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赫说，国庆第一天，他不回家，有时间来见乔知。
乔知很开心，一大清早买了花和水果去医院看妈妈，又和王春花说了学校的事情，便赶忙去火车站接章赫。
半个月没见面，她觉得他比以往又陌生了许多。为了弥补之前那个被方度打断的吻，乔知跑向章赫，紧紧抱住了他。
但这个拥抱有些冰冷，章赫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乔知抬头，看到章赫脸上有一丝闪躲的神情。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儿？”
他研究生生活一开始就很忙碌，乔知担心他还有任务在身。
章赫摸了摸头，挤出一抹笑，说：“没事，今天我们两个一起好好玩。”
乔知点点头，带着章赫去舟市乐园玩。因为地域文旅发展，有一部校园剧在这里取景，播放效果不错，拉动了本地的消费。一到假期，大家都一窝蜂涌过来游玩。
乔知牵着章赫的手，挤进了拥挤的人群中。
前面有园区的周边店，章赫好心情地给乔知买了头箍，戴到头上，“好可爱。”
话音还没落地，乔知就看到一道高耸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带着点攻击和愤怒，总之意味不明。
怎么哪儿都有他……
乔知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方度，眼神往下移，看到了他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大概是国庆假期团圆，他带着亲戚的孩子来乐园。
乔知是想假装看不见的。因为上次章赫去满秀街找她，遇到了方度，那天他对方度印象不好，之后的电话里总问她，那个小混混有没有再惹她不开心。
乔知感觉章赫对方度的误会太深，今天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她不想有太多的不快发生，于是朝方度笑了一下，拉着章赫去排一个高空项目的队。
因为没太想现实生活里的琐碎，在某一瞬间，她似乎真的放下了人生里的很多担子，回到了轻松一点的大学时光。
以前乔知不敢做高空项目，可现在，她觉得高空项目是自己唯一发泄的途径。章赫还是一如从前，在半空中喊着，结束时整个人的唇都是白的。
章赫要去上厕所，乔知就坐在树下的一块石板上乘凉。她盯着地面，一双黑色帆布鞋搭配着开衩的阔腿牛仔裤出现在眼前，乔知抬头，看着背着阳光的方度，礼貌地朝他笑了笑，说：“好巧方度，你也来玩吗？”
方度坐在乔知的旁边，他牵着的小孩子指着乔知额头上的发箍，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我要这个。”
方度扒拉掉他的手，说：“粉茸茸的，女孩子才戴，你是男孩子！”
乔知看方度态度恶劣，突然想起一件事。方度生日那天曾说过，他有个弟弟，大家都很爱他，每年生日的时候，大家都去给弟弟过生日，但他的生日再也没有过过。
乔知问：“这是你弟弟吗？”
方度点头，有点嫌弃弟弟地说：“他爸妈有事出去，把他丢在奶奶家，整天吵死了，还要闹着来游乐园玩！”
方度语调不耐，话是冲着弟弟说的，还冲弟弟翻白眼。弟弟也不是好惹的基因，狠狠锤了方度的胳膊。
方度气到撸袖子示威，被乔知按住了胳膊，说：“你和弟弟先坐在这儿。”
她让方度在原地等着，速度去商店额外买了两个发箍，一个戴给了小男孩，另一个给方度。
方度面露难色，嘴上嫌弃，“这个太粉了。”
“谁说男生不能戴粉色的，你这是偏见。”乔知递给方度说：“戴上。”
方度拒绝，“不戴。”
弟弟的发箍是乔知戴上的，他也想让乔知戴。
谁知乔知说：“你不戴，那我扔了……”
话还没说完，方度自觉地戴上了，他又白了一眼弟弟说：“怎么谁都对你这么好？！”
弟弟不吭声，乔知缓和局面，夸道：“这不挺帅的吗？”
方度没再摘发箍，抬头问乔知，“刚刚看到我，为什么不理我？”
乔知撒谎说，“离得有点远。”
眼前人，是学生，是邻居，怎么甩都甩不掉。警告过，疏离过，躲避过，一点办法都没有。乔知认栽。
方度不可思议地问：“五米也叫远？”
分明就是不想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看得出她的疏离。
一声不吭，突然冷淡，挺伤人的。
不过看在她给他买了一个发箍的份上，他暂且原谅。
“我是你老师，你应该主动过来给我打招呼吧？”乔知庆幸自己反应快，不然又差点被方度给绕进去。
“我这不是看你男朋友在吗，你那个读研的男朋友呢？”
“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
“他这次来……是专程陪你过节的吗？”
“嗯，”乔知点头。
“你弟弟好乖。”乔知摸了摸方度弟弟的头。
方度问，“那我呢？”
俨然一副争风吃醋的神态。
乔知说，“你最近也挺乖的，没有惹是生非，作业也写了，行了吧？”
除了爷爷奶奶外，很少人用乖形容方度。
方度望着乔知，心里一阵翻山倒海。
他不知道章赫到底还有什么脸面来找乔知，只知道自己要藏不住这个秘密了，刚刚跟在他们身后，方度看到章赫牵着乔知的手，心里一阵酸涩，有好几次他都想上前打断，但想到乔知会生气，心中的那股怒火又被浇灭了。
“他来几天？”方度问。
“就这几天。”乔知回了相当于没回。
她隐隐能感觉出方度对章赫的敌意，于是又说，“那你们玩，我去找我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个字刺痛了方度，他起身制止，“乔知？”
乔知站在原地，皱眉示威，“叫什么？”
方度又改口：“老师。”
乔知等着他说话，可那句“你男朋友出轨了”还是说不出口。
出轨这件事，至少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张成说得没错，作为老师，如果乔知从学生这里得到了真相，肯定会更难受。
可那个渣男，貌似一直没说实话。
方度喉结来回滚动，最终说：“玩得开心。”
乔知回：“你也是。”
转身之际，章赫正巧走过来，他扫视了一眼方度，没多问，拉上乔知就走。
乔知回头，朝方度挥手嘱咐，“记得看好弟弟！”
章赫回头看了一眼方度，没好气地问乔知，“怎么哪里都有他，上次在你家里碰到的是他，打电话也有他。”
“他是我邻居。”乔知解释，“其实，他只是看着调皮了一点，人挺好的。”
“你跟他很熟吗？”章赫的语气有些吞吐。
乔知捏了捏他的脸，问：“你怎么了，他只是我的学生，上次给我打电话，你也特别关心他。”
上次是章赫出轨被方度抓包的时候，当时他心里也是一时糊涂，和徐子淇吻在了一起。那段时间，他惴惴不安，不知道方度有没有告密，所以总是打电话试探。
从乔知的反应来看，方度一直没说这件事。章赫有点不明白，当时他明明说了要告诉乔知，并表现得很坚定，为什么最后却没说。
“哦，没有，我就是担心他欺负你。”他勉强道。
乔知笑了笑，“其实，他没有看起来那么混。有时候甚至挺好的。”
看着乔知提起方度的神情，章赫心里瞬间灰暗。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乔知的，只是两个人遇上了一些事，才产生了隔阂。实际上，他不舍得离开她。
自从上次和徐子淇发生关系后，章赫总被缠着问什么时候分手。他好不容易决定今天要跟乔知分手，可此时又犹豫了。
她遇到了很多的难事，他不想在她人生低谷时，做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样显得他这个人很没品。
分手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
*
晚上八点，乔知和章赫玩累了一起回家。
这次来，章赫并没有定酒店，他想的是说完分手就离开。现在不分了，便朝乔知撒娇，“去你家吧，好久都没抱着你睡了。”
乔知想着妈妈没有在家，这样也能省钱，于是带着章赫回家。
国庆节满秀街很是热闹，大街小巷都是夜市的喧哗声，章赫和乔知在巷子里说话的声音都被嘈杂的叫卖声给掩盖，完全没注意到，头上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方度站在暗夜中，看着乔知和渣男出双入对，心里的怒火达到了峰值，简直咬牙切齿，那个男的凭什么？
他知道乔知被欺负吗，他甚至也是欺负她的那一个。
院子里的灯亮了，乔知上了二楼去开卧室的门，章赫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了对面阳台上的方度。
这一次，方度没有闪躲，直勾勾地盯着章赫，发出属于一个男人的挑衅。章赫饶有趣味地看着方度，唇一勾，当着他的面，从背后抱着乔知亲。
他推搡着把乔知推进了屋子。
乔知想，章赫可能是太长时间不做，积压时间久，才这么毛手毛脚，急不可耐的。
章赫抱着乔知，摸黑找到了开关，手里一使劲，整个屋子一片光亮。乔知要推开章赫，却对方牢牢箍住。
“窗帘没拉。”她嗫嚅道。
章赫抬眼，透过窗帘看了一眼对面，凶狠地拉上了窗帘。
方度彻底慌了。
他三步化作两步冲出家门，跑到乔知家门前大喊她的名字。
“乔知！”
“乔知！”
方度一边上手，一边踹门，外面的热闹差点遮不住这里的动静。
乔知从章赫铺天盖地的吻中惊醒，立刻推他，“有人叫我。”
章赫把手伸到她的衣服中，压着她喘，“没有，你听错了。”说话间，他朝着乔知的脖子去吮。
乔知确信听到了方度的声音，她推开章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你等我一下。”然后匆忙地跑去开门。
乔知只整理衣服，却忘了整理头发，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方度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睛说：“那个渣男出轨了！”
他举起手机，愤愤地一张划过一张。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乔知神情凌乱的脸上。
方度看着乔知衣服上的褶皱，心里一难过，把心里堆积已久的话都倾诉出来。
“上次我去街上玩，碰到他在亲别的女生，而你那天，正辛辛苦苦地在厂子里上夜班。乔知，和他分手，不要和他上床。”
听到最后一句话，乔知更觉得难堪。她一把甩开方度，推着他往外走。
“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家。”
“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你和渣男你侬我侬！他那种垃圾，不配和你在一起。”
“那也不要你管！”乔知突然拔高了声音，“这是我和我男朋友之间的事情，和别人，和你都没关系！”
“别人？”方度被这两个字刺激的不轻，他冷笑了一声，说：“他都出轨了，你还能叫他男朋友，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容忍度高，还是怂。”
“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原谅他，还是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跟他睡？”
他不是小孩子，看到章赫那样吻乔知，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我再说一遍，不关你的事。方度，你只是我的学生，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要原谅他，我现在立刻就走！”
“你走吧。”乔知转身。
方度愣住，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是啊，他算什么，当不了威胁她放手的筹码。
他突然想到，之前他问过她，如果亲近的人背叛她，她会如何。她没回答。
方度不由往后退了几步，不回答就是回答。
“你是不是早都知道他出轨了？”
乔知沉默。
所以，她在很早之前就选择了原谅，倒显得他像个小丑。
方度失望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欺负你到这种地步，你还能原谅。起初我只是觉得你孤立无援，现在只觉得你，你……活该！”
方度说完，两只眼睛就湿润了。他再也不要管她，让她自生自灭。
乔知很开心，一大清早买了花和水果去医院看妈妈，又和王春花说了学校的事情，便赶忙去火车站接章赫。
半个月没见面，她觉得他比以往又陌生了许多。为了弥补之前那个被方度打断的吻，乔知跑向章赫，紧紧抱住了他。
但这个拥抱有些冰冷，章赫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乔知抬头，看到章赫脸上有一丝闪躲的神情。她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儿？”
他研究生生活一开始就很忙碌，乔知担心他还有任务在身。
章赫摸了摸头，挤出一抹笑，说：“没事，今天我们两个一起好好玩。”
乔知点点头，带着章赫去舟市乐园玩。因为地域文旅发展，有一部校园剧在这里取景，播放效果不错，拉动了本地的消费。一到假期，大家都一窝蜂涌过来游玩。
乔知牵着章赫的手，挤进了拥挤的人群中。
前面有园区的周边店，章赫好心情地给乔知买了头箍，戴到头上，“好可爱。”
话音还没落地，乔知就看到一道高耸的身影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带着点攻击和愤怒，总之意味不明。
怎么哪儿都有他……
乔知没想到在这里会碰到方度，眼神往下移，看到了他手里牵着的小男孩，大概是国庆假期团圆，他带着亲戚的孩子来乐园。
乔知是想假装看不见的。因为上次章赫去满秀街找她，遇到了方度，那天他对方度印象不好，之后的电话里总问她，那个小混混有没有再惹她不开心。
乔知感觉章赫对方度的误会太深，今天两个人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她不想有太多的不快发生，于是朝方度笑了一下，拉着章赫去排一个高空项目的队。
因为没太想现实生活里的琐碎，在某一瞬间，她似乎真的放下了人生里的很多担子，回到了轻松一点的大学时光。
以前乔知不敢做高空项目，可现在，她觉得高空项目是自己唯一发泄的途径。章赫还是一如从前，在半空中喊着，结束时整个人的唇都是白的。
章赫要去上厕所，乔知就坐在树下的一块石板上乘凉。她盯着地面，一双黑色帆布鞋搭配着开衩的阔腿牛仔裤出现在眼前，乔知抬头，看着背着阳光的方度，礼貌地朝他笑了笑，说：“好巧方度，你也来玩吗？”
方度坐在乔知的旁边，他牵着的小孩子指着乔知额头上的发箍，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我要这个。”
方度扒拉掉他的手，说：“粉茸茸的，女孩子才戴，你是男孩子！”
乔知看方度态度恶劣，突然想起一件事。方度生日那天曾说过，他有个弟弟，大家都很爱他，每年生日的时候，大家都去给弟弟过生日，但他的生日再也没有过过。
乔知问：“这是你弟弟吗？”
方度点头，有点嫌弃弟弟地说：“他爸妈有事出去，把他丢在奶奶家，整天吵死了，还要闹着来游乐园玩！”
方度语调不耐，话是冲着弟弟说的，还冲弟弟翻白眼。弟弟也不是好惹的基因，狠狠锤了方度的胳膊。
方度气到撸袖子示威，被乔知按住了胳膊，说：“你和弟弟先坐在这儿。”
她让方度在原地等着，速度去商店额外买了两个发箍，一个戴给了小男孩，另一个给方度。
方度面露难色，嘴上嫌弃，“这个太粉了。”
“谁说男生不能戴粉色的，你这是偏见。”乔知递给方度说：“戴上。”
方度拒绝，“不戴。”
弟弟的发箍是乔知戴上的，他也想让乔知戴。
谁知乔知说：“你不戴，那我扔了……”
话还没说完，方度自觉地戴上了，他又白了一眼弟弟说：“怎么谁都对你这么好？！”
弟弟不吭声，乔知缓和局面，夸道：“这不挺帅的吗？”
方度没再摘发箍，抬头问乔知，“刚刚看到我，为什么不理我？”
乔知撒谎说，“离得有点远。”
眼前人，是学生，是邻居，怎么甩都甩不掉。警告过，疏离过，躲避过，一点办法都没有。乔知认栽。
方度不可思议地问：“五米也叫远？”
分明就是不想打，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看得出她的疏离。
一声不吭，突然冷淡，挺伤人的。
不过看在她给他买了一个发箍的份上，他暂且原谅。
“我是你老师，你应该主动过来给我打招呼吧？”乔知庆幸自己反应快，不然又差点被方度给绕进去。
“我这不是看你男朋友在吗，你那个读研的男朋友呢？”
“上厕所了，一会儿就回来。”
“他这次来……是专程陪你过节的吗？”
“嗯，”乔知点头。
“你弟弟好乖。”乔知摸了摸方度弟弟的头。
方度问，“那我呢？”
俨然一副争风吃醋的神态。
乔知说，“你最近也挺乖的，没有惹是生非，作业也写了，行了吧？”
除了爷爷奶奶外，很少人用乖形容方度。
方度望着乔知，心里一阵翻山倒海。
他不知道章赫到底还有什么脸面来找乔知，只知道自己要藏不住这个秘密了，刚刚跟在他们身后，方度看到章赫牵着乔知的手，心里一阵酸涩，有好几次他都想上前打断，但想到乔知会生气，心中的那股怒火又被浇灭了。
“他来几天？”方度问。
“就这几天。”乔知回了相当于没回。
她隐隐能感觉出方度对章赫的敌意，于是又说，“那你们玩，我去找我男朋友了。”
“男朋友”三个字刺痛了方度，他起身制止，“乔知？”
乔知站在原地，皱眉示威，“叫什么？”
方度又改口：“老师。”
乔知等着他说话，可那句“你男朋友出轨了”还是说不出口。
出轨这件事，至少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张成说得没错，作为老师，如果乔知从学生这里得到了真相，肯定会更难受。
可那个渣男，貌似一直没说实话。
方度喉结来回滚动，最终说：“玩得开心。”
乔知回：“你也是。”
转身之际，章赫正巧走过来，他扫视了一眼方度，没多问，拉上乔知就走。
乔知回头，朝方度挥手嘱咐，“记得看好弟弟！”
章赫回头看了一眼方度，没好气地问乔知，“怎么哪里都有他，上次在你家里碰到的是他，打电话也有他。”
“他是我邻居。”乔知解释，“其实，他只是看着调皮了一点，人挺好的。”
“你跟他很熟吗？”章赫的语气有些吞吐。
乔知捏了捏他的脸，问：“你怎么了，他只是我的学生，上次给我打电话，你也特别关心他。”
上次是章赫出轨被方度抓包的时候，当时他心里也是一时糊涂，和徐子淇吻在了一起。那段时间，他惴惴不安，不知道方度有没有告密，所以总是打电话试探。
从乔知的反应来看，方度一直没说这件事。章赫有点不明白，当时他明明说了要告诉乔知，并表现得很坚定，为什么最后却没说。
“哦，没有，我就是担心他欺负你。”他勉强道。
乔知笑了笑，“其实，他没有看起来那么混。有时候甚至挺好的。”
看着乔知提起方度的神情，章赫心里瞬间灰暗。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乔知的，只是两个人遇上了一些事，才产生了隔阂。实际上，他不舍得离开她。
自从上次和徐子淇发生关系后，章赫总被缠着问什么时候分手。他好不容易决定今天要跟乔知分手，可此时又犹豫了。
她遇到了很多的难事，他不想在她人生低谷时，做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样显得他这个人很没品。
分手的话，最终没能说出口。
*
晚上八点，乔知和章赫玩累了一起回家。
这次来，章赫并没有定酒店，他想的是说完分手就离开。现在不分了，便朝乔知撒娇，“去你家吧，好久都没抱着你睡了。”
乔知想着妈妈没有在家，这样也能省钱，于是带着章赫回家。
国庆节满秀街很是热闹，大街小巷都是夜市的喧哗声，章赫和乔知在巷子里说话的声音都被嘈杂的叫卖声给掩盖，完全没注意到，头上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
方度站在暗夜中，看着乔知和渣男出双入对，心里的怒火达到了峰值，简直咬牙切齿，那个男的凭什么？
他知道乔知被欺负吗，他甚至也是欺负她的那一个。
院子里的灯亮了，乔知上了二楼去开卧室的门，章赫环顾四周，然后看到了对面阳台上的方度。
这一次，方度没有闪躲，直勾勾地盯着章赫，发出属于一个男人的挑衅。章赫饶有趣味地看着方度，唇一勾，当着他的面，从背后抱着乔知亲。
他推搡着把乔知推进了屋子。
乔知想，章赫可能是太长时间不做，积压时间久，才这么毛手毛脚，急不可耐的。
章赫抱着乔知，摸黑找到了开关，手里一使劲，整个屋子一片光亮。乔知要推开章赫，却对方牢牢箍住。
“窗帘没拉。”她嗫嚅道。
章赫抬眼，透过窗帘看了一眼对面，凶狠地拉上了窗帘。
方度彻底慌了。
他三步化作两步冲出家门，跑到乔知家门前大喊她的名字。
“乔知！”
“乔知！”
方度一边上手，一边踹门，外面的热闹差点遮不住这里的动静。
乔知从章赫铺天盖地的吻中惊醒，立刻推他，“有人叫我。”
章赫把手伸到她的衣服中，压着她喘，“没有，你听错了。”说话间，他朝着乔知的脖子去吮。
乔知确信听到了方度的声音，她推开章赫，整理了一下衣服，说，“你等我一下。”然后匆忙地跑去开门。
乔知只整理衣服，却忘了整理头发，大门打开的一瞬间，方度再也忍不住红着眼睛说：“那个渣男出轨了！”
他举起手机，愤愤地一张划过一张。黑暗中，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乔知神情凌乱的脸上。
方度看着乔知衣服上的褶皱，心里一难过，把心里堆积已久的话都倾诉出来。
“上次我去街上玩，碰到他在亲别的女生，而你那天，正辛辛苦苦地在厂子里上夜班。乔知，和他分手，不要和他上床。”
听到最后一句话，乔知更觉得难堪。她一把甩开方度，推着他往外走。
“不关你的事，你先回家。”
“我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你和渣男你侬我侬！他那种垃圾，不配和你在一起。”
“那也不要你管！”乔知突然拔高了声音，“这是我和我男朋友之间的事情，和别人，和你都没关系！”
“别人？”方度被这两个字刺激的不轻，他冷笑了一声，说：“他都出轨了，你还能叫他男朋友，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容忍度高，还是怂。”
“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原谅他，还是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地跟他睡？”
他不是小孩子，看到章赫那样吻乔知，就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我再说一遍，不关你的事。方度，你只是我的学生，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要原谅他，我现在立刻就走！”
“你走吧。”乔知转身。
方度愣住，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是啊，他算什么，当不了威胁她放手的筹码。
他突然想到，之前他问过她，如果亲近的人背叛她，她会如何。她没回答。
方度不由往后退了几步，不回答就是回答。
“你是不是早都知道他出轨了？”
乔知沉默。
所以，她在很早之前就选择了原谅，倒显得他像个小丑。
方度失望地说：“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欺负你到这种地步，你还能原谅。起初我只是觉得你孤立无援，现在只觉得你，你……活该！”
方度说完，两只眼睛就湿润了。他再也不要管她，让她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