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在原地枯坐，眼泪不断地涌出，滑落。泪痕层层交叠，斑驳在脸上。许久，终于止住。眼眶却似有种烧灼的疼痛，弥久不消。
天色越来越黑，风愈加刺骨，她清晰地感知到温度的下降，想来天快要亮了。凝滞的思维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她鞠起一捧水抹在眼皮上，清凉的感觉似乎让人醒神不少，她总算动身往家里走了。
小夭一面走一面整理思绪。其实从最开始，她的目的只是确定相柳对自己的态度，如今结果了然，自己大可抽身。从始至终，都是简单明晰的一件事。只是什么时候起，因他偶有的温情生出希冀，生出贪欲，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这一点希冀、一点贪欲如同星火燎原，如非风摧雨折之势必然愈演愈烈。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相柳这记当头棒喝，许是幸事。
那场梦暴露无遗的不仅是对相柳的感情，同时让自己性格中的劣根性无处遁形。如今前者已然无果，痛定思痛，从自己转变态度到两人决裂，她已经尽力。即便那场梦或是现在的局面再另人难以释怀，也只好接受了。
有些人是这样的，因为某些事陷入伤怀的情绪，明明可以往积极的方面想，但仍旧固执地把自己困在这种悲伤的情境之中。
小夭如是。在与相柳的情感纠缠中，她被他毫不留情的决绝刺痛。忧思无处派遣，只能往内部转化，用悲伤的情境作用自己，产生类似于委屈的情绪，从而把自己划分到受害者的范畴，则自己代表正义一方，而对面是邪恶一党。如此越觉得哭泣是理所当然，是一种维权。以此种方式在这场正义与邪恶的交锋中取胜，获得稍许安慰。所以当她哭够了，这场交锋结束，她才愿意主动地从这一情境中抽离出来，平复心情。
当拂晓的第一抹晨光破云而出时，心中的烂疮似乎愈合，一切豁然开朗。那场梦打开了内心的闸门，把滞积的水变为激流。激流汹涌，汹涌出生命的色泽。
那么，就和自己，从头来过。
*
打理好相关事物后小夭回了神农山。已经将近子时，她料想颛顼睡下了，不便打扰，直接回了小月顶。
推开房门，却见颛顼半倚在榻边，像是睡着了。小夭起先疑心颛顼怎么半夜还在这里，稍一思忖，便觉得是自己太久不归，颛顼想来小月顶看看，不知不觉困倦了。这样一想未免有点自责。
小夭走进，颛顼立时醒来。她的脚步明明很轻，甚至没有牵动风。他却醒了，清明的双眼，让她想起他在轩辕，在神农，每一个枕戈待旦的夜。
“我回来了。”小夭扯起嘴角。一别许久，颛顼会想念她的笑容。
“你总算想起神农还有人在等你。”略带责怪的语气，掺杂了几缕惊喜。颛顼拥住她，收紧双臂。终于，终于，一个合适的时机，正当的理由。
小夭也回抱他，“我知道，是哥哥。”
“你的话里，很有讨好的意味。”心照不宣的调侃。
两人大笑。
小夭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二人。真好。亲情是最佳的避风港。
“你回来有什么需要，我差人给你置备。”颛顼还是没有松开她。
小夭觉得他过分热切了，只当是他思念过度，于是没有挣开。“东西我是不差的，只是一样，接下开我要花不少时间跟鄞研习医术了。近来我对行医有了新的看法，所以想和他多加探讨。”
“这好办。”颛顼松开她，他脸上有不加掩饰的笑意。显然小夭方才的举动他有所误解。
小夭推他出去。“太晚了，你赶紧回紫金顶休息吧！白天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你。”
“你忍心终止这场叙旧？”
“颛顼？”小夭皱眉作生气状。
“拿你没辙。”颛顼笑一笑走出去了。
“早点休息。”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怪怪的。小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氛围还是什么。不过倦意打断了她的思考，她倒在床上，沾枕就睡。
她还是玫小六的时候，对于睡觉是天赋异禀。后来因为各种事情落下了睡不好的毛病，如今似又好起来了。
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条讨厌的蛇，九个头。十八只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写满了不屑与狂傲。
欠揍。
小夭忽然觉得心里有股没由来的怒火喷薄而出。她好生气。一定是这条蛇对她做了什么。
她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她试探性地攻击一下他，这厮居然毫无反应。嘛，搞定你不费吹灰之力。小夭把他的八个头用布帛一一缠住，随之大展拳脚。她要专门留他一个头看剩下的八个头受辱。
爽，前所未有的爽！
天色越来越黑，风愈加刺骨，她清晰地感知到温度的下降，想来天快要亮了。凝滞的思维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她鞠起一捧水抹在眼皮上，清凉的感觉似乎让人醒神不少，她总算动身往家里走了。
小夭一面走一面整理思绪。其实从最开始，她的目的只是确定相柳对自己的态度，如今结果了然，自己大可抽身。从始至终，都是简单明晰的一件事。只是什么时候起，因他偶有的温情生出希冀，生出贪欲，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这一点希冀、一点贪欲如同星火燎原，如非风摧雨折之势必然愈演愈烈。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相柳这记当头棒喝，许是幸事。
那场梦暴露无遗的不仅是对相柳的感情，同时让自己性格中的劣根性无处遁形。如今前者已然无果，痛定思痛，从自己转变态度到两人决裂，她已经尽力。即便那场梦或是现在的局面再另人难以释怀，也只好接受了。
有些人是这样的，因为某些事陷入伤怀的情绪，明明可以往积极的方面想，但仍旧固执地把自己困在这种悲伤的情境之中。
小夭如是。在与相柳的情感纠缠中，她被他毫不留情的决绝刺痛。忧思无处派遣，只能往内部转化，用悲伤的情境作用自己，产生类似于委屈的情绪，从而把自己划分到受害者的范畴，则自己代表正义一方，而对面是邪恶一党。如此越觉得哭泣是理所当然，是一种维权。以此种方式在这场正义与邪恶的交锋中取胜，获得稍许安慰。所以当她哭够了，这场交锋结束，她才愿意主动地从这一情境中抽离出来，平复心情。
当拂晓的第一抹晨光破云而出时，心中的烂疮似乎愈合，一切豁然开朗。那场梦打开了内心的闸门，把滞积的水变为激流。激流汹涌，汹涌出生命的色泽。
那么，就和自己，从头来过。
*
打理好相关事物后小夭回了神农山。已经将近子时，她料想颛顼睡下了，不便打扰，直接回了小月顶。
推开房门，却见颛顼半倚在榻边，像是睡着了。小夭起先疑心颛顼怎么半夜还在这里，稍一思忖，便觉得是自己太久不归，颛顼想来小月顶看看，不知不觉困倦了。这样一想未免有点自责。
小夭走进，颛顼立时醒来。她的脚步明明很轻，甚至没有牵动风。他却醒了，清明的双眼，让她想起他在轩辕，在神农，每一个枕戈待旦的夜。
“我回来了。”小夭扯起嘴角。一别许久，颛顼会想念她的笑容。
“你总算想起神农还有人在等你。”略带责怪的语气，掺杂了几缕惊喜。颛顼拥住她，收紧双臂。终于，终于，一个合适的时机，正当的理由。
小夭也回抱他，“我知道，是哥哥。”
“你的话里，很有讨好的意味。”心照不宣的调侃。
两人大笑。
小夭又想起了小时候的二人。真好。亲情是最佳的避风港。
“你回来有什么需要，我差人给你置备。”颛顼还是没有松开她。
小夭觉得他过分热切了，只当是他思念过度，于是没有挣开。“东西我是不差的，只是一样，接下开我要花不少时间跟鄞研习医术了。近来我对行医有了新的看法，所以想和他多加探讨。”
“这好办。”颛顼松开她，他脸上有不加掩饰的笑意。显然小夭方才的举动他有所误解。
小夭推他出去。“太晚了，你赶紧回紫金顶休息吧！白天不知道有多少事等着你。”
“你忍心终止这场叙旧？”
“颛顼？”小夭皱眉作生气状。
“拿你没辙。”颛顼笑一笑走出去了。
“早点休息。”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怪怪的。小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氛围还是什么。不过倦意打断了她的思考，她倒在床上，沾枕就睡。
她还是玫小六的时候，对于睡觉是天赋异禀。后来因为各种事情落下了睡不好的毛病，如今似又好起来了。
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条讨厌的蛇，九个头。十八只眼睛，每一只眼睛都写满了不屑与狂傲。
欠揍。
小夭忽然觉得心里有股没由来的怒火喷薄而出。她好生气。一定是这条蛇对她做了什么。
她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她试探性地攻击一下他，这厮居然毫无反应。嘛，搞定你不费吹灰之力。小夭把他的八个头用布帛一一缠住，随之大展拳脚。她要专门留他一个头看剩下的八个头受辱。
爽，前所未有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