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十几分钟后，季晴开车抵达程绪的小区车位，她熄灭车子，转头看向身旁人高马大的程绪，这会儿身旁没了能帮忙扛人的大姐，她不免心里有些发愁，开口问程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走得动路吗？”
听到这话的程绪顿了顿，心思转了几番。
什么意思？
听这话的意思，她只打算把他送到楼下，让他自己回家？
那他刚刚还给张易初打电话，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想到这，程绪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声音很是勉强地说道，“感觉不是特别好，估计回了家也不怎么好活动，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送我到这。”
说完还装作胃疼，又□□了一声。
季晴有点苦恼，看来程绪现在自己是走不了路了，靠她一个人抚多半也扶不动，是不是得找个保安过来帮忙把程绪给扛上楼？
刚想到这，前方拐角处便有手电筒的灯光一闪而过，季晴仔细一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看着前方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心中一喜，匆忙朝着程绪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在程绪一脸疑惑的视线中，推开车门下车，一路小跑地冲着前面的保安小哥跑了过去，两人似乎交谈了几句，季晴时不时地指向他的方向，口中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过了会儿，两人一起朝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来，随即季晴拉开副驾驶的门，直接探进身子，解开他身上的安全带，同时朝他一脸喜悦地说道，“我跟保安小哥说你生病了走不了路，他说可以背你上去。”
？？？
“我——”我只是状态不好，我没说自己走不了路啊……
不过，程绪转念一想，如果他能自己走路，季晴岂不是就没有陪自己上楼的必要了？
想到这，程绪薄唇张了又张，终究还是没把话吐出口。
然后，他就在保安的跃跃欲试和摩拳擦掌中，被季晴搀扶着，趴上了保安的背。
晚上八九点钟，程绪趴伏在保安的背上，被保安小哥一路背着在小区里缓慢且艰难地行走，这个点儿时不时有人出门遛狗，路过时看到保安背上扛了个身娇体弱的帅哥，都要一步三回头地八卦两眼。
这算什么？社区社死？
……在一连两次对视上吃瓜路人的视线后，程绪索性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
回家的这段路从未像今天这样漫长且难熬过，但好在，它终归还是有尽头的。
五分钟后，三个人终于抵达程绪的家门口，保安把程绪放回地面，随即告别离开。
季晴搀扶着程绪，在程绪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愣了片刻。
入目是装修精致简约的白色，宽阔通透的大平层，透过落地窗能看到中央办公区的夜景，甚至程远家居的办公大楼似乎也依稀可辨，不过……
家里的灯为什么开着？电视机里怎么在播放电视剧？
茶几上，怎么还有杯水啊？
“你家——有人吗？”季晴疑惑地问道。
听到季晴的疑问，程绪的嗓子梗了梗，他的目光扫过灯光大亮的客厅，以及播放着狗血剧的电视机，在心里默默地给张易初点了蜡，方才回复了季晴的问题。
“是张易初，他的房子离市中心太远，最近我们的项目比较忙，他就暂时在这儿借住。”
“哦，”季晴了然地点了点头，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随即扫视了一遍空荡荡的屋子，“那他人呢？正好让他出来照顾你？”
好在程绪对此早有准备，“刚刚忘了说了，晚上的时候他给我来了信息，说他项目上临时有点事儿，要回公司一趟，今晚估计回不来了。”
说完，对上季晴犹豫的目光，心中一动，又抬手按了按胃部，眉头紧皱着□□道，“嘶——”
这下季晴有点看不下去了，她不再多问，把原本犹豫要不要回家的心思也抛在了脑后，握住程绪按着胃部的手，扶着他在沙发上躺下，“又疼了？你们家的药在哪儿啊？我拿给你。”
“饮水机下面的抽屉里。”程绪顺势躺在沙发上，目光盯着季晴说道。
“好。”
季晴找到程绪的药，一边拿杯子帮程绪接水，一边看着药盒上的说明，“药盒上写这个药不能空腹喝，不过你刚刚在小吃街吃了几口东西，是不是不算空腹啊？”
程绪原本正在思索怎么能让季晴待的久点儿，听到她的问话，心中立即来了主意。
“可是，”他又按了按胃部，“我感觉自己的胃好像有点空……”
“啊？那怎么办啊？”
季晴有点为难了，她也不怎么会做饭，要不帮程绪点个粥的外卖？可是，程绪已经因为吃路边摊吃病了，点外卖会不会又碰上不干净的？
煮个粥而已，无非就是大米和水，应该不会太难吧？
想到这，季晴犹豫着问程绪，“要不，我给你煮个粥？”
“那可太好了！”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刚刚的声音显得有点太精神了，他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大米在烤箱下面的橱柜里，你打开应该就能看到。”
“好，”季晴把药放到一旁，走到厨房开始搜罗大米，好在大米她还是认识的，找到大米后，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下一步，季晴思索了一下，得找个煮粥的锅。
季晴弯下腰在橱柜里挑挑拣拣，把橱柜里的锅全部审阅了一遍，然后找了个看着最适合煮粥的，伸手便要往外拿。
程绪躺在沙发上，目光一直盯着季晴的方向，看季晴拿完米后在岛台后面叮叮当当地不知道在忙什么，他心下有些好奇，便问出了口，“你在做什么？”
“拿熬粥的锅啊。”
回答完的下一秒，便看到季晴从橱柜里抬出一个足足大半米高的锅，放在了燃气灶上。
程绪：……
虽然他也不怎么做饭，但以往至少看蒋女士以及家里阿姨做过，在他的印象中，这个锅，难道不是拿来炖肉和熬高汤的……吗？
但季晴信誓旦旦的表情，让原本不笃定的他，也犹豫了。
兴许，这个锅也有熬粥的功能，只是家里没这么用过？
程绪把心里的疑问压了回去，目光包含欣赏与信任地看着季晴，期待着她亲手为他煮的粥，享受着家里同时有着他和她的此刻。
两分钟后，燃气灶的开关旋钮时不时地响起转动的声音，但始终不见火苗燃起的时候，程绪的心里开始有点不确定了。
自家的燃气灶有这么难用……吗？
怎么之前没听张易初说过？
程绪看着埋头和燃气灶开关斗争的季晴，原本放松的心情此时有点不淡定了，想着要不要起身帮她研究一下开关怎么开，没成想下一秒，噗嗤一声，火苗竟然成功点燃了。
果然是因为第一次接触，所以不熟悉他家里的燃气灶。
程绪松了口气，重新放松精神，内心安逸地欣赏着帮他煮粥的季晴，看着她胸有成竹地把水和大米倒入锅内，时不时地拿汤勺翻搅两下，心中对季晴厨艺的信任再次转为笃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随着季晴翻搅的动作，热气开始逐渐从锅内升腾起来，一阵淡淡的米香在房子里氤氲散开，闻着应该是粥没错了。
程绪满心期待地等待着这粥的味道，与此同时，在这份安逸的等待中，他心念越来越放松，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浅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浓郁的焦香弥漫在他的鼻端，与此同时，耳际隐约有叮叮咣当的声响，把他从睡眠中吵醒了。
他意识朦胧地睁开眼睛，白色的烟雾笼罩在他的眼前，一时间恍若在仙境，可涌入鼻腔的刺激性气体提醒着他，似乎是什么东西糊了。
浓浓的烟雾后面，似乎有一人的人影正在动作，而叮叮当当的响声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他回了回神，犹豫着开口呼唤道，“季晴？是你吗？”
朦胧的人影停下了动作，片刻之后，季晴的声音穿透迷雾传进他的耳中，“嗯，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迷雾的原因，她的声音听着竟有些滞涩。
程绪忍不住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问道，“现在这是……怎么了？”
“你先别过来。”
听到季晴仓促的声音，程绪脚下的步子停了停，远远看着她似乎又有动作，厨房的方向随即传来咣当的声响，然而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
“好烫！”
程绪心里有点着急，把季晴刚刚说的话瞬间抛在了脑后，脚步急匆匆地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等走到季晴的身旁时，他不由地愣住了。
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睡前还算整洁的操作台，此时变得一团凌乱，一些在他理解中熬粥应该用不到的盆和锅铲在操作台上放着，周遭散布着水渍和白色的糊状物。
半米高的锅内是散发着焦糊味的糊状物。
两人的声音在此时同时响了起来。
“这是……什么？”
“你怎么能走路了？”
听到这话的程绪顿了顿，心思转了几番。
什么意思？
听这话的意思，她只打算把他送到楼下，让他自己回家？
那他刚刚还给张易初打电话，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想到这，程绪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声音很是勉强地说道，“感觉不是特别好，估计回了家也不怎么好活动，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送我到这。”
说完还装作胃疼，又□□了一声。
季晴有点苦恼，看来程绪现在自己是走不了路了，靠她一个人抚多半也扶不动，是不是得找个保安过来帮忙把程绪给扛上楼？
刚想到这，前方拐角处便有手电筒的灯光一闪而过，季晴仔细一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看着前方穿着蓝色制服的人，心中一喜，匆忙朝着程绪说道，“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在程绪一脸疑惑的视线中，推开车门下车，一路小跑地冲着前面的保安小哥跑了过去，两人似乎交谈了几句，季晴时不时地指向他的方向，口中不知道说着些什么。
过了会儿，两人一起朝着车子的方向走了过来，随即季晴拉开副驾驶的门，直接探进身子，解开他身上的安全带，同时朝他一脸喜悦地说道，“我跟保安小哥说你生病了走不了路，他说可以背你上去。”
？？？
“我——”我只是状态不好，我没说自己走不了路啊……
不过，程绪转念一想，如果他能自己走路，季晴岂不是就没有陪自己上楼的必要了？
想到这，程绪薄唇张了又张，终究还是没把话吐出口。
然后，他就在保安的跃跃欲试和摩拳擦掌中，被季晴搀扶着，趴上了保安的背。
晚上八九点钟，程绪趴伏在保安的背上，被保安小哥一路背着在小区里缓慢且艰难地行走，这个点儿时不时有人出门遛狗，路过时看到保安背上扛了个身娇体弱的帅哥，都要一步三回头地八卦两眼。
这算什么？社区社死？
……在一连两次对视上吃瓜路人的视线后，程绪索性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
回家的这段路从未像今天这样漫长且难熬过，但好在，它终归还是有尽头的。
五分钟后，三个人终于抵达程绪的家门口，保安把程绪放回地面，随即告别离开。
季晴搀扶着程绪，在程绪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愣了片刻。
入目是装修精致简约的白色，宽阔通透的大平层，透过落地窗能看到中央办公区的夜景，甚至程远家居的办公大楼似乎也依稀可辨，不过……
家里的灯为什么开着？电视机里怎么在播放电视剧？
茶几上，怎么还有杯水啊？
“你家——有人吗？”季晴疑惑地问道。
听到季晴的疑问，程绪的嗓子梗了梗，他的目光扫过灯光大亮的客厅，以及播放着狗血剧的电视机，在心里默默地给张易初点了蜡，方才回复了季晴的问题。
“是张易初，他的房子离市中心太远，最近我们的项目比较忙，他就暂时在这儿借住。”
“哦，”季晴了然地点了点头，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随即扫视了一遍空荡荡的屋子，“那他人呢？正好让他出来照顾你？”
好在程绪对此早有准备，“刚刚忘了说了，晚上的时候他给我来了信息，说他项目上临时有点事儿，要回公司一趟，今晚估计回不来了。”
说完，对上季晴犹豫的目光，心中一动，又抬手按了按胃部，眉头紧皱着□□道，“嘶——”
这下季晴有点看不下去了，她不再多问，把原本犹豫要不要回家的心思也抛在了脑后，握住程绪按着胃部的手，扶着他在沙发上躺下，“又疼了？你们家的药在哪儿啊？我拿给你。”
“饮水机下面的抽屉里。”程绪顺势躺在沙发上，目光盯着季晴说道。
“好。”
季晴找到程绪的药，一边拿杯子帮程绪接水，一边看着药盒上的说明，“药盒上写这个药不能空腹喝，不过你刚刚在小吃街吃了几口东西，是不是不算空腹啊？”
程绪原本正在思索怎么能让季晴待的久点儿，听到她的问话，心中立即来了主意。
“可是，”他又按了按胃部，“我感觉自己的胃好像有点空……”
“啊？那怎么办啊？”
季晴有点为难了，她也不怎么会做饭，要不帮程绪点个粥的外卖？可是，程绪已经因为吃路边摊吃病了，点外卖会不会又碰上不干净的？
煮个粥而已，无非就是大米和水，应该不会太难吧？
想到这，季晴犹豫着问程绪，“要不，我给你煮个粥？”
“那可太好了！”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刚刚的声音显得有点太精神了，他心虚地清了清嗓子，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大米在烤箱下面的橱柜里，你打开应该就能看到。”
“好，”季晴把药放到一旁，走到厨房开始搜罗大米，好在大米她还是认识的，找到大米后，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已经成功了第一步。
下一步，季晴思索了一下，得找个煮粥的锅。
季晴弯下腰在橱柜里挑挑拣拣，把橱柜里的锅全部审阅了一遍，然后找了个看着最适合煮粥的，伸手便要往外拿。
程绪躺在沙发上，目光一直盯着季晴的方向，看季晴拿完米后在岛台后面叮叮当当地不知道在忙什么，他心下有些好奇，便问出了口，“你在做什么？”
“拿熬粥的锅啊。”
回答完的下一秒，便看到季晴从橱柜里抬出一个足足大半米高的锅，放在了燃气灶上。
程绪：……
虽然他也不怎么做饭，但以往至少看蒋女士以及家里阿姨做过，在他的印象中，这个锅，难道不是拿来炖肉和熬高汤的……吗？
但季晴信誓旦旦的表情，让原本不笃定的他，也犹豫了。
兴许，这个锅也有熬粥的功能，只是家里没这么用过？
程绪把心里的疑问压了回去，目光包含欣赏与信任地看着季晴，期待着她亲手为他煮的粥，享受着家里同时有着他和她的此刻。
两分钟后，燃气灶的开关旋钮时不时地响起转动的声音，但始终不见火苗燃起的时候，程绪的心里开始有点不确定了。
自家的燃气灶有这么难用……吗？
怎么之前没听张易初说过？
程绪看着埋头和燃气灶开关斗争的季晴，原本放松的心情此时有点不淡定了，想着要不要起身帮她研究一下开关怎么开，没成想下一秒，噗嗤一声，火苗竟然成功点燃了。
果然是因为第一次接触，所以不熟悉他家里的燃气灶。
程绪松了口气，重新放松精神，内心安逸地欣赏着帮他煮粥的季晴，看着她胸有成竹地把水和大米倒入锅内，时不时地拿汤勺翻搅两下，心中对季晴厨艺的信任再次转为笃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随着季晴翻搅的动作，热气开始逐渐从锅内升腾起来，一阵淡淡的米香在房子里氤氲散开，闻着应该是粥没错了。
程绪满心期待地等待着这粥的味道，与此同时，在这份安逸的等待中，他心念越来越放松，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陷入了浅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浓郁的焦香弥漫在他的鼻端，与此同时，耳际隐约有叮叮咣当的声响，把他从睡眠中吵醒了。
他意识朦胧地睁开眼睛，白色的烟雾笼罩在他的眼前，一时间恍若在仙境，可涌入鼻腔的刺激性气体提醒着他，似乎是什么东西糊了。
浓浓的烟雾后面，似乎有一人的人影正在动作，而叮叮当当的响声也是从那边传来的。
他回了回神，犹豫着开口呼唤道，“季晴？是你吗？”
朦胧的人影停下了动作，片刻之后，季晴的声音穿透迷雾传进他的耳中，“嗯，是我。”
不知道是不是隔着迷雾的原因，她的声音听着竟有些滞涩。
程绪忍不住从沙发上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问道，“现在这是……怎么了？”
“你先别过来。”
听到季晴仓促的声音，程绪脚下的步子停了停，远远看着她似乎又有动作，厨房的方向随即传来咣当的声响，然而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
“好烫！”
程绪心里有点着急，把季晴刚刚说的话瞬间抛在了脑后，脚步急匆匆地往厨房的方向走了过去，等走到季晴的身旁时，他不由地愣住了。
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睡前还算整洁的操作台，此时变得一团凌乱，一些在他理解中熬粥应该用不到的盆和锅铲在操作台上放着，周遭散布着水渍和白色的糊状物。
半米高的锅内是散发着焦糊味的糊状物。
两人的声音在此时同时响了起来。
“这是……什么？”
“你怎么能走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