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说清楚。”西小茹拽着刘雭雭的衣领,正在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想装傻糊弄过去的刘雭雭,伴随着西小茹的手越来越用力时,他便开始琢磨着把该说的都给说了。

    “我最近在打扫屋子呢,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既然你这般迫、”

    西小茹一个没忍住,又加了几分力。

    刘雭雭赶忙拍拍西小茹的手,示意他不会再玩些什么花样,一定老实交代。

    西小茹见他眼泪汪汪的样子,确实不像在动歪脑筋,遂决定再给人一次机会。

    “不知可否能给个暗示?”刘雭雭搓搓手,毕竟他做的好事坏事可多了去了。

    如今苗苗这般生气,他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自己哪里露了马脚。还是先试探试探的好。

    却不想,西小茹两个眼睛睁得老大,“怎么你还做了很多事?”

    果然是知夫莫若妻呀。

    西小茹回忆起白日偶然一睹的背影,正当她想去找寻时,那人却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的西小茹,便在不知何时约定的每夜观月的时候,抓着刘雭雭的领子,要他给个说法。

    毕竟自己身边的事,不管好坏,都和怂包蛋有关。与其当个无头苍蝇想来想去,不如直接诈一下刘雭。不为别的,就为万一刘雭能自己吓自己,说出些什么。

    结果现在听到刘雭的话……这事果然和他有关!

    西小茹虽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和刘雭一一道来。

    “你是说,在街上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可但你转身去看时,却发现那人不见了?”

    刘雭雭试着用自己的话理了一遍。

    “不对!”西小茹拎着刘雭的后衣领,“我说的明明是我只看到了那人的背影,怎么到你嘴中,就变成我白日做梦,梦到了有人盯着我呢?”

    刘雭雭当然知道苗苗不是在白日做梦,可他不能说。因为这是一个惊喜。

    然而西小茹盯着他,要是自己不说出些什么来的话……

    刘雭雭感觉自己好像不能呼吸了,情急之下,他来了一句,“也许是他乡遇故知呢。”

    “是阿母吗?”

    “谁知道呢。”

    “但是阿母她身体不好,可受不了这么长的奔波。”说罢,西小茹松开刘雭雭的衣领,转而开始撸起袖子。

    “有话好好说,切记不可乱动手,伤了自己啊!当初去见你时,我便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是带着之前治好阿母的侍医一起过去的。现在应当是已经根治了。那位侍医的祖师爷,师从于姬越人的大哥,最擅长的便是在还没有病情时,便防范于未然未雨绸缪的将病根拔起,不用药也可除病。”

    刘雭雭急得胡言乱语,因为好歹一生就那么一次的事,他可不想身上或者头上挂彩,到时候耽误了办正事。

    “我怎么不知道的?”西小茹一脸狐疑,但手上却是安分了许多。

    “我起初也不知道,后面是闲来无事,”再三逼问,“才得到了这个消息。”

    西小茹不再说话,只是任由刘雭雭对自己动手动脚,跟随着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的力道,缓缓地靠向他。

    刘雭雭低头望着西小茹,眼中的得意和自豪都要溢出来了,他伸手将西小茹脸上的碎发拂到耳后。

    他语气轻轻,温柔道:“先前你似乎就因为这个,一直不被皇后待见。”

    刘雭雭抬起头,看着皓月当空,皎皎月光,自己还活着,苗苗也是。

    他用一种一切都已过去,自己已经释然的口吻说道:“但是现在都没关系了,皇后再也不会不待见你了。”

    “你把她那个了?”

    西小茹的手掌绷直,在自己脖子上由左到右飞快划了一下,嘴里还发出了一声鸭子的叫声。

    “……没有的事。”

    “吓死人了!我还以为你变了性,是个不仁不义的伪君子呢。要是连生你的娘亲都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平常没有生养之恩的普通人呢。”

    “我不会那么做的。”刘雭雭咬牙切齿,可手上却舍不得用力。

    毕竟苗苗有恩报仇,有仇还是报仇。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给了她师出有名的机会来打自己。

    虽然他皮糙肉厚耐得住,可现在婚期将近。到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着。

    他是无所谓的,但是流言蜚语可不长眼。他怕到时候难免牵扯到栗嬗,即便栗嬗有嘴也说不清。

    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都以为逞口舌之快没什么大不了,可刀子落到身上却又一个个屁滚尿流。至少现在还不能落人口舌。

    刘雭雭心中的算盘打的很好,他下意识低头准备看向百看不厌的西小茹的发旋时,却发现西小茹昂头盯着自己。

    西小茹的眼里只有被月光披上满身银辉的刘雭雭,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好像看穿了刘雭雭脑海中一切的一切。她说:“你该不会在想什么损人利己的事吧?”

    次日是休沐日,刘雭雭回到了太子宫,西小茹则被教头叫醒了。

    “你的两条狗福气也挺大的嘛。”教头斜靠在门旁,逗弄着每个都枕着一块金砖黑风和白二把。

    “它们今天还要去打架争夺地盘,可能没空陪你玩。”西小茹跪坐在地上,昨夜的太晚才回来了。

    明明都没什么可聊的,但是那家伙硬是不放人走。就那么抱着自己,甚至提出了每抱一炷香,就多一个银坨坨。

    其实西小茹不是爱财之辈的,但是她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就陪陪人家咯。

    便有了现在的西小茹抱着一被窝的银坨坨,笑得脸都快要笑出花了的景象。

    “……怎么搞得我平日都没有同龄人来往,只能落得和狗狗一起玩?”教头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但她也是拿钱办事,还是不要太聪明的好。

    教头站好,又对西小茹叮嘱道:“外边有人等你,你可别让人多等了。等你的人可不是你的姐夫,更不是接你去和你的表姐团聚的,是两个关系像是母女的人,你可得快点。要不然时间久了,门口那些呆子还以为是你的狂热粉丝,然后把人赶走了呢。”说罢,她便环抱着手臂走远了。

    西小茹边走边跳地跑出来,她一边整理鞋履,一边对着远去的教头表示感谢。

    “谢谢教头!”

    教头只是挥挥手,然后又转过身来驱赶她,让她快一点,再快一点。

    “你们要是饿了,就去那如园楼哦。记得不要乱叫吓到人,在后门好好的等着,就会有吃的了。”

    “汪!”

    回应西小茹关切的,只有两只狗摇着尾巴哒哒哒走远的小影子。

    “怎么好像有了钱,可是孩子也不着家了。”西小茹摇摇头,“还有人在等着我呢,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呢?”

    她穿过长长的走廊,避开上面还没来得及收的蹴鞠,往门口跑去。

    与此同时,以防万一,太子宫的宫人们都在准备柴火,哪怕堆积柴火的那间屋子已经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但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柴火被运进太子宫。

    “我们不需要预备着下雨吗?堆这么多,倒时候就怕是想抢救也无法子了。”一宫人甩了甩因为长期拿放柴火,而有些酸涩的手。

    “不会的。”另一宫人笃定道,“最近钦天监那边可是一刻不敢停的夜观天象,可依然是风和日丽,不会下雨的。”

    “先前雨下个不停,现在又一滴雨都不下。现在都要播种了,要还不下雨,那明年还有收成吗?”

    这时,一群黑衣人跑过,在场的宫人都默契地闭紧了嘴巴。

    “回殿下,近日那些曾讨论过王家女被囚禁一事的人,都已关起来了。”

    “事情可做的滴水不漏?”

    “奴都是借着舍人的名义叫他们过来的,在关押之前,还有一一询问他们的籍贯和亲属是否对得上。等他们点头后,奴才将他们关起来的。”

    “做的不错。”刘雭雭满意的点点头,他又问道:“那太后那边,陛下那边呢?”

    “也都是殿下的人了。”

    如此一来,未央宫算是彻底没有了那些多嘴之人的身影。剩下的只需祸水东引,往皇后和长公主那边去。

    对于身边的人无缘无故的消失,宫人们都以为是他们所言无意中戳中了皇后娘娘的心眼子。

    但皇后娘娘毕竟母仪天下,不犯错不惹皇后娘娘不快,自然能安然无恙。

    因此直到九月的最后一天,太子大婚之前,未央宫的人都心存侥幸,以为他们只需应付皇后娘娘。

    然而等太子妃入主太子宫后,黑衣人开始频繁且不分场所的出入抓人。

    大家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们该吹捧,该讨好的,从来都不是皇后娘娘。

    那位因不听话差点被废,但又鬼使神差的稳住太子之位,即便不听话也理所当然,无人胆敢质疑的太子,才是他们最该畏惧且尊敬的存在。

    此时此刻,太子刘雭雭背着手站着,他的身后,赫然是那些即将成为他的犬牙的,从头到脚都染黑的黑衣人。

    他听着黑衣人的禀告,极其满意的点点头。

    他说:“做得好。之后还是这么做。如果无法将谣言斩草除根,便将谣言的源头连根拔起。”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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