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只比高真真大6岁，小时候还抱过她，却被她追着喊‘杨叔叔’。
反复纠正后，她依然我行我素。
高真真许久没有听到他的训斥，心中暗自得意。他从小就爱对她管东管西，但只要她一叫‘杨叔叔’，他指定顾不上别的，跑得比谁都快。
杨瑞心里泛起难以自抑的躁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端茶送客，高真真秒懂，端起茶杯迅速喝完，随即站起身道:“杨叔叔再见。”
她故意咬了重音，眼里说不出的得意。
出办公室时，还用高跟鞋勾了一下门。
杨瑞看着没关严实的门，太阳穴突突地跳，抬手揉了揉，任命地给她收拾烂摊子。
他掏出手机发微信:【有空聊聊吗？】
陶律秒回:【你过来吧。】
他扣上西装，穿过走廊，走到尽头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杨瑞推门而入。
陶律师和柳晚宁笑道:“看，说曹操曹操到。”
她们刚聊到卢秀玲的案子，猜到杨律要过来兜底，人就来了。
杨瑞眼里满是无奈，“抱歉，真真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个案子交给我来跟吧。”
袁刚的案子来自法律援助部门，费时费力还没钱，纯属为爱发电。原本由万宇律所专门的法律援助部门负责，为了给新人历练才分派给柳晚宁。
高真真出的馊主意，让柳晚宁进了公安局。虽然是一场误会，但很可能会被警方以干扰办案为由，要求法律援助部门给袁刚换个律师。
此时杨瑞愿意接手这个案子，无疑是给柳晚宁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柳晚宁摇了摇头，“跟真真没关系，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杨瑞有点意外，挑眉问道:“那你不打算把案子移交给我吗？还想自己跟下去？”
柳晚宁眼神坚定，说道:“我想继续跟下去。”她回头就写份书面报告上去，提交给法律援助部门说明情况。
陶律对她的决定毫不意外，和杨瑞摊了摊手，笑道：“那就辛苦杨律白跑一趟了。”
杨瑞失笑，明明她是主动接过麻烦事，却说得好像是占了便宜。不由夸赞道:“你徒弟不错，有你当年的韧劲。”
陶律眼含得意，嘴上却道:“也就那样吧，办事马马虎虎，还得多调教。”
杨瑞笑骂:“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初柳晚宁和高真真一同入职，他和陶律都看好柳晚宁，只是柳晚宁选择了陶律，他才痛失爱徒。
至于真真，他压根就没想当她的带教律师，更没想让她喊师父，平白又高了一辈。
“你们聊，有需要随时call我。”杨瑞在耳边比了个手势，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柳晚宁和陶律。
陶律:“我不管你怎么跟案子，就一点，不许越界！”
柳晚宁郑重应诺。
她给陶律交底，说道:“这次我会安心等警方的调查结果。”
陶律点头道:“嗯，你可以多跑几趟公安局，打交道多了，以后都是你的人脉。”
“我正打算下午去市局一趟呢。”她认可陶律的说法。
而且她还有私心，想去市局找梁万里。
等回到自己的工位，她立即开始写材料。
袁刚如今关押在看守所，她想申请会见，就要将申请材料提交到市公安局。写完申请材料，又针对昨晚的事情写了份书面报告。
键盘劈啪作响，她写着写着就想到了梁万里。
七年没见，他还是那么高那么壮，腿还是那么长。
她蹲在地上，险些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在昨晚那种社死现场，她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
好想立刻见到他。
问问他这几年都去了哪里？
为什么杳无音讯？
-
走神间，高真真抱着一摞材料跑来找她。
声音娇娇嗲嗲，又怨气满满:“宝宝，我好忙啊，杨瑞让我把这些卷宗材料都写完，还说写不完不准下班。”
柳晚宁一针见血:“你是不是又喊他‘杨叔叔’了？”
高真真怔了一下，问道:“不是吧，他这么小心眼？”
柳晚宁睨她一眼，“你说呢？”
高真真摇摇欲坠，圆溜溜的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良久才苦着脸道:“我肯定要加班了，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柳晚宁敲着键盘，手指不停，抬起头安慰道:“没事，你先忙吧，你记得吃饭，太晚了就让杨律送你回去。”
“好。”高真真吐了吐舌头。
柳晚宁等她离开后，叹了口气。
眼睛无端有些酸涩。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一个她不想跟任何人提起的日子。
--
落地窗外，高楼鳞次栉比，街道川流不息。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落在地毯上变成一道道光斑。
万宇大厦的格子间里，人们盯着电脑，手指飞快敲击着键盘，发出噼啪的声响。
柳晚宁忙了一上午，终于准备好所有材料。
她拿上车钥匙下楼，路过洗手间时，她犹豫了一瞬，进去仔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才满意地进了电梯。
来到停车场，看着张扬的红色越野车，
微微顿了一下。
好像跟她今穿的裙子有些不搭。
她摁亮手机想找高真真借车，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叹了口气，默默摁息屏幕。她准备倒车，手脚却无端地有些发抖，连忙熄火，深呼吸一口气，端起中控台的水抿了一口。
她捏捏指尖，给自己打气。
别紧张，柳晚宁你可以的。
车子慢慢悠悠，三四公里的路程，她开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市公安局，特意找了个不显眼的车位，把红色越野停进去，才拎着材料下车。
今天的值班民警有些面生，朝气蓬勃，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柳晚宁签好访客登记，和他道:“我找吴警官。”说着出示律师证。
值班民警小赵随意扫了一眼证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他的关注点在柳晚宁本人。
吴哥前几天请假回去相亲了，今天才回来。相亲对象据说特别漂亮，就在附近上班。
眼前这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温柔明艳的女孩，指明要找吴警官，难道就是吴哥的相亲对象？
小赵指着楼梯口，露出一口大白牙:“你找吴哥啊？他在四楼法制部。”
“谢谢。”柳晚宁上楼。
小赵翻看访客登记本上的身份证号码，25岁，本地人。
妥了，就是她。
他往群里发消息:【@老吴吴哥，你对象来找你了，大美女啊！】
群里正在摸鱼的回道:
【哇靠，一嘴狗粮！】
【单身狗暴击！】
【哪呢？哪呢？哪呢？让我开开眼！】
小赵:【刚进大门，现在往办公楼去了。】
老王:【@老吴你对象来了，还不去接人。】
群里开始沸腾了，各种复制黏贴:
【@老吴你对象来了，还不去接人。】
【@老吴你对象来了，还不去接人。】
……
消息跑得比人快，法制部办公室原本紧张的气氛悄悄活跃。
原本他们法制部办公室的氛围没这么压抑的，只是今天刚好来了位大领导，从省公安厅借调过来的特警总队长。
级别比他们局长都高。
办公室整个上午都没人敢说话。
老王看着大领导身边的吴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吴鸣无知无觉，还在配合身边的男人整理材料。
老王鸟悄的溜到吴鸣身边，悄悄瞅了瞅他身边的男人。
梁万里察觉视线，抬眸看了一眼。
老王有点怕他，讪讪地笑了一下。
吴鸣看到了，歉意一笑，“梁队，不好意思，估计是有急事。”
“无妨，你先去处理。”
梁万里语气听不出喜怒。
老王拉着吴鸣焦急道:“吴哥，你对象来看你，已经到楼下了。”
吴鸣又惊又喜:“真的假的？”
老王斩钉截铁道:“当然是真的，刚到一楼，马上就上来了。”
吴鸣想起相亲时那位女老师说过，她这几天都在市里开会，离他们公安局很近，嘴角不由得咧了开来。
梁万里闻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老王被他看得心里一紧，意识到自己嗓门太大，可能打扰到领导工作了，连忙赔笑了一下。
吴鸣也紧张起来，“梁队，您看我这……”
梁万里抬起眼，“恭喜啊，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你先去忙，我自己看看材料。”
他是从省厅借调来的技术人才，专门负责‘扫黄打非’专项行动。来找吴鸣是为了梳理案情，重点分析疑难问题。
吴鸣一脸感激，小跑着去卫生间整理仪容仪表。回到办公室人还没到，又快速收拾自己的办公桌。
他对女老师很满意，只是女老师温柔腼腆，他不敢太热情。没想到女老师竟然不声不响竟然来看他，他又喜又惊，就怕考察不合格，到嘴的女朋友飞了。
梁万里十分配合，帮着吴鸣整理桌面，把他把乱七八糟的文件通通挪到会议桌上。
吴鸣感激一笑。
梁队这几天不苟言笑，他还以为他会不近人情。
原来是一位外冷内热的好领导。
会议桌在办公室的角落，搬东西的动静有些大，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纷纷望向门口，想看吴科长的女朋友长什么样。
吴鸣正襟危坐，明明很紧张，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竭力表现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柳晚宁从一楼爬到四楼，累得气喘吁吁，在楼梯间歇了几分钟才平复下来。
走到法制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梁万里。
他坐在空旷的会议桌前，穿着白色的警监制服，在一片蓝色的警司制服里格外显眼。
柳晚宁呼吸一窒。
手指忍不住抠着手心，正想扬起笑脸打招呼。
“嫂子好！”
耳边传来兴奋的声音，来自法制科几个血气方刚的男警官。
梁万里抬起头，视线越过人群，望着她。
反复纠正后，她依然我行我素。
高真真许久没有听到他的训斥，心中暗自得意。他从小就爱对她管东管西，但只要她一叫‘杨叔叔’，他指定顾不上别的，跑得比谁都快。
杨瑞心里泛起难以自抑的躁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端茶送客，高真真秒懂，端起茶杯迅速喝完，随即站起身道:“杨叔叔再见。”
她故意咬了重音，眼里说不出的得意。
出办公室时，还用高跟鞋勾了一下门。
杨瑞看着没关严实的门，太阳穴突突地跳，抬手揉了揉，任命地给她收拾烂摊子。
他掏出手机发微信:【有空聊聊吗？】
陶律秒回:【你过来吧。】
他扣上西装，穿过走廊，走到尽头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杨瑞推门而入。
陶律师和柳晚宁笑道:“看，说曹操曹操到。”
她们刚聊到卢秀玲的案子，猜到杨律要过来兜底，人就来了。
杨瑞眼里满是无奈，“抱歉，真真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个案子交给我来跟吧。”
袁刚的案子来自法律援助部门，费时费力还没钱，纯属为爱发电。原本由万宇律所专门的法律援助部门负责，为了给新人历练才分派给柳晚宁。
高真真出的馊主意，让柳晚宁进了公安局。虽然是一场误会，但很可能会被警方以干扰办案为由，要求法律援助部门给袁刚换个律师。
此时杨瑞愿意接手这个案子，无疑是给柳晚宁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柳晚宁摇了摇头，“跟真真没关系，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杨瑞有点意外，挑眉问道:“那你不打算把案子移交给我吗？还想自己跟下去？”
柳晚宁眼神坚定，说道:“我想继续跟下去。”她回头就写份书面报告上去，提交给法律援助部门说明情况。
陶律对她的决定毫不意外，和杨瑞摊了摊手，笑道：“那就辛苦杨律白跑一趟了。”
杨瑞失笑，明明她是主动接过麻烦事，却说得好像是占了便宜。不由夸赞道:“你徒弟不错，有你当年的韧劲。”
陶律眼含得意，嘴上却道:“也就那样吧，办事马马虎虎，还得多调教。”
杨瑞笑骂:“你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当初柳晚宁和高真真一同入职，他和陶律都看好柳晚宁，只是柳晚宁选择了陶律，他才痛失爱徒。
至于真真，他压根就没想当她的带教律师，更没想让她喊师父，平白又高了一辈。
“你们聊，有需要随时call我。”杨瑞在耳边比了个手势，走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柳晚宁和陶律。
陶律:“我不管你怎么跟案子，就一点，不许越界！”
柳晚宁郑重应诺。
她给陶律交底，说道:“这次我会安心等警方的调查结果。”
陶律点头道:“嗯，你可以多跑几趟公安局，打交道多了，以后都是你的人脉。”
“我正打算下午去市局一趟呢。”她认可陶律的说法。
而且她还有私心，想去市局找梁万里。
等回到自己的工位，她立即开始写材料。
袁刚如今关押在看守所，她想申请会见，就要将申请材料提交到市公安局。写完申请材料，又针对昨晚的事情写了份书面报告。
键盘劈啪作响，她写着写着就想到了梁万里。
七年没见，他还是那么高那么壮，腿还是那么长。
她蹲在地上，险些看不清他的脸。
只是在昨晚那种社死现场，她还没来得及向他解释。
好想立刻见到他。
问问他这几年都去了哪里？
为什么杳无音讯？
-
走神间，高真真抱着一摞材料跑来找她。
声音娇娇嗲嗲，又怨气满满:“宝宝，我好忙啊，杨瑞让我把这些卷宗材料都写完，还说写不完不准下班。”
柳晚宁一针见血:“你是不是又喊他‘杨叔叔’了？”
高真真怔了一下，问道:“不是吧，他这么小心眼？”
柳晚宁睨她一眼，“你说呢？”
高真真摇摇欲坠，圆溜溜的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良久才苦着脸道:“我肯定要加班了，晚上不能陪你吃饭了。”
柳晚宁敲着键盘，手指不停，抬起头安慰道:“没事，你先忙吧，你记得吃饭，太晚了就让杨律送你回去。”
“好。”高真真吐了吐舌头。
柳晚宁等她离开后，叹了口气。
眼睛无端有些酸涩。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一个她不想跟任何人提起的日子。
--
落地窗外，高楼鳞次栉比，街道川流不息。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落在地毯上变成一道道光斑。
万宇大厦的格子间里，人们盯着电脑，手指飞快敲击着键盘，发出噼啪的声响。
柳晚宁忙了一上午，终于准备好所有材料。
她拿上车钥匙下楼，路过洗手间时，她犹豫了一瞬，进去仔细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才满意地进了电梯。
来到停车场，看着张扬的红色越野车，
微微顿了一下。
好像跟她今穿的裙子有些不搭。
她摁亮手机想找高真真借车，想了想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叹了口气，默默摁息屏幕。她准备倒车，手脚却无端地有些发抖，连忙熄火，深呼吸一口气，端起中控台的水抿了一口。
她捏捏指尖，给自己打气。
别紧张，柳晚宁你可以的。
车子慢慢悠悠，三四公里的路程，她开了十几分钟，才来到市公安局，特意找了个不显眼的车位，把红色越野停进去，才拎着材料下车。
今天的值班民警有些面生，朝气蓬勃，眼睛透着清澈的愚蠢，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柳晚宁签好访客登记，和他道:“我找吴警官。”说着出示律师证。
值班民警小赵随意扫了一眼证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他的关注点在柳晚宁本人。
吴哥前几天请假回去相亲了，今天才回来。相亲对象据说特别漂亮，就在附近上班。
眼前这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温柔明艳的女孩，指明要找吴警官，难道就是吴哥的相亲对象？
小赵指着楼梯口，露出一口大白牙:“你找吴哥啊？他在四楼法制部。”
“谢谢。”柳晚宁上楼。
小赵翻看访客登记本上的身份证号码，25岁，本地人。
妥了，就是她。
他往群里发消息:【@老吴吴哥，你对象来找你了，大美女啊！】
群里正在摸鱼的回道:
【哇靠，一嘴狗粮！】
【单身狗暴击！】
【哪呢？哪呢？哪呢？让我开开眼！】
小赵:【刚进大门，现在往办公楼去了。】
老王:【@老吴你对象来了，还不去接人。】
群里开始沸腾了，各种复制黏贴:
【@老吴你对象来了，还不去接人。】
【@老吴你对象来了，还不去接人。】
……
消息跑得比人快，法制部办公室原本紧张的气氛悄悄活跃。
原本他们法制部办公室的氛围没这么压抑的，只是今天刚好来了位大领导，从省公安厅借调过来的特警总队长。
级别比他们局长都高。
办公室整个上午都没人敢说话。
老王看着大领导身边的吴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
吴鸣无知无觉，还在配合身边的男人整理材料。
老王鸟悄的溜到吴鸣身边，悄悄瞅了瞅他身边的男人。
梁万里察觉视线，抬眸看了一眼。
老王有点怕他，讪讪地笑了一下。
吴鸣看到了，歉意一笑，“梁队，不好意思，估计是有急事。”
“无妨，你先去处理。”
梁万里语气听不出喜怒。
老王拉着吴鸣焦急道:“吴哥，你对象来看你，已经到楼下了。”
吴鸣又惊又喜:“真的假的？”
老王斩钉截铁道:“当然是真的，刚到一楼，马上就上来了。”
吴鸣想起相亲时那位女老师说过，她这几天都在市里开会，离他们公安局很近，嘴角不由得咧了开来。
梁万里闻言，又抬头看了他一眼。
老王被他看得心里一紧，意识到自己嗓门太大，可能打扰到领导工作了，连忙赔笑了一下。
吴鸣也紧张起来，“梁队，您看我这……”
梁万里抬起眼，“恭喜啊，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你先去忙，我自己看看材料。”
他是从省厅借调来的技术人才，专门负责‘扫黄打非’专项行动。来找吴鸣是为了梳理案情，重点分析疑难问题。
吴鸣一脸感激，小跑着去卫生间整理仪容仪表。回到办公室人还没到，又快速收拾自己的办公桌。
他对女老师很满意，只是女老师温柔腼腆，他不敢太热情。没想到女老师竟然不声不响竟然来看他，他又喜又惊，就怕考察不合格，到嘴的女朋友飞了。
梁万里十分配合，帮着吴鸣整理桌面，把他把乱七八糟的文件通通挪到会议桌上。
吴鸣感激一笑。
梁队这几天不苟言笑，他还以为他会不近人情。
原来是一位外冷内热的好领导。
会议桌在办公室的角落，搬东西的动静有些大，办公室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纷纷望向门口，想看吴科长的女朋友长什么样。
吴鸣正襟危坐，明明很紧张，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竭力表现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柳晚宁从一楼爬到四楼，累得气喘吁吁，在楼梯间歇了几分钟才平复下来。
走到法制部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梁万里。
他坐在空旷的会议桌前，穿着白色的警监制服，在一片蓝色的警司制服里格外显眼。
柳晚宁呼吸一窒。
手指忍不住抠着手心，正想扬起笑脸打招呼。
“嫂子好！”
耳边传来兴奋的声音，来自法制科几个血气方刚的男警官。
梁万里抬起头，视线越过人群，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