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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忘记要向影山飞雄赔罪的事,从后厨顺来了些材料,叶霜决定发挥自己的烘焙特长做家乡甜点冬蓉酥来补偿他,嗯,绝对不是因为自己想吃。

    条件有限只能做简易版的,叶霜将水和糯米粉倒入小锅中,按照标量依次倒入椰蓉和些许白芝麻,考虑到影山飞雄运动不宜吃太甜少放了一些白糖,最后加入几勺黄油将它们混合在一起搅拌,听着锅里冒起咕噜咕噜的声音,突然非常想念种花的各类美食。

    好想吃肠粉啊!要不搞台肠粉机?算了,调米浆麻烦得很,还要洗器皿,啊,糖醋里脊也想吃,碗仔翅、锅包肉、烤鸭……

    叶霜陷入每个在外留子必备的思乡情怀,无比悔恨自己在国内的时候不懂得珍惜。

    想着想着,内陷就熬制好了,用柔软的酥皮均匀包裹住内陷,封口塑形,重复几个来回,均匀地涂上蛋黄液,仔细刻上三刀花纹,最后再撒上灵魂白芝麻,送入烤箱。

    大功告成,烤箱里传出香甜的气味,看着在馨黄烤灯下逐渐膨胀起来的面点,叶霜心想,大概这就是烘培的乐趣所在。

    出炉后迫不及待地偷吃,啊不,试吃了一下,是好吃的,虽然比不上家乡的正宗。

    也不是非要卡在这个时间点,只是他没在睡觉的时候实在太少,叶霜赶在放课前递给了影山飞雄:“影山君,还是觉得上次的行为很失礼,这是赔礼。”

    “这是什么?”影山飞雄好奇地打量着包装精美的点心盒,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说没生气了她还要计较。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翻译冬蓉酥,叶霜想到了它的俗称老婆饼。

    “是我家乡的糕点,名叫老婆饼。”

    “老婆。”

    “饼?”影山飞雄歪头,眼神透露出清澈的愚蠢,大脑试图解析这两样东西为什么能组合在一起,饼里面会有老婆的意思吗?

    被他的断句搞得呼吸一滞,叶霜感觉有些耳热,这家伙乱说什么啊。

    “嗯,总之不会很甜,你打球饿了正好可以填肚子。”

    “哦,谢了。”影山飞雄将点心盒收进包里,铃声响起,他又箭步如飞地跑了。

    像那个十二点钟声一响就要准时消失的灰姑娘一样,算了,搞不懂他,叶霜转身走向音乐室。

    几天前,轻音部(鹤见凉斗不屑参与版)的众人召开了一项重大会议,事关如何将叶霜诱拐入部。

    “不成功依然是轻音部照常的下午茶时间,成功了就是叶霜欢迎会!”风间碧空一锤定音,众人已经制定下了全套计划,万事俱备,守株待叶!

    于是便有了以下的场景:

    熊谷武陆真挚地行了个土下座:“叶同学,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不好意思前辈,我……”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越界了!”

    风间碧空即兴展示了一段即兴Funk并上演单口相声:

    “诶,小叶你别跟别人说哈,不知道为什么外人总说我们轻音部氛围轻松还包缴五险一金,不仅如此还能每天吃到甜品店新鲜出炉的下午茶,啊…这都是圣母赐予堕天使们的救赎……”

    “好的前辈,我会守口如瓶的,但刚刚的Funk说实话有点烂,而且你没护弦……”

    唇钉男的爆笑响彻音乐室,果不其然又变成了两人的斗殴现场。

    青木镜海毫不在意地舔舔唇钉上的铁锈味,长发被扯得凌乱,欠揍的语气一如既往:

    “种花来的,我赌你不敢加入我们乐队。”

    “你赌得对。”

    没办法,最终还是搬出了星野梨奈。

    她作出乞求的手势,语气可怜:“求你了叶叶,做经理也好,你就当是为了我,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

    叶霜动容,却还是狠心偏过头:“可是我的手还不能高强度弹奏,之所以不加入最重要的原因,我不想说……”

    但最终还是在星野梨奈的撒泼打滚下作出让步,同意了作为幕后外援帮轻音部作曲的请求,哈?还想包作词?那是另外的价钱。

    于是通过投票表决以5:0的压倒性胜利,在当事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作词的重担顺利落到了不在场的鹤见肩上。

    被星野激动地抱着亲了一口,叶霜整个脸颊瞬间红成一只熟虾,自己真是对女生的贴贴毫无抵抗力,她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干自己指定迷糊得找不着北。

    “以后放课时间我都会来,听了一下大家之前的录音,需要改进的问题我都在谱面上一一画出了,两周以后的合排我要看到改进成果,主唱的音域还有乐队风格我也需要了解。”

    众人听叶霜说得头头是道,心想不愧是受音乐附中专业训练出来的人。

    见他们一脸呆滞,叶霜意识到自己又不自觉独断了,弱弱挑起话题试图让大家参与进来:“呃,话说咱们乐队有什么目标吗?比如说武道馆之类的……?”

    风间碧空挠头羞愧道:“说实话并没有那么远大的志向,风格你定就好,大熊他之后打算升学,我们只是想在校园祭之前尽可能多创造一些青春回忆罢了。”

    熊谷武陆也面露疚色:“其实黑鸦连部员都是今年才好不容易凑齐的,我们没有自作词曲的才华,也没有高超的演奏技巧走向更大的舞台,即便如此还是费尽心力把你们三个走专业的招来搞乐队,说实话也是有些耽误你们了。”

    星野梨奈慌忙摆手:“怎么会呢前辈,我跟鹤见都觉得这里能学到很多科班以外的知识,没有耽误。”

    叶霜也摆手:“我现在连自己到底还学不学音乐都不知道呢。”

    青木镜海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熟练地叉走某人蛋糕上的黄桃:“反正等某只傻狗引退之后我也不玩乐队了,家里人还等着我继承那十来家分店。”

    “啧,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加上刚刚的夺黄桃之恨,风间碧空新仇旧怨一起算,两个人你一言“四眼蓝毛狗”,我一语“漏水绿毛龟”地掐起架来。

    争吵中还牵扯出当年国中明明说好要复读考同一个学校,结果青木交了白卷,风间独自上岸的过往恩怨。

    风间用力摁着那人的脑袋不甘落下风:“我当时只不过是口嗨,谁,谁知道你会当真啊!我不是也给你带了一整年的便当赔罪吗?信不信我让你脸上那些破洞全部发炎?!”

    大熊社长彻底无可奈何,正所谓弱者适应环境强者改变环境,他主打一个我不思故打架不在的唯心主义,置若罔闻:

    “其实我很好奇,叶同学为什么懂这么多门乐器啊?理论知识也很扎实,真的很让人羡慕。”

    此话一出,掐架的二人也默契停手,他们也好奇:

    按理说就算再怎么天赋异禀也总有无法涵盖的部分才对吧?可无论古典还是流行,作曲、指挥、演奏都能由叶霜一手包办,负伤前的艺术履历可以说一帆风顺,简直就是小说里被作者开了金手指的女主角。

    “该不会是一刻不停地卷,生活除了音乐一无所有吧?哈哈哈哈好逊!小时候玩过游戏么?”青木镜海一针见血,笑个不停。

    ……还真给他猜对了,总不能说自己从小到大一直被孤立只能待在琴房跟乐器玩吧。

    叶霜目光乱瞟,悻悻地抹杀话题:“少胡说,我们种花家的音乐生差不多都是这个水平。”

    一边说着,叶霜帮忙收拾起刚刚两人掐架间造成的狼藉,无意间瞄到一本摊开的钢琴曲手稿,所画音符工整得像印刷体,和弦的搭配进行十分大胆,却没有违悖基本乐理,反而意外碰撞出了新的色彩。

    和自己按部就班的科班式写作方法不同,这人简直是鬼才!

    叶霜忍不住拾起翻看了起来:“这是谁写的?”

    风间碧空擦着沾满指纹的眼镜,抬头瞥了一眼:“鹤见的,话说那家伙还真是努力啊,几乎每次见他都在琴房,嘛,毕竟他老妈,我是说,美琴老师就有够严厉的。”

    原来如此,结合鹤见凉斗对自己刻薄的态度,叶霜心里大致得出一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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