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也未有人来斥责她的想法。
蒋秋扇噗嗤一声笑了，看来这个决定真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更让她笃定的是，他们并不反对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嫁给太子这件事，如果他们有把握，势必一样会出现在这场“鸿门宴”，只是他们只给了最为保险的两种选择。
“父亲，对您来说只要有所攀附就好，可是？”蒋秋扇自行打破沉默，她问道。
这话太过直接，蒋骏感到一丝不适，不想承认，但他也无法否认，只得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那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比起其他二位尚在稳定根基的皇子，选择太子不是更好？”说这话时，蒋秋扇有些许心虚，现在只有她知道，那两位皇子将会抢夺皇位，太子位置并没有那么牢固。
“我赞同你，”蒋青云率先开口，“只是这太子选妃可没有那么容易，你有把握吗？”说罢，还向蒋秋扇使了使眼色。
蒋秋扇知道这位二哥是有点人脉的，打点疏通一下，让她顺利通过初选还是可以的，只是这后面的路只有她自己来走。
“我有。”蒋秋扇思索了一会，肯定地说。
她给自己下了两盘赌局，第一盘是赌自己能够成功选上，不会重蹈覆辙，被桎梏在那两位皇子之间。
第二盘便是赌这位上一世中默默无闻的太子，能够为她所用，甚至被她掌控。
这场“鸿门宴”最终不欢而散，蒋骏离开前，蒋秋扇叫住了她。
“阿爹。”蒋秋扇看着蒋骏的背影，想起小时候，她缠着父亲玩骑马游戏，蒋骏背着她穿过整条大街小巷，累的气喘吁吁，却毫无怨言，甚至还买了好几个泥人哄她开心，她感觉鼻腔有些酸泪珠似乎要倾泻而出。
蒋骏转过身，皱眉看着她。
“阿爹，如果没有被太子选上，我便可以不嫁人了吗？”蒋秋扇还抱有一丝希望，她最后一次请求道。
蒋骏看着女儿祈求的样子，心中泛起一层波澜，但那只存在一瞬间，随后便烟消云散。
他并不需要儿女情长，即使曾经真的有将蒋秋扇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蒋骏吐出的字像柄千万斤沉重的大锤，重重地落在蒋秋扇的心上，“二皇子和五皇子，并不比太子差。”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蒋秋扇一个人。
她突然感觉彻骨的寒冷，父亲凉薄的话语似乎一直萦绕在耳边嗡嗡作响。
蒋秋扇此刻终于接受，她那最珍贵的亲情已经彻底被击碎，只剩下无数尖利的碎片还在刺痛着她早已溃烂的伤口。
她紧紧攥住腰间的那枚玉佩，狠狠地发誓，这一次她一定为自己而活。
——
蒋青云果然有点门路，虽然选妃的日子近在咫尺，名单早已拟好，但他硬是给蒋秋扇的名册报了上去。甚至因为父亲在朝中有职，连初试都免了，直接参加最后一轮的选拔。
蒋秋扇有些震惊，她虽然知道二哥精通与人交往，没想到竟然能做到如此这般。
蒋秋扇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因为二哥的帮助，这第一盘棋就直接走了一半，她一时不知道应该感谢二哥的帮助，还是继续怨恨他们对自己的抛弃。
何细语觉得这么顺利是一件好事，拉着蒋秋扇去做新衣服，希望能够帮她顺利通过大选。
他们找到的是京城最好的裁缝杨枝，据说当年皇后选秀时正是穿着她做的衣服。
铺子里生意极好，有好几家小姐正在选布量衣，恐怕也是打算参加大选的。
两人在店里挑选了半天，杨枝才抽出空来招待二人。
“这位是蒋尚书的千金？”杨枝上下打量着蒋秋扇，看得她心里发毛。
“是啊，”何细语应答道，“这不是要大选了吗，过来做件好衣裳。”
“那可正巧，”杨枝双眼眯起一条缝来，嘴角也展开笑容，好似看到一单大生意，她伸手拉住何细语，“我这里刚进来不少新鲜的料子，保证你看了喜欢。”
何细语被那人拉着走了几步，回头看见蒋秋扇一动不动，也扯了她一把。
蒋秋扇跟在后面，却无心看那劳什子布料，就盯着杨枝看了半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阿秋，你在想什么呢，这两匹布，你选哪个？”何细语见蒋秋扇心不在焉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蒋秋扇回过神来，只见何细语拿过来两匹布，一匹嫣红一匹翠绿，这二选一的情景，不免让她回忆起那晚的两幅画，一阵头晕袭来。
她真的厌恶选择，只得没力气的说道：“娘，你看着，哪个都好。”
何细语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杨枝看出何细语有些不悦，连忙开口：“蒋夫人，您选的这两匹布都是上乘品，但是颜色对于小姑娘来说太过沉重了，而且参加选秀还是低调些好。”
何细语点点头：“那你看着给选一个呢？”
杨枝神秘一笑，走到角落抱起一匹鹅黄的料子，那匹布与其他纯色不同，镶着金色的刺绣，看起来十分富贵。
“当年皇后娘娘可就是穿着这件，被一眼相中的。”杨枝展开了一点，示意何细语摸一下。
何细语摸着柔软光滑的布料，满意地点点头：“确实是上乘的料子，阿秋，你瞧着喜欢吗？”
“好看是好看，可这是选秀，我何德何能和皇后共穿相同的料子？若是被发现了，那……”蒋秋扇瞬间清醒，感觉有一根弦绷住了，她立即说道。
蒋秋扇瞧着眼前这个裁缝，越看越觉得奇怪。
当年皇后应该也不过十几岁，这人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皇后，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她真的是杨枝吗？
杨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收回了布匹，尴尬地说道：“哎呀，就是瞧着挺合适的才……没有别的意思，咱家别的布也……”
“不用了。”蒋秋扇打断她说话，直接拉着何细语的胳膊出去了。
何细语被拉倒门口便站住了，有些恼怒地看着蒋秋扇，但语气中却压制住了这一份怒火。
“怎么了？不满意我们还能选点别的呀，这家店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了。”何细语不解，虽说杨枝说的话有些不妥，但也无伤大雅，不至于要直接放弃这家名誉满城的老店。
蒋秋扇心里有些许复杂，或许是上一世带给她的阴霾太重，刚刚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何细语带自己来是想害她，转念一想，或许何细语确实没有发现杨枝的不对劲。
蒋秋扇皱着眉说：“娘亲，你觉得杨枝这个岁数，在当年会有资质给秀女制衣吗，皇后好歹也是官宦之女，她如此年轻，怎么选用这样的裁缝。”
何细语一惊，细想来确实如此，按照她的年纪，当年顶多做个学徒，更别说为秀女裁衣了。
“这就奇怪了，这么多年坊间一直传闻杨枝是当年的裁缝，也无人反驳啊。按你看她是怎么做到的？”何细语一时想不出为什么。
这奇怪的现象只会有一个原因。
“显然，她根本不是杨枝。”蒋秋扇得出结论。
何细语听到这个答案，觉得难以置信，她辩解道：“或许她是杨枝的徒弟呢，或者只是长得比较年轻……”
“杨枝这么有名，徒弟为什么要冒名顶替呢，当她的徒弟又不是可耻的事情，有两个杨枝不是很奇怪吗，被发现怎么办。倘若真的是本人，她当裁缝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穿相同的布料去选秀，是东施效颦，是大逆不道吗？”蒋秋扇直接将这些可能推翻。
这布料确实极好，也是许多小姐争相购买的，却不会有人穿着去选秀，毕竟不懂得避嫌，就是当众挑衅，掉脑袋的事情，蒋秋扇不懂此人是什么居心要害她。
何细语听的毛骨悚然，她感叹女儿何时变得这么机敏，也没有多想，拉着蒋秋扇快步去了另一家裁缝店。
最后两人挑选了好几家店，才敲定了衣服的样式。
——
大选前夜，蒋秋扇躺在床上辗转不能寐。
虽然二哥给她铺好了路，但最后是否能被选上还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除了担心自己选不上，可能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最后嫁给五皇子或者二皇子，更焦灼于这一世才感到的异常。
蒋秋扇确定自己是真真切切的重生了，自己并非亲生这件事情更是真实的，但是到如今看来，除了让她入宫外，没有显露出任何问题，她想要选择太子也很快同意了，甚至还担心她进宫后的安全问题，那上一世书信的决绝是真实的吗，她动了些恻隐之心，也只有一点点，那被火灼烧的疼痛绝对不是假的。
裁缝店的假“杨枝”，蒋秋扇与她素未谋面，她为什么要冒充别人如此之久，甚至还想害她，是阴差阳错，恰巧被她碰上了，还是有预谋的针对她，蒋秋扇感觉到一丝寒意。
蒋秋扇上一世在家中过的无忧无虑，从来不会去想这世间还会有阴谋阳谋，直到进宫后她才知晓世间有的人会有两幅面孔，最难摸透的是人心。
她掖紧了被子，晃晃头忍住不要再去思考了，紧闭着双眼，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蒋秋扇噗嗤一声笑了，看来这个决定真的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更让她笃定的是，他们并不反对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嫁给太子这件事，如果他们有把握，势必一样会出现在这场“鸿门宴”，只是他们只给了最为保险的两种选择。
“父亲，对您来说只要有所攀附就好，可是？”蒋秋扇自行打破沉默，她问道。
这话太过直接，蒋骏感到一丝不适，不想承认，但他也无法否认，只得点了点头。
“虽然我不知道那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我知道，比起其他二位尚在稳定根基的皇子，选择太子不是更好？”说这话时，蒋秋扇有些许心虚，现在只有她知道，那两位皇子将会抢夺皇位，太子位置并没有那么牢固。
“我赞同你，”蒋青云率先开口，“只是这太子选妃可没有那么容易，你有把握吗？”说罢，还向蒋秋扇使了使眼色。
蒋秋扇知道这位二哥是有点人脉的，打点疏通一下，让她顺利通过初选还是可以的，只是这后面的路只有她自己来走。
“我有。”蒋秋扇思索了一会，肯定地说。
她给自己下了两盘赌局，第一盘是赌自己能够成功选上，不会重蹈覆辙，被桎梏在那两位皇子之间。
第二盘便是赌这位上一世中默默无闻的太子，能够为她所用，甚至被她掌控。
这场“鸿门宴”最终不欢而散，蒋骏离开前，蒋秋扇叫住了她。
“阿爹。”蒋秋扇看着蒋骏的背影，想起小时候，她缠着父亲玩骑马游戏，蒋骏背着她穿过整条大街小巷，累的气喘吁吁，却毫无怨言，甚至还买了好几个泥人哄她开心，她感觉鼻腔有些酸泪珠似乎要倾泻而出。
蒋骏转过身，皱眉看着她。
“阿爹，如果没有被太子选上，我便可以不嫁人了吗？”蒋秋扇还抱有一丝希望，她最后一次请求道。
蒋骏看着女儿祈求的样子，心中泛起一层波澜，但那只存在一瞬间，随后便烟消云散。
他并不需要儿女情长，即使曾经真的有将蒋秋扇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
“不，”蒋骏吐出的字像柄千万斤沉重的大锤，重重地落在蒋秋扇的心上，“二皇子和五皇子，并不比太子差。”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留下蒋秋扇一个人。
她突然感觉彻骨的寒冷，父亲凉薄的话语似乎一直萦绕在耳边嗡嗡作响。
蒋秋扇此刻终于接受，她那最珍贵的亲情已经彻底被击碎，只剩下无数尖利的碎片还在刺痛着她早已溃烂的伤口。
她紧紧攥住腰间的那枚玉佩，狠狠地发誓，这一次她一定为自己而活。
——
蒋青云果然有点门路，虽然选妃的日子近在咫尺，名单早已拟好，但他硬是给蒋秋扇的名册报了上去。甚至因为父亲在朝中有职，连初试都免了，直接参加最后一轮的选拔。
蒋秋扇有些震惊，她虽然知道二哥精通与人交往，没想到竟然能做到如此这般。
蒋秋扇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但因为二哥的帮助，这第一盘棋就直接走了一半，她一时不知道应该感谢二哥的帮助，还是继续怨恨他们对自己的抛弃。
何细语觉得这么顺利是一件好事，拉着蒋秋扇去做新衣服，希望能够帮她顺利通过大选。
他们找到的是京城最好的裁缝杨枝，据说当年皇后选秀时正是穿着她做的衣服。
铺子里生意极好，有好几家小姐正在选布量衣，恐怕也是打算参加大选的。
两人在店里挑选了半天，杨枝才抽出空来招待二人。
“这位是蒋尚书的千金？”杨枝上下打量着蒋秋扇，看得她心里发毛。
“是啊，”何细语应答道，“这不是要大选了吗，过来做件好衣裳。”
“那可正巧，”杨枝双眼眯起一条缝来，嘴角也展开笑容，好似看到一单大生意，她伸手拉住何细语，“我这里刚进来不少新鲜的料子，保证你看了喜欢。”
何细语被那人拉着走了几步，回头看见蒋秋扇一动不动，也扯了她一把。
蒋秋扇跟在后面，却无心看那劳什子布料，就盯着杨枝看了半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阿秋，你在想什么呢，这两匹布，你选哪个？”何细语见蒋秋扇心不在焉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蒋秋扇回过神来，只见何细语拿过来两匹布，一匹嫣红一匹翠绿，这二选一的情景，不免让她回忆起那晚的两幅画，一阵头晕袭来。
她真的厌恶选择，只得没力气的说道：“娘，你看着，哪个都好。”
何细语的表情立刻僵住了。
杨枝看出何细语有些不悦，连忙开口：“蒋夫人，您选的这两匹布都是上乘品，但是颜色对于小姑娘来说太过沉重了，而且参加选秀还是低调些好。”
何细语点点头：“那你看着给选一个呢？”
杨枝神秘一笑，走到角落抱起一匹鹅黄的料子，那匹布与其他纯色不同，镶着金色的刺绣，看起来十分富贵。
“当年皇后娘娘可就是穿着这件，被一眼相中的。”杨枝展开了一点，示意何细语摸一下。
何细语摸着柔软光滑的布料，满意地点点头：“确实是上乘的料子，阿秋，你瞧着喜欢吗？”
“好看是好看，可这是选秀，我何德何能和皇后共穿相同的料子？若是被发现了，那……”蒋秋扇瞬间清醒，感觉有一根弦绷住了，她立即说道。
蒋秋扇瞧着眼前这个裁缝，越看越觉得奇怪。
当年皇后应该也不过十几岁，这人的年龄绝对不会超过皇后，她看起来实在是太年轻了。
她真的是杨枝吗？
杨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收回了布匹，尴尬地说道：“哎呀，就是瞧着挺合适的才……没有别的意思，咱家别的布也……”
“不用了。”蒋秋扇打断她说话，直接拉着何细语的胳膊出去了。
何细语被拉倒门口便站住了，有些恼怒地看着蒋秋扇，但语气中却压制住了这一份怒火。
“怎么了？不满意我们还能选点别的呀，这家店可是城里数一数二的了。”何细语不解，虽说杨枝说的话有些不妥，但也无伤大雅，不至于要直接放弃这家名誉满城的老店。
蒋秋扇心里有些许复杂，或许是上一世带给她的阴霾太重，刚刚一瞬间，她甚至觉得何细语带自己来是想害她，转念一想，或许何细语确实没有发现杨枝的不对劲。
蒋秋扇皱着眉说：“娘亲，你觉得杨枝这个岁数，在当年会有资质给秀女制衣吗，皇后好歹也是官宦之女，她如此年轻，怎么选用这样的裁缝。”
何细语一惊，细想来确实如此，按照她的年纪，当年顶多做个学徒，更别说为秀女裁衣了。
“这就奇怪了，这么多年坊间一直传闻杨枝是当年的裁缝，也无人反驳啊。按你看她是怎么做到的？”何细语一时想不出为什么。
这奇怪的现象只会有一个原因。
“显然，她根本不是杨枝。”蒋秋扇得出结论。
何细语听到这个答案，觉得难以置信，她辩解道：“或许她是杨枝的徒弟呢，或者只是长得比较年轻……”
“杨枝这么有名，徒弟为什么要冒名顶替呢，当她的徒弟又不是可耻的事情，有两个杨枝不是很奇怪吗，被发现怎么办。倘若真的是本人，她当裁缝这么多年，难道不知道穿相同的布料去选秀，是东施效颦，是大逆不道吗？”蒋秋扇直接将这些可能推翻。
这布料确实极好，也是许多小姐争相购买的，却不会有人穿着去选秀，毕竟不懂得避嫌，就是当众挑衅，掉脑袋的事情，蒋秋扇不懂此人是什么居心要害她。
何细语听的毛骨悚然，她感叹女儿何时变得这么机敏，也没有多想，拉着蒋秋扇快步去了另一家裁缝店。
最后两人挑选了好几家店，才敲定了衣服的样式。
——
大选前夜，蒋秋扇躺在床上辗转不能寐。
虽然二哥给她铺好了路，但最后是否能被选上还是要看她自己的造化。
除了担心自己选不上，可能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最后嫁给五皇子或者二皇子，更焦灼于这一世才感到的异常。
蒋秋扇确定自己是真真切切的重生了，自己并非亲生这件事情更是真实的，但是到如今看来，除了让她入宫外，没有显露出任何问题，她想要选择太子也很快同意了，甚至还担心她进宫后的安全问题，那上一世书信的决绝是真实的吗，她动了些恻隐之心，也只有一点点，那被火灼烧的疼痛绝对不是假的。
裁缝店的假“杨枝”，蒋秋扇与她素未谋面，她为什么要冒充别人如此之久，甚至还想害她，是阴差阳错，恰巧被她碰上了，还是有预谋的针对她，蒋秋扇感觉到一丝寒意。
蒋秋扇上一世在家中过的无忧无虑，从来不会去想这世间还会有阴谋阳谋，直到进宫后她才知晓世间有的人会有两幅面孔，最难摸透的是人心。
她掖紧了被子，晃晃头忍住不要再去思考了，紧闭着双眼，不一会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