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镜认真地端详着着花火的表情，想要在其中找到端倪。但他没找到破绽，只好说：“我没什么爱的女孩。”
“你会找到她的。”花火说，“是她给我起的名字，像一瞬间的花火，美丽而短暂。我的命或许也会很短暂，不是吗？”
“你认识她？”在茫茫的夜里，他们顺着小溪走，远处是点点的灯火。
“我不认识。但是有一串数据告诉我她存在过，那是个不一样的故事，有些片段我却怎么也记不清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好奇的。我明天要执行一个任务，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我回来了，我就听你说故事。”朱镜说，“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傅指星。”
……但花火是谁？会不会是“他”派来的？他停了下来，因为不远处就是通往他家的分岔路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逃？难道我是城堡里的公主需要人看守然后获救。我的意识将永远忠于‘他’，我是守卫才对。”花火理所当然地说道。
永远忠于……这种设定让朱镜想嘲讽。
“不过我好奇你对他不忠的原因是？”
“没有不忠啊。我们都永远忠于他。”朱镜漫不经心地回答。
朱朝的意识真的可信任吗？与收集到的资料中救国救民与人为善的形象不同，梦中他好像不平易近人一些。梦中不仅有意识，更有潜意识，他是否真的会揪下“他”的旗帜然后砍断？或者说，逃离“风声”，朱朝是否是最大的良机？
人生是由大大小小的节点组成的，人的命运就由此组成。朱镜再一次在心底默念，是人的选择，决定了命运。所以自己不应该畏惧。
他停驻在门前，想买一本食谱送给付不起房租而不得不住在他家的母女。这也许将是他为风声卖命的最后一夜。
似乎是偶然间，他在搜索页见到了这样一个标题：“女子用三年青春，获得朱朝的一个秘密”，几乎没有犹豫，他就点进了这个噱头。
“你终于来了。我等待你好久了。”点开的网页立刻漂浮出了一行字。
“什么等待我好久了。”这句话不禁让朱镜悚然一惊。
“不要再到朱朝的梦里去，就这样留在现实世界里，不好吗？”
“你是不是傅指星？”朱镜想到了些什么。
“是的。”
“这位女士，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和花火说？”
“在很久以前，战乱还没有开始时，我在俄塞河畔充作一名军人的女儿。他和原配妻子感情不好，经常打骂我，我却是很直白的性子，那时候男女平权作为口号流传得还满广的，我也就横冲直撞的，和他时有冲突。后来战争爆发了，我父亲平常最是胆小怕事的人，却因为他的浓厚家国情怀牺牲了。我当时听了如遭雷击，母亲知道后却平静地对我说，她再也不用对我装作慈爱，因为我是他们女儿的克隆体。她给我倒了杯水喝，我当时没有预料到，那里面溶了”安乐“。我就这样坠入了梦境之中，直到一个人把我解救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
“花火的确得到了你一定的信任，之前你回答是朱朝的概率是75%。他告诉我说，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知道你是很固执的人，但朱朝的梦不是真的梦。真正的梦境系统已经早已不是你能想象的，许多人在梦中世界中找到了寄托，有了交际，愿意在梦中活一辈子。朱朝也早已获救，他们只不过是用同一段梦境在测试你的忠诚度，考核失败的“你”的意识会成为梦境的熔炉，炼出新的试验材料。直到一个永远忠诚，永不说不的新人的到来。但这批克隆体目前还没有一个完全听我的或者听”他“的话，你似乎是一个永远的中立者……这令我心痛。”
朱镜发现自己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自己的确不能偏信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他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我们毕竟还不是很熟悉，我不能马上相信你说的话。”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见一面吧。我们之前已经锁定了你的住址，风声似乎没有更换你的住址的打算……”
“不要动。” 15岁的女孩“轰”地打开门，用枪黑洞洞地对着朱镜说，“我是a-106号，负责监视你的工作。”
“我，工作。”朱镜有些萎靡地说。
“继续与另一头对话。”
“我就在楼下，”傅指星说，“你过来就好。”
这是一条已经发送过3次的消息，所以她的心态并没有多忐忑。她那像月光一样流畅的脸颊轮廓之上是同样白的肌肤，她穿着暗红色专用发热衣服，同样便于行动的蓝色修身裤。朱镜和女孩一前一后地到了单元门，女孩拿枪抵着他的背。
“我和你一起去风声总部。”傅指星看见他们大声说，“我终于出现了，你们应该是要活的吧。”
“别想搞小动作。”女孩逼近了，警告说。
就在一瞬间，从雪地里的灌木丛里窜出一匹狼，把女孩扑倒在地，咬断了她的喉咙。喉管里露出金属和密集的电路。她是机器人！
“带的兽人，装了特化牙齿，”傅指星平静地说，“现在你应该相信我和你是一伙的了吧。”朱镜有些惊魂未定地望着她。她很美，但却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美；她的眼睛里带着些许野性，不屈和仿佛老旧房屋的宁静，他头一次在一个女孩眼中读到一段历史。
“这是我第二次和你对话了，他们之前也在用各种手段监视你。你回不去了。”
她这话指的是风声总部。朱镜有些被女孩说服了，他惊愕于自己态度转变之快。“有什么证据表明朱朝已经脱险了？”他索性问道。
“我很好奇，你的人生是为朱朝服务的吗？还是视他为偶像？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朱朝的安危呢？”
“你说得对，一是因为没有朱朝就没有我，二是因为他的科学研究、推动了怀斯特的进步，三是因为他本人的品格。我也想为这个……环境做点什么。知道她和风声肯定不是一路的之后，朱镜反而坦然了起来。他最后问，“所以我是被销毁了很多遍？”
“是的，上一次交流你差点就遇见我了，不过我们初见应该是在一年前，你刚刚被释放出来，当梦境记录员的时候。你和朱朝一样反抗政府，与“他”敌对……你和他就像是一家店铺的蔓越莓蛋糕和巧克力蛋糕，你被不断地销毁和挑选。我呢，及时从梦境系统里逃了出来，算是幸运儿。”
“你会找到她的。”花火说，“是她给我起的名字，像一瞬间的花火，美丽而短暂。我的命或许也会很短暂，不是吗？”
“你认识她？”在茫茫的夜里，他们顺着小溪走，远处是点点的灯火。
“我不认识。但是有一串数据告诉我她存在过，那是个不一样的故事，有些片段我却怎么也记不清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挺好奇的。我明天要执行一个任务，留个联系方式吧，如果我回来了，我就听你说故事。”朱镜说，“能告诉我她的名字吗？”
“傅指星。”
……但花火是谁？会不会是“他”派来的？他停了下来，因为不远处就是通往他家的分岔路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逃？难道我是城堡里的公主需要人看守然后获救。我的意识将永远忠于‘他’，我是守卫才对。”花火理所当然地说道。
永远忠于……这种设定让朱镜想嘲讽。
“不过我好奇你对他不忠的原因是？”
“没有不忠啊。我们都永远忠于他。”朱镜漫不经心地回答。
朱朝的意识真的可信任吗？与收集到的资料中救国救民与人为善的形象不同，梦中他好像不平易近人一些。梦中不仅有意识，更有潜意识，他是否真的会揪下“他”的旗帜然后砍断？或者说，逃离“风声”，朱朝是否是最大的良机？
人生是由大大小小的节点组成的，人的命运就由此组成。朱镜再一次在心底默念，是人的选择，决定了命运。所以自己不应该畏惧。
他停驻在门前，想买一本食谱送给付不起房租而不得不住在他家的母女。这也许将是他为风声卖命的最后一夜。
似乎是偶然间，他在搜索页见到了这样一个标题：“女子用三年青春，获得朱朝的一个秘密”，几乎没有犹豫，他就点进了这个噱头。
“你终于来了。我等待你好久了。”点开的网页立刻漂浮出了一行字。
“什么等待我好久了。”这句话不禁让朱镜悚然一惊。
“不要再到朱朝的梦里去，就这样留在现实世界里，不好吗？”
“你是不是傅指星？”朱镜想到了些什么。
“是的。”
“这位女士，我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和花火说？”
“在很久以前，战乱还没有开始时，我在俄塞河畔充作一名军人的女儿。他和原配妻子感情不好，经常打骂我，我却是很直白的性子，那时候男女平权作为口号流传得还满广的，我也就横冲直撞的，和他时有冲突。后来战争爆发了，我父亲平常最是胆小怕事的人，却因为他的浓厚家国情怀牺牲了。我当时听了如遭雷击，母亲知道后却平静地对我说，她再也不用对我装作慈爱，因为我是他们女儿的克隆体。她给我倒了杯水喝，我当时没有预料到，那里面溶了”安乐“。我就这样坠入了梦境之中，直到一个人把我解救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
“花火的确得到了你一定的信任，之前你回答是朱朝的概率是75%。他告诉我说，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知道你是很固执的人，但朱朝的梦不是真的梦。真正的梦境系统已经早已不是你能想象的，许多人在梦中世界中找到了寄托，有了交际，愿意在梦中活一辈子。朱朝也早已获救，他们只不过是用同一段梦境在测试你的忠诚度，考核失败的“你”的意识会成为梦境的熔炉，炼出新的试验材料。直到一个永远忠诚，永不说不的新人的到来。但这批克隆体目前还没有一个完全听我的或者听”他“的话，你似乎是一个永远的中立者……这令我心痛。”
朱镜发现自己已经在门口站了很久。自己的确不能偏信一条莫名其妙的消息，他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可我们毕竟还不是很熟悉，我不能马上相信你说的话。”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我们见一面吧。我们之前已经锁定了你的住址，风声似乎没有更换你的住址的打算……”
“不要动。” 15岁的女孩“轰”地打开门，用枪黑洞洞地对着朱镜说，“我是a-106号，负责监视你的工作。”
“我，工作。”朱镜有些萎靡地说。
“继续与另一头对话。”
“我就在楼下，”傅指星说，“你过来就好。”
这是一条已经发送过3次的消息，所以她的心态并没有多忐忑。她那像月光一样流畅的脸颊轮廓之上是同样白的肌肤，她穿着暗红色专用发热衣服，同样便于行动的蓝色修身裤。朱镜和女孩一前一后地到了单元门，女孩拿枪抵着他的背。
“我和你一起去风声总部。”傅指星看见他们大声说，“我终于出现了，你们应该是要活的吧。”
“别想搞小动作。”女孩逼近了，警告说。
就在一瞬间，从雪地里的灌木丛里窜出一匹狼，把女孩扑倒在地，咬断了她的喉咙。喉管里露出金属和密集的电路。她是机器人！
“带的兽人，装了特化牙齿，”傅指星平静地说，“现在你应该相信我和你是一伙的了吧。”朱镜有些惊魂未定地望着她。她很美，但却不是那种平易近人的美；她的眼睛里带着些许野性，不屈和仿佛老旧房屋的宁静，他头一次在一个女孩眼中读到一段历史。
“这是我第二次和你对话了，他们之前也在用各种手段监视你。你回不去了。”
她这话指的是风声总部。朱镜有些被女孩说服了，他惊愕于自己态度转变之快。“有什么证据表明朱朝已经脱险了？”他索性问道。
“我很好奇，你的人生是为朱朝服务的吗？还是视他为偶像？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朱朝的安危呢？”
“你说得对，一是因为没有朱朝就没有我，二是因为他的科学研究、推动了怀斯特的进步，三是因为他本人的品格。我也想为这个……环境做点什么。知道她和风声肯定不是一路的之后，朱镜反而坦然了起来。他最后问，“所以我是被销毁了很多遍？”
“是的，上一次交流你差点就遇见我了，不过我们初见应该是在一年前，你刚刚被释放出来，当梦境记录员的时候。你和朱朝一样反抗政府，与“他”敌对……你和他就像是一家店铺的蔓越莓蛋糕和巧克力蛋糕，你被不断地销毁和挑选。我呢，及时从梦境系统里逃了出来，算是幸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