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一寸天光顺着那窗门落到枕边。
白凌半软着身子，缓缓靠在了床头。
她眯着眼，点点泪水朦胧了视线。
有些困倦。
云阳城位于西南方，这等时节，也说不上寒凉。
可她昨夜还是问下人要了床厚实的毛毯，虽说不能缓解自丹田里源源不断的寒意，至少心理上能舒缓不少。
即便如此，她这一晚还是未能睡得安稳。
辗转反侧，昨日一幕幕如不断翻涌，她一时分不清纠缠着她，让她无法入眠的，究竟是那入骨的寒意，还是那一句句真切的询问。
她揉了揉眼角，就是将脑海里的东西翻来覆去想个遍也是无用的，索性不再理会，一番打理后，推门出了房间。
“师叔！”
那声音活泼欢快，白凌循声望去，是钟老头峰上那唯一的小丫头。
她笑笑，朝那人靠去。
“初次下山，还习惯吗？”
“习惯的呀，师叔，这里真的好漂亮。”说着，曲筱筱又自顾自埋怨起来，“黄极峰上也就那样，看着是绿油油的，但其实啥都没有，师尊又整日就催着我练剑。这回下了山，总算是清净了一会。”
“日子还长呢，过些时日，到了你们下山历练的时候，也同现在这般轻松。”
“真的？！”
“自然呢。”白凌勾了勾唇，像是想到了什么，“也不怪你抱怨，本座觉着，那老古董整日就知道练剑，着实无趣。”
“是吧。”两人相视一笑，就这样产生了奇怪的共鸣。
“师叔，我师尊是你师兄吧，他以前是不是也追着你们练剑啊？”
“是啊，可无聊了。”对上自家小师侄求知般的眼神，白凌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凑过来些。
曲筱筱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着凑了过去。
“他来找你，你自己往后山躲不就好啦？”
“切，就这啊。”曲筱筱瘪瘪嘴，“萧耀先前没事就往后山躲，哪次不是被抓着，回来一顿打？”
“竟还打人？”她有些意外，“那就换个地方躲。”
“黄极峰就这么大点，师尊设了结界，几乎是无处可躲的。”
“这老古董现在这么聪明？”
她还不是长老的时候，就是被这人整日盯着习剑，可每每她化作真身躲起来时，这人大多是寻不到自己的。
许是抓她这个师妹抓出了些心得，让她这些师侄无路可躲。
“是啊，我上次跟着萧耀出去，被逮住，就是一顿戒尺伺候。”说着，曲筱筱眼睛一亮，求知的欲望直直写在眼里。
“师叔，他先前也会打你们吗？”
这个问题就有些刁钻了，都是一些不可说的过往。
有能躲掉的，自然就会有躲不掉的。
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人拎着后脖颈连根拔起，随后便是一番苦口婆心的说教。
往事不堪回首，她蹙蹙眉，“这倒没有。不过，据本座多年经……观察，这老古董吃软不吃硬，倘若实在过分刁难人了，你便放声大胆哭出来。”
“哭？”
“嗯哼。”她小声嘀咕，“最好，抱着他大腿哭，眼泪一挂，哭得越大声越好。黄极峰上就你一个女孩，你那些师兄定是从未试过。你信你师叔的，经此一遭，他日后唤你练剑都会小心翼翼。”
“哦～”
曲筱筱一声长叹，大彻大悟。
她从小便被几个师兄带着，平日便是大大咧咧的，师兄怎么来她就怎么来。这法子……倒是从未想过。
下次一定试试。
这般闲聊着，抬眼，亭子里坐了个女子，正正对上两人的视线。
是那位夫人。
白凌抬眼对她笑笑，领着曲筱筱坐到那人身边。
“两位仙子，昨夜休息得可好？”
“自是极好的，多谢夫人款待！”曲筱筱笑眼迎上。这日子来得清闲，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住在这小院里，不用回峰面对那张板着的脸。
夫人见此，也是欢喜。可还未等多说什么，那本是笑着的脸僵了僵，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的疲态，缓缓垂下了眸子。
白凌敏锐察觉，歪歪头，视线紧盯那人，“夫人这是怎了？可是有何心事？”
“害。”她长叹口气，“有些忧心罢了。近日啊，日子过得多有不顺，这虫灾过分磨人了，府上好些物件都有损坏，都要物色着换新的。”
“虫灾已除，夫人不必忧心了。”
“是啊夫人。”曲筱筱眉眼弯弯，握上那双攥紧的手，“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哎。”那夫人闻言，却是一声叹息，“但愿如此吧……”
这人反应着实奇怪了些，这虫灾被平定，大多数人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有人长吁短叹的。
“夫人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大可与我说说。”
白凌平日倒是不爱凑这些热闹，可好歹是住在人府上，虽说不一定会出手干预麻烦事，听听这人说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倒也没什么难处，只是觉着，自己好像被那霉运缠上了。”
白凌挑了挑眉，“霉运？”
“是啊。我这前半生啊，都顺顺利利的，没什么大风大浪，嫁了自己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可就几年前，我家那位便走了，娘家也出了事。现如今，又是这虫妖作祟，良羽为了救我，昏迷了好些时日。我真怕他会像我家那位一样，就这么走了。”
“夫人莫担心。”曲筱筱出声安慰，“贵公子虽说看着秀气了些，身子骨也算强健的。”
“是啊，几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见夫人不住摇着头，“他小时候就是个爱蹦爱跳的，可自儿时大病一场后，便变得跟个女孩似的，安安静静，偶尔会发热头疼。”
“我先前也生过一次大病，可上了碧落峰，白术长老却说头疼发热是很正常的。人一年多多少少都会来上几次。”
可温府夫人却只是摇摇头，“不，不对。我觉着并非普通的发热头疼。”
曲筱筱不解，“何处不对？”
夫人抬眼看向院墙，嘀咕着，半晌都未回答。
两人聊的，多是些日常的繁杂琐事。白凌在一旁听着，索然无味。
本觉着没自己什么事，可手上猛然一紧，激得她浑身一颤，随后，看向那双手的主人。
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惆怅。
“夫人？”
那人手上的动作又紧了紧，“仙子，麻烦您帮温府看看吧。”
“看什么？”
白凌抬眼打量着这院子。
采光很好，风水……她不会看，但应当不差。
“仙子，我们温府，是不是被什么不祥的气息缠上了？”
“不祥？”她有些错愕，她尬笑着费劲将那被抓住的手从那力道中抽出。
“是啊。”夫人满面愁容，“先前那个道士便来与我说过……”
她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转而悄声与两人讲：“他说……我们温府，被妖物缠上了。”
“哦？”
“我当时并未当一回事，可后来，府上人接二连三病了，随后又是虫灾……后来，我便又去向他询问。他说，有妖物在府上，那妖气会影响凡人寿元，也会带来不幸。”
“是吗？”白凌点点头，“很新的说法呢。”
说着，她挪动着位置，又凑近了些，“仙子，会不会是因为言初……”
她眼底的忧愁渐渐成了惊恐，“仙子或许不知道，言初……其实是半妖！”
这倒是引起了白凌的兴趣，她耐下性子，安抚般抚上那人背脊，“夫人莫慌，慢慢说。”
“当年，良羽将她带回府中，我见这姑娘可怜，也没多反对她留下。可自她来了府上，下人们莫名其妙多病了起来……我当时就不该同意留下她的！”
“仙子！仙子！能否告诉我，温府上下这些怪事，是否真与她，真与这妖气有关？”
“夫人莫怕。”她勾起一抹笑，试着让眼前的人平静下来，“不如先与本座讲讲，贵公子是如何遇上言初姑娘的？”
“他……”她一顿，抬眼望向院子，“良羽跟我说，那天，有人邀他去万金商会。”
“可据他所说，本是去尝个新鲜，却瞧见一个姑娘被关在笼子里，脖颈上套着重重的铁链，被当做商品拍卖。”
说着，夫人似有些不忍去回忆，“听着就骇人……仙子大概也猜出来了，那姑娘便是言初。良羽见她可怜，便花重金将人带了回来，此后，便再也没去过那商会。”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随意带个姑娘回家，多少有些失了体面。可当时，我瞧着，言初脸上全是伤，也是不忍心，也不顾她是不是半妖。动了心思，让她留了下来。”
她苦笑着，“本是一桩善事，可听那道士说起来……我不知是不是当年的决定，所以找了那个道士，他让我快些将人赶走。”
“夫人放宽心。”白凌出声安抚，“下人会生病与那妖气并无关联。妖气于平常人并无害处，只是一种他们独带的气息罢了，会方便他们寻找同类。”
“只要妖族不做恶，也是可以和人族相处的。言初姑娘心善，这些话要是落到她耳中，定会让人伤心的，夫人还是莫要再提了。”
说着，她转了转手上纳戒，手中变出个小木盒子。
那含情眼微弯，带着笑意缓缓开口，“夫人，不如将此物收下？”
温府夫人一顿，“这是？”
“一点小心意，夫人说近日气运不好，这小玩意说不准能帮夫人解困。嗯……就当是夫人收留我们的谢礼。”
夫人笑着点点头，将此物拿在手中，正要伸手将其打开。一冰凉的手却按住了她。
她不解，眼前白发女子弯着眼眸，却笑得愈发神秘。
“仙子为何……”
白凌拉着她的手，将那压在小木盒子的手从上边移开。
她轻笑出声，“夫人可千万别打开。”
“打开可就不灵了。”
白凌半软着身子，缓缓靠在了床头。
她眯着眼，点点泪水朦胧了视线。
有些困倦。
云阳城位于西南方，这等时节，也说不上寒凉。
可她昨夜还是问下人要了床厚实的毛毯，虽说不能缓解自丹田里源源不断的寒意，至少心理上能舒缓不少。
即便如此，她这一晚还是未能睡得安稳。
辗转反侧，昨日一幕幕如不断翻涌，她一时分不清纠缠着她，让她无法入眠的，究竟是那入骨的寒意，还是那一句句真切的询问。
她揉了揉眼角，就是将脑海里的东西翻来覆去想个遍也是无用的，索性不再理会，一番打理后，推门出了房间。
“师叔！”
那声音活泼欢快，白凌循声望去，是钟老头峰上那唯一的小丫头。
她笑笑，朝那人靠去。
“初次下山，还习惯吗？”
“习惯的呀，师叔，这里真的好漂亮。”说着，曲筱筱又自顾自埋怨起来，“黄极峰上也就那样，看着是绿油油的，但其实啥都没有，师尊又整日就催着我练剑。这回下了山，总算是清净了一会。”
“日子还长呢，过些时日，到了你们下山历练的时候，也同现在这般轻松。”
“真的？！”
“自然呢。”白凌勾了勾唇，像是想到了什么，“也不怪你抱怨，本座觉着，那老古董整日就知道练剑，着实无趣。”
“是吧。”两人相视一笑，就这样产生了奇怪的共鸣。
“师叔，我师尊是你师兄吧，他以前是不是也追着你们练剑啊？”
“是啊，可无聊了。”对上自家小师侄求知般的眼神，白凌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凑过来些。
曲筱筱不明所以，但还是顺从着凑了过去。
“他来找你，你自己往后山躲不就好啦？”
“切，就这啊。”曲筱筱瘪瘪嘴，“萧耀先前没事就往后山躲，哪次不是被抓着，回来一顿打？”
“竟还打人？”她有些意外，“那就换个地方躲。”
“黄极峰就这么大点，师尊设了结界，几乎是无处可躲的。”
“这老古董现在这么聪明？”
她还不是长老的时候，就是被这人整日盯着习剑，可每每她化作真身躲起来时，这人大多是寻不到自己的。
许是抓她这个师妹抓出了些心得，让她这些师侄无路可躲。
“是啊，我上次跟着萧耀出去，被逮住，就是一顿戒尺伺候。”说着，曲筱筱眼睛一亮，求知的欲望直直写在眼里。
“师叔，他先前也会打你们吗？”
这个问题就有些刁钻了，都是一些不可说的过往。
有能躲掉的，自然就会有躲不掉的。
只要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人拎着后脖颈连根拔起，随后便是一番苦口婆心的说教。
往事不堪回首，她蹙蹙眉，“这倒没有。不过，据本座多年经……观察，这老古董吃软不吃硬，倘若实在过分刁难人了，你便放声大胆哭出来。”
“哭？”
“嗯哼。”她小声嘀咕，“最好，抱着他大腿哭，眼泪一挂，哭得越大声越好。黄极峰上就你一个女孩，你那些师兄定是从未试过。你信你师叔的，经此一遭，他日后唤你练剑都会小心翼翼。”
“哦～”
曲筱筱一声长叹，大彻大悟。
她从小便被几个师兄带着，平日便是大大咧咧的，师兄怎么来她就怎么来。这法子……倒是从未想过。
下次一定试试。
这般闲聊着，抬眼，亭子里坐了个女子，正正对上两人的视线。
是那位夫人。
白凌抬眼对她笑笑，领着曲筱筱坐到那人身边。
“两位仙子，昨夜休息得可好？”
“自是极好的，多谢夫人款待！”曲筱筱笑眼迎上。这日子来得清闲，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住在这小院里，不用回峰面对那张板着的脸。
夫人见此，也是欢喜。可还未等多说什么，那本是笑着的脸僵了僵，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的疲态，缓缓垂下了眸子。
白凌敏锐察觉，歪歪头，视线紧盯那人，“夫人这是怎了？可是有何心事？”
“害。”她长叹口气，“有些忧心罢了。近日啊，日子过得多有不顺，这虫灾过分磨人了，府上好些物件都有损坏，都要物色着换新的。”
“虫灾已除，夫人不必忧心了。”
“是啊夫人。”曲筱筱眉眼弯弯，握上那双攥紧的手，“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
“哎。”那夫人闻言，却是一声叹息，“但愿如此吧……”
这人反应着实奇怪了些，这虫灾被平定，大多数人高兴都来不及，怎会有人长吁短叹的。
“夫人若是遇到了什么难处，大可与我说说。”
白凌平日倒是不爱凑这些热闹，可好歹是住在人府上，虽说不一定会出手干预麻烦事，听听这人说话倒是没什么问题。
“倒也没什么难处，只是觉着，自己好像被那霉运缠上了。”
白凌挑了挑眉，“霉运？”
“是啊。我这前半生啊，都顺顺利利的，没什么大风大浪，嫁了自己爱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可就几年前，我家那位便走了，娘家也出了事。现如今，又是这虫妖作祟，良羽为了救我，昏迷了好些时日。我真怕他会像我家那位一样，就这么走了。”
“夫人莫担心。”曲筱筱出声安慰，“贵公子虽说看着秀气了些，身子骨也算强健的。”
“是啊，几年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只见夫人不住摇着头，“他小时候就是个爱蹦爱跳的，可自儿时大病一场后，便变得跟个女孩似的，安安静静，偶尔会发热头疼。”
“我先前也生过一次大病，可上了碧落峰，白术长老却说头疼发热是很正常的。人一年多多少少都会来上几次。”
可温府夫人却只是摇摇头，“不，不对。我觉着并非普通的发热头疼。”
曲筱筱不解，“何处不对？”
夫人抬眼看向院墙，嘀咕着，半晌都未回答。
两人聊的，多是些日常的繁杂琐事。白凌在一旁听着，索然无味。
本觉着没自己什么事，可手上猛然一紧，激得她浑身一颤，随后，看向那双手的主人。
夫人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惆怅。
“夫人？”
那人手上的动作又紧了紧，“仙子，麻烦您帮温府看看吧。”
“看什么？”
白凌抬眼打量着这院子。
采光很好，风水……她不会看，但应当不差。
“仙子，我们温府，是不是被什么不祥的气息缠上了？”
“不祥？”她有些错愕，她尬笑着费劲将那被抓住的手从那力道中抽出。
“是啊。”夫人满面愁容，“先前那个道士便来与我说过……”
她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转而悄声与两人讲：“他说……我们温府，被妖物缠上了。”
“哦？”
“我当时并未当一回事，可后来，府上人接二连三病了，随后又是虫灾……后来，我便又去向他询问。他说，有妖物在府上，那妖气会影响凡人寿元，也会带来不幸。”
“是吗？”白凌点点头，“很新的说法呢。”
说着，她挪动着位置，又凑近了些，“仙子，会不会是因为言初……”
她眼底的忧愁渐渐成了惊恐，“仙子或许不知道，言初……其实是半妖！”
这倒是引起了白凌的兴趣，她耐下性子，安抚般抚上那人背脊，“夫人莫慌，慢慢说。”
“当年，良羽将她带回府中，我见这姑娘可怜，也没多反对她留下。可自她来了府上，下人们莫名其妙多病了起来……我当时就不该同意留下她的！”
“仙子！仙子！能否告诉我，温府上下这些怪事，是否真与她，真与这妖气有关？”
“夫人莫怕。”她勾起一抹笑，试着让眼前的人平静下来，“不如先与本座讲讲，贵公子是如何遇上言初姑娘的？”
“他……”她一顿，抬眼望向院子，“良羽跟我说，那天，有人邀他去万金商会。”
“可据他所说，本是去尝个新鲜，却瞧见一个姑娘被关在笼子里，脖颈上套着重重的铁链，被当做商品拍卖。”
说着，夫人似有些不忍去回忆，“听着就骇人……仙子大概也猜出来了，那姑娘便是言初。良羽见她可怜，便花重金将人带了回来，此后，便再也没去过那商会。”
“这本是不合规矩的，随意带个姑娘回家，多少有些失了体面。可当时，我瞧着，言初脸上全是伤，也是不忍心，也不顾她是不是半妖。动了心思，让她留了下来。”
她苦笑着，“本是一桩善事，可听那道士说起来……我不知是不是当年的决定，所以找了那个道士，他让我快些将人赶走。”
“夫人放宽心。”白凌出声安抚，“下人会生病与那妖气并无关联。妖气于平常人并无害处，只是一种他们独带的气息罢了，会方便他们寻找同类。”
“只要妖族不做恶，也是可以和人族相处的。言初姑娘心善，这些话要是落到她耳中，定会让人伤心的，夫人还是莫要再提了。”
说着，她转了转手上纳戒，手中变出个小木盒子。
那含情眼微弯，带着笑意缓缓开口，“夫人，不如将此物收下？”
温府夫人一顿，“这是？”
“一点小心意，夫人说近日气运不好，这小玩意说不准能帮夫人解困。嗯……就当是夫人收留我们的谢礼。”
夫人笑着点点头，将此物拿在手中，正要伸手将其打开。一冰凉的手却按住了她。
她不解，眼前白发女子弯着眼眸，却笑得愈发神秘。
“仙子为何……”
白凌拉着她的手，将那压在小木盒子的手从上边移开。
她轻笑出声，“夫人可千万别打开。”
“打开可就不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