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开战已经必然。轩辕大概于五日后行军。义军这边准备得差不多了，余下几天养精蓄锐。
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不安愈烧愈炽，热得难耐。
这几天相柳是在营地的，可即便每晚相拥而眠，梦见的还是死别。惊醒，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被包裹在他的温度里，小夭仍然缺乏实感，好像拥抱一个幻觉，一段虚无。
不够，统统不够。
忘记是从哪里找来的酒，总之就稀里糊涂地喝起来。下下策，想寻求官能上的麻痹。可连这，也是不可以的。小夭想，正是严峻的时候，总怕横生事端。她喝得有度，好在酒量好，算来还是喝了不少。
相柳一进来，满帐的酒气。他往里走了一些，见小夭在堆放的酒坛间垂着头，一点一点的。
小夭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身后，反身抱个满怀，十分自然地把头埋在他怀里。
相柳摸一摸她的头，含着笑意说，“偷我的酒喝。”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很燥热，他的话在这团燥热里显出清凉的味道，很好听，甚而让人很想尝……？
不对，她明明没醉，怎么脑子控制不住地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是你的藏酒吗……难怪，很好喝呢。”军中的酒太浊，很久没喝过好酒了。
“那么——”小夭举起杯盏，“再给我添一杯。”
“你要醉了。”相柳按下她的手。
小夭止住，“添给你喝。”
抱起酒坛，歪斜。酒坛的口比起杯口要大很多，酒水溅出来，顺着杯壁缓慢地流，在末端凝成滴状，落下。
小夭把杯盏举到相柳口边，相柳就着她的手喝。她忽然想起和防风邶在酒楼的日子，他总也这样。
这种似有非无的……她不小心手抖了一下。
相柳握住她手腕，凑近问：“怎么了？”
真是让人意马心猿啊。
小夭忽觉晕乎乎的，凭本能凑了上去，以唇齿。凉化开了热。
她感觉到一只手轻柔地托着她的头，吻她。一种极富克制意味的吻。克制下，呼吸压抑又不稳，反而招供了他自己。
呼吸是烫的，触感是真切的，他的那点差池是生动的，这些，构成了一个具体的他。这才是完全真实的，她只有触碰这些真实，才可以填补自己的不安。
近乎横冲直撞，小夭胡乱的去吻他，甚而咬，血溢出来，腥甜的。相柳有些惊异地制止了她，“小夭？”
他拉开了稍许距离，小夭被一种空乏的痛占据了，像使不出力气，她觉得自己要溺死其中。
“你就要离开了。”她孑然一身地站在那里，泪水是忍了经年的大旱，终于落下雨。
“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感受不到你呢？为什么总是给我一个不完整的你？”小夭痛苦地蹲下去，“不是的……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一开始非要坚持的，我还是太高看自己。”
她埋着头又哭了，“我很抱歉，我想我也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否则不会在这个节点口不择言。”
错的不是他们，是不争的立场。她的痛是无可排遣的，只能吞进去，没有可作发泄的对象。一时脑热对着相柳胡乱发作，小夭现在更难受了，蹲在地上，哭成一个颤抖的阴影。
相柳也蹲下来，包裹住这个小阴影。他想说，其实错在他。但他知道这只会让小夭更自责，所以并没有说。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吻去她的残泪，“不用抱歉，你没有错，是我让你不安了。”
他吻她的眼，鼻，唇，放任自己的烫的呼吸。“现在呢，感受到我了么？”
小夭只想要更近，更近一点，用他的真切来填补自己的空乏。
她不以言语回答，环住他的颈，热切地吻他。唇舌交缠，一些更隐秘的情愫在发酵。
总之应当是她先起的头，于是身外之物一点一点被剥除。某人的唇舌另辟场地，在光洁的肌肤上游弋，带起一阵一阵细密的颤抖。
再近一些，填补她的空乏。再深一点，纳入他的真实。直到这样近乎于无的距离，让她确信，至少这一刻，不会是分离。
*
疲软地，小夭抱着他。目之所及，一滴晶莹的汗液从他的颈处滑落，划过起伏的背部线条，她想起谷壑。
欲壑难填。
她是贪心的，她总是贪心的。
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不安愈烧愈炽，热得难耐。
这几天相柳是在营地的，可即便每晚相拥而眠，梦见的还是死别。惊醒，明明他就在眼前，明明被包裹在他的温度里，小夭仍然缺乏实感，好像拥抱一个幻觉，一段虚无。
不够，统统不够。
忘记是从哪里找来的酒，总之就稀里糊涂地喝起来。下下策，想寻求官能上的麻痹。可连这，也是不可以的。小夭想，正是严峻的时候，总怕横生事端。她喝得有度，好在酒量好，算来还是喝了不少。
相柳一进来，满帐的酒气。他往里走了一些，见小夭在堆放的酒坛间垂着头，一点一点的。
小夭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身后，反身抱个满怀，十分自然地把头埋在他怀里。
相柳摸一摸她的头，含着笑意说，“偷我的酒喝。”
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原因，很燥热，他的话在这团燥热里显出清凉的味道，很好听，甚而让人很想尝……？
不对，她明明没醉，怎么脑子控制不住地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是你的藏酒吗……难怪，很好喝呢。”军中的酒太浊，很久没喝过好酒了。
“那么——”小夭举起杯盏，“再给我添一杯。”
“你要醉了。”相柳按下她的手。
小夭止住，“添给你喝。”
抱起酒坛，歪斜。酒坛的口比起杯口要大很多，酒水溅出来，顺着杯壁缓慢地流，在末端凝成滴状，落下。
小夭把杯盏举到相柳口边，相柳就着她的手喝。她忽然想起和防风邶在酒楼的日子，他总也这样。
这种似有非无的……她不小心手抖了一下。
相柳握住她手腕，凑近问：“怎么了？”
真是让人意马心猿啊。
小夭忽觉晕乎乎的，凭本能凑了上去，以唇齿。凉化开了热。
她感觉到一只手轻柔地托着她的头，吻她。一种极富克制意味的吻。克制下，呼吸压抑又不稳，反而招供了他自己。
呼吸是烫的，触感是真切的，他的那点差池是生动的，这些，构成了一个具体的他。这才是完全真实的，她只有触碰这些真实，才可以填补自己的不安。
近乎横冲直撞，小夭胡乱的去吻他，甚而咬，血溢出来，腥甜的。相柳有些惊异地制止了她，“小夭？”
他拉开了稍许距离，小夭被一种空乏的痛占据了，像使不出力气，她觉得自己要溺死其中。
“你就要离开了。”她孑然一身地站在那里，泪水是忍了经年的大旱，终于落下雨。
“你为什么总是让我感受不到你呢？为什么总是给我一个不完整的你？”小夭痛苦地蹲下去，“不是的……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一开始非要坚持的，我还是太高看自己。”
她埋着头又哭了，“我很抱歉，我想我也高估了自己的酒量，否则不会在这个节点口不择言。”
错的不是他们，是不争的立场。她的痛是无可排遣的，只能吞进去，没有可作发泄的对象。一时脑热对着相柳胡乱发作，小夭现在更难受了，蹲在地上，哭成一个颤抖的阴影。
相柳也蹲下来，包裹住这个小阴影。他想说，其实错在他。但他知道这只会让小夭更自责，所以并没有说。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吻去她的残泪，“不用抱歉，你没有错，是我让你不安了。”
他吻她的眼，鼻，唇，放任自己的烫的呼吸。“现在呢，感受到我了么？”
小夭只想要更近，更近一点，用他的真切来填补自己的空乏。
她不以言语回答，环住他的颈，热切地吻他。唇舌交缠，一些更隐秘的情愫在发酵。
总之应当是她先起的头，于是身外之物一点一点被剥除。某人的唇舌另辟场地，在光洁的肌肤上游弋，带起一阵一阵细密的颤抖。
再近一些，填补她的空乏。再深一点，纳入他的真实。直到这样近乎于无的距离，让她确信，至少这一刻，不会是分离。
*
疲软地，小夭抱着他。目之所及，一滴晶莹的汗液从他的颈处滑落，划过起伏的背部线条，她想起谷壑。
欲壑难填。
她是贪心的，她总是贪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