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度回家冲到二楼，门一摔，把自己关在房间。
奶奶去问，他只大声喊：“让我一个人静静！”
说完，眼眶就湿了，为自己，也为自己说出的难听话。
他不知道乔知会不会哭。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她那么用力的推他，他还担心她会不会哭，真是没出息，活该被劈腿，被伤害！
方度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章赫推搡乔知的画面，心如刀绞。
窗外是满秀街的叫卖声，他害怕听到不该听的，戴上耳机，一个劲儿的听摇滚乐，眼睛却盯着天花板，不争气地看到了乔知的身影。
他心如死灰地把头扭到一边，心里始终被那个人占据。他想起她被粉笔砸中时的隐忍，想起她防备地看他的神情，想起方才他说她活该时，她眼里闪烁的泪花。
赵朝拿粉笔砸她，她没有理会，所以赵朝才敢赤裸裸地性骚扰。他原以为，她是女生，是老师，对赵朝无可奈何，但今天才知道，她只是懦弱、胆小到不敢反抗罢了。
他简直要对她失望透顶。
好友张成的消息不断在手机屏幕前跳跃，最后变成一个电话打进来。
方度悻悻接起，“说。”
言简意赅，寒中带霜。
张成心里咯噔一声，问：“阿度？”
上次方度被他爸毒打的时候，接电话也没这样冷淡，冷淡到听起来不像是他的声音。
“怎么了。”方度调整情绪，由冷淡转为低荡。
“你怎么了，这么丧。”
方度想倾诉，却在这一刻意识到，要说的一切这么见不到光。乔知和渣男，他和乔知，都是。
他说，“没。题不会做。”
“别着急，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看咱们以前的高中群没，说是要聚餐，黄止鸢也来。”
“所以呢。”
方度自以为是还高贵的语气让张成不爽，他发飙：“所以？你跟谁说话呢，我欠你吗？”
电话那端静了三秒钟，方度没说话，张成又主动和好，“我看你是学习学魔症了，不跟你计较。我就是想说，黄止鸢要来，你如果还想喜欢她，你也来，把当初的事情问清楚。”
“阿成，”方度有些哽咽地回，“我要好好学习，要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乔知那个渣男男朋友唯一比他强的地方，不就是个研究生学历吗？他会好好学习，以后也读研究生，让她对他刮目相看，让她……后悔！
张成愣住，说：“怎么就真魔症了！”
方度挂了电话后，果然开始没日没夜的看书。
第二天，张成给他发了好几次消息，他都忘了回。他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不说，让张成摸不着头脑。
但张成猜，应该和乔知有关。他的猜想并不是空穴来风，也是他想重新撮合黄止鸢的原因。
九班和十班挨着，如果有什么事儿发生，第一时间会传到对方班级的耳朵里。
节假日前，张成约方度回家，方度拒绝了，说是要上自习。张成以为方度真的改邪归正，结果和同学一起回家的路上，他才听说方度在班上又为乔知仗义执言了。
而且大家越传越暧昧，都说方度和乔知在搞师生恋，不然怎么次次护着他。张成表面上第一时间反击别人，说方度有喜欢的人，实际上内心也颤抖了一下。
方度跟他说过，把乔知当姐姐。学生把老师当做大姐姐，这完全可以，可方度一边说着“乔知”，一边又说着“姐姐”，甚至偷走了红榜上乔知的照片。
都不是什么大错，但总能说明点问题。
张成总觉得方度和乔知这样发展下去，早晚出问题。方度的爸妈离婚了，没有人关心他，作为他的好兄弟，却不能不管不顾。
所以在看到黄止鸢参加国庆聚餐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想，当备胎也比师生恋强啊！
没想到，这才两天不见，方度已经性情大变，无论他发生什么，张成都立志让他尽快走出阴影。
方度喜欢过黄止鸢大半年的时间，她或许是唯一能把方度拉出深渊的人。
*
聚餐当天早上，张成在方度家外面叫。
“方度！”
“方度！”
方爷爷去开门，“阿成啊，进来进来，吃饭没有啊？”
“爷爷，我吃过饭了，这都十点多了，我去叫方度起床。”
“你上楼吧，快高考了，不能再叫阿度去网吧了哦。”
张成"啧"一声，装懂事，“爷爷，现在不是都高三了么，我和阿度今年决定复读的那一刻，就已经洗心革面，早不去什么网吧了。这不是今天下午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听说有很多重本的学生都回来了，我要带着方度去取取经！”
方爷爷一听，觉得有道理，便拿着拐杖朝楼上一指，“这还差不多，去叫阿度吧。”
张成本想破门而入，没想到方度的门反锁了，他捶门，“阿度！死鬼！”
方度睡得晚，顶着两只黑眼圈去开门，“大清早的，干嘛？”
他开完门，重新躺到被窝。
张成掀开方度的被子，“起来吧，大少爷，不是说了吗，下午高中同学聚会，你好歹准备一下。”
方度无语，“准备什么？”
“准备跟黄止鸢复合啊，你不是喜欢她吗？”
方度重新把被子盖上，躺倒，“不想去。”
张成躺在方度身边调侃，“难不成，你还真爱上学习来了？”
“不行吗，咱们都复读了，不得好好学习？下次考试我还想进步呢。”
他答应过乔知，要进步两百名。又是乔知，方度气到捶了一下床。
张成拿手摸了摸方度的头，被方度甩开，“你干嘛？”
“我看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方度坐起伸了个懒腰，流畅的肌肉徐徐绷紧又展开，即便是张成看到了也觉得性感。
张成悄悄给黄止鸢发了个消息：“同学你好，我是之前班上学习成绩第二差的人，和你没什么交集，但是方度的好朋友，他对你真的非常痴心，所以这次同学会想请你亲自邀请他。我兄弟最近遇到了点事，请你看在大家都是老同学的份儿上，给他一点希望，陪他一起逛个街也好。”
没过十分钟，方度就收到了黄止鸢的消息，“方度，下午你来同学聚会吗，我们见个面吧。”
张成把手机凑到方度面前，“黄止鸢亲自邀请，真的不去吗？”
方度：“不去，我要在家补课。我妈给我买的教学视频还没看完。”
张成觉得完蛋，忧心忡忡地和方度告别，去了同学聚会。
张成见到黄止鸢，没想到对方还挺想见方度的。两个人想了办法，专程把方度骗出来，让他和黄止鸢独处，挽回感情。
黄止鸢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学生会主席的学长要追她，对方长得还行，出手大方，还有点小权利，她慕强，所以想和学长相处。
可是，她也舍不得方度。她虽然慕强，但还是个颜狗，方度是公认的帅哥，高中就有大把女生追，他认识的人多，外校很多女生都要隔三差五跑一次来看他，甚至有很多gay也有意无意呆在他身边。
可是，他还是只说喜欢她。这点小甜蜜让黄止鸢放不下，常常想他学习再好一点就完美了。
现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主席学长跟学姐谈了，渔网里能看得上的，也就只有方度了。
她想，也好，趁这次机会跟他谈，到时候说出去，也不丢脸。毕竟，长得帅。
黄止鸢很配合张成。
张成和黄止鸢坐在M记里给方度发消息，“阿度，有空不，哥们遇事儿了，二中那个混子你知道吧，上次打游戏惹他，现在被他抓住了。”
张成胸有成竹地把地址发了过去，黄止鸢问:“他要是细问了，不就有破绽了吗？”
“不会的，他只会立刻到达战场。”
“你们感情真好。”黄止鸢有点羡慕。
张成挑眉，“你们要是在一起了，他也会这么对你的。阿度只是看起来凶了点，其实内心纯情得很。”
果然就像张成说的那样，方度只回五个字:“等我，马上到。”
方度看了一下午教学视频，眼皮子都要打架了，看着电脑里跳出的消息，他一下子清醒了。
二中那几个混子，他确实惹过，就是游戏赢了，让他们请吃饭，他们不乐意，就让他们第二天在操场上脱上衣跑。
没想到还输不起了。
方度骑着摩托车往张成说的地点冲，到了才看到被打的人正和黄止鸢吃M记呢。
今天天气凉，方度穿了一件牛仔套装，看起来又港又有朝气，再加上有点不加修饰的野性，黄止鸢的少女心立刻被打动了。
她想这个十一就拿下方度。
“人呢？”方度把头盔放在桌子上，一脚跨在了矮凳上。
“跑了，你问黄止鸢，我说报警就给他们吓跑了。”
方度看向黄止鸢，她立刻乖巧点头，“商场人多，他们不敢怎么样。”
方度语气不善，冲张成喊，“那不早说，我开了一路，头都是疼的。”
张成知道对不住方度，立刻送上一根薯条，“我请你们看电影怎么样，票我都买好了。”
方度接过票根看，恐怖片，他的座位在中间。
他斜了一眼张成，“你们去看吧，我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张成正要阻止，黄止鸢先开口，“阿度，咱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一起玩一会儿嘛，都是老同学，我回来一趟也不容易。”
“就是就是，你要是不想看电影，上面是电玩城，咱们一块儿打个电玩也行。你都学了好几天，就当放松。”
这几天方度心里空荡荡的，总想找个地方发泄，打电动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再加上有张成在，大家都是同学，就当是一起玩了，也没什么。
反正……方度想起乔知，心里更是一团乱，打算用娱乐彻底把她抛在脑后。
他拿起头盔走在前面，张成把黄止鸢推向前，假装闹肚子上厕所。
方度这一刻才意识到张成到底想干嘛，他不自然地往前走，一声不吭。
黄止鸢看方度不说话，主动问:“阿度，你最近怎么回事，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是不是有心事？”
方度已经不似从前一样热情，淡淡地回，“没，在学习。”
他也很惊讶，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不喜欢黄止鸢了。
还是说，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
“那给我回短信的时间都没有嘛，我其实还挺想你的。”黄止鸢脸红，话也点到为止。
她不会主动表白，而是给方度个钩子，让他上钩。
方度往后退一步，和黄止鸢划清界限，“大家都是同学，什么想不想的，别乱说。”
其实，有一瞬间，他是想和黄止鸢在一起的，因为他想气气乔知。可到头来，他做不出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
黄止鸢没想到方度是这个态度。以前他分明会惯着她，她说什么越界的话，他只笑。连骂他蠢，他都不反驳。
“你……”黄止鸢有点难堪，“你干嘛这样，你以前不是还说喜欢我吗？”
方度打断，“那是以前。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就只想学习。”
他要转身走，黄止鸢慌忙拉着他的胳膊，说：“你不是想打电动吗？”
这到手的鸭子突然要飞，黄止鸢心里一阵慌乱。
方度倒是心如止水，“不打了，我要回家。”
“那你今天同学聚会没来，也是因为躲我吗？”
“不是躲，你们都上大学了，我又没考上，干嘛要去。”
虽然他平时对成绩不屑一顾，但人情世故还是懂一点的。一群考上大学的人互相讨论大学生活，自己一个复读生去那里只能是个笑话。
他只是看着浑，但不代表没有自尊心。
“那今天张成跟你说我们遇到事儿了，你立刻毫不犹豫地赶来，别说你心里没疑问。”
“有，但是万一是真的呢，阿成不就摸准了我这一点吗？”
可有一点，他确实存了自己的小心思，华贸商城离省医院很近，他想着乔知有没有可能在附近出没。
想搞偶遇，所以才来的。
黄止鸢沉默着沉默着，突然委屈巴巴地哭了。
然后，好巧不巧的，方度看到乔知推着轮椅从对面的电梯推门而出，和他四目相对，撞了个正着。
奶奶去问，他只大声喊：“让我一个人静静！”
说完，眼眶就湿了，为自己，也为自己说出的难听话。
他不知道乔知会不会哭。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给自己一巴掌，她那么用力的推他，他还担心她会不会哭，真是没出息，活该被劈腿，被伤害！
方度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重复着章赫推搡乔知的画面，心如刀绞。
窗外是满秀街的叫卖声，他害怕听到不该听的，戴上耳机，一个劲儿的听摇滚乐，眼睛却盯着天花板，不争气地看到了乔知的身影。
他心如死灰地把头扭到一边，心里始终被那个人占据。他想起她被粉笔砸中时的隐忍，想起她防备地看他的神情，想起方才他说她活该时，她眼里闪烁的泪花。
赵朝拿粉笔砸她，她没有理会，所以赵朝才敢赤裸裸地性骚扰。他原以为，她是女生，是老师，对赵朝无可奈何，但今天才知道，她只是懦弱、胆小到不敢反抗罢了。
他简直要对她失望透顶。
好友张成的消息不断在手机屏幕前跳跃，最后变成一个电话打进来。
方度悻悻接起，“说。”
言简意赅，寒中带霜。
张成心里咯噔一声，问：“阿度？”
上次方度被他爸毒打的时候，接电话也没这样冷淡，冷淡到听起来不像是他的声音。
“怎么了。”方度调整情绪，由冷淡转为低荡。
“你怎么了，这么丧。”
方度想倾诉，却在这一刻意识到，要说的一切这么见不到光。乔知和渣男，他和乔知，都是。
他说，“没。题不会做。”
“别着急，慢慢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看咱们以前的高中群没，说是要聚餐，黄止鸢也来。”
“所以呢。”
方度自以为是还高贵的语气让张成不爽，他发飙：“所以？你跟谁说话呢，我欠你吗？”
电话那端静了三秒钟，方度没说话，张成又主动和好，“我看你是学习学魔症了，不跟你计较。我就是想说，黄止鸢要来，你如果还想喜欢她，你也来，把当初的事情问清楚。”
“阿成，”方度有些哽咽地回，“我要好好学习，要让所有人都对我刮目相看。”
乔知那个渣男男朋友唯一比他强的地方，不就是个研究生学历吗？他会好好学习，以后也读研究生，让她对他刮目相看，让她……后悔！
张成愣住，说：“怎么就真魔症了！”
方度挂了电话后，果然开始没日没夜的看书。
第二天，张成给他发了好几次消息，他都忘了回。他问他到底怎么了，他不说，让张成摸不着头脑。
但张成猜，应该和乔知有关。他的猜想并不是空穴来风，也是他想重新撮合黄止鸢的原因。
九班和十班挨着，如果有什么事儿发生，第一时间会传到对方班级的耳朵里。
节假日前，张成约方度回家，方度拒绝了，说是要上自习。张成以为方度真的改邪归正，结果和同学一起回家的路上，他才听说方度在班上又为乔知仗义执言了。
而且大家越传越暧昧，都说方度和乔知在搞师生恋，不然怎么次次护着他。张成表面上第一时间反击别人，说方度有喜欢的人，实际上内心也颤抖了一下。
方度跟他说过，把乔知当姐姐。学生把老师当做大姐姐，这完全可以，可方度一边说着“乔知”，一边又说着“姐姐”，甚至偷走了红榜上乔知的照片。
都不是什么大错，但总能说明点问题。
张成总觉得方度和乔知这样发展下去，早晚出问题。方度的爸妈离婚了，没有人关心他，作为他的好兄弟，却不能不管不顾。
所以在看到黄止鸢参加国庆聚餐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救命稻草。
他想，当备胎也比师生恋强啊！
没想到，这才两天不见，方度已经性情大变，无论他发生什么，张成都立志让他尽快走出阴影。
方度喜欢过黄止鸢大半年的时间，她或许是唯一能把方度拉出深渊的人。
*
聚餐当天早上，张成在方度家外面叫。
“方度！”
“方度！”
方爷爷去开门，“阿成啊，进来进来，吃饭没有啊？”
“爷爷，我吃过饭了，这都十点多了，我去叫方度起床。”
“你上楼吧，快高考了，不能再叫阿度去网吧了哦。”
张成"啧"一声，装懂事，“爷爷，现在不是都高三了么，我和阿度今年决定复读的那一刻，就已经洗心革面，早不去什么网吧了。这不是今天下午我们高中同学聚会，听说有很多重本的学生都回来了，我要带着方度去取取经！”
方爷爷一听，觉得有道理，便拿着拐杖朝楼上一指，“这还差不多，去叫阿度吧。”
张成本想破门而入，没想到方度的门反锁了，他捶门，“阿度！死鬼！”
方度睡得晚，顶着两只黑眼圈去开门，“大清早的，干嘛？”
他开完门，重新躺到被窝。
张成掀开方度的被子，“起来吧，大少爷，不是说了吗，下午高中同学聚会，你好歹准备一下。”
方度无语，“准备什么？”
“准备跟黄止鸢复合啊，你不是喜欢她吗？”
方度重新把被子盖上，躺倒，“不想去。”
张成躺在方度身边调侃，“难不成，你还真爱上学习来了？”
“不行吗，咱们都复读了，不得好好学习？下次考试我还想进步呢。”
他答应过乔知，要进步两百名。又是乔知，方度气到捶了一下床。
张成拿手摸了摸方度的头，被方度甩开，“你干嘛？”
“我看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方度坐起伸了个懒腰，流畅的肌肉徐徐绷紧又展开，即便是张成看到了也觉得性感。
张成悄悄给黄止鸢发了个消息：“同学你好，我是之前班上学习成绩第二差的人，和你没什么交集，但是方度的好朋友，他对你真的非常痴心，所以这次同学会想请你亲自邀请他。我兄弟最近遇到了点事，请你看在大家都是老同学的份儿上，给他一点希望，陪他一起逛个街也好。”
没过十分钟，方度就收到了黄止鸢的消息，“方度，下午你来同学聚会吗，我们见个面吧。”
张成把手机凑到方度面前，“黄止鸢亲自邀请，真的不去吗？”
方度：“不去，我要在家补课。我妈给我买的教学视频还没看完。”
张成觉得完蛋，忧心忡忡地和方度告别，去了同学聚会。
张成见到黄止鸢，没想到对方还挺想见方度的。两个人想了办法，专程把方度骗出来，让他和黄止鸢独处，挽回感情。
黄止鸢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学生会主席的学长要追她，对方长得还行，出手大方，还有点小权利，她慕强，所以想和学长相处。
可是，她也舍不得方度。她虽然慕强，但还是个颜狗，方度是公认的帅哥，高中就有大把女生追，他认识的人多，外校很多女生都要隔三差五跑一次来看他，甚至有很多gay也有意无意呆在他身边。
可是，他还是只说喜欢她。这点小甜蜜让黄止鸢放不下，常常想他学习再好一点就完美了。
现在没有这方面的烦恼了。主席学长跟学姐谈了，渔网里能看得上的，也就只有方度了。
她想，也好，趁这次机会跟他谈，到时候说出去，也不丢脸。毕竟，长得帅。
黄止鸢很配合张成。
张成和黄止鸢坐在M记里给方度发消息，“阿度，有空不，哥们遇事儿了，二中那个混子你知道吧，上次打游戏惹他，现在被他抓住了。”
张成胸有成竹地把地址发了过去，黄止鸢问:“他要是细问了，不就有破绽了吗？”
“不会的，他只会立刻到达战场。”
“你们感情真好。”黄止鸢有点羡慕。
张成挑眉，“你们要是在一起了，他也会这么对你的。阿度只是看起来凶了点，其实内心纯情得很。”
果然就像张成说的那样，方度只回五个字:“等我，马上到。”
方度看了一下午教学视频，眼皮子都要打架了，看着电脑里跳出的消息，他一下子清醒了。
二中那几个混子，他确实惹过，就是游戏赢了，让他们请吃饭，他们不乐意，就让他们第二天在操场上脱上衣跑。
没想到还输不起了。
方度骑着摩托车往张成说的地点冲，到了才看到被打的人正和黄止鸢吃M记呢。
今天天气凉，方度穿了一件牛仔套装，看起来又港又有朝气，再加上有点不加修饰的野性，黄止鸢的少女心立刻被打动了。
她想这个十一就拿下方度。
“人呢？”方度把头盔放在桌子上，一脚跨在了矮凳上。
“跑了，你问黄止鸢，我说报警就给他们吓跑了。”
方度看向黄止鸢，她立刻乖巧点头，“商场人多，他们不敢怎么样。”
方度语气不善，冲张成喊，“那不早说，我开了一路，头都是疼的。”
张成知道对不住方度，立刻送上一根薯条，“我请你们看电影怎么样，票我都买好了。”
方度接过票根看，恐怖片，他的座位在中间。
他斜了一眼张成，“你们去看吧，我有点事儿，先回去了。”
张成正要阻止，黄止鸢先开口，“阿度，咱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一起玩一会儿嘛，都是老同学，我回来一趟也不容易。”
“就是就是，你要是不想看电影，上面是电玩城，咱们一块儿打个电玩也行。你都学了好几天，就当放松。”
这几天方度心里空荡荡的，总想找个地方发泄，打电动确实是不错的选择。再加上有张成在，大家都是同学，就当是一起玩了，也没什么。
反正……方度想起乔知，心里更是一团乱，打算用娱乐彻底把她抛在脑后。
他拿起头盔走在前面，张成把黄止鸢推向前，假装闹肚子上厕所。
方度这一刻才意识到张成到底想干嘛，他不自然地往前走，一声不吭。
黄止鸢看方度不说话，主动问:“阿度，你最近怎么回事，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是不是有心事？”
方度已经不似从前一样热情，淡淡地回，“没，在学习。”
他也很惊讶，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不喜欢黄止鸢了。
还是说，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
“那给我回短信的时间都没有嘛，我其实还挺想你的。”黄止鸢脸红，话也点到为止。
她不会主动表白，而是给方度个钩子，让他上钩。
方度往后退一步，和黄止鸢划清界限，“大家都是同学，什么想不想的，别乱说。”
其实，有一瞬间，他是想和黄止鸢在一起的，因为他想气气乔知。可到头来，他做不出来。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真正喜欢的是谁。
黄止鸢没想到方度是这个态度。以前他分明会惯着她，她说什么越界的话，他只笑。连骂他蠢，他都不反驳。
“你……”黄止鸢有点难堪，“你干嘛这样，你以前不是还说喜欢我吗？”
方度打断，“那是以前。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就只想学习。”
他要转身走，黄止鸢慌忙拉着他的胳膊，说：“你不是想打电动吗？”
这到手的鸭子突然要飞，黄止鸢心里一阵慌乱。
方度倒是心如止水，“不打了，我要回家。”
“那你今天同学聚会没来，也是因为躲我吗？”
“不是躲，你们都上大学了，我又没考上，干嘛要去。”
虽然他平时对成绩不屑一顾，但人情世故还是懂一点的。一群考上大学的人互相讨论大学生活，自己一个复读生去那里只能是个笑话。
他只是看着浑，但不代表没有自尊心。
“那今天张成跟你说我们遇到事儿了，你立刻毫不犹豫地赶来，别说你心里没疑问。”
“有，但是万一是真的呢，阿成不就摸准了我这一点吗？”
可有一点，他确实存了自己的小心思，华贸商城离省医院很近，他想着乔知有没有可能在附近出没。
想搞偶遇，所以才来的。
黄止鸢沉默着沉默着，突然委屈巴巴地哭了。
然后，好巧不巧的，方度看到乔知推着轮椅从对面的电梯推门而出，和他四目相对，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