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想着她和养老院众人熟稔的模样，岑子靳猜测她应该是养老院的护工。
就在此时，一道清冽而又熟悉的女声从他的窗边传来。
“请等一等。”
岑子靳向窗外望去，刚才脑海里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了站到了他的窗边。
对方还伸出了一截纤细的手腕在他眼前：“岑先生，我叫宋繁，是一名遗体修复师，我想加入你们的工作室。”
那截白皙细腻的手腕上，一条坠满是星星的银手链正迎着光散发出熠熠光辉。
出神了几秒后，岑子靳立刻反应过来，抬起手轻轻地握了一下宋繁的指尖：“宋小姐，你好。”
感受着指尖的温度，岑子靳十分意外，一点不敢想象眼前的女孩竟然是居然是这样一份职业。
院长笑着给岑子靳介绍：“小繁是我们院里宋奶奶的孙女，小姑娘特别细心，干活也麻利，人又好，我们养老院爷爷奶奶们都很喜欢她。”
听着院长的夸赞，岑子靳没有犹豫，直接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和宋繁加了好友。
好友申请通过后，他发了一串地址给宋繁给她解释。
“宋小姐，您也知道我们现在还要去看刘奶奶，没办法和您继续聊下去。明天上午八点，我在这个地址等您。”
宋繁看着手机上的地址点了点头，说：“好，我会按时到达的。”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岑子靳对她挥了挥手，宋繁退后一步，看着车子在眼前离去，转身走回了养老院那。
想着第二天又能看见岑子靳，并且以后能有机会能和他一起共事，宋繁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回到养老院后，她立刻和奶奶分享了自己的喜悦。
奶奶也高兴她真的遇到了心仪的工作，不停地嘱咐她要好好表现。
宋繁点头应是，直到傍晚才坐上公交车回家。
然而所有一切美好的心情，都在她进入家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母亲林月芬剜了他一眼，嘴里没好气地嘟囔。
“你这死妮子，一天天就知道出去乱跑，大学都毕业两个月了，还天天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连个工作也不找。”
宋繁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坐在母亲身边，从高一就开始休学，每天都在泡网吧的弟弟，面无表情地说。
“我现在每天都在养老院解决午和晚饭，花的也是我以前兼职攒下来的钱，我没吃你的。”
宋繁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卧室。
他们家的房子不隔音，林月芬的咒骂不绝于耳，宋繁只好拿出自己用了很多年的耳塞，随便一卷就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第二天一早，宋繁早早地起了床将自己收拾干净，又拿出昨晚就已经准备好的衬衫长裙套在了身上。
齐肩的长发被她高高竖起，她在头顶绑了一个圆乎乎的小丸子，本就精致的五官也多了几分知性与干练。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宋繁十分满意，她动作轻柔地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楼下的药店。
买完药后，宋繁按照手机上的地址导航了一下，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趟的公交车。
大约半个小时后，宋繁到达了手机上的地址，幸福路，67号。
站在67号的门牌前，宋繁看着头顶上和传单如出一辙的黑乎乎的牌匾，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后，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有人走了过来，开门的人却不是岑子靳。
对方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脖颈上的领带一根超长，一根超短，一看见她就一脸阳光地笑了出来，主动和她打招呼：“小姐你有事吗？”
宋繁的心头立刻浮现出了四个字：斯文败类。
她在心里暗自评价，笑着和对方握手：“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斯文败类了然地哦了一声，说：“昨天子靳和燕惊已经跟我们说过了，你好，我叫赵以川。”
“他们还没来，你先坐这里等一下吧。”
赵以川先是示意她坐在一旁的椅子，又去饮水机给她打了一杯温水。
宋繁看了一眼手机，离八点还有十分钟，确实是她来早了。
她抬眸在几个工位上狡黠的看了一圈，意外发现了昨天岑子靳穿过的那件衣服。
于是，她趁着赵以川出门买早餐的间隙，将自己早上买好的活血化瘀的云南白药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的角落里。
被岑子靳安排回来问宋繁吃不吃早餐的赵以川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宋繁的动作始终没有出声，半响，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工作室。
做完一切的宋繁坐回了一旁的椅上，拿起纸杯喝了一口杯里的刚好能够入口的温水。
胃部那因为要和岑子靳见面而翻腾着的紧张，却始终没有被她压下去。
五分钟后，岑子靳带着三个合伙人一起到了工作室。
看见坐在椅子上那道纤细的身影，岑子靳快步走了过来：“什么时候到的？”
宋繁站起来看向他：“刚来没多久。”
岑子靳简单地给她介绍了一下工作室的全部成员。
“燕惊，赵以川，连鹤。”
宋繁点了点头，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将手里早餐分给其他三人后，赵以川拎着最后一份来到了她的面前，眼神在她和岑子靳身上的徘徊了一圈后这才开口。
“宋小姐，这是子靳特意嘱咐我帮你带的。”
宋繁颇感意外，木讷地接过赵以川手里的早餐后，过了好久这才受宠若惊地反应过来，站起身对着岑子靳说了一声谢谢。
岑子靳却只是摇摇头，笑着让她快坐下吃饭。
吃完早饭后，便是简单的面试，宋繁对答如流。
岑子靳、连鹤还有燕惊都十分满意，正打算将宋繁正式录用。全程沉默的赵以川却突然开口。
“宋小姐，您的回答十分优秀，但我看您也是刚刚毕业不到一年，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不如我们还是设置一个考核期吧。”
岑子靳奇怪地看向了他：“以川……”
赵以川却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看着对方揶揄的眼神，很那总是在她和岑子靳身上不停地徘徊的视线，宋繁大概了明白其中的原因。
他应该是看到了自己刚才给岑子靳送药，怀疑她来应聘的目的不纯。
宋繁表情未变，欣然应允：“我同意。逝者为大，你们的标准高一些，往生者把自己交给你们的时候也能安心一些。”
“所以考核期这一点，我可以接受。”
她相信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经验与能力，能够让她胜任这份工作。
面试彻底结束，宋繁暂时被安排在了岑子靳旁边的工位。
她悄悄地观察着岑子靳的动作，寄希望于对方能够发现自己的药品。
谁知岑子靳从坐下开始，就直接开始工作，宋繁终于还是没忍住，给他发了一个微信。
【繁星】：昨天你被打的挺严重的，我给你买了活血化瘀的药。
岑子靳看了一眼手机，就马上开始翻找起来。
一分钟后，她的手机也收到了岑子靳的微信消息。
【葬了么工作室】：十分感谢。后面还配了一个企鹅鞠躬的表情。
宋繁心情意租地按灭了手机。
时间缓缓来到中午，今天是她正式工作的第一天，为了表示欢迎与感谢，岑子靳主动请客带着他们几个人吃了火锅。
饱餐一顿后的众人回到工作室，却看见一位满面愁容的妇人站在了工作室的门口。
妇人看见他们过来，立刻飞奔着来到宋繁的面前，还没说话，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您快起来。”
宋繁赶紧伸手要把人扶起来。
在几个人的搀扶下，妇人终于站了起来，她满眼是泪地牵着宋繁的手：“小繁，我求求你帮帮我儿子把。”
宋繁惊讶：“你认识我？”
“你爷爷是我舅爷爷，我这次来本来也是想找舅爷爷帮忙来着。”
妇人哭着开口：“结果我们到你家以前殡仪馆的位置一看，才知道舅爷爷已去世了，后来听说你也会遗体修复，我们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里。”
宋繁隐约记得爷爷曾经和她说过这么一个亲戚，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您儿子现在在哪？”
妇人连忙抹了一把眼泪，举着手机说：“我这就叫他爸把他带过来。”
赵以川和岑子靳将妇人请进了工作室，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灵车停在了葬了么的门口。
岑子靳和赵以川帮着他们把尸体抬了下来，送进了他们后院的停尸间。
宋繁动作麻利地戴上口罩，套上白大褂走进了停尸间，动作轻柔地揭开了盖着尸体的那一层白布。
瞬间，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哪怕是从小跟着爷爷看过无数尸体的宋繁，也因眼前的画面太过冲击，险些没站稳身体。
其他几人在揭开白布的那一刻，跑出了停尸间，站在墙边开始呕吐。
“呕……呕……”
呕吐的声音不绝于耳，宋繁有些心烦地皱了皱眉，想要告诉他们离远一点。
转身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充斥在她的鼻腔，冲淡了她鼻尖的血腥气味。
宋繁抬眼看向岑子靳，有些意外地对着他挑了挑眉：“你不害怕吗？”
岑子靳摇了摇头：“不怕。”
毕竟比这具尸体更吓人的他都见过。
看着岑子靳还算自然的表情，宋繁却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门外那几个人呕吐声音的厌烦也少了几分。
她柔声说：“既然不怕，那你就过来帮帮忙吧。”
岑子靳点头，上前两步，帮她一起把尸体转移到了一旁的操作台上。
因为是车祸离世，少的身体是从被活生生的碾断，由腹部开始直接凹陷下去，宋繁难以想象他生前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她能做的只有拼尽自己全部的能力，来帮他恢复到生前的模样。
岑子靳站在一旁，看着宋繁先是为逝者做了身体上的填充，确定对方的身体在外人看来与生前没有区别后，这才为逝者擦干净了面部残留着的尘土。
随后，宋繁又开始给逝者进行按摩，帮助逝者放松僵硬冰冷的肌肉。
按摩完身体后，宋繁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拿出粉扑，选择出最适合逝者的色号后，轻轻的打上一层粉底遮盖逝者面容上的瑕疵。
做完这些后，宋繁又拿出一根眉笔开始给逝者描眉，又打了一点腮红和口红，让遗体面容看起来不会太过惨白。
最后的最后，宋繁拿出指甲刀为逝者仔细地修剪手脚上的指甲。
岑子靳看的出了神，直到宋繁走到他的面前摆了摆手，他这才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
就在此时，一道清冽而又熟悉的女声从他的窗边传来。
“请等一等。”
岑子靳向窗外望去，刚才脑海里的身影居然出现在了站到了他的窗边。
对方还伸出了一截纤细的手腕在他眼前：“岑先生，我叫宋繁，是一名遗体修复师，我想加入你们的工作室。”
那截白皙细腻的手腕上，一条坠满是星星的银手链正迎着光散发出熠熠光辉。
出神了几秒后，岑子靳立刻反应过来，抬起手轻轻地握了一下宋繁的指尖：“宋小姐，你好。”
感受着指尖的温度，岑子靳十分意外，一点不敢想象眼前的女孩竟然是居然是这样一份职业。
院长笑着给岑子靳介绍：“小繁是我们院里宋奶奶的孙女，小姑娘特别细心，干活也麻利，人又好，我们养老院爷爷奶奶们都很喜欢她。”
听着院长的夸赞，岑子靳没有犹豫，直接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和宋繁加了好友。
好友申请通过后，他发了一串地址给宋繁给她解释。
“宋小姐，您也知道我们现在还要去看刘奶奶，没办法和您继续聊下去。明天上午八点，我在这个地址等您。”
宋繁看着手机上的地址点了点头，说：“好，我会按时到达的。”
“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了。”
岑子靳对她挥了挥手，宋繁退后一步，看着车子在眼前离去，转身走回了养老院那。
想着第二天又能看见岑子靳，并且以后能有机会能和他一起共事，宋繁心里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回到养老院后，她立刻和奶奶分享了自己的喜悦。
奶奶也高兴她真的遇到了心仪的工作，不停地嘱咐她要好好表现。
宋繁点头应是，直到傍晚才坐上公交车回家。
然而所有一切美好的心情，都在她进入家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的母亲林月芬剜了他一眼，嘴里没好气地嘟囔。
“你这死妮子，一天天就知道出去乱跑，大学都毕业两个月了，还天天吃我们的喝我们的，连个工作也不找。”
宋繁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坐在母亲身边，从高一就开始休学，每天都在泡网吧的弟弟，面无表情地说。
“我现在每天都在养老院解决午和晚饭，花的也是我以前兼职攒下来的钱，我没吃你的。”
宋繁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卧室。
他们家的房子不隔音，林月芬的咒骂不绝于耳，宋繁只好拿出自己用了很多年的耳塞，随便一卷就塞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第二天一早，宋繁早早地起了床将自己收拾干净，又拿出昨晚就已经准备好的衬衫长裙套在了身上。
齐肩的长发被她高高竖起，她在头顶绑了一个圆乎乎的小丸子，本就精致的五官也多了几分知性与干练。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宋繁十分满意，她动作轻柔地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楼下的药店。
买完药后，宋繁按照手机上的地址导航了一下，选择了离自己最近的一趟的公交车。
大约半个小时后，宋繁到达了手机上的地址，幸福路，67号。
站在67号的门牌前，宋繁看着头顶上和传单如出一辙的黑乎乎的牌匾，确定自己没有认错后，她轻轻地敲了敲门。
有人走了过来，开门的人却不是岑子靳。
对方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脖颈上的领带一根超长，一根超短，一看见她就一脸阳光地笑了出来，主动和她打招呼：“小姐你有事吗？”
宋繁的心头立刻浮现出了四个字：斯文败类。
她在心里暗自评价，笑着和对方握手：“你好，我是来应聘的。”
斯文败类了然地哦了一声，说：“昨天子靳和燕惊已经跟我们说过了，你好，我叫赵以川。”
“他们还没来，你先坐这里等一下吧。”
赵以川先是示意她坐在一旁的椅子，又去饮水机给她打了一杯温水。
宋繁看了一眼手机，离八点还有十分钟，确实是她来早了。
她抬眸在几个工位上狡黠的看了一圈，意外发现了昨天岑子靳穿过的那件衣服。
于是，她趁着赵以川出门买早餐的间隙，将自己早上买好的活血化瘀的云南白药放在了他的桌子上的角落里。
被岑子靳安排回来问宋繁吃不吃早餐的赵以川靠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宋繁的动作始终没有出声，半响，他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工作室。
做完一切的宋繁坐回了一旁的椅上，拿起纸杯喝了一口杯里的刚好能够入口的温水。
胃部那因为要和岑子靳见面而翻腾着的紧张，却始终没有被她压下去。
五分钟后，岑子靳带着三个合伙人一起到了工作室。
看见坐在椅子上那道纤细的身影，岑子靳快步走了过来：“什么时候到的？”
宋繁站起来看向他：“刚来没多久。”
岑子靳简单地给她介绍了一下工作室的全部成员。
“燕惊，赵以川，连鹤。”
宋繁点了点头，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将手里早餐分给其他三人后，赵以川拎着最后一份来到了她的面前，眼神在她和岑子靳身上的徘徊了一圈后这才开口。
“宋小姐，这是子靳特意嘱咐我帮你带的。”
宋繁颇感意外，木讷地接过赵以川手里的早餐后，过了好久这才受宠若惊地反应过来，站起身对着岑子靳说了一声谢谢。
岑子靳却只是摇摇头，笑着让她快坐下吃饭。
吃完早饭后，便是简单的面试，宋繁对答如流。
岑子靳、连鹤还有燕惊都十分满意，正打算将宋繁正式录用。全程沉默的赵以川却突然开口。
“宋小姐，您的回答十分优秀，但我看您也是刚刚毕业不到一年，没有任何工作经验，不如我们还是设置一个考核期吧。”
岑子靳奇怪地看向了他：“以川……”
赵以川却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看着对方揶揄的眼神，很那总是在她和岑子靳身上不停地徘徊的视线，宋繁大概了明白其中的原因。
他应该是看到了自己刚才给岑子靳送药，怀疑她来应聘的目的不纯。
宋繁表情未变，欣然应允：“我同意。逝者为大，你们的标准高一些，往生者把自己交给你们的时候也能安心一些。”
“所以考核期这一点，我可以接受。”
她相信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经验与能力，能够让她胜任这份工作。
面试彻底结束，宋繁暂时被安排在了岑子靳旁边的工位。
她悄悄地观察着岑子靳的动作，寄希望于对方能够发现自己的药品。
谁知岑子靳从坐下开始，就直接开始工作，宋繁终于还是没忍住，给他发了一个微信。
【繁星】：昨天你被打的挺严重的，我给你买了活血化瘀的药。
岑子靳看了一眼手机，就马上开始翻找起来。
一分钟后，她的手机也收到了岑子靳的微信消息。
【葬了么工作室】：十分感谢。后面还配了一个企鹅鞠躬的表情。
宋繁心情意租地按灭了手机。
时间缓缓来到中午，今天是她正式工作的第一天，为了表示欢迎与感谢，岑子靳主动请客带着他们几个人吃了火锅。
饱餐一顿后的众人回到工作室，却看见一位满面愁容的妇人站在了工作室的门口。
妇人看见他们过来，立刻飞奔着来到宋繁的面前，还没说话，就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您快起来。”
宋繁赶紧伸手要把人扶起来。
在几个人的搀扶下，妇人终于站了起来，她满眼是泪地牵着宋繁的手：“小繁，我求求你帮帮我儿子把。”
宋繁惊讶：“你认识我？”
“你爷爷是我舅爷爷，我这次来本来也是想找舅爷爷帮忙来着。”
妇人哭着开口：“结果我们到你家以前殡仪馆的位置一看，才知道舅爷爷已去世了，后来听说你也会遗体修复，我们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这里。”
宋繁隐约记得爷爷曾经和她说过这么一个亲戚，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那您儿子现在在哪？”
妇人连忙抹了一把眼泪，举着手机说：“我这就叫他爸把他带过来。”
赵以川和岑子靳将妇人请进了工作室，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灵车停在了葬了么的门口。
岑子靳和赵以川帮着他们把尸体抬了下来，送进了他们后院的停尸间。
宋繁动作麻利地戴上口罩，套上白大褂走进了停尸间，动作轻柔地揭开了盖着尸体的那一层白布。
瞬间，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哪怕是从小跟着爷爷看过无数尸体的宋繁，也因眼前的画面太过冲击，险些没站稳身体。
其他几人在揭开白布的那一刻，跑出了停尸间，站在墙边开始呕吐。
“呕……呕……”
呕吐的声音不绝于耳，宋繁有些心烦地皱了皱眉，想要告诉他们离远一点。
转身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充斥在她的鼻腔，冲淡了她鼻尖的血腥气味。
宋繁抬眼看向岑子靳，有些意外地对着他挑了挑眉：“你不害怕吗？”
岑子靳摇了摇头：“不怕。”
毕竟比这具尸体更吓人的他都见过。
看着岑子靳还算自然的表情，宋繁却满意地点了点头，对着门外那几个人呕吐声音的厌烦也少了几分。
她柔声说：“既然不怕，那你就过来帮帮忙吧。”
岑子靳点头，上前两步，帮她一起把尸体转移到了一旁的操作台上。
因为是车祸离世，少的身体是从被活生生的碾断，由腹部开始直接凹陷下去，宋繁难以想象他生前遭受了怎样的痛苦。
她能做的只有拼尽自己全部的能力，来帮他恢复到生前的模样。
岑子靳站在一旁，看着宋繁先是为逝者做了身体上的填充，确定对方的身体在外人看来与生前没有区别后，这才为逝者擦干净了面部残留着的尘土。
随后，宋繁又开始给逝者进行按摩，帮助逝者放松僵硬冰冷的肌肉。
按摩完身体后，宋繁从自己的随身包里拿出粉扑，选择出最适合逝者的色号后，轻轻的打上一层粉底遮盖逝者面容上的瑕疵。
做完这些后，宋繁又拿出一根眉笔开始给逝者描眉，又打了一点腮红和口红，让遗体面容看起来不会太过惨白。
最后的最后，宋繁拿出指甲刀为逝者仔细地修剪手脚上的指甲。
岑子靳看的出了神，直到宋繁走到他的面前摆了摆手，他这才如梦初醒般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