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气质相配。”虞兮不自在地说。

    一边说一边看着程清鸢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将手上的小伤口擦了擦。

    “怎么个配法?”

    虞兮的确很震惊,但又很奇怪。

    如果换作平常,程清鸢根本就不会关心这些。

    “就那个姜学姐,也是一副学霸,不染世俗的模样。而且她的美跟你完全相反,她是那种文静自然的美,如同一朵含蓄的茉莉花。而清鸢你是张扬肆意的美,如同娇艳的玫瑰花。”

    “是吗?”程清鸢冷清的问。

    虞兮点点头。

    “你不觉得同类型的人在一起很无聊吗?”

    程清鸢慵懒的一只手撑着脸颊,受伤的那只手动了动。

    即使有伤,但还是不影响美感。

    纤长白皙,润如羊脂。

    她打了个哈欠,看似有些无聊。

    虞兮不懂她:“我不知道。”

    她吐了吐舌头,说:“毕竟我没谈过恋爱。”

    程清鸢没再跟她交流,拿出一本英语词典开始翻看。

    虞兮也不好再打扰她,便低着头有些失落的离开了。

    她总感觉自己让清鸢不高兴了。

    但恍惚又觉得自己多想,清鸢为人亲切善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生气呢?

    她甩了甩头,将脑袋中莫须有的想法丢出脑子,然后又神采奕奕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

    第二天,学校发生了一件大事。

    轰动了整个校园。

    原因是有人黑了学校的监控,然后一楼才放置没多久的荣誉榜被人打碎了。

    玻璃落了一地。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里面盛宴柏的照片不翼而飞,而紧挨其后的姜生云的照片被人化的破烂不堪。

    这个是让所有人脊背发凉,一大早,校园里到处都在讨论。

    但监控被黑,校园人口流动也多,根本无从查起。

    虞兮一大早又来到程清鸢身旁,诉说着这件恐怖的事。

    这时只看见程清鸢昨天受伤的那只手仿佛更严重了,还缠着绷带。

    她担忧的说:“清鸢,你手怎么这么严重了?”

    只见她苍白的嘴唇微微勾起,摇头:“没事。只是昨晚切水果时又切到手了,加上碰了冷水,有些发炎。”

    “那就好。”

    她又有些害怕的开口:“清鸢,你应该知道学校今天发生的事了吧。你说,到底是谁那么可怕,将荣誉榜毁成那样?真的太可怕了。”

    程清鸢只是淡淡的嗯了声,没再开口。

    虞兮又自言自语的呢喃着:“肯定是盛学长的疯狂爱慕者,将他的照片拿走,还嫉妒和他在一起的姜学姐……”

    “真的是个疯子……”

    虞兮可怕的耸着肩,搓了搓手臂。

    程清鸢一听,眼底划过一丝暗沉,开口却是戏谑:“你还挺聪明。”

    虞兮一听,就高兴起来。

    “你也觉得是这样,对不对,清鸢。真是太可怕了,学校中存在这种人,还有可能我们无意间偶遇过,我就毛骨悚然。这种人,不好好在精神病院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虞兮露出一个嫌弃加厌恶的表情。

    程清鸢没再搭腔。

    她侧过头,瞥向窗外。

    嘴角勾起一丝好看的弧度。

    “真高兴呢。”

    她心里念叨着。

    看着叽叽喳喳成群结队的鸟儿都顺眼了不少。

    ……

    盛宴柏学生会有事,今天又不能亲自来接她。

    程清鸢压抑着烦躁,坐着盛家的私家车回了家。

    一到家。

    别墅灯火通明,而明黛玥又如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阖着眼,一脸疲倦的模样。

    但不得不说,盛宴柏的一副好相貌更像她。

    她现在即使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岁月留下的痕迹很少。

    身为京城四大家族里明家唯一的千金,她可谓是集骄傲与尊贵于一身,从小众星捧月长大。

    由于四大家族之一的盛家强势联姻,可谓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不过……

    程清鸢在盛家的这八年里,早就发现这对夫妻只是表面上和睦,实际上就如陌生人一般。

    盛修骆经常不在家。

    所以偌大的盛家,除了保姆,管家外。

    唯一的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就是盛宴柏。

    明黛玥察觉有人靠近,警惕使她睁开了眼。

    她的一双眼明明很美,但眼底如一潭死水,翻不起任何波澜。

    程清鸢一入目,她便扯出一个微笑。

    殊不知,在程清鸢看来,丑死了。

    明黛玥揉了揉眼角,开口:“你哥没跟你一起回家吗?”

    对于盛宴柏,明黛玥一直只将他放在程清鸢的哥哥的位置上。

    每次在她面前提及,一是警告,二是让她感恩。

    警告她别有逾越的念头。

    感恩则是盛家收留了她,让她成为了一位衣食无忧,有着家人的大小姐。

    程清鸢点头,说:“哥哥今天学生会有事。”

    明黛玥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一直见你们黏在一起,现在竟然有些不习惯。盛宴柏作为哥哥也是的,明明可以进公司开始做事的年纪,整天无所事事,和闲杂人在一起浪费时间。”

    “是,哥哥的确和一切莫须有的人在一起浪费时间。”

    程清鸢笑着应。

    明黛玥见她一副乖乖的模样,她起身,盯着她。

    手描绘着她脸部的轮廓,眼底是厌恶,痛恨。

    “真像啊!”

    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唇,每一丝都那么像。

    明黛玥双眼无神的呢喃,嘴角挂着一丝嘲讽。

    “什么?”

    程清鸢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离开了她的触碰。

    对于明黛玥的触碰,她要吐了。

    明黛玥也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事。”

    程清鸢:“那……我就先回房间了。”

    说完她背着书包朝着楼梯走去。

    “鸢儿,你懂得感恩吧?”

    背后明黛玥声音传来。

    程清鸢脚步一顿。

    “当然。”

    “母亲……”

    客厅里,视线落在程清鸢身上的明黛玥。

    脸色恐怖。

    “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一下子,她推掉了茶几上的一切。

    盘子,杯子,一下子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碎声。

    “夫人……”

    保姆怯怯地劝着。

    明黛玥狠狠瞪她一眼,此时的她如同一个泼妇。

    “不准叫我夫人,我可不是她!”

    “夫人……”

    她捡起一个碎掉的陶瓷杯砸向保姆,瞬间,保姆额角的血直流。

    “滚!”

    ……

    一回到房间,程清鸢几乎是瞬间,进入卫生间,对着洗漱台干呕了几声。

    然后拿着毛巾用力搓洗着自己的脸。

    几分钟后,就在脸被她自己折磨的通红后。

    她将毛巾扔进了垃圾桶,冷眼瞧着镜子中的自己。

    她厌恶镜子中的自己。

    在厕所洗完头洗完澡后,她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乌黑如海藻般的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

    皮肤娇嫩,白如雪,如出水芙蓉。

    她垂眼瞧见自己那只受伤的手,然后走向书桌。

    她从书桌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有着锁的黑色金属盒子。

    黑子已经破旧,看起来经常被人拿放。

    她打开锁,里面有一大堆东西。

    白色纽扣,是她剪了盛宴柏的高中校服。

    一只白色旧手表,盛宴柏用过的被丢弃的。

    一大瓶有着星星折纸的漂流瓶,盛宴柏亲手折了一整夜时间折的送给她的。

    他送给她的第一次生日礼物。

    第二次生日礼物。

    第三次生日礼物。

    ……

    以及她成人那天送的礼物——他亲手设计找人用最昂贵的宝石雕刻的一朵鸢尾花项链。

    上面还有她名字的缩写。

    最后,以及一张带着玻璃碎渣以及血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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