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山又叫大青山，村里都叫大青山。这座山下有一垧多地的旱田是钱宇家的地，山下面有一条大路，大路对面是七八亩稻田，也是钱宇家的。稻田下方是两片玉米地，青龙河穿过这两片玉米地。
河西岸是一片梯田，远处是高山。
钱宇请工栽树。请工就是找人帮忙干活，管饭，不给开工钱。当时请工饭，村里是有讲究的，要十菜一汤，菜必须要有鸡、鱼、扣肉、猪头肉，要是少了这四样，要让人笑话。
天气晴朗，旭日东升，天蓝云白。钱宇开拖拉机拉树苗，梁秋雨开拖拉机载人。
车停在大青山下边的大路上，钱宇找来20多个人帮工，其中有柳红宝、柳红云、柳艳云、铁蛋、铁小景、银锁、大江、孟大山、叶巧云、园园、、梁大雨兄妹三人等。
钱宇带领男人去扛树苗，女人们拿着铁锹等工具说笑着登山。
梁大雨见钱雨指挥把树苗全放山底下，很是不赞同，他站出来说， “一看钱宇就是个书呆子，一会儿栽树还得有人特意来回运树苗，多误工。”
“听大雨说说，看看他有什么好的安排。”孟大山不屑地撇着嘴。
“行，大雨哥，那先听你说说，看看合不合理。”
“还合不合理？是就得这么办！”梁大雨白了钱宇一眼， “秋天果都熟的时候，先上市的是秋果和海棠，这两种树苗应该栽在下边两排，先摆这两样树苗。”
“对。我怎么没想这么多？”钱宇信服地笑了。
“大雨哥真不是白混的。”叶小子一脸佩服。
“大雨哥哥多牛啊！”叶巧云娇柔地喊。
“中间应该摆苹果，上边是梨，山楂树栽沟边。”钱宇笑着说， “那男同志就先摆树苗吧，估莫着摆。”
“那李子树呢？”柳红云问。
“对，还有李子树，摆在秋果边上。”钱雨指挥着。
“得先摆李子，最早熟的是李子。”梁大雨说， “李子树就这么几捆，我刚没看见。”
男人们都扛着树苗去摆了，女人站在那闲唠嗑。
梁大雨扔下树苗， “女同志也别愣着来，山下的你们摆，我们男人扛上去摆上面的。”
“你是带队的啊！”孟大山挑刺儿。
“不服？谁不服中午别吃肉！”梁大雨说着扛起树苗就往山上走。女人们在山脚下摆着树苗。
等树苗都摆放完，众人又聚在了山下。梁大雨说， “现在咱们开始分队，男人刨镐女人栽。我给你们分组。”
叶巧云开心地笑着看向梁大雨，可梁大雨正眼也不看她。他让钱宇打头阵示范，柳红云一见忙拿起树苗跟了上去。铁蛋是第二镐，园园栽树，梁秋雨和铁小景一对，孟大山和梁星星，叶小子和叶巧云，梁大雨叫柳艳云和他组成一队……
山上荒草杂树丛生，在树棵间隙栽树。钱宇做示范，规定间距、行距。他穿着迷彩服，头上戴着同色的花帽，脚穿劳动鞋。
他扩盘，在当中刨一个三十厘米左右深的坑，十多下才跑出来。
柳红云放树苗，埋上土，再踩实。她今天穿着她最好看的衣服，上穿粉色的确凉衬衫，袖子已经磨的发白，外穿紫色的毛线坎肩，下穿烟色的确凉喇叭裤，脚上穿着蓝色回力鞋，她的这身衣服是柳丽丽不要了，三块钱卖给她的。
可能是一味地栽树过于无聊，大家开始随口闲聊了起来。
“红云，我研究果树发现，嫁接树苗卖也能挣钱，我教你怎么样？”钱宇低声问。
柳红云摇头， “太慢了，我打算卖山菜、刨药材挣钱。”
孟大山带着山东味儿的说话声传来， “小子，你说说，我在卖店逗大米菜，问他，还记不记得他爹长啥样？庄丽影就火了，还拿笤帚打我，说大米菜是我爷爷。”
叶小子大笑，梁秋雨也笑。梁星星大嗓门骂道， “骂得你轻了。大米菜他爹死的时候，他才五岁，他可是庄丽影的亲弟弟，村里人总逗弄那苦命的孩子干啥？都变态！”
“谁让大米菜大舌头呢？多好玩。”孟大山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贱样。
“这都什么德行？”柳红云感慨一声，看见铁蛋追过钱宇好远，她把树苗扔在钱宇脚边，夺过镐头， “你是真干不了农村活啊。”
“别，你一个女孩，哪抡得了镐头？”钱宇抢镐头， “我都累了一身汗，连手指头都疼。”
柳红云低头扩盘，动作迅速，一个坑只要三四下就刨好了，比钱宇刨的坑还大还深。她气定神闲，挥镐自如，不像在干重体力，倒像在做体操似的。钱宇看呆了。
“钱大夫，快！掉队了。”铁小景催促着。
钱宇急忙拿起树苗栽树。
柳红云很快就赶上超过了铁蛋，铁蛋不服气，加劲猛挥镐，又常常刨到了树根上。他手忙脚乱，嘟囔着， “刨坑还得有点儿，我点儿背，光刨在树根上。”
“老铁变铁牛了。”大江嘲笑铁蛋。
梁大雨指点他， “老铁，扩盘的时候，你观察树根少的地方下镐，别不舍得用劲儿，光腚拉磨——丢一圈人啊。”他话落，大家哄堂大笑。
“加把劲啊，中午吃肉呢！”叶小子喊。
“都好好干，钱宇让小姑娘给比下去了，我们都是纯爷们儿，拼吧！”梁大雨喊话。
“梁大雨，怎么自己老娘们儿不敢承认！”一个男人逗梁大雨。
“我的老娘们儿还在陷空山无底洞呢！”梁大雨笑着说。
柳红云斜瞟了他一眼，问钱宇， “他是不是梁大雨？听声音像是。”
“你不认识他……但愿你这辈子也别认识！”
铁蛋笑着说梁大雨， “你自己老娘们儿还装不认识？”
梁大雨以为他在开玩笑，自傲地说， “想当我老娘们儿的多了，算哪根葱哪根蒜。”
这帮年轻人都开始起哄。
柳红云脸若桃花，刨坑的速度更快了。
钱宇摘下帽子戴在了柳红云的头上，这让柳红云一点也不觉得累，心情就像是沐浴在温泉中一样美。
园园突然指着柳红云说， “快看！她的脸蛋，多像那绽放的荷花！”
众人顺着圆圆的手看去，响起一片赞叹。
叶巧云看见这幅状况，立即嚷嚷起来， “大雨哥哥，你那天把上衣披在我身上，天下着那么大的雨，你还光着膀子！”
“大雨哥真牛啊！怜香惜玉。”大江夸张地叫。
“让我们见证你们的爱情好不好？”孟大山扯开嗓子喊， “亲一个！亲一个！”
除了柳家兄妹、梁家兄妹还有钱宇没参与其中，其余人一起起哄，乱作一团。
梁大雨摆手，大声说， “别闹了！我和叶巧云早拉倒了！”他一把拎过柳艳云，一脸嘲讽， “我把你还给孟大山！告诉你们，想当我老婆，门都没有！”
“大姐，快救我！”柳艳云被吓破了胆子，大声呼喊。
梁大雨被这一声呼喊弄懵了，很茫然地松开柳艳云。
柳红云一听见柳艳云叫，早就扑了过来，推开柳艳云，抓住了梁大雨的大手， “你干什么？”
他们两个几乎要贴在了一起，梁大雨怔愣地看着抓着自己手的柳红云，柳红云也呆呆地看着梁大雨。他们不约而同赞叹对方的长相，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梁大雨猛地反应过来，扭头，柳红云也红着脸赶紧退开。
“真是新闻！都订婚了俩人还不认识。”叶小子啧啧称奇。
也许大家都怕梁大雨发飙，除了小声嘀咕的，没人敢大声讲话。众人都忙着栽树，连叶巧云也不吱声，撅着嘴。
休息的时候，钱宇拿了汽水和面包分给众人。柳红云把面包装进了衣袋里，喝汽水。她偷偷瞟着梁大雨，他的俊逸让她不敢直视。
梁大雨和铁蛋坐在一起，叶巧云坐在女人堆中，柳红云和铁小景单坐在一边。
“钱大夫，你对象咋没来？”大江好奇地看着钱宇。
柳红云认为大江总能说出她心里想说的话，她斜了一眼大江，感觉他就像身边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细弱平凡。
钱宇否认， “没对象啊，大丈夫事业为重。三年后水果上市……你们谁栽果树？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树苗，能赊一年的账。”
叶小说， “钱大夫，你还不如把稻地改成鱼塘呢！养鱼真行，我的小水库就是太小了。”
“那把我们家稻地卖给你怎么样？”钱宇问。
“得了吧，我可买不起。挣点钱娶媳妇多好。”
孟大山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钱宇，你回城当医生多好。下班后，夫妻俩看看电影逛逛大街。”
“钱哥，你看咱们村儿多穷，回城得了。”梁星星也点头附和着， “大龙哥的酒店多气派，每天那么多开轿车的人进出，不管男的女的走过去全都一身香味。”梁星星在大姨家表哥高龙的大酒店当服务员，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
“星星，人生并不是钱多就幸福。”钱宇含笑说， “幸福的活着是永远活在追求中。”
“书呆子！”梁大雨冷笑一声， “钱宇，我什么大道理都不懂，我只知道男人要有爱情，要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爱情能当饭吃？屁。”孟大山站起，拿起镐头， “今天最幸福的事，是有肉、有鱼吃，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休息后，大家又开始栽起了树，柳红云把帽子还给了钱宇，让柳艳云和钱宇一伙，她拿着树苗去找梁大雨。
梁大雨领队先刨出好几个坑，柳红云栽树，很快就追了上去。
柳红云说， “大雨哥，咱俩谈谈？”
“说吧，听着呢。”梁大雨虽然说着话，但丝毫没影响他刨坑的速度，仍旧飞快。
河西岸是一片梯田，远处是高山。
钱宇请工栽树。请工就是找人帮忙干活，管饭，不给开工钱。当时请工饭，村里是有讲究的，要十菜一汤，菜必须要有鸡、鱼、扣肉、猪头肉，要是少了这四样，要让人笑话。
天气晴朗，旭日东升，天蓝云白。钱宇开拖拉机拉树苗，梁秋雨开拖拉机载人。
车停在大青山下边的大路上，钱宇找来20多个人帮工，其中有柳红宝、柳红云、柳艳云、铁蛋、铁小景、银锁、大江、孟大山、叶巧云、园园、、梁大雨兄妹三人等。
钱宇带领男人去扛树苗，女人们拿着铁锹等工具说笑着登山。
梁大雨见钱雨指挥把树苗全放山底下，很是不赞同，他站出来说， “一看钱宇就是个书呆子，一会儿栽树还得有人特意来回运树苗，多误工。”
“听大雨说说，看看他有什么好的安排。”孟大山不屑地撇着嘴。
“行，大雨哥，那先听你说说，看看合不合理。”
“还合不合理？是就得这么办！”梁大雨白了钱宇一眼， “秋天果都熟的时候，先上市的是秋果和海棠，这两种树苗应该栽在下边两排，先摆这两样树苗。”
“对。我怎么没想这么多？”钱宇信服地笑了。
“大雨哥真不是白混的。”叶小子一脸佩服。
“大雨哥哥多牛啊！”叶巧云娇柔地喊。
“中间应该摆苹果，上边是梨，山楂树栽沟边。”钱宇笑着说， “那男同志就先摆树苗吧，估莫着摆。”
“那李子树呢？”柳红云问。
“对，还有李子树，摆在秋果边上。”钱雨指挥着。
“得先摆李子，最早熟的是李子。”梁大雨说， “李子树就这么几捆，我刚没看见。”
男人们都扛着树苗去摆了，女人站在那闲唠嗑。
梁大雨扔下树苗， “女同志也别愣着来，山下的你们摆，我们男人扛上去摆上面的。”
“你是带队的啊！”孟大山挑刺儿。
“不服？谁不服中午别吃肉！”梁大雨说着扛起树苗就往山上走。女人们在山脚下摆着树苗。
等树苗都摆放完，众人又聚在了山下。梁大雨说， “现在咱们开始分队，男人刨镐女人栽。我给你们分组。”
叶巧云开心地笑着看向梁大雨，可梁大雨正眼也不看她。他让钱宇打头阵示范，柳红云一见忙拿起树苗跟了上去。铁蛋是第二镐，园园栽树，梁秋雨和铁小景一对，孟大山和梁星星，叶小子和叶巧云，梁大雨叫柳艳云和他组成一队……
山上荒草杂树丛生，在树棵间隙栽树。钱宇做示范，规定间距、行距。他穿着迷彩服，头上戴着同色的花帽，脚穿劳动鞋。
他扩盘，在当中刨一个三十厘米左右深的坑，十多下才跑出来。
柳红云放树苗，埋上土，再踩实。她今天穿着她最好看的衣服，上穿粉色的确凉衬衫，袖子已经磨的发白，外穿紫色的毛线坎肩，下穿烟色的确凉喇叭裤，脚上穿着蓝色回力鞋，她的这身衣服是柳丽丽不要了，三块钱卖给她的。
可能是一味地栽树过于无聊，大家开始随口闲聊了起来。
“红云，我研究果树发现，嫁接树苗卖也能挣钱，我教你怎么样？”钱宇低声问。
柳红云摇头， “太慢了，我打算卖山菜、刨药材挣钱。”
孟大山带着山东味儿的说话声传来， “小子，你说说，我在卖店逗大米菜，问他，还记不记得他爹长啥样？庄丽影就火了，还拿笤帚打我，说大米菜是我爷爷。”
叶小子大笑，梁秋雨也笑。梁星星大嗓门骂道， “骂得你轻了。大米菜他爹死的时候，他才五岁，他可是庄丽影的亲弟弟，村里人总逗弄那苦命的孩子干啥？都变态！”
“谁让大米菜大舌头呢？多好玩。”孟大山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贱样。
“这都什么德行？”柳红云感慨一声，看见铁蛋追过钱宇好远，她把树苗扔在钱宇脚边，夺过镐头， “你是真干不了农村活啊。”
“别，你一个女孩，哪抡得了镐头？”钱宇抢镐头， “我都累了一身汗，连手指头都疼。”
柳红云低头扩盘，动作迅速，一个坑只要三四下就刨好了，比钱宇刨的坑还大还深。她气定神闲，挥镐自如，不像在干重体力，倒像在做体操似的。钱宇看呆了。
“钱大夫，快！掉队了。”铁小景催促着。
钱宇急忙拿起树苗栽树。
柳红云很快就赶上超过了铁蛋，铁蛋不服气，加劲猛挥镐，又常常刨到了树根上。他手忙脚乱，嘟囔着， “刨坑还得有点儿，我点儿背，光刨在树根上。”
“老铁变铁牛了。”大江嘲笑铁蛋。
梁大雨指点他， “老铁，扩盘的时候，你观察树根少的地方下镐，别不舍得用劲儿，光腚拉磨——丢一圈人啊。”他话落，大家哄堂大笑。
“加把劲啊，中午吃肉呢！”叶小子喊。
“都好好干，钱宇让小姑娘给比下去了，我们都是纯爷们儿，拼吧！”梁大雨喊话。
“梁大雨，怎么自己老娘们儿不敢承认！”一个男人逗梁大雨。
“我的老娘们儿还在陷空山无底洞呢！”梁大雨笑着说。
柳红云斜瞟了他一眼，问钱宇， “他是不是梁大雨？听声音像是。”
“你不认识他……但愿你这辈子也别认识！”
铁蛋笑着说梁大雨， “你自己老娘们儿还装不认识？”
梁大雨以为他在开玩笑，自傲地说， “想当我老娘们儿的多了，算哪根葱哪根蒜。”
这帮年轻人都开始起哄。
柳红云脸若桃花，刨坑的速度更快了。
钱宇摘下帽子戴在了柳红云的头上，这让柳红云一点也不觉得累，心情就像是沐浴在温泉中一样美。
园园突然指着柳红云说， “快看！她的脸蛋，多像那绽放的荷花！”
众人顺着圆圆的手看去，响起一片赞叹。
叶巧云看见这幅状况，立即嚷嚷起来， “大雨哥哥，你那天把上衣披在我身上，天下着那么大的雨，你还光着膀子！”
“大雨哥真牛啊！怜香惜玉。”大江夸张地叫。
“让我们见证你们的爱情好不好？”孟大山扯开嗓子喊， “亲一个！亲一个！”
除了柳家兄妹、梁家兄妹还有钱宇没参与其中，其余人一起起哄，乱作一团。
梁大雨摆手，大声说， “别闹了！我和叶巧云早拉倒了！”他一把拎过柳艳云，一脸嘲讽， “我把你还给孟大山！告诉你们，想当我老婆，门都没有！”
“大姐，快救我！”柳艳云被吓破了胆子，大声呼喊。
梁大雨被这一声呼喊弄懵了，很茫然地松开柳艳云。
柳红云一听见柳艳云叫，早就扑了过来，推开柳艳云，抓住了梁大雨的大手， “你干什么？”
他们两个几乎要贴在了一起，梁大雨怔愣地看着抓着自己手的柳红云，柳红云也呆呆地看着梁大雨。他们不约而同赞叹对方的长相，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梁大雨猛地反应过来，扭头，柳红云也红着脸赶紧退开。
“真是新闻！都订婚了俩人还不认识。”叶小子啧啧称奇。
也许大家都怕梁大雨发飙，除了小声嘀咕的，没人敢大声讲话。众人都忙着栽树，连叶巧云也不吱声，撅着嘴。
休息的时候，钱宇拿了汽水和面包分给众人。柳红云把面包装进了衣袋里，喝汽水。她偷偷瞟着梁大雨，他的俊逸让她不敢直视。
梁大雨和铁蛋坐在一起，叶巧云坐在女人堆中，柳红云和铁小景单坐在一边。
“钱大夫，你对象咋没来？”大江好奇地看着钱宇。
柳红云认为大江总能说出她心里想说的话，她斜了一眼大江，感觉他就像身边随处可见的狗尾巴草，细弱平凡。
钱宇否认， “没对象啊，大丈夫事业为重。三年后水果上市……你们谁栽果树？我可以帮你们联系树苗，能赊一年的账。”
叶小说， “钱大夫，你还不如把稻地改成鱼塘呢！养鱼真行，我的小水库就是太小了。”
“那把我们家稻地卖给你怎么样？”钱宇问。
“得了吧，我可买不起。挣点钱娶媳妇多好。”
孟大山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钱宇，你回城当医生多好。下班后，夫妻俩看看电影逛逛大街。”
“钱哥，你看咱们村儿多穷，回城得了。”梁星星也点头附和着， “大龙哥的酒店多气派，每天那么多开轿车的人进出，不管男的女的走过去全都一身香味。”梁星星在大姨家表哥高龙的大酒店当服务员，一个月一百五十块钱。
“星星，人生并不是钱多就幸福。”钱宇含笑说， “幸福的活着是永远活在追求中。”
“书呆子！”梁大雨冷笑一声， “钱宇，我什么大道理都不懂，我只知道男人要有爱情，要让家人都过上好日子。”
“爱情能当饭吃？屁。”孟大山站起，拿起镐头， “今天最幸福的事，是有肉、有鱼吃，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休息后，大家又开始栽起了树，柳红云把帽子还给了钱宇，让柳艳云和钱宇一伙，她拿着树苗去找梁大雨。
梁大雨领队先刨出好几个坑，柳红云栽树，很快就追了上去。
柳红云说， “大雨哥，咱俩谈谈？”
“说吧，听着呢。”梁大雨虽然说着话，但丝毫没影响他刨坑的速度，仍旧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