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恺回到陆家嘴，着人送了晚餐上门。
在家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赵淇才来。
“怎么这么晚？加班了？”
他迎到玄关处，顺手想接过她的包。
赵淇缩手避过，顾元恺惊讶地看向她。
她抬起头来，桃花眼里眼神莫名。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她面无表情地说。
“我说几句话，马上就走。”
顾元恺蹙眉。
“进来再说。”
“不用了。”
她拒绝得果断干脆。
他心下一沉，预感她接下来的未必是什么好话。
果然就听见她说：“顾元恺……”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分手吧。”
顾元恺大概猜到她变脸的缘由，连忙解释。
“郑州的项目，我事先确实不知情，现在冷处理是想借题发挥，跟田家做切割……”
她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羁绊这么深，还是我们切割容易一点。”
这叫什么话？他只想跟她绑得越紧越好，怎么可能做切割？
知道这样的事与她的理想相悖，她看不过去也是理所当然。
“淇淇，我承认这件事里我存了私心……”
他试着解释，伸手去握她的胳膊，却被她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不止这件事。”
赵淇平静地说，“我们的价值观不一致，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他追问：“价值观哪里不一致了？”
眼神紧紧锁在她身上。
桃花眼里浮起了失望和迷惘：“顾元恺，沈筠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你拿来谋算人心的工具。”
闻言，顾元恺心中一凛。
赵淇接着说道，“你说得对，我们成长的环境不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适应不了你们的勾心斗角。
“所以，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游戏？”
他正色道，“淇淇，我从来没有在跟你玩游戏。”
这句话她充耳不闻。
“这种月租游戏消遣了几个月，也该腻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她转身就想走，顾元恺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满她的措辞：“你以为我缺女人所以找你消遣？”
这话确实有歧义，落在赵淇耳朵里，自然解读成“他不缺女人”。
想到了那个不差那一张纸的女人，她心里拼命压制着的那股气，此刻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急急上涌。
她回头瞪他：“知道你不缺女人，那就祝你们这辈子锁死，早日子孙满堂。”
随后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元恺莫名其妙，愣了两秒才回过神，赶紧追出去，结果电梯刚刚合上门下行而去。
他推开楼道门，顺着安全楼梯一路跑下楼，到了地库，却只见到了库里南的尾灯消失在拐角处。
她把车开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今晚她正在气头上，他没有再追过去。
想着等她冷静下来，两个人再心平气和地谈一次。
.
第二天上午，顾总一早两个会，忙得脚不沾地。
陈秘书坐在他身侧，觉得BOSS很明显不在状态，不时看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散会后，陈秘书接到行政办的汇报，惊疑不定地去敲门。
“顾总，赵小姐把车……送回来了。”
顾元恺正想着给她打个电话，闻言倏然抬头。
“她人呢？”
陈秘书不敢与老板对视，垂下了眼皮。
“赵小姐没有亲自来，车是……叫拖车送来的。”
拖车进不去顾氏的地库，大剌剌地停在大楼前，门卫上去交涉，司机也很无辜，打不通收件人的电话，不知道把车停在哪里。
门卫赶紧找行政办，那人一看，收件人留的陈秘书的电话，但陈秘书刚刚在开会，陌生来电没有接。
这么一耽误，大楼前的阵仗已经引起了很多楼层的围观。
行政办经理只好做主，先将车收了进来停到了地库。
顾元恺这才意识到，赵淇是真的要跟他分手。
他脸色铁青：“下午的安排都取消。”
老板说完拔步就走，陈秘书只能匆匆应声。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又是陌生来电，有了刚刚的教训，陈秘书没多犹豫就接起来。
挂了电话后，他慌乱地往一楼前台而去。
边走边给顾元恺打电话：“顾总，赵小姐又送来了东西……”
顾元恺正在专梯内下行，心烦意乱地摁了楼层，又返回办公室。
陈秘书急急忙忙上楼，亲自引着人将保险箱送到了老板跟前。
顾元恺一看安保公司押送，就猜到了保险箱里是什么。
打开后，果然是古董手链，稀有皮包……都是他送的礼物。
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一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
给赵淇打电话，是忙音，给她两个微信拨打语音，也没有接。
过了几秒，她倒是发了消息。
【你送的礼物都归还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什么叫血冲到脑子里去，他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
吐了一口浊气，他捏着手机回她信息。
【淇淇，我们好好谈谈。】
消息发出去，却发现群里只剩自己一人，她两个号都退出了群聊。
再去私聊她，两个号都是红色的感叹号。
顾元恺一手插腰，一手捏着眉心。
接到齐尧电脑时，他正看着时间，准备到她单位接人下班。
齐尧去让他务必在办公室稍等一下，自己五分钟后就到。
齐尧入股了添亿创投后，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到上海亲自关心业务。
这也是季枫乐见其成的，终于有人坐镇前线，公司起飞指日可待。
昨天齐欢赶到他家时，惊怒交加，从小到大，妹妹从没有那样跟他说过话，而且还是以质问的语气。
“哥，我还以为顾总是真的喜欢淇淇，才答应帮他的，可是，可是你们是不是联手做局，利用淇淇拉她爸爸下水？！”
齐尧莫名其妙，慢慢将人安抚住，才得知了来龙去脉。
他让妹妹找眭然要来了录音，今天特意带着来找顾元恺，想必顾总被泼了一身脏水而不自知。
顾元恺听完录音后，气极反笑。
齐尧说明来意：“这件事是我不好，把事情透露给了我弟弟，明知道他嘴上没个把门。”
临走前，他表态：“有什么事，尽管招呼。”
顾元恺嗯了一声，神情冷淡。
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他摸出了一根烟，靠在椅背上，吐着烟圈。
他没有烟瘾，极偶尔地在烦心的时候抽一根。
尼古丁带来的刺激，让人渐渐冷静。
以他对赵淇的了解，她就算是分手也会选择低调处理。
今天特意闹出这么大动静，应该是为了留个痕迹，在钱财上与他交割清楚。
他看向摊开在桌上的保险箱。
她从来不曾将这些东西与爱情划上等号。
只是他一叶障目，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的时候，就选择了送她这些身外之物。
这种狂砸钱的举动，此刻想起来，自己也没觉得情深似海，确实“形迹可疑”。
相处至今，他几次在桃花眼里看到动容，都不是因为这些。
她想要的，无外乎是灵魂里的投契。
他自信是与她同频共振、步调一致的人。
可是，两人的视角毕竟不同。
他是多年的暗恋终于成真，以至于患得患失，急于给这段感情套上重重保险。
但在她的眼里，毕竟刚谈恋爱，他所有的操之过急都难免被误解成了别有用心。
想通了其中关节，顾元恺掐灭了烟头。
他摁了内线电话：“下午排个会，让郑州项目组都参加。”
.
先提分手的那个人，未必最好过。
赵淇浑浑噩噩地上了一天班，走出单位大楼时，愣怔在穿梭往来的人群里，怅然若失。
程诺是第一个知道赵淇分手的人，知会了梁其琛一声，空出整个晚上的时间来陪她。
晚饭找了一家重庆老火锅，头铁地要了正常辣的锅底，借着呛人的辣意，她陪着赵淇涕泗横流。
走出火锅店，程诺问：“接下来去哪儿？酒吧？”
赵淇笑了笑：“借酒浇愁愁更愁，我想去健身房。”
说完，她心中黯然。
那个让她培养起健身习惯的人，如今她要用健身来忘记他。
程诺联系了教练，带着赵淇去了私教工作室。
两个人酣畅淋漓地跳了一小时操，坐到休息区时，赵淇才开口聊起心事。
“我把他拉黑了，今天下班前，很担心他会不会等在楼下，我知道自己提分手的时候，说得不清不楚的，他要是想掰扯清楚也是情理之中……”
“那他来了吗？”
赵淇摇了摇头，仰头喝了口水。
程诺问：“觉得失望吗？”
桃花眼有些迷惘。
“失望是有的，但也如释重负。昨天我去看了沈筠，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自动播放着她那几年失意的样子。诺诺，我不想变成那样。”
纠缠不清，害人害己。
沈筠，还有吴悠，都是困在所谓爱情的泥沼里不可自拔的前车之鉴。
而跟他们不一样的是，她怕自己泥足深陷的同时，更害怕因为自己牵累到爸爸。
既然离开一段感情的利大于弊，她就没有再多纠结如何做选择。
再说了，有什么样的爱情，值得人一腔孤勇地放手一搏？
答案是没有。
就像她的外婆从小教育她的，两条腿的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程诺哭笑不得：“话糙理不糙。”
赵淇侧身趴到扶手上：“我这样，说得好听是潇洒，说得难听就是怂。”
她很怂，不想去掰扯他在这段感情里的算计与真心各占几分，纵使带了九分真心，她也无法接受剩下的那一分算计。
所以，与其掰开了揉碎了，去面对一个或许无比丑陋的真相，不如就这样切断联系。
以一种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方式。
在家等了大约一个小时，赵淇才来。
“怎么这么晚？加班了？”
他迎到玄关处，顺手想接过她的包。
赵淇缩手避过，顾元恺惊讶地看向她。
她抬起头来，桃花眼里眼神莫名。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她面无表情地说。
“我说几句话，马上就走。”
顾元恺蹙眉。
“进来再说。”
“不用了。”
她拒绝得果断干脆。
他心下一沉，预感她接下来的未必是什么好话。
果然就听见她说：“顾元恺……”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分手吧。”
顾元恺大概猜到她变脸的缘由，连忙解释。
“郑州的项目，我事先确实不知情，现在冷处理是想借题发挥，跟田家做切割……”
她打断了他的话。
“你们羁绊这么深，还是我们切割容易一点。”
这叫什么话？他只想跟她绑得越紧越好，怎么可能做切割？
知道这样的事与她的理想相悖，她看不过去也是理所当然。
“淇淇，我承认这件事里我存了私心……”
他试着解释，伸手去握她的胳膊，却被她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不止这件事。”
赵淇平静地说，“我们的价值观不一致，根本不适合在一起。”
他追问：“价值观哪里不一致了？”
眼神紧紧锁在她身上。
桃花眼里浮起了失望和迷惘：“顾元恺，沈筠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你拿来谋算人心的工具。”
闻言，顾元恺心中一凛。
赵淇接着说道，“你说得对，我们成长的环境不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适应不了你们的勾心斗角。
“所以，游戏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游戏？”
他正色道，“淇淇，我从来没有在跟你玩游戏。”
这句话她充耳不闻。
“这种月租游戏消遣了几个月，也该腻了，我们好聚好散吧。”
她转身就想走，顾元恺拉住了她的手腕。
他不满她的措辞：“你以为我缺女人所以找你消遣？”
这话确实有歧义，落在赵淇耳朵里，自然解读成“他不缺女人”。
想到了那个不差那一张纸的女人，她心里拼命压制着的那股气，此刻犹如火山喷发一般，急急上涌。
她回头瞪他：“知道你不缺女人，那就祝你们这辈子锁死，早日子孙满堂。”
随后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顾元恺莫名其妙，愣了两秒才回过神，赶紧追出去，结果电梯刚刚合上门下行而去。
他推开楼道门，顺着安全楼梯一路跑下楼，到了地库，却只见到了库里南的尾灯消失在拐角处。
她把车开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今晚她正在气头上，他没有再追过去。
想着等她冷静下来，两个人再心平气和地谈一次。
.
第二天上午，顾总一早两个会，忙得脚不沾地。
陈秘书坐在他身侧，觉得BOSS很明显不在状态，不时看着手机，像是在等什么人的消息。
散会后，陈秘书接到行政办的汇报，惊疑不定地去敲门。
“顾总，赵小姐把车……送回来了。”
顾元恺正想着给她打个电话，闻言倏然抬头。
“她人呢？”
陈秘书不敢与老板对视，垂下了眼皮。
“赵小姐没有亲自来，车是……叫拖车送来的。”
拖车进不去顾氏的地库，大剌剌地停在大楼前，门卫上去交涉，司机也很无辜，打不通收件人的电话，不知道把车停在哪里。
门卫赶紧找行政办，那人一看，收件人留的陈秘书的电话，但陈秘书刚刚在开会，陌生来电没有接。
这么一耽误，大楼前的阵仗已经引起了很多楼层的围观。
行政办经理只好做主，先将车收了进来停到了地库。
顾元恺这才意识到，赵淇是真的要跟他分手。
他脸色铁青：“下午的安排都取消。”
老板说完拔步就走，陈秘书只能匆匆应声。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又是陌生来电，有了刚刚的教训，陈秘书没多犹豫就接起来。
挂了电话后，他慌乱地往一楼前台而去。
边走边给顾元恺打电话：“顾总，赵小姐又送来了东西……”
顾元恺正在专梯内下行，心烦意乱地摁了楼层，又返回办公室。
陈秘书急急忙忙上楼，亲自引着人将保险箱送到了老板跟前。
顾元恺一看安保公司押送，就猜到了保险箱里是什么。
打开后，果然是古董手链，稀有皮包……都是他送的礼物。
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一挥手将人都赶了出去。
给赵淇打电话，是忙音，给她两个微信拨打语音，也没有接。
过了几秒，她倒是发了消息。
【你送的礼物都归还了，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什么叫血冲到脑子里去，他这一刻终于体会到了。
吐了一口浊气，他捏着手机回她信息。
【淇淇，我们好好谈谈。】
消息发出去，却发现群里只剩自己一人，她两个号都退出了群聊。
再去私聊她，两个号都是红色的感叹号。
顾元恺一手插腰，一手捏着眉心。
接到齐尧电脑时，他正看着时间，准备到她单位接人下班。
齐尧去让他务必在办公室稍等一下，自己五分钟后就到。
齐尧入股了添亿创投后，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要到上海亲自关心业务。
这也是季枫乐见其成的，终于有人坐镇前线，公司起飞指日可待。
昨天齐欢赶到他家时，惊怒交加，从小到大，妹妹从没有那样跟他说过话，而且还是以质问的语气。
“哥，我还以为顾总是真的喜欢淇淇，才答应帮他的，可是，可是你们是不是联手做局，利用淇淇拉她爸爸下水？！”
齐尧莫名其妙，慢慢将人安抚住，才得知了来龙去脉。
他让妹妹找眭然要来了录音，今天特意带着来找顾元恺，想必顾总被泼了一身脏水而不自知。
顾元恺听完录音后，气极反笑。
齐尧说明来意：“这件事是我不好，把事情透露给了我弟弟，明知道他嘴上没个把门。”
临走前，他表态：“有什么事，尽管招呼。”
顾元恺嗯了一声，神情冷淡。
办公室彻底安静下来。
他摸出了一根烟，靠在椅背上，吐着烟圈。
他没有烟瘾，极偶尔地在烦心的时候抽一根。
尼古丁带来的刺激，让人渐渐冷静。
以他对赵淇的了解，她就算是分手也会选择低调处理。
今天特意闹出这么大动静，应该是为了留个痕迹，在钱财上与他交割清楚。
他看向摊开在桌上的保险箱。
她从来不曾将这些东西与爱情划上等号。
只是他一叶障目，不知道怎么表达感情的时候，就选择了送她这些身外之物。
这种狂砸钱的举动，此刻想起来，自己也没觉得情深似海，确实“形迹可疑”。
相处至今，他几次在桃花眼里看到动容，都不是因为这些。
她想要的，无外乎是灵魂里的投契。
他自信是与她同频共振、步调一致的人。
可是，两人的视角毕竟不同。
他是多年的暗恋终于成真，以至于患得患失，急于给这段感情套上重重保险。
但在她的眼里，毕竟刚谈恋爱，他所有的操之过急都难免被误解成了别有用心。
想通了其中关节，顾元恺掐灭了烟头。
他摁了内线电话：“下午排个会，让郑州项目组都参加。”
.
先提分手的那个人，未必最好过。
赵淇浑浑噩噩地上了一天班，走出单位大楼时，愣怔在穿梭往来的人群里，怅然若失。
程诺是第一个知道赵淇分手的人，知会了梁其琛一声，空出整个晚上的时间来陪她。
晚饭找了一家重庆老火锅，头铁地要了正常辣的锅底，借着呛人的辣意，她陪着赵淇涕泗横流。
走出火锅店，程诺问：“接下来去哪儿？酒吧？”
赵淇笑了笑：“借酒浇愁愁更愁，我想去健身房。”
说完，她心中黯然。
那个让她培养起健身习惯的人，如今她要用健身来忘记他。
程诺联系了教练，带着赵淇去了私教工作室。
两个人酣畅淋漓地跳了一小时操，坐到休息区时，赵淇才开口聊起心事。
“我把他拉黑了，今天下班前，很担心他会不会等在楼下，我知道自己提分手的时候，说得不清不楚的，他要是想掰扯清楚也是情理之中……”
“那他来了吗？”
赵淇摇了摇头，仰头喝了口水。
程诺问：“觉得失望吗？”
桃花眼有些迷惘。
“失望是有的，但也如释重负。昨天我去看了沈筠，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自动播放着她那几年失意的样子。诺诺，我不想变成那样。”
纠缠不清，害人害己。
沈筠，还有吴悠，都是困在所谓爱情的泥沼里不可自拔的前车之鉴。
而跟他们不一样的是，她怕自己泥足深陷的同时，更害怕因为自己牵累到爸爸。
既然离开一段感情的利大于弊，她就没有再多纠结如何做选择。
再说了，有什么样的爱情，值得人一腔孤勇地放手一搏？
答案是没有。
就像她的外婆从小教育她的，两条腿的男人千千万，这个不行咱就换。
程诺哭笑不得：“话糙理不糙。”
赵淇侧身趴到扶手上：“我这样，说得好听是潇洒，说得难听就是怂。”
她很怂，不想去掰扯他在这段感情里的算计与真心各占几分，纵使带了九分真心，她也无法接受剩下的那一分算计。
所以，与其掰开了揉碎了，去面对一个或许无比丑陋的真相，不如就这样切断联系。
以一种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还算体面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