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
属于高家的地有些分散，高福领着人一块块的巡看过去。
佃户一般家中条件都比较差，大部分都是家中无田或者田地很少的，来耕种地主家的地，对他们而言十分重要，这般情况下，别人家的佃户看到家里的地主老爷，哪怕不说怕，也会敬着些，毕竟这可是关乎他们能不能吃上一口饭的事。
然而，高家的佃户不是这样的，高家的租子低，这些年佃高家田的佃户都是同一批人，或许一开始还对高家有点敬意，可当他们发现高家是老好人啊，他们的姿态就变了，之前高大壮管着田的时候不说，后来高大壮走了，高福开始管着地里的事，那时候的佃户跟现在态度都千差万别。
总而言之，人总是喜欢捏软柿子，尤其是这个软柿子其实是掌握他们可以有多少粮食下肚的软柿子，他们只会想方设法的，捏得更紧一些。
高福巡第一片田的时候，一切都很安静又平常，高福都忍不住放松了下来，甚至觉得就算他如今有了那个能力，也不会太过影响，然而太早放松的高福，在去巡第二片田的时候，就遇到了事情。
“高老爷啊，这几日怎么没看到你呢，莫不是有什么事吧。”一个满脸沟壑的老者丢下手里的伙计，冲着高福走过来，嘴里喊着高老爷，说着关心的话，眼神却闪烁着，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高福正低着头看地呢，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带着算计的眼睛。
“无事。”高福露出个笑说。
然而下一秒，高福手在袖子里狠狠的掐紧，似乎只有疼痛可以让他回神，眼前的人明明继续说着关怀他的话，可他的耳朵却不断的听到不同的声音。
【那高福就是傻的，跟他爹就一个样，只要我私下跟他哄哄，承诺这事不放到明面上，不会惹出之前那些减租子的那些事，他肯定能私下把我们租子减了。】
【等他答应了，我就跟他说私下签个契书，将来哟，我们一家的日子就能越过越好了。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傻的人，就能当地主呢，我老汉精明能干，偏偏是个佃户。】
高福耳朵里听着不同的话，明明没有人说这些，可他听到了，高福的人已经有点飘忽了，突然一声叱喝声将高福惊醒。
高福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方三正对着老汉骂道，“私下签契书，你是想去牢里跑一趟啊，契书不在官府过印，一旦查出来，你想让我们老爷去牢里陪你吗。”
“好啊，种着我们老爷的田，心却这么黑，想害死我们老爷，怎么，你这老头子，还想打我，别以为老了就能为所欲为，我可是高老爷的人，是你可以打的吗，我看你是不想种我们老爷的田了。”方三一边骂人，一边将狐假虎威做到尽头。
“而且你们家是想干嘛，拦着阿财做什么，怎么的，佃户要害地主了是吧，这是把你们的心养大了哟。”方三阴阳怪气，他就没见过这种敢不顾地主家阻拦，非凑到地主面前说话，还净说些不合听话的佃户。
这高家这地主，在这里还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跟方三以前看到的那些地主，一点都不一样，方三也看过许多声誉好的地主的，就他们县城的地主，周边的，就没见过一个高家这样的，让人看着恼火极了，尤其是在他如今属于高家这边的情况下，更是火气都上来了。
“老爷，你往边上站，避开些，别待会这些不知四六的人，没了分寸，对你下手。”方三一把扯过高福，让人站在了后边，又往前走，将两个拉着阿财不放的男子一人一脚踢了过去，大概是方三狐假虎威的气势盛人，又或者是这些人就是吃准了要欺负高家人的软，所以方三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阿财从两人手里带出来。
“你，你是谁。”老汉警惕的看着破坏他计划的方三问道。
“我是老爷的人，我说的话，就是老爷的想法。”方三仰起头，得意的说。
“高老爷，你怎么能找这样的人，来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佃户呢，你这样对得起你爹吗，你爹一辈子做好人，你如今是要，是要让他就去九泉下不安啊。”老汉转头就说起高福，意有所指，想说高福不孝。
“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方三迈开腿，两步走了过去，啪啪两巴掌打下去，田里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里的闹剧，似乎不懂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跟我们老太爷什么关系，你就是我们家的佃户，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太爷想什么，我告诉你，我们老太爷就是知道，做人太好了，容易被白眼狼欺负，知道我们老爷心软，多年前就安排好了，让我过来盯着我们老爷的，你们别想乱攀扯，小心我直接送你见官。”方三别的不说，扯话吓唬人的水平一流。
至少老汉跟他的儿子就站着没再说话，也不敢再做什么。
方三走到了高福旁边，小声的说，“老爷，这得杀鸡儆猴啊，你看，都盯着你呢，今天这事不能善了。”
高福已经从刚刚听到的那些话里回过神，事实上，在刚刚看着阿财那边的时候，对上了老汉儿子的眼睛，高福听到了更多，例如老汉儿子跟隔壁小王庄的地主勾搭在一起，打算等他答应私下签契约，就要去举报他，算计他的地的事，高福此刻说不上是心寒还是害怕。
心寒做好人遇到白眼泪，害怕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有了这能力，他永远也不会看出这些人在想什么，就像被蒙着眼睛，捂住耳朵一样，就只会单方面的想对别人好，想付出。
高福看着老汉，那张愁苦的脸，说不清的可怜，旁边两个儿子，也显得老实巴交，不远处跑过来的媳妇儿媳孙子孙女，一个个吼着哭着，十分惨淡。
可高福发现，他对着他们的时候，那颗格外容易心软的心，此刻毫无反应，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本不应该听到的话，还是因为方三没留面子说出来的，那些一句句有冲击的话的影响。
高福只听到自己语气很冷，他让阿财确认老汉一家佃田的期限，在得知秋收后租期就到后，直接说了句，“我家的地，以后不租给这家人，其他人有意见也可以提，高家的地，不租给惹事生非的人，还有，我如何，轮不到你来多嘴。”
“还有，别对阿财动手动脚的，我家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欺负，方三他是我们家的客人，你们也放尊重些。”高福抬着下巴，面无表情的说，跟以往那个老好人的样子，割裂开来。
周围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高福微微垂着眼，没有再去直视任何人，但是一两句说他变了，怎么这样的话，高福还是听到了，明明是老汉过分，可指责声却在他身上，高福觉得有些冷，
阿财惊讶的看了说出这句话的高福一眼，老爷向来和善，从不会如此，可这样的老爷好像比以前看不到坏，总是被人利用善心的老爷好些。
阿财眼神越来越亮，紧接着声音嘹亮的说了，“是，老爷，这日子看着差不多了，要不要重新找佃户，回头刚好让心的佃户督促一下这家子，别把我们的地弄废了，否则得让他们赔呢，这契书可是都规定好的，可不怕人搞破坏。”
“嗯，重新找佃户。”高福说完，扭头走了，没有再停留，也不理会后面老汉一家哭诉说他没良心，不是个好人之类的话，高福只觉得自己没有一刻这么清醒，好人，做好人得被他们算计，那他就不做。
方三也挺诧异高福介绍他说是客人的，他刚是狐假虎威，高福还帮他圆上了，人还怪不错的，就是也挺傻的，看着高福往前走，方三连忙想跟上去，又回头看了眼被人围着的阿财，有点担忧这人等下不会又被人挟持吧，哎，一个柔弱的地主老爷，身边的人也那么柔弱，他方三真是承担了太多。
阿财看着方三担忧的神色，摆了摆手，示意方三跟着高福走先。
其实阿财他虽然说腿脚不便吧，但也没那么弱，就算是两个人，阿财无法挣脱，也不会就这样站在那里，闹大了大不了就大家打一场，他之所以不动，不过是因为老爷一直对这些佃户格外的好，他如果动起手来，为难的是老爷，可没想到，今天老爷不一样了，阿财忍不住看了眼方三，想到刚刚方三那格外大声的斥责，说动手就动手将人吓住的样子。
阿财觉得，或许他也能学学？方三刚刚那样，看着就很解气，以前他怎么没想过这样处理呢，不过以前老爷可能反应也不是现在这样。
阿财以往跟着老爷，老爷总是让他柔和些，和善些，阿财听话照做，平日里最多就是提前拦着一些过于恶意的人，还是比较婉转的，从没有直接在老爷面前将事情扯破，就因为老爷太心软了，扯破了，老爷也不一定会对人怎么样。
可今天的老爷不一样了，或许以后他的做事方法也可以不一样。
想到这里，阿财露出一个笑。
然而在围着问佃地的事的人眼里，就是高地主家这个管家，看起来好可怕，竟然在有人闹事后，笑得这么开心。
可怕归可怕，想到少一成的租子，这些人可不会散去，即便老汉一家子在那里哭诉阻挠，可惜毫无作用，别看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可利益当前，你没了我就有，谁管你苦不苦，反正你能佃别人的，也不会饿死，而我佃高家的，我能多吃一口，肯定要争取的。
阿财迅速的跟周遭的人确认事宜，他得早点处理好，去找老爷跟着老爷才行。
而另一边跟上高福的方三，时不时看高福一眼，看起来也不像夫人说的那么败家吧，至少刚刚那事，虽然说没地主老爷的威严，不过处理起来还是听果断的嘛。
方三觉得自己应该对高福改观了，这人还是有救的，可当两人去往第三块地的半路，遇到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听着对方对高福说的那些话，方三决定收回刚刚觉得这人没那么败家的想法。
这高福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这么傻，没事就给人送粮，斗米恩斗米仇，这人不懂的吗，看看这邋遢老头那贪心又嚣张的样子。
佃户一般家中条件都比较差，大部分都是家中无田或者田地很少的，来耕种地主家的地，对他们而言十分重要，这般情况下，别人家的佃户看到家里的地主老爷，哪怕不说怕，也会敬着些，毕竟这可是关乎他们能不能吃上一口饭的事。
然而，高家的佃户不是这样的，高家的租子低，这些年佃高家田的佃户都是同一批人，或许一开始还对高家有点敬意，可当他们发现高家是老好人啊，他们的姿态就变了，之前高大壮管着田的时候不说，后来高大壮走了，高福开始管着地里的事，那时候的佃户跟现在态度都千差万别。
总而言之，人总是喜欢捏软柿子，尤其是这个软柿子其实是掌握他们可以有多少粮食下肚的软柿子，他们只会想方设法的，捏得更紧一些。
高福巡第一片田的时候，一切都很安静又平常，高福都忍不住放松了下来，甚至觉得就算他如今有了那个能力，也不会太过影响，然而太早放松的高福，在去巡第二片田的时候，就遇到了事情。
“高老爷啊，这几日怎么没看到你呢，莫不是有什么事吧。”一个满脸沟壑的老者丢下手里的伙计，冲着高福走过来，嘴里喊着高老爷，说着关心的话，眼神却闪烁着，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高福正低着头看地呢，听到声音，抬头看过去，对上了一双带着算计的眼睛。
“无事。”高福露出个笑说。
然而下一秒，高福手在袖子里狠狠的掐紧，似乎只有疼痛可以让他回神，眼前的人明明继续说着关怀他的话，可他的耳朵却不断的听到不同的声音。
【那高福就是傻的，跟他爹就一个样，只要我私下跟他哄哄，承诺这事不放到明面上，不会惹出之前那些减租子的那些事，他肯定能私下把我们租子减了。】
【等他答应了，我就跟他说私下签个契书，将来哟，我们一家的日子就能越过越好了。哎，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傻的人，就能当地主呢，我老汉精明能干，偏偏是个佃户。】
高福耳朵里听着不同的话，明明没有人说这些，可他听到了，高福的人已经有点飘忽了，突然一声叱喝声将高福惊醒。
高福下意识的看过去，只见方三正对着老汉骂道，“私下签契书，你是想去牢里跑一趟啊，契书不在官府过印，一旦查出来，你想让我们老爷去牢里陪你吗。”
“好啊，种着我们老爷的田，心却这么黑，想害死我们老爷，怎么，你这老头子，还想打我，别以为老了就能为所欲为，我可是高老爷的人，是你可以打的吗，我看你是不想种我们老爷的田了。”方三一边骂人，一边将狐假虎威做到尽头。
“而且你们家是想干嘛，拦着阿财做什么，怎么的，佃户要害地主了是吧，这是把你们的心养大了哟。”方三阴阳怪气，他就没见过这种敢不顾地主家阻拦，非凑到地主面前说话，还净说些不合听话的佃户。
这高家这地主，在这里还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跟方三以前看到的那些地主，一点都不一样，方三也看过许多声誉好的地主的，就他们县城的地主，周边的，就没见过一个高家这样的，让人看着恼火极了，尤其是在他如今属于高家这边的情况下，更是火气都上来了。
“老爷，你往边上站，避开些，别待会这些不知四六的人，没了分寸，对你下手。”方三一把扯过高福，让人站在了后边，又往前走，将两个拉着阿财不放的男子一人一脚踢了过去，大概是方三狐假虎威的气势盛人，又或者是这些人就是吃准了要欺负高家人的软，所以方三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将阿财从两人手里带出来。
“你，你是谁。”老汉警惕的看着破坏他计划的方三问道。
“我是老爷的人，我说的话，就是老爷的想法。”方三仰起头，得意的说。
“高老爷，你怎么能找这样的人，来欺负我们这些可怜的佃户呢，你这样对得起你爹吗，你爹一辈子做好人，你如今是要，是要让他就去九泉下不安啊。”老汉转头就说起高福，意有所指，想说高福不孝。
“你这糟老头子，坏的很。”方三迈开腿，两步走了过去，啪啪两巴掌打下去，田里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里的闹剧，似乎不懂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跟我们老太爷什么关系，你就是我们家的佃户，你怎么知道我们老太爷想什么，我告诉你，我们老太爷就是知道，做人太好了，容易被白眼狼欺负，知道我们老爷心软，多年前就安排好了，让我过来盯着我们老爷的，你们别想乱攀扯，小心我直接送你见官。”方三别的不说，扯话吓唬人的水平一流。
至少老汉跟他的儿子就站着没再说话，也不敢再做什么。
方三走到了高福旁边，小声的说，“老爷，这得杀鸡儆猴啊，你看，都盯着你呢，今天这事不能善了。”
高福已经从刚刚听到的那些话里回过神，事实上，在刚刚看着阿财那边的时候，对上了老汉儿子的眼睛，高福听到了更多，例如老汉儿子跟隔壁小王庄的地主勾搭在一起，打算等他答应私下签契约，就要去举报他，算计他的地的事，高福此刻说不上是心寒还是害怕。
心寒做好人遇到白眼泪，害怕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有了这能力，他永远也不会看出这些人在想什么，就像被蒙着眼睛，捂住耳朵一样，就只会单方面的想对别人好，想付出。
高福看着老汉，那张愁苦的脸，说不清的可怜，旁边两个儿子，也显得老实巴交，不远处跑过来的媳妇儿媳孙子孙女，一个个吼着哭着，十分惨淡。
可高福发现，他对着他们的时候，那颗格外容易心软的心，此刻毫无反应，不知道是因为听到了本不应该听到的话，还是因为方三没留面子说出来的，那些一句句有冲击的话的影响。
高福只听到自己语气很冷，他让阿财确认老汉一家佃田的期限，在得知秋收后租期就到后，直接说了句，“我家的地，以后不租给这家人，其他人有意见也可以提，高家的地，不租给惹事生非的人，还有，我如何，轮不到你来多嘴。”
“还有，别对阿财动手动脚的，我家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欺负，方三他是我们家的客人，你们也放尊重些。”高福抬着下巴，面无表情的说，跟以往那个老好人的样子，割裂开来。
周围窸窸窣窣的讨论声，高福微微垂着眼，没有再去直视任何人，但是一两句说他变了，怎么这样的话，高福还是听到了，明明是老汉过分，可指责声却在他身上，高福觉得有些冷，
阿财惊讶的看了说出这句话的高福一眼，老爷向来和善，从不会如此，可这样的老爷好像比以前看不到坏，总是被人利用善心的老爷好些。
阿财眼神越来越亮，紧接着声音嘹亮的说了，“是，老爷，这日子看着差不多了，要不要重新找佃户，回头刚好让心的佃户督促一下这家子，别把我们的地弄废了，否则得让他们赔呢，这契书可是都规定好的，可不怕人搞破坏。”
“嗯，重新找佃户。”高福说完，扭头走了，没有再停留，也不理会后面老汉一家哭诉说他没良心，不是个好人之类的话，高福只觉得自己没有一刻这么清醒，好人，做好人得被他们算计，那他就不做。
方三也挺诧异高福介绍他说是客人的，他刚是狐假虎威，高福还帮他圆上了，人还怪不错的，就是也挺傻的，看着高福往前走，方三连忙想跟上去，又回头看了眼被人围着的阿财，有点担忧这人等下不会又被人挟持吧，哎，一个柔弱的地主老爷，身边的人也那么柔弱，他方三真是承担了太多。
阿财看着方三担忧的神色，摆了摆手，示意方三跟着高福走先。
其实阿财他虽然说腿脚不便吧，但也没那么弱，就算是两个人，阿财无法挣脱，也不会就这样站在那里，闹大了大不了就大家打一场，他之所以不动，不过是因为老爷一直对这些佃户格外的好，他如果动起手来，为难的是老爷，可没想到，今天老爷不一样了，阿财忍不住看了眼方三，想到刚刚方三那格外大声的斥责，说动手就动手将人吓住的样子。
阿财觉得，或许他也能学学？方三刚刚那样，看着就很解气，以前他怎么没想过这样处理呢，不过以前老爷可能反应也不是现在这样。
阿财以往跟着老爷，老爷总是让他柔和些，和善些，阿财听话照做，平日里最多就是提前拦着一些过于恶意的人，还是比较婉转的，从没有直接在老爷面前将事情扯破，就因为老爷太心软了，扯破了，老爷也不一定会对人怎么样。
可今天的老爷不一样了，或许以后他的做事方法也可以不一样。
想到这里，阿财露出一个笑。
然而在围着问佃地的事的人眼里，就是高地主家这个管家，看起来好可怕，竟然在有人闹事后，笑得这么开心。
可怕归可怕，想到少一成的租子，这些人可不会散去，即便老汉一家子在那里哭诉阻挠，可惜毫无作用，别看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可利益当前，你没了我就有，谁管你苦不苦，反正你能佃别人的，也不会饿死，而我佃高家的，我能多吃一口，肯定要争取的。
阿财迅速的跟周遭的人确认事宜，他得早点处理好，去找老爷跟着老爷才行。
而另一边跟上高福的方三，时不时看高福一眼，看起来也不像夫人说的那么败家吧，至少刚刚那事，虽然说没地主老爷的威严，不过处理起来还是听果断的嘛。
方三觉得自己应该对高福改观了，这人还是有救的，可当两人去往第三块地的半路，遇到一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听着对方对高福说的那些话，方三决定收回刚刚觉得这人没那么败家的想法。
这高福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这么傻，没事就给人送粮，斗米恩斗米仇，这人不懂的吗，看看这邋遢老头那贪心又嚣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