗憾,以及揭开这一家人不能触碰的心结。

    实验很快,说要3小时,实际2个小时就能看到,公证人和信托,以及谢妈在实验室监督。实验员告诉他们,将进行16点位的比对,只需要看样本对比度。很快实验员开始读取屏幕上的结果,

    “除了性别位点,其他全部符合,确认亲生,谢尽飞是钟灿灿生物学父亲。”大家可以出去等了,报告正在出具中,还要一会儿。”

    信托那边还有一些程序,谢尽飞希望能够对事情进行保密,考虑孩子的特殊情况,以及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信托机构决定采纳建议。

    中邦信托张总跟谢尽飞握手,“小谢总,我私心是希望您的孩子能继承信托。对于谢老先生来说,我想他设立这份信托的初衷是爱而不是伤害。”

    谢妈积蓄的多年情绪一下爆发,从实验室出来,谢妈就抱着钟雪痛哭,没人敢去安慰她。此刻她需要的是宣泄。

    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后,她拉着钟雪,渴求她带着灿灿在老宅住一段时间,“钟雪,家里什么都有。”谢爸说不激动是假的,他附和,“对,灿灿也喜欢院子里的秋千和小羊。”

    钟雪点头,谢尽飞更理智一些,“谢海飞敢强剖自己不足月孩子,保不齐他会做更丧心病狂的事,我们回老宅更安全一点。”

    灿灿仰着头,用小手拉着奶奶的衣服,“奶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你害怕医生,不要怕,我来保护你。”

    谢妈又被催泪了一波,连忙抱起来孩子,“灿灿,我们一家人都住在老宅好不好。”

    灿灿拍手,“好唉,我最喜欢爷爷陪我荡秋千了。”

    四个大人看着孩子的笑容,不自觉的也笑了。只是,每个人心里都有不同程度的感触。而谢尽飞表面看起来沉着,实际内心早就一团乱麻,他搂着钟雪的肩,指尖明显的颤抖,“疼不疼?”

    钟雪侧过头看他,“不疼,你教过我,呼吸很重要。”

    谢尽飞看着灿灿,大概体会了心如刀绞的感觉。怪不得钟雪总是说会白回来的,灿灿并非出生就又黑又瘦,只是在大山里,条件太艰苦,硬把水灵灵的基因给掰反了。

    他心中感慨万千,我命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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