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季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指尖，一时间仿佛时间停滞了，眼前这个人毫无退开的意思，甚至指尖隐约传来了一丝刺痒的感受，像是被轻轻咬了一下指腹的软肉。
异样的感受从指尖传递到身体，季晴身体不由地一抖，耳尖瞬间爆红，倏地一下，便从程绪的大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随即用另一只手急忙摩挲安抚着自己的指尖，试图缓解心中的异样。
而对面的程绪已经抬起了头，唇角恶作剧似的微勾，视线紧紧地盯着她。
季晴看着程绪得逞似的表情，耳尖更红了，一时间有些气愤地指责出声，“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
程绪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
看着程绪的表情，季晴后续的几个字终究是说不出口，直觉告诉她要是再纠缠这个问题，势必讨不回便宜，说不定又要再次被逗，只能将气愤压下，鼓着双腮囔囔地说了一句，“算了。”
说着，季晴便要将话题抛下，转身朝着亭子的方向走去，然而程绪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快步追上她的步子，双臂往前一搂，便从后将她整个人强行框在了怀中，步步紧逼地在她的耳旁追问道，“你说呗，什么算了？”
季晴整个人被程绪的双臂框得死死的，往前走也走不动，而耳旁还有程绪的呼吸和声音持续煽动，她心中被惹得急了，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程绪的手，情绪一时间冲上头顶，索性抬起了程绪的手。
然后，耳旁便传来了“嘶”的一声。
季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时上头，在程绪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她急忙把程绪的手从自己脸前拿开，排列整齐的牙印围成一个粉色的椭圆，清晰地印在程绪的手背上，周围闪烁着可疑的晶莹光芒，看样子，她刚刚咬的力度应该不轻。
季晴心虚地将程绪手背上的口水擦掉，随即急忙松开，“你刚刚也咬我了，咱俩扯平了。”
程绪将留着牙印的手背重新送到她的眼前，委屈地抱怨，“我可没留牙印啊，你看我这手背，你再用点力，我这手背都要破皮了。”
“那你要怎么样？”季晴看着程绪的手背，无奈地问道。
“我要咬回来，这样咱俩就扯平了。”程绪的声音一本正经，甚至说话的同时，已经牵起了她手，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认真的。
啊？
季晴看着自己被捧起的手，一时间愣住了，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看着自己的手背离程绪越来越近，季晴心中始终不大相信程绪真能张嘴咬回去，便屏住呼吸，准备看程绪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心里竟然还有些好奇。
慢慢地，季晴开始能够感受到拂在自己手背上的呼吸，就这样，自己手终于被送到了程绪的唇边。
然后，并不意外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但又有些令她意外。
无名指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紧接着又是一记隐约被牙齿衔过的轻咬，季晴还没来得及反应，程绪便已经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进她的眼中，不同于之前恶作剧得逞的挑逗，用隐约带着认真的表情，嘴角微勾着冲她说道，“盖章。”
季晴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在这一瞬间，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
认真和玩笑无法分辨，仿佛所有的体会和倾向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有失控的心跳声，隐藏在她的皮肤之下，经久不灭。
雪花还在继续落下，一簇白色停留在她的鼻尖，季晴不由地耸了耸鼻尖，随即，程绪抬起手，食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勾，冰凉的感受被带走，而刚刚停止的时间，也重新恢复了流动。
“雪下大了，先去亭子里坐会儿？”程绪若无其事地问道。
季晴的目光游移着，尽管已经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耳尖发烫，多半是已经红了，但还是尽力也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轻轻地回复了一声。
“好。”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程绪终于没再被季晴抛在身后，两人并肩而行，手臂自然地垂着，衣袖的遮掩下，彼此的手指交握，暖意交融。
跟程绪在亭子里坐了许久，等到雪停了下来，两人才继续逛起园子，园子很大，纪念品店、茶点铺和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在季晴刻意拖着程绪悠悠哉哉闲逛的情况下，把整个园子逛完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随后索性在餐厅吃完晚餐，才不得不返回房间。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季晴的脊背便不自觉地挺直，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然后，再次在最有安全感的书桌前坐下。
程绪将房门关上，跟着走了进去，入目便是季晴在书桌前正襟危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无奈地笑了。
她这架势，与其说是和他来泡温泉过圣诞的，倒不如说是等他过去开会汇报工作的，样子甚至比当初做广告案的时候，还要严肃板正一些。
程绪摇了摇头，要一直这么僵硬地坐在那，别说没泡温泉的心思，估计晚上觉都睡不好，说不定回去之后还要腰酸背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索性直接了当地开了口，“晴晴。”
季晴暗暗支棱起耳朵，“啊，嗯？”
“你是要在书桌前面过夜吗？”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季晴倏地一下收回了搁在书桌上的手臂，转而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当然不是。”
“嗯，不是就好，”程绪也没追问，冲季晴挑了挑眉，“走吧，该泡温泉了。”
“要，要不你先去？”
季晴闪躲着他的眼神，目光放空地看着他身后的方向，随口找了个借口拖延，“我刚刚走累了，想稍微歇会儿，待会儿就过去。”
程绪看着浑身写满紧张无措的季晴，心中也不想逼她逼的太紧，便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下来，“行，那我先去了。”
话音落下，终究有点不大放心，怕自己泡完了季晴也没过来，便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别太久。”
他没有等到季晴的回答，但也并未纠结，拿起东西走进浴室冲澡，随即裹上浴巾，穿过浴室的后门，直接抵达房间自带的露天温泉汤。
温泉汤一侧的冰箱中镇着酒水，程绪不紧不慢地将酒水倒进杯子，用托盘托着，放在温泉的水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品着，而雪也还在下，雪花刚一接触池面便倏地化开了。
程绪倚靠在池边，先是放空了一会儿，随即透过落地窗，看着书桌前仍在正襟危坐的背影，从她时不时抬手抓头发的动作能看出来，她这会儿应该很不淡定，多半是紧张坏了。
一时间，他的心中升起浓郁的兴味来。
所以，她会再磨蹭多久呢？
隔着落地窗的房间内，季晴心知落地窗是透明的，从温泉那边能看过来，便也不敢轻易回头张望，只能坐立不安地竖耳听着屋外的动静，然而听了一会儿始终听不出所以然来。
她下定决心转头向后看去，没成想，一扭头，便正对上程绪向她看来的眼神，以及温泉的水面上，露出的半个胸膛。
偷看被逮了个正着，季晴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在程绪意味不明的眼神中，从书桌前缓缓站起身来。
再躲能躲到什么时候，上吧季晴！
季晴在浴室准备完，鼓足勇气打开门，程绪的视线循声张望而来，她脚下一顿，装作淡定的一步一步朝着温泉池的方向走去，而程绪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
短短的几步，因程绪的视线，变得格外难熬起来。
季晴的心中无声地哀嚎着，救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先进来算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程绪美男入浴，总比现在每走一步都被看着来的好得多。
而且，现在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俩人一句话都不说？这么安静反而更奇怪了好吗？！
季晴心里崩溃地想着，加快脚步朝着程绪走去，同时绞尽脑汁开口找了个话题，试图打破沉默，“额，你皮肤还挺白的嘛！”
脚步欢快，嗓音响亮，语气自然，自然到有些用力过猛，颇有些山大王调戏良家的味道。
话说出来的一瞬间，季晴就后悔了。
程绪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自己的女朋友夸赞皮肤白，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好在终于到温泉池边了，这会儿季晴也顾不上害羞了，为了缓解尴尬迫不及待地下了池子，因为动作太大，原本平静的水面被她掀起了浪花，朝着另一侧的程绪波动涌去。
停在水面上的托盘被骤然而来的水波推动着，直接撞进程绪的胸前。
程绪愣了愣，急忙伸出手臂去扶，却反应不及，反倒是用错了力，一瞬间，托盘便倾倒在水中，盛放在托盘上的酒杯也全部跌落，然后或正或反，全部漂浮在池面，随着水波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着。
刹那间，两人更安静了。
异样的感受从指尖传递到身体，季晴身体不由地一抖，耳尖瞬间爆红，倏地一下，便从程绪的大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随即用另一只手急忙摩挲安抚着自己的指尖，试图缓解心中的异样。
而对面的程绪已经抬起了头，唇角恶作剧似的微勾，视线紧紧地盯着她。
季晴看着程绪得逞似的表情，耳尖更红了，一时间有些气愤地指责出声，“你你你你你——”
“我怎么了？”
程绪挑了挑眉，疑惑地看着她，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
看着程绪的表情，季晴后续的几个字终究是说不出口，直觉告诉她要是再纠缠这个问题，势必讨不回便宜，说不定又要再次被逗，只能将气愤压下，鼓着双腮囔囔地说了一句，“算了。”
说着，季晴便要将话题抛下，转身朝着亭子的方向走去，然而程绪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快步追上她的步子，双臂往前一搂，便从后将她整个人强行框在了怀中，步步紧逼地在她的耳旁追问道，“你说呗，什么算了？”
季晴整个人被程绪的双臂框得死死的，往前走也走不动，而耳旁还有程绪的呼吸和声音持续煽动，她心中被惹得急了，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程绪的手，情绪一时间冲上头顶，索性抬起了程绪的手。
然后，耳旁便传来了“嘶”的一声。
季晴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一时上头，在程绪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她急忙把程绪的手从自己脸前拿开，排列整齐的牙印围成一个粉色的椭圆，清晰地印在程绪的手背上，周围闪烁着可疑的晶莹光芒，看样子，她刚刚咬的力度应该不轻。
季晴心虚地将程绪手背上的口水擦掉，随即急忙松开，“你刚刚也咬我了，咱俩扯平了。”
程绪将留着牙印的手背重新送到她的眼前，委屈地抱怨，“我可没留牙印啊，你看我这手背，你再用点力，我这手背都要破皮了。”
“那你要怎么样？”季晴看着程绪的手背，无奈地问道。
“我要咬回来，这样咱俩就扯平了。”程绪的声音一本正经，甚至说话的同时，已经牵起了她手，看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倒像是认真的。
啊？
季晴看着自己被捧起的手，一时间愣住了，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看着自己的手背离程绪越来越近，季晴心中始终不大相信程绪真能张嘴咬回去，便屏住呼吸，准备看程绪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心里竟然还有些好奇。
慢慢地，季晴开始能够感受到拂在自己手背上的呼吸，就这样，自己手终于被送到了程绪的唇边。
然后，并不意外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
但又有些令她意外。
无名指上传来了温暖的触感，紧接着又是一记隐约被牙齿衔过的轻咬，季晴还没来得及反应，程绪便已经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进她的眼中，不同于之前恶作剧得逞的挑逗，用隐约带着认真的表情，嘴角微勾着冲她说道，“盖章。”
季晴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在这一瞬间，她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跳动。
认真和玩笑无法分辨，仿佛所有的体会和倾向都只是自己的错觉，只有失控的心跳声，隐藏在她的皮肤之下，经久不灭。
雪花还在继续落下，一簇白色停留在她的鼻尖，季晴不由地耸了耸鼻尖，随即，程绪抬起手，食指在她的鼻尖上轻轻一勾，冰凉的感受被带走，而刚刚停止的时间，也重新恢复了流动。
“雪下大了，先去亭子里坐会儿？”程绪若无其事地问道。
季晴的目光游移着，尽管已经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耳尖发烫，多半是已经红了，但还是尽力也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轻轻地回复了一声。
“好。”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程绪终于没再被季晴抛在身后，两人并肩而行，手臂自然地垂着，衣袖的遮掩下，彼此的手指交握，暖意交融。
跟程绪在亭子里坐了许久，等到雪停了下来，两人才继续逛起园子，园子很大，纪念品店、茶点铺和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在季晴刻意拖着程绪悠悠哉哉闲逛的情况下，把整个园子逛完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随后索性在餐厅吃完晚餐，才不得不返回房间。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打开房门的一瞬间，季晴的脊背便不自觉地挺直，一步一步地走了进去，然后，再次在最有安全感的书桌前坐下。
程绪将房门关上，跟着走了进去，入目便是季晴在书桌前正襟危坐，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无奈地笑了。
她这架势，与其说是和他来泡温泉过圣诞的，倒不如说是等他过去开会汇报工作的，样子甚至比当初做广告案的时候，还要严肃板正一些。
程绪摇了摇头，要一直这么僵硬地坐在那，别说没泡温泉的心思，估计晚上觉都睡不好，说不定回去之后还要腰酸背痛。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索性直接了当地开了口，“晴晴。”
季晴暗暗支棱起耳朵，“啊，嗯？”
“你是要在书桌前面过夜吗？”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季晴倏地一下收回了搁在书桌上的手臂，转而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当然不是。”
“嗯，不是就好，”程绪也没追问，冲季晴挑了挑眉，“走吧，该泡温泉了。”
“要，要不你先去？”
季晴闪躲着他的眼神，目光放空地看着他身后的方向，随口找了个借口拖延，“我刚刚走累了，想稍微歇会儿，待会儿就过去。”
程绪看着浑身写满紧张无措的季晴，心中也不想逼她逼的太紧，便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下来，“行，那我先去了。”
话音落下，终究有点不大放心，怕自己泡完了季晴也没过来，便忍不住补充了一句，“别太久。”
他没有等到季晴的回答，但也并未纠结，拿起东西走进浴室冲澡，随即裹上浴巾，穿过浴室的后门，直接抵达房间自带的露天温泉汤。
温泉汤一侧的冰箱中镇着酒水，程绪不紧不慢地将酒水倒进杯子，用托盘托着，放在温泉的水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品着，而雪也还在下，雪花刚一接触池面便倏地化开了。
程绪倚靠在池边，先是放空了一会儿，随即透过落地窗，看着书桌前仍在正襟危坐的背影，从她时不时抬手抓头发的动作能看出来，她这会儿应该很不淡定，多半是紧张坏了。
一时间，他的心中升起浓郁的兴味来。
所以，她会再磨蹭多久呢？
隔着落地窗的房间内，季晴心知落地窗是透明的，从温泉那边能看过来，便也不敢轻易回头张望，只能坐立不安地竖耳听着屋外的动静，然而听了一会儿始终听不出所以然来。
她下定决心转头向后看去，没成想，一扭头，便正对上程绪向她看来的眼神，以及温泉的水面上，露出的半个胸膛。
偷看被逮了个正着，季晴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在程绪意味不明的眼神中，从书桌前缓缓站起身来。
再躲能躲到什么时候，上吧季晴！
季晴在浴室准备完，鼓足勇气打开门，程绪的视线循声张望而来，她脚下一顿，装作淡定的一步一步朝着温泉池的方向走去，而程绪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没有移开。
短短的几步，因程绪的视线，变得格外难熬起来。
季晴的心中无声地哀嚎着，救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先进来算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程绪美男入浴，总比现在每走一步都被看着来的好得多。
而且，现在的气氛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俩人一句话都不说？这么安静反而更奇怪了好吗？！
季晴心里崩溃地想着，加快脚步朝着程绪走去，同时绞尽脑汁开口找了个话题，试图打破沉默，“额，你皮肤还挺白的嘛！”
脚步欢快，嗓音响亮，语气自然，自然到有些用力过猛，颇有些山大王调戏良家的味道。
话说出来的一瞬间，季晴就后悔了。
程绪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自己的女朋友夸赞皮肤白，好像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气氛一时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好在终于到温泉池边了，这会儿季晴也顾不上害羞了，为了缓解尴尬迫不及待地下了池子，因为动作太大，原本平静的水面被她掀起了浪花，朝着另一侧的程绪波动涌去。
停在水面上的托盘被骤然而来的水波推动着，直接撞进程绪的胸前。
程绪愣了愣，急忙伸出手臂去扶，却反应不及，反倒是用错了力，一瞬间，托盘便倾倒在水中，盛放在托盘上的酒杯也全部跌落，然后或正或反，全部漂浮在池面，随着水波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晃着。
刹那间，两人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