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红云跟着梁大雨一起往外走。
刚到大门口，梁大雨打开大门时，杨排风喊道，“大雨，领你媳妇回来，妈给你烙饼。”
“大雨哥，回去吧！给妈认个错，好不好？”
“你认吧！我不会。”
“不行，你错了，不承认不行，不是男子汉！”
梁大雨二人又返回来。
柳红云进屋后，坐在了杨排风坐过的凳子上用手扒拉着大米。
梁大雨也进了里屋。
门开着，飘出了葱香和肉香。
“爸，这些大米是潮了吗？生小虫了？”柳红云挑着大米问。
“在加工厂买的。可能是受潮了，虫子倒没几个。”
“那能便宜一点儿吧？”
“一样的价格买的，都是亲戚，也没法送回去。”
“为了结婚准备的吧？爷爷家不是有六七亩稻田吗？”柳红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买这么多大米。
“大雨结婚，我们当老的怎么得花点钱，不用你爷爷他们花钱办婚礼。咱们村吃大席得用二百来斤的大米呢。”梁世广说着转头看厨房。
“妈脾气不好，你让着她点呗？爸。”柳红云小声说，“以后我们家都听大雨的，高高兴兴过日子，多好！”
“红云，你真是个好孩子。爸求你了，别和大雨对着干，他心里都有数，心还暖。”
“爸，什么叫心还暖？”
“就是外表很硬像铁一样，实际上心里是一盆火。”
“心里有一盆火，是暖暖的。”
梁大雨和柳红云在杨排风家吃完饭才往家走。
路上，柳红云抬头看着梁大雨，“大雨哥，爸说你是一盆火。那以后我就叫你‘暖暖’好不好啊？”
“可以呀！”梁大雨也低头看着柳红云，“明天再一天，我们就结婚了。好好想想未来该怎么走。”
“听天由命呗！”
“那可不行！”梁大雨领着柳红云走过家门口，领着她向西山顶走去。
天挺蓝，风轻柔，夜虫呢喃。
梁大雨和柳红云站在山顶杂粮地头的大树下，手挽着手，仰头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每次我觉得无聊，就会来这里看天空。”
“梁大雨，梁大雨……”柳红云大声冲着天空喊。
“柳红云，柳红云……”梁大雨呼唤。
大声喊完之后，梁大雨放声大笑。柳红云长吁一口气，似是想要将胸中的浊气全都吐出。
“红云，我们结婚之后，先不圆房，我供你去求学。将来，你要是爱我，我们就还在一起。你要是爱上了别人，我就退出。”梁大雨拉着柳红云的双手，认真地注视着柳红云的眼睛，说。
“我真不上学了。如果我真上学去了，你就会惹老人生气。再说，那样的话，我还不起你的情。哪怕我爱别人，我也会在你身边。”
“你……如果爱别人，我不会勉强你。”梁大雨温柔地说，“我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爱你！但我会体面地离开！”
“那你先吻我干什么？”柳红云拍了一下梁大雨的胳膊，嗔怪地说，“我现在必须嫁给你，你超过了我求学的梦想。”
她紧紧抱住梁大雨，她不能失去他，失去他的话会更丢人。她想到了心中那根刺梅——钱宇。
梁大雨捧起她的头，低下头，吻在了她冰凉的唇上，移开唇，亲了亲她的额头。
“红云，大雨哥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会等到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的那一天的。”
爱情的归宿是无我还是结婚呢。
梁大雨和柳红云结婚了。
天空如海一样蓝的明澈，阳光格外无私地洒下金辉。
风轻轻地吹，欢快的鼓乐响在青龙村里的每一条路上。
梁大雨坐在轿车里，是梁永广的司机开的车。梁永广自己家的两台车全来了，余外他还给梁大雨找了四辆轿车，一共是六辆车。
这是青龙村里头一份结婚用轿车接新娘的，还是头一份娶媳妇没有彩礼的，更是头一份兄弟俩一天结婚的。
梁秋雨接新娘是五台轿车和一辆大客车，早上六点就出村去接。他的新娘家离青龙村有五里地，翻山半小时就到了，再开车绕一圈，要四十分钟。
杨排风雇了村里的李大江的爸爸妈妈敲锣打鼓在村里转三圈儿。
柳红云坐在家里南炕上，百感交集。
村里锣鼓齐鸣，她心里却头一次感到后悔。她打量着破旧的房子，屋里一群男女老少，全家人都穿上了梁大雨给买的新衣服。
柳红云的喜服是她自己买的，一条红色绣凤凰的旗袍，一双黑色高跟皮靴。
她盘着头，头上挂着满天星花环，擦了口红。
柳红云在心里不停祷告，“让梁大雨和苏小云私奔吧！上天，我求求你了。”
院子里一阵哄笑声传进来。
梁大雨到了院外，领着七八个年轻人拽大门。院子里柳元宝和柳金宝在看大门，不停要红包。
梁大雨递进去五六个红包，大门还是没打开。
院子里起哄，“红包太少啦！”
院子外叫着，“再不开撞开了！”
梁大雨穿着一身高档的藏蓝色西装，白衬衫，暗红格领带，脚上穿着锃亮的皮鞋，手中捧一束塑料玫瑰花。
大门还是打不开，高龙给旁边几个人一使眼色，几个小伙子撞坏木头门冲了进去。
梁大雨走到外屋门口站住，大声喊，“妈，开门！”
王春香还没等塞进去红包，就打开了门。许多人一起涌进了屋里。
看见梁大雨的一瞬间，柳红云的眼泪，冲破了防线，决堤一样的疯狂落下。
梁大雨的笑脸凝固，他凝视着柳红云不知所措。
高龙喊，“大雨，你老婆哭好，要是笑还对你不好呢！就是这习俗，抱走！”
梁大雨抱起柳红云往外走，身前身后全是说笑声，他的心放松了。
柳红云抓住梁大雨的衣服，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怕摔下去。她觉得这是梦，可她分明还醒着。
坐在轿车里，柳红云擦去眼泪，问，“大雨哥，我们会离婚吗？”
司机惊异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这对新人。
“如果你想离，我会成全你。”梁大雨暗暗握紧了拳头，说。
“如果你和我离婚，我永远不会再走回头路。”柳红云看着手中的花。
梁大雨握紧柳红云的手，“今天结婚，你为什么想离婚的事？未来就交给未来好了。”
“也许是我想了不该想的事。”柳红云没有抬头。
青龙村的习俗结婚是没有典礼的。接新娘到家之后要坐在炕上，这叫“坐福”。一直要坐到过了中午之后，才能下地。下地还得小叔子拽下去，今天梁秋雨也结婚，梁立雨又没来。
梁海山找的大江拽柳红云下地。
梁大雨在外面陪客人喝酒，梁海山家只放了十桌，让亲朋和送亲的坐席。
梁大雨和柳红云给这些亲朋敬酒。
下午不到两点，梁海山家的这些人全都去了梁世广家。村民吃饱喝足也全走了。
梁奶奶送到邻居家也接了回来。
梁海山对柳红云说，“我热好饭菜，咱们两个先吃吧。饿死了，大雨可能去你婆婆家了，不等他。”
柳红云在西屋收拾，听着录音机，时梁大雨昨天刚买回来的。蒙蒙和兰妮一起唱，柳红云轻声跟着哼唱，“你总是冷漠轻狂，你总是喜怒无常……”
“唱歌呢？”梁大雨走进来，柳红云抬头，慌忙躲开，“我去吃饭。”她急忙去了东屋。
梁海山坐在炕边端碗喂梁奶奶，“老太婆，大雨成家了，我们等着抱曾孙子吧。”
柳红云走过去，结果碗喂梁奶奶粥。
梁海山起身，坐在地当中的大桌边，问，“谁在西屋呢？”他拿起馒头，咬着。
“大雨哥回来了。”
“以后叫大雨就行了。”梁海山夹着菜，“咱家放席的剩菜，让村里人都折走了。咱们还吃自己的吧。那些剩的也不干净，人那么杂。”
“我也不吃那样的剩菜。”柳红云说，“大雨……又走了咋的？怎么没声了。”
“走了。他在你妈那就吃了，不用管他。”
柳红云坐在桌边，桌上一盘葱和干豆腐，还有一碗土豆炖鸡块，主食是馒头和麻花。
柳红云拿起半根麻花，吃着小葱蘸酱。
“红云，爷爷嘴碎，你别和爷爷生气。”
“爷爷，家中有老，就是无价之宝啊。”
“大雨昨晚没怎么睡，今天天不亮又起来了。他把你看得很重，好好过日子。”
“爷爷你放心吧！咱们家你管家，大雨哥挣钱你管着，我会自己跑山挣点零花钱。”
“别太累了，这么瘦得好好养养身体。”
大江、李五、李六、铁小景、园园、小三丫和叶巧云一起来了。
梁海山站起来，从柜盖上拿了一盘糖块，放在柳红云面前，“你吃完领他们去西屋。太阳还挺高就来闹洞房了！”
柳红云放下筷子，端起糖块，笑着说，“小子，丫头们，走喽！”
大江打趣着，“口气真大呀！”
回到西屋，柳红云把糖块放在炕上，其他人都坐在炕沿上。
李六说，“放录音机听歌呗，不知道大雨哥躲哪去了，谁找到他，我给谁糖。”
“录音机……”柳红云猛然发现录音机不见了。
刚到大门口，梁大雨打开大门时，杨排风喊道，“大雨，领你媳妇回来，妈给你烙饼。”
“大雨哥，回去吧！给妈认个错，好不好？”
“你认吧！我不会。”
“不行，你错了，不承认不行，不是男子汉！”
梁大雨二人又返回来。
柳红云进屋后，坐在了杨排风坐过的凳子上用手扒拉着大米。
梁大雨也进了里屋。
门开着，飘出了葱香和肉香。
“爸，这些大米是潮了吗？生小虫了？”柳红云挑着大米问。
“在加工厂买的。可能是受潮了，虫子倒没几个。”
“那能便宜一点儿吧？”
“一样的价格买的，都是亲戚，也没法送回去。”
“为了结婚准备的吧？爷爷家不是有六七亩稻田吗？”柳红云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买这么多大米。
“大雨结婚，我们当老的怎么得花点钱，不用你爷爷他们花钱办婚礼。咱们村吃大席得用二百来斤的大米呢。”梁世广说着转头看厨房。
“妈脾气不好，你让着她点呗？爸。”柳红云小声说，“以后我们家都听大雨的，高高兴兴过日子，多好！”
“红云，你真是个好孩子。爸求你了，别和大雨对着干，他心里都有数，心还暖。”
“爸，什么叫心还暖？”
“就是外表很硬像铁一样，实际上心里是一盆火。”
“心里有一盆火，是暖暖的。”
梁大雨和柳红云在杨排风家吃完饭才往家走。
路上，柳红云抬头看着梁大雨，“大雨哥，爸说你是一盆火。那以后我就叫你‘暖暖’好不好啊？”
“可以呀！”梁大雨也低头看着柳红云，“明天再一天，我们就结婚了。好好想想未来该怎么走。”
“听天由命呗！”
“那可不行！”梁大雨领着柳红云走过家门口，领着她向西山顶走去。
天挺蓝，风轻柔，夜虫呢喃。
梁大雨和柳红云站在山顶杂粮地头的大树下，手挽着手，仰头望着天空中闪烁的星星。
“每次我觉得无聊，就会来这里看天空。”
“梁大雨，梁大雨……”柳红云大声冲着天空喊。
“柳红云，柳红云……”梁大雨呼唤。
大声喊完之后，梁大雨放声大笑。柳红云长吁一口气，似是想要将胸中的浊气全都吐出。
“红云，我们结婚之后，先不圆房，我供你去求学。将来，你要是爱我，我们就还在一起。你要是爱上了别人，我就退出。”梁大雨拉着柳红云的双手，认真地注视着柳红云的眼睛，说。
“我真不上学了。如果我真上学去了，你就会惹老人生气。再说，那样的话，我还不起你的情。哪怕我爱别人，我也会在你身边。”
“你……如果爱别人，我不会勉强你。”梁大雨温柔地说，“我真的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爱你！但我会体面地离开！”
“那你先吻我干什么？”柳红云拍了一下梁大雨的胳膊，嗔怪地说，“我现在必须嫁给你，你超过了我求学的梦想。”
她紧紧抱住梁大雨，她不能失去他，失去他的话会更丢人。她想到了心中那根刺梅——钱宇。
梁大雨捧起她的头，低下头，吻在了她冰凉的唇上，移开唇，亲了亲她的额头。
“红云，大雨哥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会等到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的那一天的。”
爱情的归宿是无我还是结婚呢。
梁大雨和柳红云结婚了。
天空如海一样蓝的明澈，阳光格外无私地洒下金辉。
风轻轻地吹，欢快的鼓乐响在青龙村里的每一条路上。
梁大雨坐在轿车里，是梁永广的司机开的车。梁永广自己家的两台车全来了，余外他还给梁大雨找了四辆轿车，一共是六辆车。
这是青龙村里头一份结婚用轿车接新娘的，还是头一份娶媳妇没有彩礼的，更是头一份兄弟俩一天结婚的。
梁秋雨接新娘是五台轿车和一辆大客车，早上六点就出村去接。他的新娘家离青龙村有五里地，翻山半小时就到了，再开车绕一圈，要四十分钟。
杨排风雇了村里的李大江的爸爸妈妈敲锣打鼓在村里转三圈儿。
柳红云坐在家里南炕上，百感交集。
村里锣鼓齐鸣，她心里却头一次感到后悔。她打量着破旧的房子，屋里一群男女老少，全家人都穿上了梁大雨给买的新衣服。
柳红云的喜服是她自己买的，一条红色绣凤凰的旗袍，一双黑色高跟皮靴。
她盘着头，头上挂着满天星花环，擦了口红。
柳红云在心里不停祷告，“让梁大雨和苏小云私奔吧！上天，我求求你了。”
院子里一阵哄笑声传进来。
梁大雨到了院外，领着七八个年轻人拽大门。院子里柳元宝和柳金宝在看大门，不停要红包。
梁大雨递进去五六个红包，大门还是没打开。
院子里起哄，“红包太少啦！”
院子外叫着，“再不开撞开了！”
梁大雨穿着一身高档的藏蓝色西装，白衬衫，暗红格领带，脚上穿着锃亮的皮鞋，手中捧一束塑料玫瑰花。
大门还是打不开，高龙给旁边几个人一使眼色，几个小伙子撞坏木头门冲了进去。
梁大雨走到外屋门口站住，大声喊，“妈，开门！”
王春香还没等塞进去红包，就打开了门。许多人一起涌进了屋里。
看见梁大雨的一瞬间，柳红云的眼泪，冲破了防线，决堤一样的疯狂落下。
梁大雨的笑脸凝固，他凝视着柳红云不知所措。
高龙喊，“大雨，你老婆哭好，要是笑还对你不好呢！就是这习俗，抱走！”
梁大雨抱起柳红云往外走，身前身后全是说笑声，他的心放松了。
柳红云抓住梁大雨的衣服，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怕摔下去。她觉得这是梦，可她分明还醒着。
坐在轿车里，柳红云擦去眼泪，问，“大雨哥，我们会离婚吗？”
司机惊异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这对新人。
“如果你想离，我会成全你。”梁大雨暗暗握紧了拳头，说。
“如果你和我离婚，我永远不会再走回头路。”柳红云看着手中的花。
梁大雨握紧柳红云的手，“今天结婚，你为什么想离婚的事？未来就交给未来好了。”
“也许是我想了不该想的事。”柳红云没有抬头。
青龙村的习俗结婚是没有典礼的。接新娘到家之后要坐在炕上，这叫“坐福”。一直要坐到过了中午之后，才能下地。下地还得小叔子拽下去，今天梁秋雨也结婚，梁立雨又没来。
梁海山找的大江拽柳红云下地。
梁大雨在外面陪客人喝酒，梁海山家只放了十桌，让亲朋和送亲的坐席。
梁大雨和柳红云给这些亲朋敬酒。
下午不到两点，梁海山家的这些人全都去了梁世广家。村民吃饱喝足也全走了。
梁奶奶送到邻居家也接了回来。
梁海山对柳红云说，“我热好饭菜，咱们两个先吃吧。饿死了，大雨可能去你婆婆家了，不等他。”
柳红云在西屋收拾，听着录音机，时梁大雨昨天刚买回来的。蒙蒙和兰妮一起唱，柳红云轻声跟着哼唱，“你总是冷漠轻狂，你总是喜怒无常……”
“唱歌呢？”梁大雨走进来，柳红云抬头，慌忙躲开，“我去吃饭。”她急忙去了东屋。
梁海山坐在炕边端碗喂梁奶奶，“老太婆，大雨成家了，我们等着抱曾孙子吧。”
柳红云走过去，结果碗喂梁奶奶粥。
梁海山起身，坐在地当中的大桌边，问，“谁在西屋呢？”他拿起馒头，咬着。
“大雨哥回来了。”
“以后叫大雨就行了。”梁海山夹着菜，“咱家放席的剩菜，让村里人都折走了。咱们还吃自己的吧。那些剩的也不干净，人那么杂。”
“我也不吃那样的剩菜。”柳红云说，“大雨……又走了咋的？怎么没声了。”
“走了。他在你妈那就吃了，不用管他。”
柳红云坐在桌边，桌上一盘葱和干豆腐，还有一碗土豆炖鸡块，主食是馒头和麻花。
柳红云拿起半根麻花，吃着小葱蘸酱。
“红云，爷爷嘴碎，你别和爷爷生气。”
“爷爷，家中有老，就是无价之宝啊。”
“大雨昨晚没怎么睡，今天天不亮又起来了。他把你看得很重，好好过日子。”
“爷爷你放心吧！咱们家你管家，大雨哥挣钱你管着，我会自己跑山挣点零花钱。”
“别太累了，这么瘦得好好养养身体。”
大江、李五、李六、铁小景、园园、小三丫和叶巧云一起来了。
梁海山站起来，从柜盖上拿了一盘糖块，放在柳红云面前，“你吃完领他们去西屋。太阳还挺高就来闹洞房了！”
柳红云放下筷子，端起糖块，笑着说，“小子，丫头们，走喽！”
大江打趣着，“口气真大呀！”
回到西屋，柳红云把糖块放在炕上，其他人都坐在炕沿上。
李六说，“放录音机听歌呗，不知道大雨哥躲哪去了，谁找到他，我给谁糖。”
“录音机……”柳红云猛然发现录音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