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宁愿来看这些无聊的男人,你都不肯去接我?”江烁历攥着玫瑰,还有些委屈。

    单说江烁历,妥妥的矜贵小少爷,模样没得说,唇红齿白,俊眉朗目,天生一副风流倜傥的样貌,嘴巴甜又会哄人,时潆怀家里人都很喜欢他。

    除了时潆怀。

    好像这种家庭,这种家世出身的小少爷,身边就不会太干净,不置可否,这在豪门圈也太普遍了。

    何况江烁历生的就是招蜂引蝶的样子,总有数不清的花花草草往他身边凑。不管是十八线小明星还是歌手模特,他谈过的女朋友能凑够六七桌。

    “你是没手还是没脚还是你家司机不够使唤的?”时潆怀呛声,呛完又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烁历想起了时潆怀昨天和郑宣扬那个词条,眸色一深:“回来看看你。”

    再不回来,老婆就跟人跑了。

    “看完了,可以走了。”时潆怀转身,准备推门进去。

    “哎--”江烁历拦住她,“我还给你带了花。”

    那束玫瑰被举到时潆怀面前,时潆怀没什么波澜,牵了牵唇角:“谢谢。”

    “来都来了,不如一起玩吧。”江烁历自己给自己递了个台阶,趁时潆怀接着玫瑰一时不察,嗖地一下推开门,进了包间里。

    时潆怀:“……”

    还玩个屁。

    ----

    陆肃来这儿自然不是玩的,谢杉柏也跟着应酬。因为时潆怀,谢杉柏情绪低沉下来的,喝了一些酒便出来透气。

    洗手间里,他却碰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不认识谢杉白,谢杉柏却是认识他的。正是时潆怀那位联姻的未婚夫,江家的小少爷江烁历。

    谢杉柏到洗手台洗手,额前细碎头发下掩盖的视线,通过巨大的镜子观察着江烁历。

    此时江烁历正懒洋洋靠着墙,打着电话,嘴角噙着痞痞的笑。

    “是,我回来了,刚回来。”

    “这不是刚下飞机,还没来得及联系你吗。”

    “宝贝,别生气,明天带你去soup吃你最喜欢的红酒鹅肝好不好?你要是同意,我就提前预定了。”

    “行行行,买什么都行,都听宝贝的……”

    谢杉柏垂下视线,冰凉的水冲在手臂上,他压抑着胸口的火气。

    恶心。

    明明有未婚妻,明明未婚妻就在这里,却还能和别的女人煲电话粥,一口一个“宝贝”叫的毫无心理负担。

    真是恶心。

    一想到时潆怀要和这样的人渣在一起,谢杉柏眼底就染上了一层阴霾。

    他扯了一张纸擦干净手上的水珠,出了卫生间。身后,江烁历依然煲着他的电话粥。

    屋里太吵,时潆怀拿着手机准备出来拨个电话,推开门却看见高高瘦瘦的青年站在门口。

    不得不说谢杉柏能火起来,也是有一副好皮相的,就像现在他明明随便穿着白t和工装裤,头发也没有做造型紧致打理,但是人站在那里,平白就洋溢着一种少年感,连蓬松的头发都显得柔软而慵懒。

    让人看了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几岁的那种感觉。

    以上种种,是谢杉柏粉丝还没招惹时潆怀时,时潆怀才会对他做出的评价,那时候甚至还觉得这小伙长得挺帅。

    后来的时潆怀:“呸!谢杉柏怎么还不糊!”

    时潆怀的视线看过来,谢杉柏一怔,下意识就紧张了起来,他以为时潆怀在找江烁历,开口说:“他在卫生间。”

    时潆怀愣了一下,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毕竟屋子里少了的只有江烁历。

    不想多想谢杉柏为什么认识江烁历,正如她也不太想思考为什么谢杉柏会知道她的小名叫莺莺一样,时潆怀不想与谢杉柏有任何交谈,只想快点离开,遂露出个假笑:“谢谢。”

    然后转身就走。

    谢杉柏突然开口:“他在打电话,还叫别人宝贝。”

    时潆怀的脚步蓦然顿住。

    谢杉柏就差明晃晃告诉她:你未婚夫出轨了,快去捉奸吧。

    她知道江烁历的德行,二人也不算正经男女朋友,所以他喊谁宝贝,时潆怀不奇怪。但是被不知情的旁观者戳破,这句话就带了别的意味。

    或怜悯,或义愤,或看笑话。

    让她很尴尬。

    何况那人,还是她讨厌的谢杉柏。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些,时潆怀不知道谢杉柏抱着什么心态,热心提醒或只是想看她笑话,但这都不妨碍她讨厌谢杉柏。

    “知道了。”她背对着谢杉柏,让人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声音清冷,不带任何感情。

    “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宁管的也太宽了。

    谢杉柏愣在了原地。

    ----

    时潆怀自知自己的话是有些难听了。也许换谁来她都不会恶语相向,但偏偏那人是谢杉柏。

    人似乎对于讨厌的人格外格外严苛不宽容。

    喜欢的人做什么都是可爱的,做错什么都可以被原谅,但讨厌的人,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讨厌了两年的人,今天撞见她未婚夫劈腿,还特意跑来提醒她揭了她的短。

    时潆怀没有感动,她只觉得难堪。

    当时地上要有个洞,她一定头也不回往里钻。

    ---

    李优看出时潆怀出了趟门回来整个人情绪都不对劲了,她还没来得及问,时潆怀就已经拿起了包:“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李优陈灵琳都傻了,疑惑:“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李优赶紧给江烁历打了个电话,却提示占线中。李优发了个消息:【你惹莺莺生气了?莺莺怎么走了?】

    江烁历发来三个问号,追了出去。

    ---

    因为喝了酒,时潆怀不敢开车,打了个电话叫司机来接自己。江烁历很快追了出来:“莺莺,要回家了怎么不喊我?”

    “王八羔子,看见你就来气。”时潆怀斜睨他一眼,冷笑一声,“跟你的宝贝打完电话了?”

    江烁历面色一僵:“啊……什么宝贝,就一个朋友。”

    “你小子还装什么,你什么时候有过空窗期,我还不知道你?”

    路灯下傅昭岚的脸阴暗交错,忽明忽暗,瑰丽无比。

    江烁历登时看愣了眼。

    司机很快将车开了过来,他还没想出措辞解释,时潆怀已经自己拉开了车门。

    江烁历伸手拦她:“哎--”

    时潆怀突然顿住,扶着车门回头看他:“我真烦死了,你的私生活我不干涉,以后也请你少来找我。”

    江烁历要是不那么闲得慌来找她,就不会被谢杉白听到那通电话了。

    江烁历不明所以,皱起眉:“到底怎么了?”

    “因为你的宝贝,因为这个电话,你今天让我很丢人,你知道吗?”

    时潆怀深吸一口气,又蓦然想到昨天自己和郑宣扬的头条,突然觉得,还真是一报还一报。

    时潆怀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放轻了声音,“昨天郑家的宴会,我也让你很丢人,是吗?”

    她眼圈莫名就泛了红,整个人又气又委屈,江烁历心头一软,还没张嘴说什么,时潆怀已经上了车,车门一关,开走了。

    江烁历在路边茫然地站了好久,最后,他挠挠头,打开手机查找聊天记录,复制了上次给前任的分手感言,然后发给了刚才电话里的那位“宝贝”。

    发之前没忘记把前任的名字改了。

    他一直谨记他爹老江的教诲,不管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都不能让家里的夫人伤心。

    ----

    回来的路上接到李优和陈灵琳的夺命连环call,时潆怀遭不住,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

    陈灵琳气得破口大骂:“我靠江烁历有病吧,巴巴坐飞机回来找你,追到优优家会所来了,还有空出去接电话一口一个宝贝?真就时间管理大师呗,我靠,时姐,这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啊!”

    贺俊深知男人的劣根性,跟着说:“时姐,不是我说,你们没结婚他就这样,结了婚那还得了。”

    时潆怀“呸”他一口:“胡说,我什么时候要跟他结婚了,我单身,他也单身,恋爱自由,over。”

    江烁历那怎么能叫劈腿呢,那叫正常恋爱。毕竟她时潆怀和江烁历,并没有确认任何恋爱关系。人家单身,还不能谈个恋爱了?

    她生气,不是因为江烁历叫别人宝贝,讲白了她根本不在乎江烁历,她只是气自己在最讨厌的人,在谢杉柏面前丢了面子,叫人看了笑话。

    电话这边的三个人罕见的沉默了,李优陈灵琳贺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毕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而且这不单是两个人的事,这是江家和时家两家人的事。

    “莺莺。”最后李优忍不住叹口气,“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最好先和叔叔阿姨说一下。”

    时潆怀颇有些恍然,握紧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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