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程绪的身体重量压在季晴肩膀上的一瞬间，她膝盖一弯，身体不由地往下一沉，而心脏也随着身体的节奏，往下沉了一沉。
胃病又犯了？
天呐，距离上次请程绪吃饭把人吃进医院才刚过不久，自己竟然又把人给吃出问题了？
一时间，季晴的内心被愧疚感团团笼罩，当下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出神太久，眼看着自己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而程绪的脸色越来越白，显然是病来如山倒，撑不住了。
当下两人还在小吃街上，附近的巷道交杂，很难打车，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到两人停车的地方，开车送程绪去医院。
想到这，季晴心下定了定，用力支撑着程绪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原路返回。
呼哧、呼哧
还没走出多久，季晴就觉得双脚开始酸痛了，而每迈出新的一步，对她而言都是挑战。
……程绪也太重了吧。
季晴扶了扶程绪的胳膊，抬头看向前方，想到自己连小吃街都还没走出去，不由感到一丝绝望，正在此时，一旁传来了询问声。
“小姑娘，你男朋友怎么了？”是个骑着三轮车的大姐。
季晴冲大姐笑了笑，“他胃病犯了现在走不动道，我得带他回去开车，然后送他去医院。”
“你的车停在哪啊？”大姐扫了眼她肩膀上的程绪，“你男朋友这么大个子你搀扶的住吗？要不上车，我送你吧。”
季晴心中一喜，急忙应下，“那可太好了！太感谢您了。”
程绪的胃病一旦发作便往往来的很快，他刚意识到自己胃病犯了，然后告诉完季晴的一瞬间，便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思绪都被急剧的痛感冲散了。
昏昏沉沉中仿佛被一人搀扶着缓慢往前走着，周遭的光线化作彩色的光点，在他的视野中盘旋，周遭的人流声和叫卖声也逐渐遥远，只有属于这条街的繁杂而浓郁的食物气味，因胃病仿佛变得更加明显，冲击着他的鼻腔和胸腔，将他完全淹没。
黑暗之中，身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承载着他晃晃悠悠地颤抖起伏着，身体接触的部分是冰冷坚硬的，而头枕着的地方好像又是温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弥漫在鼻端的味道似乎离他远去了，而胸腔的憋闷也终于散开了。
原本的昏沉和呕吐感不知不觉已经消退许多，竟然连原本绞痛难忍的胃部，似乎也好了一些。
他的神智开始慢慢回笼，迷迷蒙蒙地睁开了双眼，昏暗的光线中，入眼是季晴精致的下巴，自己仿佛正躺在季晴的腿上，而除此以外，便是狭窄巷道中狭长的天空，点缀着些许星光。
这是什么交通工具？程绪朦朦胧胧地想着。
居然还是露天的？
在强烈的颠簸感中，他凝眉思索着，而头顶季晴和大姐的聊天还在继续。
“你男朋友身体看着挺高大健壮的，怎么走着走着还能昏倒呢？”
季晴笑了，“姐，他不是昏倒，他是胃病犯了。”
“胃病？胃可是吸收营养的器官，一个人的胃要是不好，这身体也好不到哪去，”大姐侃侃而谈，“你男朋友可得多调养调养，年纪轻轻的身体不行怎么行呢。”
身体不行？
他天天锻炼，身体哪里不行？胃病只不过是前几年忙着接手公司落下了病根而已。
程绪有心开口为自己争辩，但随即又想到，自己要是就这么着醒了，岂不是更坐实他刚刚是昏倒了？有胃病就算了，回头再落下了容易昏倒的印象，岂不是更显得自己身体不行？
那还是选胃病吧……
想到这，程绪又闭上了眼睛。
身下强烈的颠簸感又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逐渐转为平稳，看样子，似乎是快开到地方了。
程绪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待会儿下车了该怎么办，下一秒，一种陌生而嘹亮的女声在他的耳际响了起来，然后开始循环播放起来——
【请注意——倒车——】
【请注意——倒车——】
？？？什么东西？？？
程绪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便看到季晴的下巴，反应过来急忙又闭上了。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儿听过？
程绪忍受着魔音穿耳，努力回忆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以前巡视公司货仓的时候，自己好像见过，这种用来拉货的红色三轮车——
等等，程绪回忆的画面骤然一停。
三轮车？
所以，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三轮车给拖走了？
在和季晴刚确立完男女朋友关系，两人第一次约会的时候？
程绪的身体一僵。
这次，他是真的不想睁开眼面对了。
然而，随着身下的车子停稳，嘹亮的女声终于消失，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脸被轻轻地拍了拍，季晴的声音在他的耳际响了起来。
“程绪？程绪？”
程绪紧闭着眼睛，季晴看她没有反应，又拍了拍，“阿绪？”
“小姑娘，你男朋友多半是已经疼昏过去了，不大好喊醒的，要不，咱俩把他抬过去得了。”
“啊？”季晴低头看了眼程绪，一八五的大高个，两个女人能抬得动吗？想着，便问出了声。
“放心吧，我力气大，待会儿我抬他上半身，你抬他的脚，总归也没几步路，咬咬牙一用力就抬过去了。”大姐一边说话，一边有跳落地面的声音，听起来，这大姐像是已经往车后门的方向走过来了。
而季晴，没有再出声拒绝，似乎也动心了——
！
程绪心里一惊，立即装作刚刚清醒，缓缓睁开了眼睛，“嗯——”
“程绪你醒了？”季晴惊喜地问道。
“我们现在在哪儿？”
“从小吃街出来了，刚到车子旁边，准备带你去医院，”季晴声音稍顿，“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走得了路吗？要不要我们抬你过去？”
程绪虚弱地笑了笑，“不用，我感觉好点儿了，应该能撑着自己走过去。”
说完，程绪强撑着起身，在季晴的搀扶下，从后门下了车，而下车的一瞬间，似乎是猛然受力，车尾还发出了嘎吱的晃动声。
程绪：……
季晴一步一步地搀扶着程绪走到副驾驶坐好，扯着安全带给他系好，才关上副驾驶的门，回去向大姐道谢。
而程绪在车门被关好，季晴背过身的一瞬间，抬手困扰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这会儿胃疼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偶尔的刺痛，而原本的呕吐感，似乎因为远离了臭味的源头，没了嗅觉刺激，已经差不多没了。
今晚的胃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现在想来，其实不大像是胃病，倒像是——
被连续的刺激性食物攻击，加上嗅觉上和视觉上的影响，可能一时精神紧张，造成的应激性胃痛。
所以，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昏倒，甚至被大张旗鼓地用三轮车运送到这儿，待会儿他要怎么跟季晴开口解释，说自己刚刚是被臭味熏的晕过去了，现在已经好了？
程绪叹了口气，摩挲着自己的额头，怎么也想不出方案。
车外的季晴告别完大姐，急忙转身走回车子，一开车门，便看到程绪正一脸痛苦地用手揉按着额头，像是在借此缓解身体的疼痛。
季晴急忙坐上驾驶位，“是不是很难受？”
程绪手上的动作一顿，缓慢地收回了手，“还行，比刚刚好点儿了。”
“不舒服就不要强撑，”季晴不大相信程绪的说辞，明明他刚刚表情看着还很痛苦的样子，但考虑到他精神多半不好，也不再多问，伸出手朝程绪说道，“车钥匙。”
程绪乖乖交出了自己的车钥匙。
季晴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我开车送你去医院，你先闭上眼眯会儿，可能能舒服点。”
医院？
他这情况怎么去医院？别待会儿被医生给看露馅了。
想到这，程绪仓促开口，“不用去医院，我这胃病是老毛病了。”
“你刚刚都疼昏倒了，怎么能不去医院？刚刚那大姐说的也有道理，你这胃这么脆弱，确实得调理，这次正好开点养胃的药。”说着，季晴已经打开导航，径直前往附近最近的医院。
“我家里有药，之前胃病犯了找医生开过调理的药。”
看季晴不为所动，程绪有点慌了，“去了医院顶多就是输液，我这胃病是以前留下的病根，频繁输液对身体也不好，还是得回家静养。”
“真的假的？”季晴半信半疑地问道。
“真的。”
“嗯——”季晴考虑了一会儿，不再坚持，“行吧，你家地址在哪儿？”
“白原路78号，”说完，程绪心中一跳，“对了，我有点渴了，待会儿路过前面便利店的时候，能先帮我买瓶水吗？”
“哦。”
三分钟后，程绪看着季晴朝便利店走去的背影，拿出身旁的手机，翻出张易初的名字，把电话拨了出去，下一秒，电话便接通了，张易初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
“干嘛？”背景音里隐约有电视机的声音，多半已经在他家了。
程绪语速飞快地说道，“现在抓紧离开我家，今晚上别回来了。”
对面的声音立马急了，“？？？大晚上的，不住你家我住哪儿？”
“爱住哪住哪，不能住酒店？”
“住酒店还得花钱，哪有这么不会过日子的？”
时间紧张，程绪没心思和张易初拉扯，不耐烦地说道，“你赶紧走，酒店钱我报销。”
“真的？”张易初不再拒绝，声音里反而多了一丝试探，“什么样的都报销？”
“……”
直觉告诉程绪，自己明天多半是要钱包大出血。
但眼看着季晴已经在前台结账了，程绪没时间和张易初纠缠，快速说道，“什么样的都报销。”
“好的，立马从你家消失。”
胃病又犯了？
天呐，距离上次请程绪吃饭把人吃进医院才刚过不久，自己竟然又把人给吃出问题了？
一时间，季晴的内心被愧疚感团团笼罩，当下的情况也由不得她出神太久，眼看着自己肩膀上的重量越来越重，而程绪的脸色越来越白，显然是病来如山倒，撑不住了。
当下两人还在小吃街上，附近的巷道交杂，很难打车，最好的方法就是回到两人停车的地方，开车送程绪去医院。
想到这，季晴心下定了定，用力支撑着程绪的身体，一步一步地原路返回。
呼哧、呼哧
还没走出多久，季晴就觉得双脚开始酸痛了，而每迈出新的一步，对她而言都是挑战。
……程绪也太重了吧。
季晴扶了扶程绪的胳膊，抬头看向前方，想到自己连小吃街都还没走出去，不由感到一丝绝望，正在此时，一旁传来了询问声。
“小姑娘，你男朋友怎么了？”是个骑着三轮车的大姐。
季晴冲大姐笑了笑，“他胃病犯了现在走不动道，我得带他回去开车，然后送他去医院。”
“你的车停在哪啊？”大姐扫了眼她肩膀上的程绪，“你男朋友这么大个子你搀扶的住吗？要不上车，我送你吧。”
季晴心中一喜，急忙应下，“那可太好了！太感谢您了。”
程绪的胃病一旦发作便往往来的很快，他刚意识到自己胃病犯了，然后告诉完季晴的一瞬间，便觉得眼前一黑，所有的思绪都被急剧的痛感冲散了。
昏昏沉沉中仿佛被一人搀扶着缓慢往前走着，周遭的光线化作彩色的光点，在他的视野中盘旋，周遭的人流声和叫卖声也逐渐遥远，只有属于这条街的繁杂而浓郁的食物气味，因胃病仿佛变得更加明显，冲击着他的鼻腔和胸腔，将他完全淹没。
黑暗之中，身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承载着他晃晃悠悠地颤抖起伏着，身体接触的部分是冰冷坚硬的，而头枕着的地方好像又是温软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弥漫在鼻端的味道似乎离他远去了，而胸腔的憋闷也终于散开了。
原本的昏沉和呕吐感不知不觉已经消退许多，竟然连原本绞痛难忍的胃部，似乎也好了一些。
他的神智开始慢慢回笼，迷迷蒙蒙地睁开了双眼，昏暗的光线中，入眼是季晴精致的下巴，自己仿佛正躺在季晴的腿上，而除此以外，便是狭窄巷道中狭长的天空，点缀着些许星光。
这是什么交通工具？程绪朦朦胧胧地想着。
居然还是露天的？
在强烈的颠簸感中，他凝眉思索着，而头顶季晴和大姐的聊天还在继续。
“你男朋友身体看着挺高大健壮的，怎么走着走着还能昏倒呢？”
季晴笑了，“姐，他不是昏倒，他是胃病犯了。”
“胃病？胃可是吸收营养的器官，一个人的胃要是不好，这身体也好不到哪去，”大姐侃侃而谈，“你男朋友可得多调养调养，年纪轻轻的身体不行怎么行呢。”
身体不行？
他天天锻炼，身体哪里不行？胃病只不过是前几年忙着接手公司落下了病根而已。
程绪有心开口为自己争辩，但随即又想到，自己要是就这么着醒了，岂不是更坐实他刚刚是昏倒了？有胃病就算了，回头再落下了容易昏倒的印象，岂不是更显得自己身体不行？
那还是选胃病吧……
想到这，程绪又闭上了眼睛。
身下强烈的颠簸感又持续了一段时间，随后逐渐转为平稳，看样子，似乎是快开到地方了。
程绪在心里暗暗盘算着待会儿下车了该怎么办，下一秒，一种陌生而嘹亮的女声在他的耳际响了起来，然后开始循环播放起来——
【请注意——倒车——】
【请注意——倒车——】
？？？什么东西？？？
程绪猛地睁开眼睛，入眼便看到季晴的下巴，反应过来急忙又闭上了。
这声音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像在哪儿听过？
程绪忍受着魔音穿耳，努力回忆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以前巡视公司货仓的时候，自己好像见过，这种用来拉货的红色三轮车——
等等，程绪回忆的画面骤然一停。
三轮车？
所以，他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三轮车给拖走了？
在和季晴刚确立完男女朋友关系，两人第一次约会的时候？
程绪的身体一僵。
这次，他是真的不想睁开眼面对了。
然而，随着身下的车子停稳，嘹亮的女声终于消失，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脸被轻轻地拍了拍，季晴的声音在他的耳际响了起来。
“程绪？程绪？”
程绪紧闭着眼睛，季晴看她没有反应，又拍了拍，“阿绪？”
“小姑娘，你男朋友多半是已经疼昏过去了，不大好喊醒的，要不，咱俩把他抬过去得了。”
“啊？”季晴低头看了眼程绪，一八五的大高个，两个女人能抬得动吗？想着，便问出了声。
“放心吧，我力气大，待会儿我抬他上半身，你抬他的脚，总归也没几步路，咬咬牙一用力就抬过去了。”大姐一边说话，一边有跳落地面的声音，听起来，这大姐像是已经往车后门的方向走过来了。
而季晴，没有再出声拒绝，似乎也动心了——
！
程绪心里一惊，立即装作刚刚清醒，缓缓睁开了眼睛，“嗯——”
“程绪你醒了？”季晴惊喜地问道。
“我们现在在哪儿？”
“从小吃街出来了，刚到车子旁边，准备带你去医院，”季晴声音稍顿，“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走得了路吗？要不要我们抬你过去？”
程绪虚弱地笑了笑，“不用，我感觉好点儿了，应该能撑着自己走过去。”
说完，程绪强撑着起身，在季晴的搀扶下，从后门下了车，而下车的一瞬间，似乎是猛然受力，车尾还发出了嘎吱的晃动声。
程绪：……
季晴一步一步地搀扶着程绪走到副驾驶坐好，扯着安全带给他系好，才关上副驾驶的门，回去向大姐道谢。
而程绪在车门被关好，季晴背过身的一瞬间，抬手困扰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这会儿胃疼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偶尔的刺痛，而原本的呕吐感，似乎因为远离了臭味的源头，没了嗅觉刺激，已经差不多没了。
今晚的胃病来得快去的也快，现在想来，其实不大像是胃病，倒像是——
被连续的刺激性食物攻击，加上嗅觉上和视觉上的影响，可能一时精神紧张，造成的应激性胃痛。
所以，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昏倒，甚至被大张旗鼓地用三轮车运送到这儿，待会儿他要怎么跟季晴开口解释，说自己刚刚是被臭味熏的晕过去了，现在已经好了？
程绪叹了口气，摩挲着自己的额头，怎么也想不出方案。
车外的季晴告别完大姐，急忙转身走回车子，一开车门，便看到程绪正一脸痛苦地用手揉按着额头，像是在借此缓解身体的疼痛。
季晴急忙坐上驾驶位，“是不是很难受？”
程绪手上的动作一顿，缓慢地收回了手，“还行，比刚刚好点儿了。”
“不舒服就不要强撑，”季晴不大相信程绪的说辞，明明他刚刚表情看着还很痛苦的样子，但考虑到他精神多半不好，也不再多问，伸出手朝程绪说道，“车钥匙。”
程绪乖乖交出了自己的车钥匙。
季晴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我开车送你去医院，你先闭上眼眯会儿，可能能舒服点。”
医院？
他这情况怎么去医院？别待会儿被医生给看露馅了。
想到这，程绪仓促开口，“不用去医院，我这胃病是老毛病了。”
“你刚刚都疼昏倒了，怎么能不去医院？刚刚那大姐说的也有道理，你这胃这么脆弱，确实得调理，这次正好开点养胃的药。”说着，季晴已经打开导航，径直前往附近最近的医院。
“我家里有药，之前胃病犯了找医生开过调理的药。”
看季晴不为所动，程绪有点慌了，“去了医院顶多就是输液，我这胃病是以前留下的病根，频繁输液对身体也不好，还是得回家静养。”
“真的假的？”季晴半信半疑地问道。
“真的。”
“嗯——”季晴考虑了一会儿，不再坚持，“行吧，你家地址在哪儿？”
“白原路78号，”说完，程绪心中一跳，“对了，我有点渴了，待会儿路过前面便利店的时候，能先帮我买瓶水吗？”
“哦。”
三分钟后，程绪看着季晴朝便利店走去的背影，拿出身旁的手机，翻出张易初的名字，把电话拨了出去，下一秒，电话便接通了，张易初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过来。
“干嘛？”背景音里隐约有电视机的声音，多半已经在他家了。
程绪语速飞快地说道，“现在抓紧离开我家，今晚上别回来了。”
对面的声音立马急了，“？？？大晚上的，不住你家我住哪儿？”
“爱住哪住哪，不能住酒店？”
“住酒店还得花钱，哪有这么不会过日子的？”
时间紧张，程绪没心思和张易初拉扯，不耐烦地说道，“你赶紧走，酒店钱我报销。”
“真的？”张易初不再拒绝，声音里反而多了一丝试探，“什么样的都报销？”
“……”
直觉告诉程绪，自己明天多半是要钱包大出血。
但眼看着季晴已经在前台结账了，程绪没时间和张易初纠缠，快速说道，“什么样的都报销。”
“好的，立马从你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