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风很大。天上乌云很多，看不见月亮，星星也没有几颗。
钱宇穿着白大褂，骑着自行车行驶在青龙村和王家屯之间的乡村道上。左面是山，右面是田野，前面是一条山路出口。
钱宇飞快地蹬着自行车，突然，山路口滚下两个大车轱辘撞在了钱宇的自行车上，他立即人仰车翻。还不等他起身，头上被蒙上了一个大袋子，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朝钱宇袭来。在殴打声中夹杂着一个男人含糊不清地骂， “我叫你回村嫖女人！”
钱宇抱住头大喊， “我没有！”又招来了一顿猛踢。
身上的拳头渐渐消失，耳边渐渐安静。钱宇艰难地扯掉头上的大麻袋，缓慢地爬了起来。他感觉浑身痛，头还很晕。他扔掉大麻袋，四处看，除了风中树林里的簌簌声，没有别的声音，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大车轱辘也不见了。
钱宇艰难地推着车回到家，眼眶乌青，身上多处伤痕。杨大夫一见他这样直接哭了出来，骂着钱宇， “你得罪谁了？我去叫你姐夫报警。你还是回城上班儿吧。”
“妈，你别惦记，明天早上我就去乡里报警。”
“你姐夫就是书记，他家有电话，让他报警。”杨大夫说着跑了出去。
钱宇自己换下身上已经变了颜色的白大褂，洗了脸，涂上药。
杨大夫领着高强回来的时候，钱宇已经坐在了窗边的凳子上。高强进来坐在了炕沿上，杨大夫倚柜坐着。
“钱宇，妈让我报警，我得先问清楚你是怎么挨打的再报警。你给我说说。”高强说。
钱宇不喜欢大姐夫高强，他虽然是村书记，却常常打老婆，还特别喜欢占便宜。刚开始，结婚没几天高强就来钱家借这借那，后来成了大姐总回娘家要东要西。然后他们自己还一点都不穷，什么都不缺。
钱宇用手拄着头， “我骑车回来，在路口冲出来一伙人，蒙上我的头把我打了一顿……还说我嫖娘们，造谣！”
“这伙该死的！钱宇能嫖谁？马上报警！”杨大夫又气又恨， “你的伤好了，马上就回城！”
“妈，钱宇也太可怜了，这细皮嫩肉的。这帮该死的混混！”高强说着往出走，走出几步又返回炕沿边坐下， “妈，不会是大雨找人打的吧？”
“大雨？”钱宇摇头， “我大哥不可能这样，再说我和他又没什么过节，不是他。”
“你就是太天真了！柳小丑全村宣扬钱宇调戏柳红云，柳红云可是大雨的未婚妻。”高强冷笑一声， “叶巧云他妈有病，钱宇又天天去叶家，你想想吧。冲哪看这都是大雨干的。”
“大雨哥能这样背后使坏？”钱宇将信将疑地嘀咕。
“妈，你看看大雨，自从苏小云出嫁，多变态！村里没一个人说他好。”高强说着点上烟，吸一口。
“那不能报警。”杨大夫双眉紧皱， “大雨这混小子开始争风吃醋了。”
“妈，大雨都26岁了，他是个男人……这么大岁数也该娶媳妇了，钱宇还是回城吧，在农村和这些土包子抢的啥劲？”
“我什么时候和他们争抢了！”钱宇揉着肩。
“不抢就赶紧进城当医生。”高强一脸恨铁不成钢， “是我劝妈让你当一年贴贴金再回去。”
“我就是为了治病救人。”钱宇不想再说下去，站了起来往外走， “明天我去找梁大雨谈谈。”
“你自己去别找了，别再又挨一顿打。让妈去。”
“钱宇，你真该挨顿揍，叫你非要回村，活该！”杨大夫咬牙说， “你给我站住，钱宇！明天我去找你梁爷爷，让他教训大雨一顿，这个小畜生！”
高强笑了。
钱宇回诊所刚躺下，高强走进来站在床前， “钱宇，你真不打算回城了？”
“不回。”钱宇仍然躺着没动。
“咱们村大荒山往出承包，你包怎么样？”高强推心置腹， “农民有病都拖着不看，不就是因为穷吗。你先富了，做个榜样。他们不就跟着富了。”
钱宇没说话，思考了一下，坐起来， “那行，我包。大荒山多少亩？”
“大约得有个20垧，每年租金一千块钱，30年就是3万，你要承包的话可以先签上合同，十年一交租金。”高强给钱宇计划着。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叮当响，其实是他自己想包，又怕别人说闲话，再加上他又不懂果园，就想着先让钱宇占下，后面他再想办法慢慢地把它弄回手中，自己还不用花钱。
钱宇自然不知道高强心里的打算，欣然同意。第二天就进城去大姨家借了1万块钱，承包下了大荒山。
钱宇治病之余开始研究起了果树。
有人有人忙碌有人闲，闲荡是村里年轻人的通病。
梁大雨在村里赌博、喝酒，一连玩了五六天，一直住在老愉快家中。老愉快30多岁，几个姐姐都出嫁了。父母也死了好几年，他种着一垧多地，养了几只母鸡下蛋，除此之外家里什么活物都没有。据说他欠着两三千块钱的饥荒，都是因为赌欠下的债。他既不出门打工，也不在村里干零工，好吃懒做。
梁大雨不占老愉快便宜，住在老愉快家里的这段时间，烟、酒梁大雨全包了，还带了一箱方便面来的。
老愉快对梁大雨毕恭毕敬。
早上，梁大雨从老愉快家的炕上爬起来， “我回家了。”他说着下地，头没梳脸没洗往出走。
老愉快从背里抬起头， “再来住别带吃喝。”他每次都对梁大雨说这话，但每次梁大雨来还是会带东西。
梁大雨抽着烟走在村路上，只有少数几家炊烟升起，鸡叫声一片。
路边柴垛前站着一个胖女人在哭。梁大雨停下， “你哭啥？谁欺负你了？”
胖女人抬头，是李三花5000块钱养钱娶的姑娘王红，她惊恐地抬头， “李三……又打我了……”
梁大雨看她衣衫破烂，还光着脚。
“李三呢？我替你出头教训他。”
王红急忙摇头， “不用，不用。我妈有病了，李三不给钱，你能借我50块钱吗，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梁大雨看看王红，从衣袋里掏出了两百，从中抽出了一百，扔王红面前， “不用还了。”他转身走开，随手把烟扔地上，狠狠踩灭。
梁大雨走到村中间的卖店门口，庄丽影看见他立马扔下了手中的扫帚，满脸堆笑，凑上前， “大雨，你现在欠我人情，请客好不好？”
梁大雨放慢脚步， “喝尿有的是。”
“大雨，你对我来电了？”
梁大雨放肆地大笑， “要你做妈呀。”
庄丽影追过去， “没开玩笑，我帮你订亲了，这还不该谢？”
梁大宇边走边大声说， “除了苏小云，哥们谁也不娶了。”
庄丽影嘀咕着， “打一辈子光棍吧！”
梁大雨回到家，梁海山正在外屋做早饭，梁大雨进去开始洗漱。梁海山凑过去唠嗑， “大雨，你爱打麻将就打，不能不回家呀。哎，还有钱吗？我再给你，别欠债。”
“种完地之后我就走。”梁大雨开始刮胡子。
“大雨，爷爷求你了，好好过日子。”
“我讨厌青龙村。”
“爷爷奶奶全不管了？”梁海山问。
“不是有我爸我妈吗？”
“爷爷就是离不开你。”
“我完蛋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巧云会来找你的。”梁海山跟着梁大雨身后进屋，从地桌上拿出红纸递给梁大雨， “这几天你没着家，我和你二姨给你订的亲。柳小丑家的柳红云，今年18。”
梁大雨看也没看，直接撕了订婚书， “我说过，除了苏小云，我谁也不娶！”
“你不是相中叶巧云了吗？她一听你订婚，肯定急了，一定得来找你。等她找你，你带她私奔去城里，我给你二叔打过电话了，到时候去他公司上班。”梁海山笑着， “做人就活一口气，非治治叶本坤，让他鸡飞蛋打。”
“柳小丑还能还你过礼钱？”梁大雨笑着去给梁奶奶梳头发。
“他敢不还？柳小丑要不还钱，我就让他把柳红云嫁给秋雨。”
“爷爷，你还霸住柳小丑的女儿了！”梁大雨嘲笑， “听你这么一说，为了脸面，我也得马上找对象结婚，看谁敢小瞧我。”
“这就对了！你做两手准备，叶巧云找你，你就领她跑，她要不找你，你就娶柳红云。”
“柳小丑能有什么好姑娘？”梁大雨撇撇嘴。
“吃了饭，你挎一筐白菜土豆去柳小丑家看看。”梁海山竖起大拇指， “我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小姑娘。”
饭后，梁大雨赶着牛去拉玉米杆。
梁海山正扫院子，杨大夫拎着两个水果罐头来了。梁海山急忙让杨大夫进屋。
杨大夫坐在梁奶奶的头旁边，笑着说， “大爷，你真爱干净，这屋一点味儿都没有。柳小丑家屋里那个臭啊，没法进人。”
“我应该去看看王春香，这不还没想好几个人去呢。”
“不用管他！什么时候订结婚日子再去。”
“他二姨那不好吧？”
“大雨对柳红云是什么想法？”杨大夫问。
梁海山倒了杯茶放在杨大夫身边， “这傻小子对苏小云念念不忘，难呢？”
“不是看上叶巧云了吗？”
“年前，他二叔和他姑来劝了他两天，终于同意自己处对象。之后提亲没成，这不又急了。”
“这个大雨，什么时候能懂懂事？唉。”杨大夫长叹一声， “大雨领人把钱宇给打了，还不就是因为钱宇经常上叶巧云家给张三疯看病，他就是去给看病。大雨想多了，将来钱宇得娶城里人。”
“大雨太能作了，怎么也不能打钱宇啊。”
“我拦着没报警，你劝劝大雨吧。”
钱宇穿着白大褂，骑着自行车行驶在青龙村和王家屯之间的乡村道上。左面是山，右面是田野，前面是一条山路出口。
钱宇飞快地蹬着自行车，突然，山路口滚下两个大车轱辘撞在了钱宇的自行车上，他立即人仰车翻。还不等他起身，头上被蒙上了一个大袋子，紧接着一阵拳打脚踢朝钱宇袭来。在殴打声中夹杂着一个男人含糊不清地骂， “我叫你回村嫖女人！”
钱宇抱住头大喊， “我没有！”又招来了一顿猛踢。
身上的拳头渐渐消失，耳边渐渐安静。钱宇艰难地扯掉头上的大麻袋，缓慢地爬了起来。他感觉浑身痛，头还很晕。他扔掉大麻袋，四处看，除了风中树林里的簌簌声，没有别的声音，一个人也没有，就连大车轱辘也不见了。
钱宇艰难地推着车回到家，眼眶乌青，身上多处伤痕。杨大夫一见他这样直接哭了出来，骂着钱宇， “你得罪谁了？我去叫你姐夫报警。你还是回城上班儿吧。”
“妈，你别惦记，明天早上我就去乡里报警。”
“你姐夫就是书记，他家有电话，让他报警。”杨大夫说着跑了出去。
钱宇自己换下身上已经变了颜色的白大褂，洗了脸，涂上药。
杨大夫领着高强回来的时候，钱宇已经坐在了窗边的凳子上。高强进来坐在了炕沿上，杨大夫倚柜坐着。
“钱宇，妈让我报警，我得先问清楚你是怎么挨打的再报警。你给我说说。”高强说。
钱宇不喜欢大姐夫高强，他虽然是村书记，却常常打老婆，还特别喜欢占便宜。刚开始，结婚没几天高强就来钱家借这借那，后来成了大姐总回娘家要东要西。然后他们自己还一点都不穷，什么都不缺。
钱宇用手拄着头， “我骑车回来，在路口冲出来一伙人，蒙上我的头把我打了一顿……还说我嫖娘们，造谣！”
“这伙该死的！钱宇能嫖谁？马上报警！”杨大夫又气又恨， “你的伤好了，马上就回城！”
“妈，钱宇也太可怜了，这细皮嫩肉的。这帮该死的混混！”高强说着往出走，走出几步又返回炕沿边坐下， “妈，不会是大雨找人打的吧？”
“大雨？”钱宇摇头， “我大哥不可能这样，再说我和他又没什么过节，不是他。”
“你就是太天真了！柳小丑全村宣扬钱宇调戏柳红云，柳红云可是大雨的未婚妻。”高强冷笑一声， “叶巧云他妈有病，钱宇又天天去叶家，你想想吧。冲哪看这都是大雨干的。”
“大雨哥能这样背后使坏？”钱宇将信将疑地嘀咕。
“妈，你看看大雨，自从苏小云出嫁，多变态！村里没一个人说他好。”高强说着点上烟，吸一口。
“那不能报警。”杨大夫双眉紧皱， “大雨这混小子开始争风吃醋了。”
“妈，大雨都26岁了，他是个男人……这么大岁数也该娶媳妇了，钱宇还是回城吧，在农村和这些土包子抢的啥劲？”
“我什么时候和他们争抢了！”钱宇揉着肩。
“不抢就赶紧进城当医生。”高强一脸恨铁不成钢， “是我劝妈让你当一年贴贴金再回去。”
“我就是为了治病救人。”钱宇不想再说下去，站了起来往外走， “明天我去找梁大雨谈谈。”
“你自己去别找了，别再又挨一顿打。让妈去。”
“钱宇，你真该挨顿揍，叫你非要回村，活该！”杨大夫咬牙说， “你给我站住，钱宇！明天我去找你梁爷爷，让他教训大雨一顿，这个小畜生！”
高强笑了。
钱宇回诊所刚躺下，高强走进来站在床前， “钱宇，你真不打算回城了？”
“不回。”钱宇仍然躺着没动。
“咱们村大荒山往出承包，你包怎么样？”高强推心置腹， “农民有病都拖着不看，不就是因为穷吗。你先富了，做个榜样。他们不就跟着富了。”
钱宇没说话，思考了一下，坐起来， “那行，我包。大荒山多少亩？”
“大约得有个20垧，每年租金一千块钱，30年就是3万，你要承包的话可以先签上合同，十年一交租金。”高强给钱宇计划着。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叮当响，其实是他自己想包，又怕别人说闲话，再加上他又不懂果园，就想着先让钱宇占下，后面他再想办法慢慢地把它弄回手中，自己还不用花钱。
钱宇自然不知道高强心里的打算，欣然同意。第二天就进城去大姨家借了1万块钱，承包下了大荒山。
钱宇治病之余开始研究起了果树。
有人有人忙碌有人闲，闲荡是村里年轻人的通病。
梁大雨在村里赌博、喝酒，一连玩了五六天，一直住在老愉快家中。老愉快30多岁，几个姐姐都出嫁了。父母也死了好几年，他种着一垧多地，养了几只母鸡下蛋，除此之外家里什么活物都没有。据说他欠着两三千块钱的饥荒，都是因为赌欠下的债。他既不出门打工，也不在村里干零工，好吃懒做。
梁大雨不占老愉快便宜，住在老愉快家里的这段时间，烟、酒梁大雨全包了，还带了一箱方便面来的。
老愉快对梁大雨毕恭毕敬。
早上，梁大雨从老愉快家的炕上爬起来， “我回家了。”他说着下地，头没梳脸没洗往出走。
老愉快从背里抬起头， “再来住别带吃喝。”他每次都对梁大雨说这话，但每次梁大雨来还是会带东西。
梁大雨抽着烟走在村路上，只有少数几家炊烟升起，鸡叫声一片。
路边柴垛前站着一个胖女人在哭。梁大雨停下， “你哭啥？谁欺负你了？”
胖女人抬头，是李三花5000块钱养钱娶的姑娘王红，她惊恐地抬头， “李三……又打我了……”
梁大雨看她衣衫破烂，还光着脚。
“李三呢？我替你出头教训他。”
王红急忙摇头， “不用，不用。我妈有病了，李三不给钱，你能借我50块钱吗，我一定想办法还你。”
梁大雨看看王红，从衣袋里掏出了两百，从中抽出了一百，扔王红面前， “不用还了。”他转身走开，随手把烟扔地上，狠狠踩灭。
梁大雨走到村中间的卖店门口，庄丽影看见他立马扔下了手中的扫帚，满脸堆笑，凑上前， “大雨，你现在欠我人情，请客好不好？”
梁大雨放慢脚步， “喝尿有的是。”
“大雨，你对我来电了？”
梁大雨放肆地大笑， “要你做妈呀。”
庄丽影追过去， “没开玩笑，我帮你订亲了，这还不该谢？”
梁大宇边走边大声说， “除了苏小云，哥们谁也不娶了。”
庄丽影嘀咕着， “打一辈子光棍吧！”
梁大雨回到家，梁海山正在外屋做早饭，梁大雨进去开始洗漱。梁海山凑过去唠嗑， “大雨，你爱打麻将就打，不能不回家呀。哎，还有钱吗？我再给你，别欠债。”
“种完地之后我就走。”梁大雨开始刮胡子。
“大雨，爷爷求你了，好好过日子。”
“我讨厌青龙村。”
“爷爷奶奶全不管了？”梁海山问。
“不是有我爸我妈吗？”
“爷爷就是离不开你。”
“我完蛋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巧云会来找你的。”梁海山跟着梁大雨身后进屋，从地桌上拿出红纸递给梁大雨， “这几天你没着家，我和你二姨给你订的亲。柳小丑家的柳红云，今年18。”
梁大雨看也没看，直接撕了订婚书， “我说过，除了苏小云，我谁也不娶！”
“你不是相中叶巧云了吗？她一听你订婚，肯定急了，一定得来找你。等她找你，你带她私奔去城里，我给你二叔打过电话了，到时候去他公司上班。”梁海山笑着， “做人就活一口气，非治治叶本坤，让他鸡飞蛋打。”
“柳小丑还能还你过礼钱？”梁大雨笑着去给梁奶奶梳头发。
“他敢不还？柳小丑要不还钱，我就让他把柳红云嫁给秋雨。”
“爷爷，你还霸住柳小丑的女儿了！”梁大雨嘲笑， “听你这么一说，为了脸面，我也得马上找对象结婚，看谁敢小瞧我。”
“这就对了！你做两手准备，叶巧云找你，你就领她跑，她要不找你，你就娶柳红云。”
“柳小丑能有什么好姑娘？”梁大雨撇撇嘴。
“吃了饭，你挎一筐白菜土豆去柳小丑家看看。”梁海山竖起大拇指， “我从来没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小姑娘。”
饭后，梁大雨赶着牛去拉玉米杆。
梁海山正扫院子，杨大夫拎着两个水果罐头来了。梁海山急忙让杨大夫进屋。
杨大夫坐在梁奶奶的头旁边，笑着说， “大爷，你真爱干净，这屋一点味儿都没有。柳小丑家屋里那个臭啊，没法进人。”
“我应该去看看王春香，这不还没想好几个人去呢。”
“不用管他！什么时候订结婚日子再去。”
“他二姨那不好吧？”
“大雨对柳红云是什么想法？”杨大夫问。
梁海山倒了杯茶放在杨大夫身边， “这傻小子对苏小云念念不忘，难呢？”
“不是看上叶巧云了吗？”
“年前，他二叔和他姑来劝了他两天，终于同意自己处对象。之后提亲没成，这不又急了。”
“这个大雨，什么时候能懂懂事？唉。”杨大夫长叹一声， “大雨领人把钱宇给打了，还不就是因为钱宇经常上叶巧云家给张三疯看病，他就是去给看病。大雨想多了，将来钱宇得娶城里人。”
“大雨太能作了，怎么也不能打钱宇啊。”
“我拦着没报警，你劝劝大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