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了木叶火影楼三个高层的事情并没有来得及宣扬,原因无他,雷之国几乎在同时送来正式建交信件,光明正大地要求火之国归还他们国家误入贵国的忍者。

    一个蒙着脸的忍者从黑暗中走过来,悄无声息地来到斑的身边。

    “训练得怎么样?”

    “还不错,咱们的人都是精英,服从程度强,也非常吃苦耐劳。”斑和他聊了几句,“辛苦你了。”

    那忍者嘿嘿地摇摇头:“原本以为这些家伙进了我的地方便再无重逢阳光的机会,怎么,还需要你亲自来提,发生了什么大事了?”

    此处是一座掏空的山体,山洞深不可测,没一会儿,几人就被押解,斑自然不会和他多说,只简单地说:“正好是我在附近操练,顺路而已。”

    这些犯人已经经过审讯,再次提出来,看来情况有变。

    那忍者挑眉,任由斑身后的随从上前来,直接把这些犯人弄晕,一个人带两个,就像提着轻松无比的包袱。一行人很快回到火影楼的地下关押地牢,交给审讯部看押,斑上来时,一群接到通知的部长们各个正在各抒己意,主战派已经到达了一半以上。

    在场者见识过国与国之间的口水战,参加过来回拉扯的谈判会议,国家边境纷争不断,哪怕没有理由,他国为了挑起战火,也会不折手段地制造事端,是以并没有人将雷之国毫无根源的要人行为放在心上。

    主战派的理由很简单:雷之国的忍者搞出来的几次偷袭都被我们挫败,人质在手,现在还想什么都不付出,直接白白把人要走,没那么容易。不如趁着这次表明强硬的立场,咱们推辞说当时场面混乱,直接杀了了事。之前我们忍者各自为营时也为国家出力,就没怕过打战,现在全国举力,还用害怕另一个国家不成。

    主和派则忧心忡忡:他们能确定我们抓到了他们的人,这点未免让人忧心——最近木叶层层防御措施,检查力度比以往还厉害,还能将消息透露出去,说明仍有他们的潜伏间谍。为了避免祸起萧墙,还是要着重发展自己,避免和他国摩擦。

    主和派认为是警务部的职责仍然没有落实完全。管理部队和警务部对斑和柱间还是过于负担,最好还是尽快提拔一位部长,好分担两人的工作。

    “不,”斑在柱间身边落座,“我们对忍者的侦查非常严厉,能拔掉的钉子都已经尽力处置,各位,别忘了,我们没法筛选普通人和进出自由的商人,或许他们就是从普通人入手,绕开了我们的防线。”

    有人十分不解:“这雷之国到底是怎么回事,最近是专门跟我们对上了?”

    这话并无道理,大陆东西南北各有差异,火之国差不多占据了最肥沃的土地,平日里,难免招致觊觎的四面临敌,打打合合,撕破盟约,今天是盟友,后天是敌人,就跟过家家似的。在数百年震荡之中,大国分崩离析、小国顷刻覆灭,反反复复,直至近几十年,几个大国已形成雏形,而大国之间边境模糊的地方,小国得以喘息,也是大国彼此留有缓冲地段的默许。

    但北方雷之国和其他国家不同,他们地缘辽阔,多为平原,四面几乎环海,本国气候寒冷,人口稀少,多为畜牧,国土最南方的春冬小麦完全可以给全国自给自足,跟内陆接壤全靠汤、霜小国,为了保证生活物资交换不被干扰,雷之国很少和其他国家发生正面冲突。

    与火之国最打得平常的是西南方的土地沙漠化的风之国,以及西北方、更为贫瘠的土之国,这些日子抓到的间谍不乏他们国家的人,但大家都秉持着一种默认规则,抓住了生死由天,绝不承认,更别提像雷之国大大方方地过来要人。

    这件事值得重视——木叶又同时面临着新的挑战,比如自从春季播种以来,火之国以西频频遭到风之国吹来的沙尘影响,而北方的情况更加严重,寒流朝盘踞北部多处地段,降温和霜冻已造成了当地不可挽回的损失,很有可能会造成今年农作物歉收等更重大的遗留问题。

    远离大名府实际掌控的武田家族本来在北方边境坐山称王,又以遏制本国内陆与土之国交易的商业通道,一直弄得风生水起,逍遥自在,更是在大名府付之一炬后有乘机独立为国的迹象,如今也在寒流潮盘旋月余时不得不向木叶求助支援,俯首称臣。

    如今大家都一致认为这是收回武田领土的好时机,问题是怎么收,收多少。

    扉间和斑前后脚到,只不过扉间更加风尘仆仆,全身都是唆嗦下落的黄泥尘土,他还没歇口气,换了一身衣服马不停蹄地赶来临时会议。

    佐助似乎对内幕比其他人知道得多,等扉间刚坐下,便问道:“有确切消息了吗?”

    “等。”扉间只回复了一个词。

    等,众人不解,这还有什么好等的,打战就一句话的事,干什么犹豫?

    扉间这几日为了北方可能产生的春播损失和百姓伤亡做了统计预测,他早就在岛夫赞纪的提醒下,准备和土之国、雷之国交易抗旱抗寒的农作物种子,进行本土驯化,但没成想季节就跟无理取闹的婴儿一样,说变就变,尤其是原本相安无事的雷之国甩过来一个难题,让他不由觉得蹊跷。

    等,当然只有等。

    他不能理解,雷之国为什么会替这些间谍忍者出面。

    扉间如今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饱腹的单身汉了。他在预备采购他国粮种之前,早早让农务部全力配合,大力研发南方高产粮食。不管如何,先要就本身的资源先捣鼓点东西。果不其然,他的质问信还没送出,雷之国反而先出手了。

    突如袭来的外交困境让采购种子成为一时难题。

    火之国如今真要打战,边境的村庄如何安置,兵力如何分布,粮草准备,前线和木叶本身的安排……这些都必须考虑周到,可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意破坏城镇,肆意杀掉任何值得怀疑的平民,留下一地烂摊子就拍拍屁股就走人。

    会议结束之后,扉间让斑先别回去,和自己一同去寻找椿,椿借口身体不适缺席了这次会议,就在审讯部里协助山中渡边,与其说是协助,倒不如是指挥——山中渡边的审讯部原本这是佐助直接管辖的部门,也被椿借以身体原因给讨了插手的权限。

    原名为重监室的监狱被建立起来后转移到北边深山,火影楼的地下室被审讯部全部征用,关押具有一定价值的特殊犯人,借调过来的宇智波正在对这一次暗杀椿的忍者进行心理攻击,一波又一波的幻境和山中一族特有秘术协助配合,整整三个小时的审讯,才让他们停滞的情报收集工作继续往前推进。

    但这些等待都是值得的。

    在宇智波和山中共同协力之下,都足以让任何人崩溃心理防线,失去抵抗能力,同样,直接攻击精神,让对方受不了折磨和痛苦,也是让大脑成为他们进出自由的场所的办法。

    椿太过将这里当成自家地盘,正在一边看卷宗一边吃零食,这一幕在刚入职还没完全适应新环境的新工作人员心中,产生了颠覆性刷新形象的震撼,倒是原本的老员工脸上都挂着毫不意外的神色。

    不过哪怕老职员也能把隔壁的哭求哀嚎当成耳边风,但可没人会直接会把这里当成休闲娱乐的场所。

    山中渡边密切关注着周围情况,一看见扉间和斑,立刻前来迎接。

    “有结果了么?”

    “快了。”山中渡边的脸色很不好,他不是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老友鹿山也提醒他行事谨慎,能忍就忍,只是他一向采取手段更为柔和的方式,借用自己一族的秘术侵入对方的精神世界,翻阅记忆,因此也不那么频繁直面鲜血淋漓的场面。

    而那些哭求哀嚎都是宇智波一族的幻术搞出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里面陷入环境的自残俘虏正在遭遇残忍的血腥酷刑。当然,椿吩咐道这样都软硬都不吃的话,就动真格,上酷刑,正好试试后勤部赶制的新刑具。

    椿停下剥栗子,视线从眼前的卷宗挪开,抬头说:“你们来得正巧。”她的话刚落,里面便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斑见她阅读的是关于雷之国所有的收集情报,最新情报日期已经停止在一个月前。

    “手段太温和的话,难免会浪费时间——是我让他们动手的。毕竟哪怕共享知识,加急培训,也不是所有人达到山中探查情报的程度。”

    山中渡边脸色不好。

    那是自然,普通人情报收集、破解密码、解读表情、擅长审讯话术……山中一族因为心灵上的精神通用,使得这些审讯手段在直接的忍术面前变得暗淡无光,山中渡边关怀下属,经常容忍他们做事上进展过慢,下属们自然深谙职场的潜规则,逐渐形成了以山中一族为主力,其他人附庸的局面,但也没成想自负产生的反噬有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审讯室里哐啷巨响,里面的人朝外面大喊支援,原来是力度控制不够,有个正在被审讯的犯人突然精神崩溃,挣脱了束缚带。

    椿提议直接在集体地牢中审讯,幻术让当事人沉浸其中,遭遇最不想回忆的痛苦往事,而将其他犯人关在两侧,感受隔壁受刑者的无助和崩溃。那些大喊大叫,或哀嚎哭泣,或崩溃骂声,都能给同一牢房的其他犯人施加心理压力。

    当然,这是在保证其他人不能自裁的情况下进行。

    “审出来了吗?”山中渡边赶忙问道。

    “是的,但那个人疯了,其他也快差不多了。”

    “什么,疯了?!”山中渡边惊讶万分,转身进入隔间的走廊,正与往外走的山中晴迎面碰上。

    山中晴对着山中渡边点头,侧身避让,山中渡边心中略有疑问,却没有停下脚步,只见走廊深处其中一间地牢中传出冲鼻的臭气,一次审问三人,其中一个犯人状况最严重,神情癫狂想要重新挣脱,脸上涕泗横流,下档又有湿溺,山中渡边只能叫停审讯,看那犯人拉出地牢去冲洗时,还不断地朝着空气含糊求饶,口枷漏出的口水糊满了整个前襟。

    同一房间的其余犯人被捆得结结实实,目睹这一切,本就处在惶恐崩溃的边缘,或有口中喃喃,或全身发抖。

    “不,不,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有个心神刹那间动摇的犯人被旁边山中一族的忍者侵入了脑子,顿时保持着被绑缚在椅子面朝牢门的姿势,四肢瘫软,目光呆滞。

    山中渡边想起刚进来的时候,隔壁犯人那怨毒的目光。而正在记录的山中浓脸上也出现不遑多让的惊慌,他待看见山中渡边顿时都露出得救的神情,连忙将审讯记录交给上司。

    山中渡边说:“有进展了?”

    山中浓飘忽着声音,是一种惊讶到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审讯成果:“岂止是进展,族长,您看——”他正要指着犯人,抬头才发现旁边空了,审讯室里少了一人,大惊失色地说,“我刚才没看住晴。”

    “她出去和她的分队队长汇报了。”山中渡边看完审讯记录,不由牙疼地扶额。

    山中浓立刻露出一脸完了的表情:“什么,完了!”

    真的没想到她速度那么快,山中浓绝望不已……既然统筹组的椿大人知道了,肯定会透露给总指挥长斑大人,也就是说,宇智波一族很快就会知晓这一次抓到的犯人的重新审讯结果,而之前他们根本就没调查出来。

    他脸上露出害怕,这可是一次重大工作上的疏漏:“族,族长——”

    山中渡边盯着内容,想了片刻抬起手,刚探入和准备探入犯人脑袋的山中族人停下操作,纷纷投以疑问的目光。

    “火影大人来了,需要亲自审问,你们先下去。”

    他驱散了其他没来得及入手工作的忍者,对山中浓说:“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就在外面,这件事和我们都没有关系,知道吗,阿浓,之前我们查不出来也不是我们的错。而查出来的,就更不是我们的问题。”

    山中浓这才好过一些,又听族长说道:“在外面不能叫我族长,听到没?”

    “是,是,部长大人。”山中浓连忙改口。

    “阿浓,这件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看着周围剩下的自己同姓的族人,他们都是可靠的下属和亲人,知道轻重,“其他犯人也不用大家参与了,都交给你负责,你能办到吗?”

    山中浓犹豫地点点头:“宇智波的斑大人也在,我,我会不会被他灭口泄愤?”

    “别想这么多了,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山中渡边拍拍他肩膀,不容置疑地将他推到一旁,对其他下属说,“重新检查捆绑的犯人,将其他不相干的犯人转移,做完后你们也退出这一层,在外面候命。”他叫住跟着出去干活的山中浓,“你继续审理剩下的,等会出来亲自汇报详情。”

    山中浓看到族长目露同情,心中发酸,不由唤他:“族长——就真的我一个人吗?”

    “这件事知道的人少越好,等会别忘记签保密协议。”

    山中浓醒悟过来,有些幽怨地看着他。

    山中渡边拍拍他肩膀,叹口气。

    山中渡边回到尚且还风平浪静的审讯室外厅,把等候在这里的人手继续往外调拨。山中渡边看向山中晴,山中晴却没有看自家族长一眼,正俯身在椿的耳边轻声汇报,得到了椿的示意,才施施然往外走去。

    山中渡边转向尚不知情的斑:“斑大人,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扉间心中一动,看来是雷之国的忍者吐露的新供词和斑有关系,如果无关,那也必定和宇智波一族密切。

    椿不以为然地说:“他都死了一家子,没什么再需要做心理准备的了。”

    山中渡边被她惊得差点失语,半晌才组织好语言,又见斑瞪了椿一眼。

    椿顶着扉间无声的警告和山中渡边的惊愕,还有斑杀气腾腾的目光,自顾自说道:“自然,山中部长不需要担心我的承受能力,我一族都死光,也不需要什么准备。”

    山中渡边干巴巴地说:“这倒也不必如此……”他想岔了,大家都是血里滚出来的,有什么没经历过的,更何况事情发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试想想,上次还听到了千手过去秘闻,如今听到宇智波一族的,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没过多久,山中浓从牢中蹒跚出来,脸色泛白到青色,不全然是查克拉使用过度、体力透支的疲惫,而更多的是精神上受到严重的摧残。

    扉间让他休息一会儿。

    山中坐在凳子上缓了很长时间,才发现四周围绕他的是宇智波斑、宇智波椿、山中渡边和木叶如今的火影大人千手扉间,他连忙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即是倍感骄傲,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视,又有惶惶不安之感,声音发抖,好歹在里面做过心理准备,不至于一句话都组织不出。

    “现在能坚持汇报吗?”扉间可靠又沉稳的声音让山中浓放下心来。

    “是的,大人。之前我们已经确定三波袭击者都是雷之国的忍者,”山中浓吞了吞口水,“由于他们脑子里的信息量过于碎片化,第一次审理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在意某些细节。这一次我们在他们的记忆里看到了一双一闪而过的写轮眼。”

    他之所以会注意到——那双停留时间不超过十分之一秒的写轮眼,便是在山中晴的提醒下,他才会把犯人脑海里的记忆画面连接一起,在那片荒芜的山林中,将残破废弃遗址中找到部分属于宇智波一族的族徽。

    他不由看向椿大人,不禁想到,这真的是山中晴自己发现的吗?

    为什么看起来,山中晴早就知道一样似的呢?

    他本来想把不知是功劳还是祸事的情报都推给山中晴,可话到嘴边,觉得这种情况下还是先别说得好,各位大人似乎更在意情报内容,而不是谁发现来它……山中浓忐忑地望着其他大人们若有所思的脸,不过话说回来,他还是决定私下找找山中晴,如果是椿大人另有消息途径,借用审讯部之口……

    山中浓的脑子里搅成一团乱麻,让椿大人放一马他们审讯的失职,这个应该没问题吧?

    斑皱起眉头,质疑道:“是宇智波有人里应外合?”

    “不,比那个更加严重,”山中浓回过神,对上斑的黑眸更是大气都不敢喘,倍加谨慎地说,“因为这一次袭击的人有一半都有写轮眼。”

    袭击者总共八人,也就是说四人都有写轮眼,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脱口而出:“什么意思?!宇智波的人不可能背叛木叶!”

    “斑大人,确切的说,他们都不是宇智波,而是雷之国的当地忍族中的忍者,和宇智波一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他们是在某种情况下得到了写轮眼。我查了其他人,最后发现他们拥有写轮眼的历史甚至可以牵扯到几百年前。”

    也就是说,写轮眼在能造成外族人极大负担的情况下,还是流失了出去。

    山中浓缓了缓声音:“而要将写轮眼轮流在外的事情讲明白,就得追溯宇智波一族的历史……斑大人,还有各位,请耐心听我多说几句。”

    追溯宇智波,那就不得不从千余年前最早东渡大陆的人族说起。

    宇智波一族是个大族,倚靠特殊瞳力而闻名,他们不像日向一族无法隐藏自身,也不像千手一族长期居与一地,但他们切切实实经常更换族地,这不是环境影响,也不是受到人为逼迫。他们一直在寻求一个能让他们施展抱负的地方,找寻能接纳他们的势力。

    宇智波供奉自己的神社,曾追随源氏和橘氏,两氏之下的大族向外扩充领土,逐渐分裂成祖之国和彼之国,宇智波随着源氏后代织田一族落于北方定居。因为织田的分裂,侍奉的仙台神社一分为二,主支一脉随之南下,因为携带着北方部落游牧的习惯,宇智波一族也总是追随水源迁徙,并无定于一处,令千手一族折损三分之二的长猷大战之中,也有他们隐藏身份的参与。

    但他们很快退出战场,迁往无人的深山野林之中。

    但宇智波的分支受雷之国橘氏家臣招揽,决定留在雷之国,参与国内谋逆将织田赶走后,拥护新国主而受到大力奖赏。或许是谋逆带来的好处太多,分支于不久之后,又和橘氏家臣明智家勾结叛乱,再次窃国,成为了雷之国背后数一数二的忍者豪族,甚至一度比主支过得还要风光无限。

    “后来,后来他们被灭族了,三百年前的事情。”山中浓小声地说道。

    斑说:“继续。”

    斑的确对此毫不知情。

    从他幼年起,族内供奉的早就不是仙台神社的名号,而是南贺神社,他们设立简陋的鸟居,铺设石子参道,雕塑火神兽……因为经常迁徙,宇智波族地里的殿宇也不过一座而已,后来也被充当族内开设族人聚会的场地,族内的孩子无需另外熟知宇智波的过去,因为他们都因处罚而跪过那里的地,擦过所有的摆设,认清里面所有的祖先牌位。

    那里没有关于分支的任何东西。

    他可以明确,宇智波幸存的老人可能都不知道分支的存在。

    然而还会有这样的一天,通过别人的口里,得知他们宇智波还有早被灭族的分支曾经在雷之国短暂地辉煌过,他仿佛听着别人的故事一般,竟然心中没有半点波澜,像点评陌生人一样说道:“如果所言不虚,被除掉也是早晚的事情。”

    分支频频卷入政变之中,终于灭族,对斑而言,既然不是宇智波中有叛徒,一切都好说。

    但是,这里面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斑稍作思索,便道:“日向对查克拉流动非常敏锐,他们能分辨出写轮眼,但分辨不出对方是不是宇智波的人,”他突然醒悟,“所以我们的人没发现外入间谍。”

    山中浓的表情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

    柱间脸上已经浮现出担忧和凝重的神色,他看着斑,提醒道:“斑,他们得到眼睛看来也有很多故事。”

    “所以,”斑冷冷地说道,“他们的确是把分支灭得干干净净,与此同时,他们留下的是眼睛。你们发现了这些人中有拥有写轮眼,但是在几天前你们没查出来。”

    山中浓暗道这就是问题了。

    “没错,我从他的记忆里看到一个任务对象,任务对象的眼睛正好反射出他当时的眼睛状态,我们这才发现他的隐瞒,”山中浓越说越小声,为自己的部门辩解了一句,“审讯部里没有像日向族人那样能勘测查克拉的人手,只要犯人不主动暴露,我们也没办法知道。”

    斑这下真的相信宇智波有个三百年前分出去的分支,有了写轮眼,自然能证明一切,他转头看向那条通往集合地牢的通道,哀嚎已经消失,但死亡的气息萦绕不散。

    他族人的写轮眼,就在里面。

    斑朝正在消化这一重磅消息的扉间说:“你应该不会把他们当作人质,还要遣送回雷之国了吧?”

    扉间能猜测得到他想干什么:“至少现在不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斑嗯了一声,走进地牢,他没有回头,抬起手抓住了从背后扔过来的圆柱般的东西,耳边又传来索索几声,他又接了几个瓶子,都是同样规格的空容器瓶。

    斑扭头看她,椿摆摆手不客气地说:“不用谢,给你装东西用的。”

    没错,虽然不知道他们如何解决眼睛移植的问题,但属于宇智波的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斑看了一眼手中的四个瓶子,嗤了一声:“谁要你感谢你。”他见椿吃瘪,心情稍稍变好,抓着那些空容器瓶走进了只有囚徒的牢笼中。

    椿的一族之人都死绝,他也不用为知道分支存在的同时得知灭族而感到愤怒。

    因为……愤怒已死之人是没有意义的。

    没过多久,里面传来几声嘶声尖叫,惊得外面的山中浓刚想坐下去的身体惊跳。

    椿托着下巴,盯着山中浓的头发好奇地问:“你的金发偏深棕,渡边的却有点偏淡,很好奇你们山中一族也是靠发色来显示能力大小的吗?”

    山中浓不敢大意:“我曾听闻漩涡一族的红发代表着力量,不过我们山中一族没有这样的天赋。”

    斑很快出来,这一次,他手中的瓶子都装着一对红白色的圆球,拧紧最后一个盖子的右手竟只有两根手指头有血。他实在是要气笑起来,椿遇到的袭击者中便有着写轮眼,他在庭院里解决了第一个,第二个袭击者就聪明地藏起了眼睛,让他一时间没能察觉。

    真是一群聪明的强盗。

    椿皱着眉头将帕巾扔过去,嘟囔了一句:“我有晕血,可别让我看这些东西。”

    斑正在擦手的动作慢下来。

    而目睹了一切的山中浓再次害怕地缩起肩膀,瞧瞧这手艺,瞧瞧这挖眼的利索动作,妈呀,斑大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斑进去的时候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直接动用了万花筒,不到一秒就得出来他们哪怕安上了眼睛,也不能发挥宇智波瞳力所有功能,恐怕雷之国也正是本着废物利用,先是摸清木叶居民区的巡逻规律,这些眼睛成就他们的潜行的法宝,但同时眼睛的副作用仍存在,也造成了他们暴露的负担。

    “等会找医疗班给他们止血,典礼的时候就需要靠他们让雷之国来人了。”扉间吩咐道。

    山中渡边说:“如果他们坚决找我们要人,怎么办?”

    给他们还回去全部都被挖眼睛的人质吗?

    斑冷嘲一声:“自然是他们有这样换眼的技术,也不怕重新给他们按一对眼睛,我只是替自己的族人拿回属于他们的东西而已。”

    斑的态度和扉间没有反对令山中渡边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送走几位,身旁的浓也比他还夸张,不停地安抚自己的胸口,他不由笑道:“被吓着了?”

    “啊,怎么说呢,”山中浓在头顶比划了一个茂密的发量,示意那是让自己连一口大气都不敢发出的宇智波斑,“以前远远见着那位大人的时候,他一身煞气,和他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要被杀死呢。”

    “所以这一次近距离,被吓得更惨了。”山中浓眼中闪过更深的惧意,接着说,“您总说要小心对待椿大人,可我观察,只要摸清了她的脾气,就不难讨好她……我反倒觉得斑和火影大人没表情的时候,看不出他们是怒是喜,因为上位者,这种畏惧感更深了呢。”

    山中一族常感知外界情感,利用感情带动的情绪波动来施展控制人的忍术,不将情感宣泄于表,就意味着身上没有破绽,可能对于山中浓来说,更为令人忌惮和敬畏吧。

    山中渡边眼里有一丝意外,看向得意部下更加深意:“我竟然会遗漏这种感觉,浓,你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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