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 章
“快看！那边的人怎么了？”
主峰之上，好些弟子闻声回望。
玄冥跟着回眼，一人肩头落下巨大的血口，那手颤巍杵着剑刃，拖染一路血污。
“怎么回事？”
那人艰难呼救，脱力倒地一瞬，有弟子上前将人扶住。
“道友……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妖兽作乱？”
“非也……”那人艰难道，“我派……我派，遭魔族算计，已经……已经……”
“快！他不行了，送到药峰！”
“可……白术长老正在议事，这会儿回药峰……”
“带回去吧。”白凌走进一瞧，不禁蹙眉，那巨大的血口上魔气未散，能撑到现在属实面前，“莫厌晴应当在药峰。”
……
“大致处理了一下，血是止住了。”莫厌晴又对几人道，“过不了多久应当就醒了。”
“这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月梓霁脸色微沉思索着，“咱们宗门附近不曾有什么门派，这人受了伤，怎的想到来临虚境求救？”
白凌道，“小宗门恐都难逃毒手。”
“救救我们……不要！”
重伤之人低声喃喃，猛然睁眼，自噩梦中惊醒。
“怎么回事？”
白术恰巧推门而入，却又见那人惊恐中寻着配剑。
白凌好心提醒，“就在你身侧。”
“呼……”那手握上剑鞘之际，这人才回复了些许神智。
白凌又问，“你是如何寻到临虚境的？”
“魔族之人正在肆意屠杀，规模之大，又极其迅速，根本来不及传信提醒，好些宗门都在一夜之间……”
月梓霁蹙起眉，不悦道，“又要做什么……”
自那战之后，仙门就未曾与那些家伙再发生什么冲突。
“他们这是贼心不死，还要再闹一闹？”
可眼下魔族分支过多，族内难以统一，哪还有什么余力与仙门对抗。
外宗弟子又道，“听闻，现下已有个部族将魔域统一了大半，可终究还是乱了些……屠杀仙门之人，也能对内起一个很好的威慑。”
“更重要的是……”那人语句一顿，满脸沉重，“他们听闻前任魔尊之子流落仙门，大肆屠杀，正是要将其彻底斩杀。”
玄冥：“……”
白术：“斩杀？看起来，与先前去凌霄宗劫人的，并未一个部族。”
“如此这般有些不妙啊……”月梓霁又道，“此事太突然，可仙门总有一天会找上我们。”
到那个时候……
“几位长老……”那人似认出了玄冥，瞧他时，眼中多了好些愤恨，随即转头望向另外几人，“你们为何不愿将此子交出？他现在留在仙门，终归是祸害了所有人！”
……
夜里，亦如往常，玄冥运功帮白凌驱寒。
鲜少，两人竟无言可讲。
白凌见他收了手，独自坐在床榻边上，调笑道：
“怎的？魂不守舍的。”
“是在想今早的事？”
许久，玄冥点点头，又道，“他说的不错，他们已经来寻过我多次，每次出现，都会有人受伤。”
白凌点点头，“那又如何？”
“如何？”他未曾想，白凌会如此说，惊讶间，又缓缓开口，“他们都是因为我，这才……”
“谁说的？”
“嗯？”
“你用剑将他们杀死了吗？”
玄冥摇摇头。
“你从未想过伤人，甚至会为他们的遭遇难过。”
“那他们呢？”白凌靠在枕上，扭头瞧那窗外飘落的细雪。
“他们……”玄冥答道，“他们只是害怕遭来杀身之祸，只是畏惧死亡。”
“那我们何尝不会畏惧？”
“众生平等，他们有何权利用我们的死换他们的生？那般强硬，只是畏惧死亡，便要先将他人推入深渊，即便那个人从始至终未曾作恶伤人。”
半躺之人不知想到什么，那清冷的嗓音终是有了些许起伏。
“这又是什么道理？”
“……”玄冥默然许久，垂眸又道，“可终归是我，害得他们丢了性命……是我……”
“我这人呢，向来自私惯了。”
床上之人忽的起身，眼角微扬，冲那失落的面庞凑去。
秀美的五官忽的占据所有视线，玄冥一惊，下意识仰头躲闪。
“你躲什么？”白凌伸手按在他后颈上，那人无处可躲，终是直面她那惑人的眉眼。
“本座呢，一向帮亲不帮理，临虚境的几位长老亦是如此。自然是不会让那群贪生怕死的白白葬送你的性命。何况，你也没做丧尽天良之事，只要本座活着一日，就会罩你一天。”
“你是本座的人，知道了吗？”
她看着他，烛光映入眼眶，那双情绪模糊的眼好似亮了亮，而后，又坚定万分望入她的眼中。
里面，倒映出她的模样。
后知后觉，瞧见他脸颊落下的绯红。白凌这才一顿，而后勾起嘴角。
“怎么还脸红了？”
气息幽幽撒在脸庞，暧昧不清。
“啊。”
女人挑逗着笑起来，见他恍然一惊，更是抬手往他脸庞而去。
谁料，木讷的家伙却扭头躲开，不再瞧她。
“没有吧……”他埋着头，悄声道，“你看错了。”
“害羞什么？”女人调笑着，抓过他的手腕，“你昨日还说喜欢我，这才过一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啊？昨……夜……”
玄冥细细回想，昨夜的记忆却如碎片般难以摸索。
“我……”
“你说……师尊，我好喜欢你～还一个劲拽着我，说什么……不要走～。”
“这……”
虽说此番心意也不算什么秘密，但被她这般说出口，还是有些难为情。
“嗯……疼吗？”
玄冥愣了愣，“……什么？”
冰凉的手心落在额间，指尖在那处轻抚，谁料下一刻，那指尖用力，狠狠在那处戳了戳。
“唔。”
还真有些疼……像是先前在什么地方磕了一下。
谁料，白凌又佯装委屈，开始了对他的控诉。
“说起来，昨夜还是本座头一回被人调戏，蛮有趣的。”
调戏？
“我吗？”
此话若是说给几位长老听，恐怕换来的，也只有一千一万个不信。
你自己不调戏别人就是万幸了。
几位长老断会如此讲。
白凌对他正正道，“不然还有谁？”
可话音一落，换来依旧是那人迷茫的双眼。
“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喝这么多了。”
此番话语，却未能换来白凌的满意。
“哼。”
随她一声冷哼，抬手，缓缓取出挽发玉簪。
白发如瀑，玉簪抽离一瞬，尽数散开。肩头一缕垂落于胸前，被她绕于指尖，抚至身后。
“那你可得好生想想，免得又觉本座将你调戏了去。”说罢，她自床头撑起身子，拽着他的臂弯，一把将人扑倒在床。
发丝带着雪峰上的寒气，几个呼吸间，在那脸颊落下一片清凉。
“师尊……”
“嘘……”白凌暗笑，指尖扯开他的领口，张口在他颈间轻咬。
“本座帮你好生回忆一下。”
……
那日夜里。
“你还真是好福气，竟还使唤上本座了。”
白凌对那不省人事的人抱怨着，热水尽数放好，却不见他有所反应。
“臭死了，起来洗一下。”
白衣女子踹了踹一只脚吊在床下的人，见着没有反应，又拽着他胳膊往浴桶里走。
往日这人爱在冰泉里沐浴，这会儿，也不能放心让他去那儿清洗。
怕他淹死。
“唔……”玄冥缓缓睁眼，眼见这人站起身，又抬手去拽她的衣角，“师尊……好困……”
只是一声轻叹，随即便没了下文。
只是，手中那片衣角至始至终都未曾松开。
“快点。”白凌呵斥道，“自己起来。”
“我……想和你一起……”
白凌右眼跳了跳，不知是羞怯还是恼怒，施法间，便将人丢到了浴桶里。
“洗干净再说！”
可衣衫并未除，整个人又泡在水里。意识恍惚间，玄冥又闭着眼，在水中乱挣起来。
水声不断，似想将紧贴在身上的衣物除去。
领口被人无意识蹭开，可解到一半，却又没了声响。
白凌回眼，垂眼看去，半截结实的臂膀露在水面之上，似不适应这一冷一热，还带着无意识的颤抖。
这般……恐会惹上风寒。
白凌轻叹，视线在他身上游走一番。一时红了眼，良久，又蹲在他身侧，轻轻将衣物往下拽。
“看你平日尽心尽力照顾本座，此番……全当还你的。”
她用力拽了拽，上半身近乎被她扯开，只是下面……
“嗯……”
浴桶里的人感受到此番动静，睁眼，便见她对着自己上下其手。
“师尊……”
“又醒了？”白凌停了动作，指尖搭在浴桶上，又道，“正好，你自己…。”
他似清醒了些许，上下打量一番，又对她道，“你脱我……？”
白凌大惊，扭头捏了捏耳根，“本座才没心思占你……”
谁料，醉酒之人胆子大了起来，趁人不备，随手一拽，便将人拽到了怀里。
他垂着头瞧她，抓着那手放在胸前，分外慷慨。
“你要看？”
“我……”
触到那滚烫的肌肤，往日言语轻浮的人也有些承受不住。
白凌扭头，想要将手腕从他手中抽离，“看……看什么看！天凉，你弄快些。”
那人却死不松手，见人挣扎，搂着那腰肢往怀里按。
“给你看。”
主峰之上，好些弟子闻声回望。
玄冥跟着回眼，一人肩头落下巨大的血口，那手颤巍杵着剑刃，拖染一路血污。
“怎么回事？”
那人艰难呼救，脱力倒地一瞬，有弟子上前将人扶住。
“道友……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妖兽作乱？”
“非也……”那人艰难道，“我派……我派，遭魔族算计，已经……已经……”
“快！他不行了，送到药峰！”
“可……白术长老正在议事，这会儿回药峰……”
“带回去吧。”白凌走进一瞧，不禁蹙眉，那巨大的血口上魔气未散，能撑到现在属实面前，“莫厌晴应当在药峰。”
……
“大致处理了一下，血是止住了。”莫厌晴又对几人道，“过不了多久应当就醒了。”
“这是哪个门派的弟子？”月梓霁脸色微沉思索着，“咱们宗门附近不曾有什么门派，这人受了伤，怎的想到来临虚境求救？”
白凌道，“小宗门恐都难逃毒手。”
“救救我们……不要！”
重伤之人低声喃喃，猛然睁眼，自噩梦中惊醒。
“怎么回事？”
白术恰巧推门而入，却又见那人惊恐中寻着配剑。
白凌好心提醒，“就在你身侧。”
“呼……”那手握上剑鞘之际，这人才回复了些许神智。
白凌又问，“你是如何寻到临虚境的？”
“魔族之人正在肆意屠杀，规模之大，又极其迅速，根本来不及传信提醒，好些宗门都在一夜之间……”
月梓霁蹙起眉，不悦道，“又要做什么……”
自那战之后，仙门就未曾与那些家伙再发生什么冲突。
“他们这是贼心不死，还要再闹一闹？”
可眼下魔族分支过多，族内难以统一，哪还有什么余力与仙门对抗。
外宗弟子又道，“听闻，现下已有个部族将魔域统一了大半，可终究还是乱了些……屠杀仙门之人，也能对内起一个很好的威慑。”
“更重要的是……”那人语句一顿，满脸沉重，“他们听闻前任魔尊之子流落仙门，大肆屠杀，正是要将其彻底斩杀。”
玄冥：“……”
白术：“斩杀？看起来，与先前去凌霄宗劫人的，并未一个部族。”
“如此这般有些不妙啊……”月梓霁又道，“此事太突然，可仙门总有一天会找上我们。”
到那个时候……
“几位长老……”那人似认出了玄冥，瞧他时，眼中多了好些愤恨，随即转头望向另外几人，“你们为何不愿将此子交出？他现在留在仙门，终归是祸害了所有人！”
……
夜里，亦如往常，玄冥运功帮白凌驱寒。
鲜少，两人竟无言可讲。
白凌见他收了手，独自坐在床榻边上，调笑道：
“怎的？魂不守舍的。”
“是在想今早的事？”
许久，玄冥点点头，又道，“他说的不错，他们已经来寻过我多次，每次出现，都会有人受伤。”
白凌点点头，“那又如何？”
“如何？”他未曾想，白凌会如此说，惊讶间，又缓缓开口，“他们都是因为我，这才……”
“谁说的？”
“嗯？”
“你用剑将他们杀死了吗？”
玄冥摇摇头。
“你从未想过伤人，甚至会为他们的遭遇难过。”
“那他们呢？”白凌靠在枕上，扭头瞧那窗外飘落的细雪。
“他们……”玄冥答道，“他们只是害怕遭来杀身之祸，只是畏惧死亡。”
“那我们何尝不会畏惧？”
“众生平等，他们有何权利用我们的死换他们的生？那般强硬，只是畏惧死亡，便要先将他人推入深渊，即便那个人从始至终未曾作恶伤人。”
半躺之人不知想到什么，那清冷的嗓音终是有了些许起伏。
“这又是什么道理？”
“……”玄冥默然许久，垂眸又道，“可终归是我，害得他们丢了性命……是我……”
“我这人呢，向来自私惯了。”
床上之人忽的起身，眼角微扬，冲那失落的面庞凑去。
秀美的五官忽的占据所有视线，玄冥一惊，下意识仰头躲闪。
“你躲什么？”白凌伸手按在他后颈上，那人无处可躲，终是直面她那惑人的眉眼。
“本座呢，一向帮亲不帮理，临虚境的几位长老亦是如此。自然是不会让那群贪生怕死的白白葬送你的性命。何况，你也没做丧尽天良之事，只要本座活着一日，就会罩你一天。”
“你是本座的人，知道了吗？”
她看着他，烛光映入眼眶，那双情绪模糊的眼好似亮了亮，而后，又坚定万分望入她的眼中。
里面，倒映出她的模样。
后知后觉，瞧见他脸颊落下的绯红。白凌这才一顿，而后勾起嘴角。
“怎么还脸红了？”
气息幽幽撒在脸庞，暧昧不清。
“啊。”
女人挑逗着笑起来，见他恍然一惊，更是抬手往他脸庞而去。
谁料，木讷的家伙却扭头躲开，不再瞧她。
“没有吧……”他埋着头，悄声道，“你看错了。”
“害羞什么？”女人调笑着，抓过他的手腕，“你昨日还说喜欢我，这才过一日，就翻脸不认人了？”
“啊？昨……夜……”
玄冥细细回想，昨夜的记忆却如碎片般难以摸索。
“我……”
“你说……师尊，我好喜欢你～还一个劲拽着我，说什么……不要走～。”
“这……”
虽说此番心意也不算什么秘密，但被她这般说出口，还是有些难为情。
“嗯……疼吗？”
玄冥愣了愣，“……什么？”
冰凉的手心落在额间，指尖在那处轻抚，谁料下一刻，那指尖用力，狠狠在那处戳了戳。
“唔。”
还真有些疼……像是先前在什么地方磕了一下。
谁料，白凌又佯装委屈，开始了对他的控诉。
“说起来，昨夜还是本座头一回被人调戏，蛮有趣的。”
调戏？
“我吗？”
此话若是说给几位长老听，恐怕换来的，也只有一千一万个不信。
你自己不调戏别人就是万幸了。
几位长老断会如此讲。
白凌对他正正道，“不然还有谁？”
可话音一落，换来依旧是那人迷茫的双眼。
“对不起……下次，我不会喝这么多了。”
此番话语，却未能换来白凌的满意。
“哼。”
随她一声冷哼，抬手，缓缓取出挽发玉簪。
白发如瀑，玉簪抽离一瞬，尽数散开。肩头一缕垂落于胸前，被她绕于指尖，抚至身后。
“那你可得好生想想，免得又觉本座将你调戏了去。”说罢，她自床头撑起身子，拽着他的臂弯，一把将人扑倒在床。
发丝带着雪峰上的寒气，几个呼吸间，在那脸颊落下一片清凉。
“师尊……”
“嘘……”白凌暗笑，指尖扯开他的领口，张口在他颈间轻咬。
“本座帮你好生回忆一下。”
……
那日夜里。
“你还真是好福气，竟还使唤上本座了。”
白凌对那不省人事的人抱怨着，热水尽数放好，却不见他有所反应。
“臭死了，起来洗一下。”
白衣女子踹了踹一只脚吊在床下的人，见着没有反应，又拽着他胳膊往浴桶里走。
往日这人爱在冰泉里沐浴，这会儿，也不能放心让他去那儿清洗。
怕他淹死。
“唔……”玄冥缓缓睁眼，眼见这人站起身，又抬手去拽她的衣角，“师尊……好困……”
只是一声轻叹，随即便没了下文。
只是，手中那片衣角至始至终都未曾松开。
“快点。”白凌呵斥道，“自己起来。”
“我……想和你一起……”
白凌右眼跳了跳，不知是羞怯还是恼怒，施法间，便将人丢到了浴桶里。
“洗干净再说！”
可衣衫并未除，整个人又泡在水里。意识恍惚间，玄冥又闭着眼，在水中乱挣起来。
水声不断，似想将紧贴在身上的衣物除去。
领口被人无意识蹭开，可解到一半，却又没了声响。
白凌回眼，垂眼看去，半截结实的臂膀露在水面之上，似不适应这一冷一热，还带着无意识的颤抖。
这般……恐会惹上风寒。
白凌轻叹，视线在他身上游走一番。一时红了眼，良久，又蹲在他身侧，轻轻将衣物往下拽。
“看你平日尽心尽力照顾本座，此番……全当还你的。”
她用力拽了拽，上半身近乎被她扯开，只是下面……
“嗯……”
浴桶里的人感受到此番动静，睁眼，便见她对着自己上下其手。
“师尊……”
“又醒了？”白凌停了动作，指尖搭在浴桶上，又道，“正好，你自己…。”
他似清醒了些许，上下打量一番，又对她道，“你脱我……？”
白凌大惊，扭头捏了捏耳根，“本座才没心思占你……”
谁料，醉酒之人胆子大了起来，趁人不备，随手一拽，便将人拽到了怀里。
他垂着头瞧她，抓着那手放在胸前，分外慷慨。
“你要看？”
“我……”
触到那滚烫的肌肤，往日言语轻浮的人也有些承受不住。
白凌扭头，想要将手腕从他手中抽离，“看……看什么看！天凉，你弄快些。”
那人却死不松手，见人挣扎，搂着那腰肢往怀里按。
“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