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墨远一行回到皇宫的时候宫门将将下钥。帝墨远打听到皇上在御书房,便遣玄武卫分别送田悠悠和乐安回东宫和揽月殿,自己则去皇上那里商议事情。

    田悠悠回到书房提笔写信,并交代莫雨派可靠之人交给喜鹊,便早早的洗漱睡去。

    纪贵妃看着线人递过来的信,不明所以。

    “雀儿争食,多撒些米,桌布脏了就换,莫心疼”

    瑤安念完,嗤笑出声,她道:“母妃,你道田氏城府深,你有见过哪家闺秀会写出这么难看的字吗?大晚上的传信居然尽写些鸡毛蒜皮之事。”

    纪贵妃道:“父亲已再次派人前往梅林县打听田氏的底细,在消息回来之前,瑤儿不可轻敌。本宫听闻朝廷密报有藏头诗传信,拆字传信等,难保田氏的字藏着玄机。”

    纪贵妃和瑶安对着纸条研究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还抄写下来,打算拿给太师的人拆解。

    她身边的樊嬷嬷插言道:“主子,奴婢曾亲见太师与属下通信采用矾石水沾写,干则消失,遇水则显。”

    纪贵妃找人艰难的仿写了田悠悠的狗爬字之后,便把田悠悠的信纸浸湿。

    “母妃。果真有字!田氏当真狡猾!”瑤安切齿道。

    纪贵妃笑道:“还好樊嬷嬷见多识广,识破了田氏的把戏。‘旱灾将至,多多屯粮’呵,田氏倒是好算计,纸面上写些微末小事,实则惦记着屯粮。本宫听闻田氏是做生意的好手,大哥今日亦在张罗收粮事宜,看来旱情属实,不能让外人捷足先登,通知泽儿连夜高价收粮。”

    “至于田氏的信,她不是要多囤粮吗,用矾石水写上‘售罄粮’!”纪贵妃心情颇好的交代道。

    翌日,朝堂上格外安静。除了纪太师递了病条,之前请辞的官员今日均老老实实的递交了可替补自己的名单。

    朝堂上,皇上请各部商议该如何应对泽、泰两州的旱情。

    各部的大臣们除了老调常谈就是哭穷,三位临朝的皇子亦是一筹莫展。最要说的就是太子,昨日在朝堂上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今日居然在朝堂上打瞌睡。

    皇帝是烦不胜烦,忍不住念叨:若是左相在就好。

    离皇上近的官员们听的真切,纷纷觉得太师起复之日不远,皇上这才离了太师一日便忍不了了。

    太子府上的属官们见太子在朝堂上被皇上申斥亦是担忧不已。

    有人道:“殿下,六部离了太师调和,犹如散沙,互相攻讦推诿,赈灾粮款何时才能筹备充足?”

    有人道:“殿下莫不如向纪家示好。先让太师出面度过此次旱情。”

    立马有人接道:“下官听闻户部李尚书之次女蕙质兰心,殿下若求娶为侧妃,或可安户部。”

    帝墨远深深的看了这两名官员一眼。

    有人出口反对道:“殿下才罢免太师,现在若转头求娶太师的外甥女,殿下威严何在?”

    另有人道:“殿下,昨日泽州、泰州大旱的消息已经传遍京都。京都亦是久未下雨,臣听闻已有不少粮商开始高价收粮。下官担心粮价上涨,会致民心不稳啊!”

    还有人道:“下官昨日打听了北边过来的百姓,此次受灾土地恐怕更广,京都若是半月之内再不下雨,恐怕也要遭灾啊!”

    还有个出主意道:“下官听闻三殿下昨日连夜收粮,以求旱灾之时高价而估。殿下还要养北地的军士,何不亦早囤些粮?”

    ……

    帝墨远暗道自己养的这群人皆是酒囊饭袋,七嘴八舌,竟无一人想出切实可行之道。他懒得再听下去,一言不发的踱步出了议事厅。

    此次北方旱势若不减,后果不堪设想。旱势即从北地而起,更北边的狄国旱灾恐怕更严重。今冬狄国为了抢粮,也必滋事。

    “莫风,你启动狄国那边的线人,重点弄清楚狄国是否有旱情,旱势怎样。让却风兄弄清狄国驻军动向。”帝墨远安排道。

    “诺。殿下莫过于忧心国事,您昨日一夜未睡,应早些休息。”莫风道。

    帝墨远揉了揉眉心,跨步入了栖凤殿。

    “太子妃在何处?”帝墨远看着迎出来的芳吟和孙嬷嬷,问道。

    孙嬷嬷回道:“殿下,太子妃卯时去皇后处请安,此时应在归来的路上。太子妃夜间醒来问起殿下,老奴把小德子的传话说了。太子妃吩咐老奴为殿下备了养身的早膳,您可要食些?”

    帝墨远看了看时辰,配合的食了碗肉粥,便去补觉。

    待他一觉醒来,已近午时,田悠悠仍未归来。

    侍奉在侧的芳吟道:“殿下,皇后娘娘宫里的小公公来传话,太子妃午食在皇后宫中食用。”

    帝墨远瞬间失落。

    要说自己以前也是一个人过,自从有了悠悠,自己倒是适应不了一个人的日子了。

    帝墨远想了想,遣人提前去皇后处捎信,自己亦去皇后宫里食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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