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为穿着蓝白校服外套的男生,眉眼间带着疏离。

    他赫然就是盛宴柏。

    程清鸢靠在在椅子上,用自己那只完好无损的手抚摸着,落下一个浅浅的吻在上面。

    “我说过了,你是我的。”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哥哥。”

    ……

    “周考成绩已经依次分发在各位同学手中了,大家看看,现自己反思,将做错的题再做一遍,分析错误的原因。”

    高三一班班主任带着个红色方框眼镜,笔直的站在讲台上,面情严肃的扫视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开口。

    “马上要高考了,希望你们不要在这个时候松懈。有可能在你喘口气的时间里你后面的人就看到超车了!”

    她看着手里的成绩单,又说。

    “这次考试无论是班级,还是年级,第一都是程清鸢同学。大家一定要向她学习。”

    “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自己上自习反思反思。”

    说完她拿着皮包走出了教室。

    她一走,教室里就传来了稀稀疏疏的说话声。

    其中有些人在讲题,当然也有些人在说闲话。

    虞兮连人带椅的来到程清鸢桌前,满脸羡慕:“清鸢,你是如何每次都是第一的,真羡慕你!”

    程清鸢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视线又重新落回试卷上。

    开口:“你想得到一样东西时对应的必然也要付出代价。有失有得。如果只是像你一味的嘴上说说,怎么可能取得成功。”

    虞兮听完,面色有些尴尬,没想到她今天这么直白。

    “你要去争取。”

    成绩是,人也是。

    只有争取了才是自己的。

    ……

    程清鸢梦回高一第一次月考那天。

    她因为畏惧生人,初中三年的知识又没怎么学,而且自己也不在意学习成绩,所以当时进度很难跟上。

    月考就考的很差,是处于垫底的水平。

    当时和往常一样,她想要去找在高三教学楼的盛宴柏。

    一去就看到一楼荣誉榜上他的照片。

    照片下写着年级第一的字。

    她伸手够了够,却无法触碰。

    他如同一弯月亮,让人望尘莫及。

    她第一次有了想把成绩学好的意识。

    所以当盛宴柏来找她时,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哥,你给我找个补习老师吧。”

    她不想耽误他高考。

    至少现在他是挂在天上的,她现在不想采摘。

    盛宴柏当时只是点头同意,说:“今晚就找。”

    他没问她什么原因。

    但到了晚上,来到她房间给她补习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程清鸢长了张嘴,最后也没说出一句话。

    盛宴柏很够耐心,给她讲题时考虑到她的基础,将初中有些重要只是给她重新复习了一遍,然后又将高一的知识点罗列出来,一步一步,由浅到深将知识慢慢灌输给她。

    当然她也争气,课后又去找视频学习。

    自那以后,有了盛宴柏这个外挂。

    两人每天学习到凌晨一二点都是常事。

    程清鸢拒绝过,说会不会耽误你。

    盛宴柏依旧温柔的笑着:“不耽误。”

    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程清鸢的成绩也慢慢进步起来,基础打好了,知识理解通透了,成绩自然也好了。

    其实到后来,她了解到盛宴柏从未给人补习过,当然他也未曾浪费自己的时间跟人耐心讲题。

    当然,她除外。

    ……

    虞兮听着她的话,点点头。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不想花心思在学习上。学习哪有看帅哥来的有趣!”

    “你开心就好。”

    ……

    周末。

    天朗气清。

    一大早,盛宴柏敲响了程清鸢的房门。

    一开门,只见穿着睡衣睡眼蒙胧的她揉着眼,声音说的有些含糊:“怎么了?”

    只听见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说:

    “鸢儿,想去来缘起镇吗?”

    一听这个地名,程清鸢心里一咯噔。

    这是她与他第一次相见时所在的地方。

    程清鸢对那有恨又喜。

    恨那里的人,那里的物。

    喜在那里,盛宴柏将她捡了回去。

    “你怎么想起那里了?”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我们初遇的地方。”

    盛宴柏垂着眼,看不清情绪。

    程清鸢有了兴趣,没想到他会梦到那个地方。

    “然后呢?”

    “我梦见我没找到你。”

    语毕,盛宴柏声音难得的有些颤抖。

    程清鸢只是握住他的手,眼底却一沉:“都是假的,梦都是假的。我就在这。”

    “我知道,你就在这。”

    ……

    缘起镇地处偏远。

    转了地铁还要坐大巴车。

    车上烦闷。

    程清鸢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睡着了。

    光透过窗照进来,惹得怀里的女孩蹩了眉。

    很细微的动作,他还是发现了。

    他尽量放缓自己的动作,然后将车帘拉上了。

    那一瞬间阴影铺上来,怀里的女孩弯了弯嘴角。

    她蹭了蹭。

    她答应了,重新回到这个地方。

    其实不用他说,她也知道自己迟早要回来。

    她原本就属于这里。

    ……

    坐了四个小时的车,两人面色苍白,都不大好受。

    盛宴柏看着她,心疼了,后悔说:“早知道就不来了。”

    程清鸢摇摇头,说:“迟早有一天得来的。”

    盛宴柏找了当地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旅馆,开了两间房。

    旅馆收钱的是个老头,他眼神一动不动的盯着盛宴柏旁的程清鸢。

    不过两人太累了,都没注意到。

    “今晚我们先休息,明天再去逛逛。”

    两人走上楼。

    殊不知,这时,旅馆大厅外的柱子旁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

    当晚她就失眠了,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她拿出手机,刚想给盛宴柏打电话时。

    突然发现房里电视旁的一个花瓶后有红光闪了一下就又消失了。

    不好的想法涌上心头,让她毛骨悚然,她恶心的搓了搓手臂。

    翻身下床走上前去。

    她轻轻移动花瓶,打开灯的开关,她伸手。

    ——一个微型针孔摄像头躺在手心。

    盯着手心里的东西,她有些出神。

    回想起旅馆那个老头的眼,她嘴角划过一丝冷笑,然后将摄像头放在桌上,拍了张照片,然后开门离开。

    不一会,旅馆一楼就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痛苦救命声。

    尖叫声吵醒了二楼的房客。

    有些人骂骂咧咧继续睡觉,有些人则下楼来看热闹。

    盛宴柏也没睡着,听到声音,眼皮跳了跳,内心感觉要发生不好的事。

    他急忙拨打电话,可程清鸢并未接。

    三秒钟后,他冲下楼去。

    楼下,灯光刺眼眼的照射着大厅里的众人。

    在中央,有位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男人。

    旁边还有着带血的花瓶碎片。

    现场触目惊心。

    而一旁还站着个头发有些凌乱,但面无表情,受伤是血的女人。

    仔细一看。

    男人正是旅店老板,而女人当然也是程清鸢了。

    盛宴柏看见眼前,他眉头一皱,二话不说,跑过去对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狠狠的踢了下去。

    男人只管哀嚎,向着周围人求救。

    但周围人都是看热闹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都没有一个人出面。

    等到他连哀嚎声也发不出的时候,盛宴柏终于停下了。

    这时,一只带着血的手拿着一包湿巾纸递给他。

    随着手往上,视线定格在程清鸢的脸上。

    “擦擦。”

    “那个人很脏,你碰了他,我不喜欢。”

    她说。

    他接过。

    “好,以后不碰了。”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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