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墨远到承露殿的时候,听到里面欢声笑语,父皇竟也在?

    帝墨远给帝后行过礼之后,温声问田悠悠道:“太子妃刚才跟父皇和母后聊什么,这么开心?”

    田悠悠抿唇不答。

    皇帝笑着对皇后道:“瞧瞧这小子,现在一刻也离不得他媳妇。不就是留悠悠在这食顿饭吗?还要巴巴的找来。”

    帝墨远犹疑,父皇何时对悠悠转了态度,竟称悠悠小名?

    皇后接道:“可不是。”

    说完又对着帝墨远道:“墨儿,阿娘听闻你昨日一宿未睡,怎不在东宫好好补觉,悠悠在这承露殿你还怕丢了不成?”

    田悠悠帮帝墨远解围道:“阿耶、阿娘,夫君昨让我接管东宫庶务,应是怕我在阿娘这里贪玩忘记,特来提醒。”

    皇后道:“是该如此。刘嬷嬷是打理庶务的好手,悠悠可多用用,再有什么不懂的,尽可问阿娘。”

    帝墨远诧异,他成亲翌日就要把东宫的庶务交于悠悠打理,悠悠说什么都不接,今日竟主动提及?

    还有,这才几日,悠悠便哄的父皇和母后允她叫阿耶和阿娘了?

    田悠悠向皇后虚心请教该如何打理庶务,皇后兴致颇高的一一为她解答。

    皇帝见皇后难得的开心,也露出欣慰的微笑。

    帝墨远夫妇在承露殿食过午膳便回了东宫。他终于问出了他的满脑门疑问。

    田悠悠俏皮的道:“夫君昨夜忧心国事,悠悠自然思量着要为夫君分忧。昨日事多,悠悠并未与夫君提及,北地的井事,皆是锦绣粮行的打井队承务,臣妾见夫君忧心井事,便斗胆向父皇提了甘州地下井的普及之法。”

    帝墨远用手指挑着田悠悠的下巴道:“孤刚打听到甘州井队,这东家就送上门来,来,白大当家的仔细说说。”

    待田悠悠把她之前的做法说于帝墨远,帝墨远道:“太子妃的甘州井队有多大?怎能一下子承下这样的浩大工程?”

    田悠悠眨巴着眼道:“不是还有夫君您吗?臣妾知夫君手里的人个个顶用,您先让他们把打井工具批量做出来。工部可有闲人?您去工部选些人手,统一学习甘州打井队的经验,再在当地募些百姓打井,不就行了?”

    “只是父皇说了,这钱银花费得咱们自己出,夫君也知我的钱都花出去了,能拿出的不多……”田悠悠说完摆出一副发愁的样子。

    帝墨远一眼看穿的道:“所以太子妃就打起了东宫財库的主意?”

    田悠悠道:“夫君的钱自然不是白投的,锦绣粮行的收益父皇占四,你我对半。”

    帝墨远问道“父皇出了多少银子?”

    田悠悠语气开心的道:“父皇赐了我块匾。”

    帝墨远暗道,傻不傻,一块匾就交出了四成利,难怪父皇今日待悠悠亲切。

    帝墨远道:“你我夫妻一体,不必分什么你我。”

    他说完,吩咐外面的莫风把自己手里的银票、田产、地契、库房钥匙、账册尽皆搬来,各掌事亦都叫来。

    田悠悠翻了翻帝墨远的账册,夫君也太穷了吧,满打满算账面上只余几万两的银子!

    帝墨远轻咳一声道:“孤往年也无需花钱的地方,银子尽贴补了军需。这些也是才攒下的。”

    田悠悠也知太上皇打着收复大同十州的打算,兵马必然也不会只有明面上的那么点。

    只是自己才想着以后不用为钱银操心,现实来的这么快!

    田悠悠趴在桌上哀叹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决定重振精神。

    几万两银子也不少了,想自己当初起步做生意时连百两银子还未有。

    田悠悠和各掌事见了面,吩咐他们回去把各司的账拢出来,便把人都打发走了。

    她对帝墨远道:“夫君,西北的井采用的是蜀地的新法,一般七日就可打一口井,井口的地方采用的是压水法,需耗费不少铁材,咱们的钱估计只够打几千口。”

    帝墨远陷入了沉思。

    田悠悠接着道:“父皇和夫君不是皆忧心秦州和泽州的旱情吗?咱们先尽着这两州打井。我听闻人兄言蜀地的甘薯已繁衍不少,现在种植麦或许晚了些,可种植甘薯却是刚刚好。”

    帝墨远和皇上今日在朝堂上颇受了些气,他觉着就是这些官员有侍无恐。苏闻人虽是小小的田务郎,但见识不凡,说话也极为稳妥,不然也不会让乐安一见倾心。

    他暼了田悠悠一眼,问道:“为夫欲重用苏闻人,太子妃以为如何?”

    田悠悠觉得这是个送命题,她赶紧站到帝墨远的身后帮他捶背道:“夫君哪里的话,国家政事悠悠怎么会懂?不过今日乐安一直在打听苏兄,若是把苏兄调离京城,想是也不错。”

    帝墨远交代田悠悠在书房好好练字,便去了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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