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橙州市的酒吧街灯红酒绿。
一辆黑色路虎完全没有减速，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精准地停在‘橙色’酒吧门口。
柳晚宁长腿一伸，利落下车。
将钥匙丢给门童，红唇轻启:“泊车，谢谢。”
门童认得这辆路虎是洪老板的座驾，只是这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却是第一次见。
她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披着长卷发，身材凹凸有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出她画着大浓妆。
似乎是很艳俗的长相。
女人进了大厅，一路跟人打招呼:
“哟，这不是张姐吗”、“李老板，好久不见”、“孙经理……”
声音张扬又随和，仿佛真的是橙色里的常客。
但门童确定以及肯定，这个女人是第一次来。
不是他过目不忘，而是他从没见过第二个能把笨重的SUV开得这么潇洒的女人。
而且洪老板是酒吧常客，他的女伴来来回回不管怎么换，都是矫情娇气的类型，从没见过这种又辣又野的美人。
柳晚宁一路招摇进了二楼某个包厢，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男女交叉混坐，洪老板在主位。
柳晚宁走到洪老板跟前，对他旁边的女伴道：“麻烦让让。”
女伴不服气，身子故意凑近洪老板，半裸的大片胸/乳贴上他的胳膊，眼睛却看着柳晚宁，以此示威。
柳晚宁看着洪老板，撩了一下头发。
笑道:“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说着拿出一个新杯子，又开了一瓶新酒，仰起脖子灌了三杯白的。
洪老板抚掌大笑，呼道:“好！”
又示意旁边的女伴让位。
女伴有些不甘，起身离开时瞪了柳晚宁一眼。
洪老板拍了拍空出的位置，“过来坐！”
柳晚宁顺势坐下，又给洪老板倒了杯酒。
她是一名律师。
最近接到一个案子，委托人叫袁刚，他的前女友卢秀玲死状凄惨，警方怀疑他是凶手。他坚称自己无辜，一直要求他们追查他的老板。
洪富贵是城西某拆迁项目的承包商，案发前正好约了卢秀玲喝酒。
案子迟迟没有进展。
柳晚宁决定亲自会会他。
她给洪老板敬酒，今晚的目标是洪山附近的某栋别墅——洪老板约卢秀玲喝酒的地方。
洪山位于橙州南面，是有名的风水宝地。别墅从山脚建到山顶，越往上越显贵。私密性很好，没有主人许可外人无从窥探。
“洪老板艳福不浅啊。”包厢里其他男人从柳晚宁进门的瞬间眼睛就直了。
大屏幕投射的光影下，即使浓妆艳抹看不清五官，但她身材凹凸有致，喝酒还很爽快。
又辣又野。
眼神却又带着似有若无的清纯，看着不像久混夜场的样子。
洪富贵被大家羡慕嫉妒的眼神取悦，使唤柳晚宁道：“去，给黄老板、孙老板也敬两杯。”
柳晚宁面无异色，端起酒杯遥遥示意，“黄老板，这杯敬您。”
她一口闷下，又对着孙老板闷了一杯。
“爽快！”包厢里男人们哈哈大笑，伴随着各自女伴娇气做作的劝酒声。
洪老板油腻的大手搂上柳晚宁的肩膀。
即使隔着黑色皮衣，柳晚宁也能感觉到那种恶心，她胃里一阵翻滚。
洪老板把自己的酒杯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喝掉。
柳晚宁看着近在咫尺的酒杯，边缘似乎还沾着洪富贵的口水。
眼里飞快闪过冷意。
柳晚宁捂着嘴凑到洪富贵的耳边，假装要和他说悄悄话——“洪老板想把人家灌醉吗？”
洪富贵暧昧道:“是又如何？”
柳晚宁抛了个媚眼，接过酒杯放在桌上，“那我偏不如您的意。”
洪富贵看着她，眼里闪过危险的气息。
幸好很快就有人带着女伴告辞，往顶楼而去，他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橙色酒吧的顶楼，据说是休息区，专供客户留宿过夜。此时这些老板带着女伴过去，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洪富贵也有些意动，想带柳晚宁去顶楼。
柳晚宁忍着恶心撒娇道:“我们去别墅吧，人家第一次，不想在这种地方。”
美人在怀，洪富贵自然百依百顺，他搂着柳晚宁细软的腰肢，不由得心浮气躁。
两人走出包厢，往酒吧后门走去。
后门直通停车场，洪老板的路虎停在那里。
突然，酒吧乱了起来，有人极速狂奔，边跑边喊:“警察来了，快跑！”
红灯闪烁，有人拉响了警报，耳膜充斥着尖锐刺耳的声音，人群瞬间四散开来，纷纷奔向几个出口。
“别动！蹲下！”伴随着一声大喝，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特警和蓝色制服的警察冲进酒吧。
众人纷纷抱头原地蹲下。
柳晚宁耳膜里充斥着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不由得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她愣神一瞬。
一回头却发现，原本搂着她腰的洪老板已经消失不见了。
有警察一脸怒容，指着她大喊:“说你呢！聋了吗？蹲下！”
柳晚宁眉心一跳，连忙松开耳朵听从指令，
抱头蹲下。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触不及防，又觉滑稽。
一时不知该怨闺蜜，还是该怨警察。
高真真怂恿她勾搭洪富贵，美其名曰‘卧底’。也是她当时喝了酒脑子不清楚，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今晚还算顺利，差点就能进入洪富贵的别墅了。可惜遇上警察扫黄，一下子让她前功尽弃。
柳晚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又想到她没带证件，脑子又宕机了。
“姓名？”耳边响起一道冷硬的声音，柳晚宁蹲在地上，通过眼前一双宽大的黑色制式短靴，判断出声音来自一位扫/黄打非的特警。
她暗暗叹了口气，依旧低着头，答道:“柳晚宁。”
眼前黑色制式短靴的主人没再出声，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柳晚宁并未在意。
事已至此，她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想着大不了打电话给真真，让她带上律师证来保释她。
头顶传来特警冷漠的声音:“身份证？”
音色莫名有些熟悉。
柳晚宁什么也没带，蹲在地上直接报上身份证号码——“440XXXX……XXXX。”
黑色制式短靴的主人听完后，依然一动不动，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伫立在柳晚宁面前。
她正觉怪异，头顶就传来一声轻嗤。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后，头顶的声音传来一声“又是你”，语气暗含讥诮。
她愣怔一瞬，皱着眉头，没听错。
“傻了吗？”
声音很熟悉，像听过很多遍似的；又有点陌生，像隔着时间的长河慢慢变了味道。
柳晚宁不敢置信，愕然抬头。
她蹲在地上，视角很低，抬眼看到的先是黑色制服包裹下的大长腿，往上是系着腰带的窄腰，再往上是宽阔的胸膛和肩膀。
最后是冷硬的下颚线、和一双幽暗锐利的眼睛。
她终于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她望进他深邃的眼神。
如坠深海，呼吸骤停。
梁万里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只能勉强认出熟悉的五官。
他眉头紧锁，默默地移开视线。
柳晚宁面白如纸，嘴唇有些颤抖，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但嘴巴张了又张，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梁万里很快核对完附近几人的身份证，走去和同事汇合。
柳晚宁望着他的背影，泪水瞬间模糊视线。
明明他就在几步以外，耳边还能隐约听到他和同事的对话。
可她却觉得他离得那么远，像一道天堑，隔着七年的时光，怎么也越不过去。
--
公安局大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宛如菜市场，都是本次扫/黄行动的‘涉案人员’。
柳晚宁坐在公安局大厅的座椅上，脸色惨白，神情恍惚。
高真真晃着她的肩膀，喊道：“宝宝，我来啦。”
柳晚宁抬眼看她，慢慢回神。
高真真是一名菜鸟律师，接到电话后连忙赶来保释柳晚宁。
她翘着刚做好的碎钻美甲和警察交涉，又拿出她和柳晚宁的身份证和律师证，之后才走回柳晚宁身边。
她面露愧疚，努着嘴道:“宝宝，对不起。”
公安局大厅的灯光太过刺眼，照得柳晚宁的脸色毫无血色，脸上浓妆已经洗掉，露出的五官明艳精致。
她没说话，对着高真真扯出一个笑容。
笑容有些难看。
高真真愣了一下。
柳晚宁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她随口问道:“没事了吧？”
高真真连忙道：“没事，咱们的律师证可不是摆设。”
高真真是个学渣，高家大小姐出了名的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就是不擅长学习，好不容易过了司法考试拿到律师证，够她炫耀很久了。
此时她昂起头颅叉着腰，一脸骄傲的样子。
柳晚宁一时忘了今晚的事情，被她逗得失笑。
高真真松了口气，也跟着笑。
走出公安局前，柳晚宁回头看了一眼公安局亮如白昼的大厅，里面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像个菜市场。
却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高真真挽着她的胳膊，催促道:“走吧走吧，以后我们跟公安局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不用这么依依不舍。”
她们都是律师，尤其是主攻刑事诉讼的柳晚宁，不可避免地要经常和警察打交道。
柳晚宁闻言面色如常，只是心中升起隐秘的欢喜。
她现在终于有了配得上他的身份。
而且，终于知道他在哪里了，再也不怕找不到他了。
一辆黑色路虎完全没有减速，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精准地停在‘橙色’酒吧门口。
柳晚宁长腿一伸，利落下车。
将钥匙丢给门童，红唇轻启:“泊车，谢谢。”
门童认得这辆路虎是洪老板的座驾，只是这个身材火辣的女人却是第一次见。
她穿着黑色紧身皮衣皮裤，披着长卷发，身材凹凸有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五官，只能看出她画着大浓妆。
似乎是很艳俗的长相。
女人进了大厅，一路跟人打招呼:
“哟，这不是张姐吗”、“李老板，好久不见”、“孙经理……”
声音张扬又随和，仿佛真的是橙色里的常客。
但门童确定以及肯定，这个女人是第一次来。
不是他过目不忘，而是他从没见过第二个能把笨重的SUV开得这么潇洒的女人。
而且洪老板是酒吧常客，他的女伴来来回回不管怎么换，都是矫情娇气的类型，从没见过这种又辣又野的美人。
柳晚宁一路招摇进了二楼某个包厢，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男女交叉混坐，洪老板在主位。
柳晚宁走到洪老板跟前，对他旁边的女伴道：“麻烦让让。”
女伴不服气，身子故意凑近洪老板，半裸的大片胸/乳贴上他的胳膊，眼睛却看着柳晚宁，以此示威。
柳晚宁看着洪老板，撩了一下头发。
笑道:“我来晚了，先自罚三杯。”说着拿出一个新杯子，又开了一瓶新酒，仰起脖子灌了三杯白的。
洪老板抚掌大笑，呼道:“好！”
又示意旁边的女伴让位。
女伴有些不甘，起身离开时瞪了柳晚宁一眼。
洪老板拍了拍空出的位置，“过来坐！”
柳晚宁顺势坐下，又给洪老板倒了杯酒。
她是一名律师。
最近接到一个案子，委托人叫袁刚，他的前女友卢秀玲死状凄惨，警方怀疑他是凶手。他坚称自己无辜，一直要求他们追查他的老板。
洪富贵是城西某拆迁项目的承包商，案发前正好约了卢秀玲喝酒。
案子迟迟没有进展。
柳晚宁决定亲自会会他。
她给洪老板敬酒，今晚的目标是洪山附近的某栋别墅——洪老板约卢秀玲喝酒的地方。
洪山位于橙州南面，是有名的风水宝地。别墅从山脚建到山顶，越往上越显贵。私密性很好，没有主人许可外人无从窥探。
“洪老板艳福不浅啊。”包厢里其他男人从柳晚宁进门的瞬间眼睛就直了。
大屏幕投射的光影下，即使浓妆艳抹看不清五官，但她身材凹凸有致，喝酒还很爽快。
又辣又野。
眼神却又带着似有若无的清纯，看着不像久混夜场的样子。
洪富贵被大家羡慕嫉妒的眼神取悦，使唤柳晚宁道：“去，给黄老板、孙老板也敬两杯。”
柳晚宁面无异色，端起酒杯遥遥示意，“黄老板，这杯敬您。”
她一口闷下，又对着孙老板闷了一杯。
“爽快！”包厢里男人们哈哈大笑，伴随着各自女伴娇气做作的劝酒声。
洪老板油腻的大手搂上柳晚宁的肩膀。
即使隔着黑色皮衣，柳晚宁也能感觉到那种恶心，她胃里一阵翻滚。
洪老板把自己的酒杯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喝掉。
柳晚宁看着近在咫尺的酒杯，边缘似乎还沾着洪富贵的口水。
眼里飞快闪过冷意。
柳晚宁捂着嘴凑到洪富贵的耳边，假装要和他说悄悄话——“洪老板想把人家灌醉吗？”
洪富贵暧昧道:“是又如何？”
柳晚宁抛了个媚眼，接过酒杯放在桌上，“那我偏不如您的意。”
洪富贵看着她，眼里闪过危险的气息。
幸好很快就有人带着女伴告辞，往顶楼而去，他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橙色酒吧的顶楼，据说是休息区，专供客户留宿过夜。此时这些老板带着女伴过去，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洪富贵也有些意动，想带柳晚宁去顶楼。
柳晚宁忍着恶心撒娇道:“我们去别墅吧，人家第一次，不想在这种地方。”
美人在怀，洪富贵自然百依百顺，他搂着柳晚宁细软的腰肢，不由得心浮气躁。
两人走出包厢，往酒吧后门走去。
后门直通停车场，洪老板的路虎停在那里。
突然，酒吧乱了起来，有人极速狂奔，边跑边喊:“警察来了，快跑！”
红灯闪烁，有人拉响了警报，耳膜充斥着尖锐刺耳的声音，人群瞬间四散开来，纷纷奔向几个出口。
“别动！蹲下！”伴随着一声大喝，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特警和蓝色制服的警察冲进酒吧。
众人纷纷抱头原地蹲下。
柳晚宁耳膜里充斥着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不由得双手紧紧捂住耳朵。
她愣神一瞬。
一回头却发现，原本搂着她腰的洪老板已经消失不见了。
有警察一脸怒容，指着她大喊:“说你呢！聋了吗？蹲下！”
柳晚宁眉心一跳，连忙松开耳朵听从指令，
抱头蹲下。
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触不及防，又觉滑稽。
一时不知该怨闺蜜，还是该怨警察。
高真真怂恿她勾搭洪富贵，美其名曰‘卧底’。也是她当时喝了酒脑子不清楚，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今晚还算顺利，差点就能进入洪富贵的别墅了。可惜遇上警察扫黄，一下子让她前功尽弃。
柳晚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又想到她没带证件，脑子又宕机了。
“姓名？”耳边响起一道冷硬的声音，柳晚宁蹲在地上，通过眼前一双宽大的黑色制式短靴，判断出声音来自一位扫/黄打非的特警。
她暗暗叹了口气，依旧低着头，答道:“柳晚宁。”
眼前黑色制式短靴的主人没再出声，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柳晚宁并未在意。
事已至此，她已经完全镇定下来，想着大不了打电话给真真，让她带上律师证来保释她。
头顶传来特警冷漠的声音:“身份证？”
音色莫名有些熟悉。
柳晚宁什么也没带，蹲在地上直接报上身份证号码——“440XXXX……XXXX。”
黑色制式短靴的主人听完后，依然一动不动，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伫立在柳晚宁面前。
她正觉怪异，头顶就传来一声轻嗤。
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随后，头顶的声音传来一声“又是你”，语气暗含讥诮。
她愣怔一瞬，皱着眉头，没听错。
“傻了吗？”
声音很熟悉，像听过很多遍似的；又有点陌生，像隔着时间的长河慢慢变了味道。
柳晚宁不敢置信，愕然抬头。
她蹲在地上，视角很低，抬眼看到的先是黑色制服包裹下的大长腿，往上是系着腰带的窄腰，再往上是宽阔的胸膛和肩膀。
最后是冷硬的下颚线、和一双幽暗锐利的眼睛。
她终于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她望进他深邃的眼神。
如坠深海，呼吸骤停。
梁万里看到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只能勉强认出熟悉的五官。
他眉头紧锁，默默地移开视线。
柳晚宁面白如纸，嘴唇有些颤抖，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但嘴巴张了又张，却没能发出一个音节。
梁万里很快核对完附近几人的身份证，走去和同事汇合。
柳晚宁望着他的背影，泪水瞬间模糊视线。
明明他就在几步以外，耳边还能隐约听到他和同事的对话。
可她却觉得他离得那么远，像一道天堑，隔着七年的时光，怎么也越不过去。
--
公安局大厅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宛如菜市场，都是本次扫/黄行动的‘涉案人员’。
柳晚宁坐在公安局大厅的座椅上，脸色惨白，神情恍惚。
高真真晃着她的肩膀，喊道：“宝宝，我来啦。”
柳晚宁抬眼看她，慢慢回神。
高真真是一名菜鸟律师，接到电话后连忙赶来保释柳晚宁。
她翘着刚做好的碎钻美甲和警察交涉，又拿出她和柳晚宁的身份证和律师证，之后才走回柳晚宁身边。
她面露愧疚，努着嘴道:“宝宝，对不起。”
公安局大厅的灯光太过刺眼，照得柳晚宁的脸色毫无血色，脸上浓妆已经洗掉，露出的五官明艳精致。
她没说话，对着高真真扯出一个笑容。
笑容有些难看。
高真真愣了一下。
柳晚宁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什么也看不出来。她随口问道:“没事了吧？”
高真真连忙道：“没事，咱们的律师证可不是摆设。”
高真真是个学渣，高家大小姐出了名的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但就是不擅长学习，好不容易过了司法考试拿到律师证，够她炫耀很久了。
此时她昂起头颅叉着腰，一脸骄傲的样子。
柳晚宁一时忘了今晚的事情，被她逗得失笑。
高真真松了口气，也跟着笑。
走出公安局前，柳晚宁回头看了一眼公安局亮如白昼的大厅，里面人满为患，熙熙攘攘的像个菜市场。
却没有那个人的身影。
高真真挽着她的胳膊，催促道:“走吧走吧，以后我们跟公安局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不用这么依依不舍。”
她们都是律师，尤其是主攻刑事诉讼的柳晚宁，不可避免地要经常和警察打交道。
柳晚宁闻言面色如常，只是心中升起隐秘的欢喜。
她现在终于有了配得上他的身份。
而且，终于知道他在哪里了，再也不怕找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