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沈婆子神情急切，“讲来听听，一点疏漏都不许有！”
王氏欠身坐到床尾，细细讲给她听。
“……我听了您的话，特意猫在那破茅屋边上的草丛里，看得真真的——”
王氏一只手不停地挠着腿，草里的蚊子就是毒，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在她身上叮了好几个包，又红又肿。
之前她怕被二房的人发现，愣是强忍着没敢挠，现在终于可以挠个痛快了。
“我亲眼瞧见映姐——哦不，那个死丫头，在家做饭呢——”
王氏一边抓痒一边给沈婆子比划，“这么大一碗鱼块，还有切成块的嫩豆腐，一起放进陶锅里焖——
应该是放了猪油，麻油再没有那个香味。”
沈婆子起初还听得认真，听见王氏言之凿凿说说放了猪油，气的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老娘是让你去瞧这个么！”
说话间口水喷了王氏一脸。
王氏默默抹了把脸，“这不是您说一点疏漏都不许有么？”
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沈婆子催得急，她连暮食都顾上吃，也不知道沈映那死丫头锅里放的什么料，焖起来居然那么香。
王氏回味着方才的香味，暗自叹气。
不知怎的，沈婆子也想起了昨日那炖肉的香味了。
娘的，也不知道那贱蹄子哪儿来的本事，之前在家的时候怎么没发觉她有这个手艺。
沈婆子咽了咽口水，让王氏继续说。
王氏挠了挠头，“没旁的了，再后来他们吃完饭，舟哥儿和小燕儿出来洗碗，我怕被他们发现，赶紧就回来了。”
沈婆子又是一巴掌拍在她身上，“没用的东西，你那脑袋里尽想着吃了！”
王氏也很郁闷。
沈婆子怕被村子里的人瞧见，非要她在暮食的点偷偷摸摸去陈氏家外头窥视，那她除了看见她们做饭吃饭，还能瞧见什么？
“他们家，院子里，或者他们身上！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沈婆子觉得不太对，按照王氏的说法，沈映他们家短短两天之内，又是炖肉又是焖鱼的，这得是什么日子啊？
“他们哪来这么多钱？”
居然还用的猪油。
沈婆子记得明明白白，分家的时候她被沈映缠得没办法，最后忍痛分了她小半桶麻油，家里的榨的猪油她怕三个儿媳妇做饭的时候偷吃，都没放在厨房，而是一直锁在主屋的橱柜里，才得以保全。
那沈映的猪油，又是从哪儿来的？
王氏摸着下巴，“分家的时候他们不是强要了三百文钱么，那死丫头最贪嘴，想来都拿来买吃的也正常。”
一个丫头片子，哪里想得了那么多，陈氏又管不住她，王氏觉得大手大脚花钱吃喝也正常。
她反而担心若是沈映钱花光了，会不会又死皮赖脸地回沈家要钱。
沈婆子直觉却没这么简单，她催王氏再回忆回忆，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氏冥思苦想了半天，奈何那鱼的味道留给他的印象太深，最后犹犹豫豫道，”好像看到他们院子里晾着野菜。”
野菜有什么稀奇的，沈婆子撇嘴，小塘村的人家家户户都会采野菜，除了自家吃，拿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哪够买肉吃？
王氏悄声道，“您老要是放心不下，不如我趁着她们不在家的时候，进屋搜上一搜不就得了。”
沈婆子掀开眼皮看她，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让你去，怕是搜出来什么东西也要被你昧了！”
王氏挠着腿讪笑，“娘，您这话说的，那我不是想着家里现在缺钱嘛，那三百文钱与其让那死丫头嚯嚯进肚子里，倒不如我们拿回来的好。”
她眼睛放着光，“更何况，那死丫头在家里的时候手脚就不怎么干净，倘若她去外头偷钱，那又该如何是好？”
她这番话说进了沈婆子心坎，沈婆子连连点头：“这倒是，要真是有来路不明的钱，合该我们管！不然岂不是败坏了我们沈家的名声！”
王氏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娘，要我说，咱们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公爹和大伯不是要把猪赶去集上卖给屠户么。”
沈婆子和张氏在村子里打听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哪家愿意买猪，又不好让魏玉川等太久，最后还是沈老汉拍板，直接拉去集上卖给屠户拉倒。
只是这样，沈婆子想要抬价的想法就彻底泡汤了，屠户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这一卖不知又要亏多少钱，沈婆子想就觉得心口疼。
“公爹和大伯不在，我回来的时候恰好又听见张氏说明天她要带着蔓姐儿去镇子上买点针线。”
王氏语气泛酸，自从沈蔓得了桩好姻缘，张氏在家里是愈发神气了，不仅去镇上买针线，听说还托了她娘家兄弟，要去县城里买时兴的好料子。
“机会难得，咱们不如就趁着公爹他们不在家，再想个法子把陈氏他们支开，去她家里把钱都拿回来！他们没看着，自然也没法赖到我们头上。”
不止沈婆子，王氏也惧怕沈老汉，要是沈老汉在家，她是绝对不敢撺掇沈婆子去陈氏家里翻东西的。
沈婆子想了想，就附耳嘱托王氏，“我的儿，娘现在就信你。
这样，明儿你和惠姐儿起个早，去陈氏那盯着。若是她们出去了，你自己回来叫我，让惠姐儿在那守着。”
王氏听得直磨牙，暗叹这老货真是精明，这摆明了是防着自己偷摸进去翻钱呢。
“若是她们没走，你便和惠姐儿一起回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支开陈氏。”
王氏点头答应，临走时又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便嬉皮笑脸地问沈婆子，“娘，我还没吃暮食呢，正好睿哥儿说他想吃鸡蛋，不如您把厨房的钥匙给我，我去煮一个鸡蛋……”
王氏还在回味那焖鱼的味道，真是香啊……
吃不着鱼，吃个鸡蛋也不错！
“去去去！”沈婆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吃什么鸡蛋，老娘看你像个鸡蛋！”
*
今日不用去摆摊，沈映起来的时候便多了几分懒散。
她和陈氏说好，今天一起去榨油坊里买麻饼回来沤肥。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吃得好，陈氏和沈明舟干活都有劲，两亩荒田中有一亩已经开垦得差不多了，只是这荒地实在贫瘠，石锄挖开的那层薄土怕是连豆苗都种不活。
所以陈氏准备先沤肥，到时候先把豆子种上，边上再种点菜。
刚开荒的田第一年基本不用指望产量，能种活豆子肥肥地就挺好。
陈氏还挺乐观，这么看着，最快明年，最晚后年，他们就不用去外头买粮食了。
她本来在地头挖了个方坑，让沈映他们都去那上厕所。
到时候沤好肥直接往地里一撒，也不费事儿。
沈映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开什么玩笑，那两亩田离这茅草屋又不远，家里又没院墙，地头沤肥院子里做饭，到时候天再一热，一阵风吹过来。
沈映不敢细想！
所以她力劝陈氏去榨油坊里买些麻饼豆饼回来沤，不比粪肥差，还不埋汰。
陈氏本来不太情愿，这村子里谁家不是自家沤肥，沈映就算再能挣钱，也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
最后还是沈映特意去镇子上的榨油坊里打听，原来这附近大部分的人都和陈氏一个想法，除非必要，没有人会特意去买饼肥。
这东西又难吃得很，除了灾年或者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一般人家也不会买来当口粮。
再加上他们这的畜牧业又不成气候，所以她去询价的时候，坊主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一听价钱很便宜，陈氏这才勉强同意和沈映去运一些回来。
小燕儿也起来了，趿拉着鞋吧哒吧哒地走过来，“姐姐，我刷好牙了。”
她张着嘴让沈映检查。
因着买了糖当零嘴，加上古代这杨柳枝的清洁力度有限，沈映怕她不好好刷牙回头一口烂牙，所以每天都要小燕儿刷完牙给她检查。
小燕儿拿着咬成渣的杨柳枝张开嘴，“啊。”
沈明舟也跟着张开嘴，“啊。”
来钱不明所以，看着沈映挨个掰着他们脑袋看，也跟着慢慢张大了狗嘴。
沈映：……
于是只好也看了看来钱的，嗯，牙口不错。
小燕儿刷过牙便想着吃饭，“姐姐，早上吃什么呀？”
沈映有些犯懒，想了想就说，“不如吃个猪油拌饭吧，再煮个鸡蛋，行么？”
小燕儿哪有不情愿的。
和在后世被营养学家视为危害健康的洪水猛兽不同，猪油在本朝人心中的地位，那就和蔡澜先生说得一样，属于“死前必吃”的美食清单。
粟米和猪油不相配，沈映便煮了糙米。
热气腾腾的米饭中间扒开一个浅窝，放上一勺雪白的猪油，四周再淋上一圈酱油，沈映不忘再切了一把野葱增味——
不用葱叶，只取最嫩最香的葱白即可。
猪油慢慢融化渗进饭里，再细细地和酱油拌匀，粒粒分明的米饭，裹着晶莹透亮的油脂，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沈映瞬间就有些后悔。
饭煮少啦！
王氏欠身坐到床尾，细细讲给她听。
“……我听了您的话，特意猫在那破茅屋边上的草丛里，看得真真的——”
王氏一只手不停地挠着腿，草里的蚊子就是毒，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在她身上叮了好几个包，又红又肿。
之前她怕被二房的人发现，愣是强忍着没敢挠，现在终于可以挠个痛快了。
“我亲眼瞧见映姐——哦不，那个死丫头，在家做饭呢——”
王氏一边抓痒一边给沈婆子比划，“这么大一碗鱼块，还有切成块的嫩豆腐，一起放进陶锅里焖——
应该是放了猪油，麻油再没有那个香味。”
沈婆子起初还听得认真，听见王氏言之凿凿说说放了猪油，气的直接一巴掌拍了上去，“老娘是让你去瞧这个么！”
说话间口水喷了王氏一脸。
王氏默默抹了把脸，“这不是您说一点疏漏都不许有么？”
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沈婆子催得急，她连暮食都顾上吃，也不知道沈映那死丫头锅里放的什么料，焖起来居然那么香。
王氏回味着方才的香味，暗自叹气。
不知怎的，沈婆子也想起了昨日那炖肉的香味了。
娘的，也不知道那贱蹄子哪儿来的本事，之前在家的时候怎么没发觉她有这个手艺。
沈婆子咽了咽口水，让王氏继续说。
王氏挠了挠头，“没旁的了，再后来他们吃完饭，舟哥儿和小燕儿出来洗碗，我怕被他们发现，赶紧就回来了。”
沈婆子又是一巴掌拍在她身上，“没用的东西，你那脑袋里尽想着吃了！”
王氏也很郁闷。
沈婆子怕被村子里的人瞧见，非要她在暮食的点偷偷摸摸去陈氏家外头窥视，那她除了看见她们做饭吃饭，还能瞧见什么？
“他们家，院子里，或者他们身上！就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沈婆子觉得不太对，按照王氏的说法，沈映他们家短短两天之内，又是炖肉又是焖鱼的，这得是什么日子啊？
“他们哪来这么多钱？”
居然还用的猪油。
沈婆子记得明明白白，分家的时候她被沈映缠得没办法，最后忍痛分了她小半桶麻油，家里的榨的猪油她怕三个儿媳妇做饭的时候偷吃，都没放在厨房，而是一直锁在主屋的橱柜里，才得以保全。
那沈映的猪油，又是从哪儿来的？
王氏摸着下巴，“分家的时候他们不是强要了三百文钱么，那死丫头最贪嘴，想来都拿来买吃的也正常。”
一个丫头片子，哪里想得了那么多，陈氏又管不住她，王氏觉得大手大脚花钱吃喝也正常。
她反而担心若是沈映钱花光了，会不会又死皮赖脸地回沈家要钱。
沈婆子直觉却没这么简单，她催王氏再回忆回忆，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王氏冥思苦想了半天，奈何那鱼的味道留给他的印象太深，最后犹犹豫豫道，”好像看到他们院子里晾着野菜。”
野菜有什么稀奇的，沈婆子撇嘴，小塘村的人家家户户都会采野菜，除了自家吃，拿去卖也卖不了几个钱。
哪够买肉吃？
王氏悄声道，“您老要是放心不下，不如我趁着她们不在家的时候，进屋搜上一搜不就得了。”
沈婆子掀开眼皮看她，冷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让你去，怕是搜出来什么东西也要被你昧了！”
王氏挠着腿讪笑，“娘，您这话说的，那我不是想着家里现在缺钱嘛，那三百文钱与其让那死丫头嚯嚯进肚子里，倒不如我们拿回来的好。”
她眼睛放着光，“更何况，那死丫头在家里的时候手脚就不怎么干净，倘若她去外头偷钱，那又该如何是好？”
她这番话说进了沈婆子心坎，沈婆子连连点头：“这倒是，要真是有来路不明的钱，合该我们管！不然岂不是败坏了我们沈家的名声！”
王氏眼睛咕噜噜转了几圈，“娘，要我说，咱们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公爹和大伯不是要把猪赶去集上卖给屠户么。”
沈婆子和张氏在村子里打听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哪家愿意买猪，又不好让魏玉川等太久，最后还是沈老汉拍板，直接拉去集上卖给屠户拉倒。
只是这样，沈婆子想要抬价的想法就彻底泡汤了，屠户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这一卖不知又要亏多少钱，沈婆子想就觉得心口疼。
“公爹和大伯不在，我回来的时候恰好又听见张氏说明天她要带着蔓姐儿去镇子上买点针线。”
王氏语气泛酸，自从沈蔓得了桩好姻缘，张氏在家里是愈发神气了，不仅去镇上买针线，听说还托了她娘家兄弟，要去县城里买时兴的好料子。
“机会难得，咱们不如就趁着公爹他们不在家，再想个法子把陈氏他们支开，去她家里把钱都拿回来！他们没看着，自然也没法赖到我们头上。”
不止沈婆子，王氏也惧怕沈老汉，要是沈老汉在家，她是绝对不敢撺掇沈婆子去陈氏家里翻东西的。
沈婆子想了想，就附耳嘱托王氏，“我的儿，娘现在就信你。
这样，明儿你和惠姐儿起个早，去陈氏那盯着。若是她们出去了，你自己回来叫我，让惠姐儿在那守着。”
王氏听得直磨牙，暗叹这老货真是精明，这摆明了是防着自己偷摸进去翻钱呢。
“若是她们没走，你便和惠姐儿一起回来，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支开陈氏。”
王氏点头答应，临走时又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便嬉皮笑脸地问沈婆子，“娘，我还没吃暮食呢，正好睿哥儿说他想吃鸡蛋，不如您把厨房的钥匙给我，我去煮一个鸡蛋……”
王氏还在回味那焖鱼的味道，真是香啊……
吃不着鱼，吃个鸡蛋也不错！
“去去去！”沈婆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吃什么鸡蛋，老娘看你像个鸡蛋！”
*
今日不用去摆摊，沈映起来的时候便多了几分懒散。
她和陈氏说好，今天一起去榨油坊里买麻饼回来沤肥。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吃得好，陈氏和沈明舟干活都有劲，两亩荒田中有一亩已经开垦得差不多了，只是这荒地实在贫瘠，石锄挖开的那层薄土怕是连豆苗都种不活。
所以陈氏准备先沤肥，到时候先把豆子种上，边上再种点菜。
刚开荒的田第一年基本不用指望产量，能种活豆子肥肥地就挺好。
陈氏还挺乐观，这么看着，最快明年，最晚后年，他们就不用去外头买粮食了。
她本来在地头挖了个方坑，让沈映他们都去那上厕所。
到时候沤好肥直接往地里一撒，也不费事儿。
沈映一听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开什么玩笑，那两亩田离这茅草屋又不远，家里又没院墙，地头沤肥院子里做饭，到时候天再一热，一阵风吹过来。
沈映不敢细想！
所以她力劝陈氏去榨油坊里买些麻饼豆饼回来沤，不比粪肥差，还不埋汰。
陈氏本来不太情愿，这村子里谁家不是自家沤肥，沈映就算再能挣钱，也没必要花这种冤枉钱。
最后还是沈映特意去镇子上的榨油坊里打听，原来这附近大部分的人都和陈氏一个想法，除非必要，没有人会特意去买饼肥。
这东西又难吃得很，除了灾年或者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一般人家也不会买来当口粮。
再加上他们这的畜牧业又不成气候，所以她去询价的时候，坊主一张老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一听价钱很便宜，陈氏这才勉强同意和沈映去运一些回来。
小燕儿也起来了，趿拉着鞋吧哒吧哒地走过来，“姐姐，我刷好牙了。”
她张着嘴让沈映检查。
因着买了糖当零嘴，加上古代这杨柳枝的清洁力度有限，沈映怕她不好好刷牙回头一口烂牙，所以每天都要小燕儿刷完牙给她检查。
小燕儿拿着咬成渣的杨柳枝张开嘴，“啊。”
沈明舟也跟着张开嘴，“啊。”
来钱不明所以，看着沈映挨个掰着他们脑袋看，也跟着慢慢张大了狗嘴。
沈映：……
于是只好也看了看来钱的，嗯，牙口不错。
小燕儿刷过牙便想着吃饭，“姐姐，早上吃什么呀？”
沈映有些犯懒，想了想就说，“不如吃个猪油拌饭吧，再煮个鸡蛋，行么？”
小燕儿哪有不情愿的。
和在后世被营养学家视为危害健康的洪水猛兽不同，猪油在本朝人心中的地位，那就和蔡澜先生说得一样，属于“死前必吃”的美食清单。
粟米和猪油不相配，沈映便煮了糙米。
热气腾腾的米饭中间扒开一个浅窝，放上一勺雪白的猪油，四周再淋上一圈酱油，沈映不忘再切了一把野葱增味——
不用葱叶，只取最嫩最香的葱白即可。
猪油慢慢融化渗进饭里，再细细地和酱油拌匀，粒粒分明的米饭，裹着晶莹透亮的油脂，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沈映瞬间就有些后悔。
饭煮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