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借一步说话。”
林砚拉着善哥的胳膊就往没人的地方走，手劲大得像牛。
“干什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善哥眉毛粗，皱起来跟一坨黑抹布似的。
“我这不是为了善哥您好，见不得人的，难道不是你吗。”林砚抱肘。
“你什么意思？”
“我在村里读初二的那一年，你偷你姐的内衣在村口女厕所里干什么的事又忘了？”
“你——”
善哥猝不及防被揭了老底，有些泄了气。
“我这不是说了，我们只是练自己的节目要去外面商演，懂？”
林砚亲昵地拍了拍善哥的肩膀。
善哥想发作，但想到要当时林砚拍了照他就完了，最后还是作罢：“那可说好了，你别把我知道你们排练的事抖出去。”
“成。”
“不过…那时候裴玟怎么在厕所门口等你？还给你买卫生巾，你早恋啊？”
“没有的事。他就是个傻逼。”林砚翻了个白眼。
待善哥走后，林砚张罗众人继续练。
转眼来到演出的那天，具体来说，是林家村英歌队演出的当天。
演出地点在村里的庙前空地。
林砚早就定下了策略——等他们表演完，趁着观众还没走直接上去占场表演。
“不给他们亮一手，还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于是众人在林砚家里偷偷化了妆，跟着她抄小路到村里庙的后方，换好了衣服，躲在等着前方表演结束。
“我有点紧张。“
“我也…”
众人咽了咽口水，要在全村人面前抢官方英歌队风头…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这有什么，都等不及看他们吃瘪的表情了。”
林砚压着腿，表情有种按耐不住的兴奋。
“他们最后一首了！”在前面探过敌情的小玉匆匆跑回来小声说。
“好！”林砚站了起来，173的高个少女在阳光下皮肤熠熠生辉。她伸了个懒腰，环顾一圈其余的演员，神采奕奕地说——
“准备冲！”
“冲！！！”
*
这是裴玟初中毕业后第一次回到林家村。
他爹是知名娱乐公司垣客的老总裴客，而他是裴客在外漂泊多年的野鸡儿子。
母亲是原配，生下他就去世了，他小时候就被父亲的情人花言巧语送到远在千里的林家村散养。
后来才知道他爹是在母亲怀孕期间出的轨，情人的儿子跟他同岁。
不过他爹虽然好色，倒也拎得清，想到他去世老妈家里的权势，还是把他接了回去好好培养。
他有野心，也很争气，高中出了国，本科读名校，以全A成绩提前毕业，回国帮家里料理生意，做得极好。
林家村这里存有他的一份档案，他需要来拿走。
裴玟对林家村的回忆几乎都都和林砚有关，两人一起度过了几乎有十年的年少时光。
林砚表面乖得很，实际上却皮得要命，两人一起闯的祸，锅却是他背。
因为没人相信林砚是个混蛋。
“小红那么乖的姑娘，怎么会呢？”
“你别诬赖小红姐了。”
所以一开始他是真的讨厌林砚。
她肆意嚣张，毫无避讳，却又哪里都讨得好，相比之下他复杂家世里磨练出来的深沉心机一文不值。
后来。
他发现其实她的人挺好的。
…
好巧不巧，出村的时候塞车了。
裴玟堵在村里小道堵到没脾气，不时有小孩恶作剧似的敲他窗，他开窗弹他们脑壳，弹哭了几个跑掉了。
”……”
裴玟干脆停了车下来逛，顺便把相机带了下去。
他喜欢摄影，一些作品在网络上出了名，也就一直把这个爱好坚持了下去。
满街都有孩子在摔炮，像他小时候那样，哦不，像他小时候被林砚教唆的那样。
他拍了一些图。
远方有极其热闹喧嚣的演出，人头攒动，一放过鞭炮，空气中便夹杂着硫磷燃烧后的辛刺气味，他踩着遍地堆叠的红碎纸慢慢散步过去。
是英歌。
他不是潮汕本地人，不会说方言也不了解当地文化，但是林砚很喜欢凑热闹，经常拉着他在过节的时候去看英歌表演。
裴玟调试了一下相机，挤进人群准备拍一些图。
锣鼓声喧闹。
旁边几个小女孩这辈子没见过这种荷尔蒙爆棚的帅哥，红着脸推推搡搡交头接耳。
裴玟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淡然地举起相机，可一抬眼，见这一群舞者簇拥的中间是一个最熟悉的人影。
林砚一身红色武打服，头顶复杂的冠，手里两只红色的英歌锤挽着花，不时相互击打，发出结实爆裂的声响。她表情严肃，动作框架极大，脚步又扎得实。
腰柔软又强韧，两花翎随着她翻腾的动作翩飞，绚烂非凡。
太耀眼了。
热闹沸腾的音乐每一秒都在高潮点，奔放热烈队形的轮换有不死不休的意味。
观众群中的叫好此起彼伏，震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
时光在每个人身上都有过痕迹。七年间，他那开创出娱乐商业帝国，所向披靡的父亲开始有了老人的疲态，曾千娇百媚的情人也风华凋零。
而林砚少时淘气顽皮，如今发芽抽枝，便演化出要着火的热烈生命力。
不。
那就是林砚，她没有变过，那些如今看到的，在过去便有了隐隐约约的雏形，时间只是立体了她的五官，煅磨了她的棱角，让那捧火更烈。
看着那庄严庙宇前矫健的艳红色身影，裴玟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哒的一声，落地生根，随后生长了出来，穿透过去的所有记忆，让那些回忆都翻了翻，有了些别的意味。
他按下了快门。
*
女子英歌队的表演在村里掀起一震狂波。
先是各女孩的家中来了人，把她们一个个领回家骂了一顿，后是村里发动领导来训斥教练对她们的看管不力。
但女子英歌名声在林家村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偷偷问还演不演了，遗憾没有去看。
她们得到了观众的叫好，便不再乎别的。
林砚表演完卸了妆换回了柳芝给她买的衣服，回家穿针引线做绣活。
仿佛一切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不过…
怎么可能！
她心里都要爽死了！
结束后那些揩油男队友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她心里想一遍笑一次。还有教练的反应她也看到了，气得脸色铁青…
哈哈哈哈哈哈！
林砚边绣着牡丹，边用力压制着想要上翘的嘴角，于是嘴角一抽一抽的动。
柳芝瞥了她一眼，心想：“难道是中风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砚的手机消息提示音突然跟瀑布落下一样滔滔不绝响了起来。
她瞥了眼柳芝，把手机锁屏遮了遮。
上面是林砚最喜欢的演员徐飞。
徐飞是垣客娱乐的当红小生，小脸精致得惨绝人寰，演技惊天地泣鬼神，出道至今每部电视剧都火爆得不像话。
“主人，请把我撕开。”
徐飞跪坐在地的古装剧照被P上这行字，侧脸上一串泪，带上了某种情趣意味。
林砚自认粗俗土狗，把这张照片设成了锁屏。
柳芝眼疾手快，把手机抢了过去开了屏，只一眼，她就抹起了眼泪。
“呜呜呜，都怪我把你养歪了，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你去世的姑姑那么好…”
“停停停！”
林砚双手叠在一起做了个祈祷手势：“奶奶我错了，这就换！”
等一下，糟糕！
…说完她才想起来，该死，忘了夹了。
孙女的烟嗓和那大逆不道的壁纸让柳芝最终陷入了沉思。
林砚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吃着碗里的菜。
…
林砚的父母只做过两件人事，一是把她生的高挑好看，二是在柳芝要把林砚的名字取作林艳红时力挽狂澜。
但也仅限于此。
两人去北京打工把她留在老家，几年才回家一次，林家爷爷生病去世，于是林砚和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柳芝唯一的女儿乖巧懂事，却年纪轻轻就去世，是她几十年的心结。
柳芝一直想把林砚养成女儿林艳红那样的乖乖女，林砚也半推半就哄着她，在家里夹着尾巴做人。
算了。
林砚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奶奶，我是林砚，不是林艳红。”
她不是去世的姑姑林艳红，她是林砚，终是要做自己的。
柳芝没说什么，红着眼把桌上的碗筷收了。低头时脸上的皱纹和眼角的老人斑更加暗淡。
林砚心里一煞，有了些不忍，悻悻地滚回了房间。
这才有空闲拿起手机看。
居然快有一百个微信好友同时给她发了信息。
【我靠，你快看热搜！！！】
【姐妹你…火了】
【[链接]啊啊啊苟富贵勿相忘！】…
什么东西？
林砚就着链接点了进去，然后傻眼了。
这不是自己嘛？
这是一组摄影作品，里面几乎每一张都是她白天表演英歌的写真，抡锤的，摆造型的，翻蛮子的，过云里的…
拍的确实很生动，摄影师叫Red，有五十多万多个粉丝…
“额，不认识。”林砚不怎么关注这些。
不过，这组图居然有六十多万点赞了？！！还一直在涨！图片上面的一行字是”相关热搜词条：潮汕英歌小姐姐“。
林砚云里雾里的，眼见着热搜词条由“新“ 慢慢变成”爆“，才反应过来——
“老娘火了？？”
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上来。
平复一下砰跳的心脏，林砚往下刷着评论：
1L：大家喜欢小姐姐的同时也别忘了关注一下摄影师哦~我们低调有才的Red已经开号三年啦~欢迎入坑！
2L：路人，从热搜过来的，这个小姐姐好好看！有没有微博呀~！想关注~~
3L：是这个“@社会你林姐人狠话不多”。主页有照片，该说不说这个小姐姐好搞笑！活人感拉满。
2L回复：哈哈哈哈哈！回来了。已笑疯~~
说时迟，那时快，林砚迅速点进自己的微博主页，删起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徐飞太帅了555当我的老婆吧！但是侧脸有点像我某个故人...】——删除
【夜宵，吃，体重秤，拜拜】——删除
【今天把进门偷东西的贼揍趴下，爽】——删除
可是她删除的速度却比不过网友扒出来的速度，很快她的人设就立了起来——
【人狠话也有点多的帅气舞蹈生姐姐，但徐飞小迷妹】
什么东西啊？？
新热搜又出现了——“英歌小姐姐生活照哈哈哈！”
林砚两眼一黑。
林砚拉着善哥的胳膊就往没人的地方走，手劲大得像牛。
“干什么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善哥眉毛粗，皱起来跟一坨黑抹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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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
“我在村里读初二的那一年，你偷你姐的内衣在村口女厕所里干什么的事又忘了？”
“你——”
善哥猝不及防被揭了老底，有些泄了气。
“我这不是说了，我们只是练自己的节目要去外面商演，懂？”
林砚亲昵地拍了拍善哥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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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时候裴玟怎么在厕所门口等你？还给你买卫生巾，你早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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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砚早就定下了策略——等他们表演完，趁着观众还没走直接上去占场表演。
“不给他们亮一手，还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
于是众人在林砚家里偷偷化了妆，跟着她抄小路到村里庙的后方，换好了衣服，躲在等着前方表演结束。
“我有点紧张。“
“我也…”
众人咽了咽口水，要在全村人面前抢官方英歌队风头…长这么大还没做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这有什么，都等不及看他们吃瘪的表情了。”
林砚压着腿，表情有种按耐不住的兴奋。
“他们最后一首了！”在前面探过敌情的小玉匆匆跑回来小声说。
“好！”林砚站了起来，173的高个少女在阳光下皮肤熠熠生辉。她伸了个懒腰，环顾一圈其余的演员，神采奕奕地说——
“准备冲！”
“冲！！！”
*
这是裴玟初中毕业后第一次回到林家村。
他爹是知名娱乐公司垣客的老总裴客，而他是裴客在外漂泊多年的野鸡儿子。
母亲是原配，生下他就去世了，他小时候就被父亲的情人花言巧语送到远在千里的林家村散养。
后来才知道他爹是在母亲怀孕期间出的轨，情人的儿子跟他同岁。
不过他爹虽然好色，倒也拎得清，想到他去世老妈家里的权势，还是把他接了回去好好培养。
他有野心，也很争气，高中出了国，本科读名校，以全A成绩提前毕业，回国帮家里料理生意，做得极好。
林家村这里存有他的一份档案，他需要来拿走。
裴玟对林家村的回忆几乎都都和林砚有关，两人一起度过了几乎有十年的年少时光。
林砚表面乖得很，实际上却皮得要命，两人一起闯的祸，锅却是他背。
因为没人相信林砚是个混蛋。
“小红那么乖的姑娘，怎么会呢？”
“你别诬赖小红姐了。”
所以一开始他是真的讨厌林砚。
她肆意嚣张，毫无避讳，却又哪里都讨得好，相比之下他复杂家世里磨练出来的深沉心机一文不值。
后来。
他发现其实她的人挺好的。
…
好巧不巧，出村的时候塞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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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街都有孩子在摔炮，像他小时候那样，哦不，像他小时候被林砚教唆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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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有极其热闹喧嚣的演出，人头攒动，一放过鞭炮，空气中便夹杂着硫磷燃烧后的辛刺气味，他踩着遍地堆叠的红碎纸慢慢散步过去。
是英歌。
他不是潮汕本地人，不会说方言也不了解当地文化，但是林砚很喜欢凑热闹，经常拉着他在过节的时候去看英歌表演。
裴玟调试了一下相机，挤进人群准备拍一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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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几个小女孩这辈子没见过这种荷尔蒙爆棚的帅哥，红着脸推推搡搡交头接耳。
裴玟没有理会别人的目光，淡然地举起相机，可一抬眼，见这一群舞者簇拥的中间是一个最熟悉的人影。
林砚一身红色武打服，头顶复杂的冠，手里两只红色的英歌锤挽着花，不时相互击打，发出结实爆裂的声响。她表情严肃，动作框架极大，脚步又扎得实。
腰柔软又强韧，两花翎随着她翻腾的动作翩飞，绚烂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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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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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砚少时淘气顽皮，如今发芽抽枝，便演化出要着火的热烈生命力。
不。
那就是林砚，她没有变过，那些如今看到的，在过去便有了隐隐约约的雏形，时间只是立体了她的五官，煅磨了她的棱角，让那捧火更烈。
看着那庄严庙宇前矫健的艳红色身影，裴玟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哒的一声，落地生根，随后生长了出来，穿透过去的所有记忆，让那些回忆都翻了翻，有了些别的意味。
他按下了快门。
*
女子英歌队的表演在村里掀起一震狂波。
先是各女孩的家中来了人，把她们一个个领回家骂了一顿，后是村里发动领导来训斥教练对她们的看管不力。
但女子英歌名声在林家村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偷偷问还演不演了，遗憾没有去看。
她们得到了观众的叫好，便不再乎别的。
林砚表演完卸了妆换回了柳芝给她买的衣服，回家穿针引线做绣活。
仿佛一切都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不过…
怎么可能！
她心里都要爽死了！
结束后那些揩油男队友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她心里想一遍笑一次。还有教练的反应她也看到了，气得脸色铁青…
哈哈哈哈哈哈！
林砚边绣着牡丹，边用力压制着想要上翘的嘴角，于是嘴角一抽一抽的动。
柳芝瞥了她一眼，心想：“难道是中风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林砚的手机消息提示音突然跟瀑布落下一样滔滔不绝响了起来。
她瞥了眼柳芝，把手机锁屏遮了遮。
上面是林砚最喜欢的演员徐飞。
徐飞是垣客娱乐的当红小生，小脸精致得惨绝人寰，演技惊天地泣鬼神，出道至今每部电视剧都火爆得不像话。
“主人，请把我撕开。”
徐飞跪坐在地的古装剧照被P上这行字，侧脸上一串泪，带上了某种情趣意味。
林砚自认粗俗土狗，把这张照片设成了锁屏。
柳芝眼疾手快，把手机抢了过去开了屏，只一眼，她就抹起了眼泪。
“呜呜呜，都怪我把你养歪了，你爸妈把你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你去世的姑姑那么好…”
“停停停！”
林砚双手叠在一起做了个祈祷手势：“奶奶我错了，这就换！”
等一下，糟糕！
…说完她才想起来，该死，忘了夹了。
孙女的烟嗓和那大逆不道的壁纸让柳芝最终陷入了沉思。
林砚摸了摸鼻子，尴尬地吃着碗里的菜。
…
林砚的父母只做过两件人事，一是把她生的高挑好看，二是在柳芝要把林砚的名字取作林艳红时力挽狂澜。
但也仅限于此。
两人去北京打工把她留在老家，几年才回家一次，林家爷爷生病去世，于是林砚和奶奶相依为命。
奶奶柳芝唯一的女儿乖巧懂事，却年纪轻轻就去世，是她几十年的心结。
柳芝一直想把林砚养成女儿林艳红那样的乖乖女，林砚也半推半就哄着她，在家里夹着尾巴做人。
算了。
林砚咽下最后一口饭，放下筷子，用正常的声音说道：“奶奶，我是林砚，不是林艳红。”
她不是去世的姑姑林艳红，她是林砚，终是要做自己的。
柳芝没说什么，红着眼把桌上的碗筷收了。低头时脸上的皱纹和眼角的老人斑更加暗淡。
林砚心里一煞，有了些不忍，悻悻地滚回了房间。
这才有空闲拿起手机看。
居然快有一百个微信好友同时给她发了信息。
【我靠，你快看热搜！！！】
【姐妹你…火了】
【[链接]啊啊啊苟富贵勿相忘！】…
什么东西？
林砚就着链接点了进去，然后傻眼了。
这不是自己嘛？
这是一组摄影作品，里面几乎每一张都是她白天表演英歌的写真，抡锤的，摆造型的，翻蛮子的，过云里的…
拍的确实很生动，摄影师叫Red，有五十多万多个粉丝…
“额，不认识。”林砚不怎么关注这些。
不过，这组图居然有六十多万点赞了？！！还一直在涨！图片上面的一行字是”相关热搜词条：潮汕英歌小姐姐“。
林砚云里雾里的，眼见着热搜词条由“新“ 慢慢变成”爆“，才反应过来——
“老娘火了？？”
她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了上来。
平复一下砰跳的心脏，林砚往下刷着评论：
1L：大家喜欢小姐姐的同时也别忘了关注一下摄影师哦~我们低调有才的Red已经开号三年啦~欢迎入坑！
2L：路人，从热搜过来的，这个小姐姐好好看！有没有微博呀~！想关注~~
3L：是这个“@社会你林姐人狠话不多”。主页有照片，该说不说这个小姐姐好搞笑！活人感拉满。
2L回复：哈哈哈哈哈！回来了。已笑疯~~
说时迟，那时快，林砚迅速点进自己的微博主页，删起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徐飞太帅了555当我的老婆吧！但是侧脸有点像我某个故人...】——删除
【夜宵，吃，体重秤，拜拜】——删除
【今天把进门偷东西的贼揍趴下，爽】——删除
可是她删除的速度却比不过网友扒出来的速度，很快她的人设就立了起来——
【人狠话也有点多的帅气舞蹈生姐姐，但徐飞小迷妹】
什么东西啊？？
新热搜又出现了——“英歌小姐姐生活照哈哈哈！”
林砚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