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雨和柳红云坐在小饭店吃韭菜虾仁饺子、一盘黄瓜拉皮、一盘干煸鱿鱼。
柳红云最近没怎么正常吃饭，每天都是面包或者蛋糕糊弄一顿。
今天早上她也没吃饭，她在梁大雨面前头一次吃相不雅。
她大口吃饺子，因为热不停嘶哈着，梁大雨微笑看着。
他没吃，让服务员拿来空盘和一碗凉水，他把饺子放进凉水里泡成温的，夹在盘里，推到柳红云面前，“这个凉，饿坏了。慢点，吃快了胃不好受。”
女服务员站一边看着，一脸羡慕，“哇，丑女人有这么帅的男人用心呵护，太幸福了！”
她小声嘀咕，柳红云听见了，回头瞪她一眼。
她吃了半盘饺子，梁大雨才吃。柳红云吃了不多点菜，放下筷子。
“梁大雨，你捡我笑话，你知道我多久没吃上一顿热乎饭了吗？”
“怪我了。行，你不顺心冲我发泄好了！”
“别装好男人！讨厌！”柳红云很烦的样子。
梁大雨吃完饭，付钱。
坐进车里，梁大雨说，“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和你说点事儿。”
“走吧，把车过户给你。”柳红云像对手下一样说，“之后你开走，以后互不干涉。”
“这么绝情？车不要了，行么？”
“不行。我一诺千金。你欠我的行，我绝不欠你的。走吧。”
“你有多少钱？这么霸气。”
“还想斗我的钱？我连容都毁了，挣钱不容易——告诉你也无所谓，有个三万五万的吧！”
“你可真能开玩笑。吹气球呢？小心爆了。顶天赚两千块还差不多！”
“你认为我撒谎？”柳红云笑了一阵，冷不丁停住，正正经经地说，“哪个女人不撒点小谎，不撒谎的人太死板。我多灵活啊！”
“去年赚个二手小解放，今年还能赚钱？”梁大雨笑了笑，十分不信地神色。
柳红云也不再解释，把车过户给了梁大雨。
他们又坐在车上。
柳红云说，“我留五十个鹅蛋，剩下还有一百多个鹅蛋，八十多个毛蛋给你。”
“你明天回青龙村一趟，好吗？”
“大雨哥，我真不想回去。”柳红云思索，叹气，“我的脸让我爹打的，又冻了，才这样。”
“你爹真太过分了！”梁大雨同情地说。
梁大雨把车停在广场附近，下了车。
柳红云也坐下来，“你停在这儿干吗？”
“红云，我们两个去广场走走。”梁大雨说完走向广场，柳红云跟过去。
“大雨哥，我们哪有闲心游逛？有什么可看的，能看来钱吗？”
梁大雨皱眉，“你成了钱的奴隶。”
“你成了钱的主人。你能在青石县有房子吗？你能让城里人不歧视你吗？你还是想做好事一下子就能拿出几千块或者上万块？你什么也不能！至少你现在不能。所以，你就是在游逛。”
“我将来一定能。”梁大雨停在花坛边，里面红花盛开，旁边柳树扬花。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花这么艳，将来会凋谢，柳这么翠，将来会落叶。”
“为了钱放弃一切吗？”
“自己赚钱，在没有一定财富的时候，是没有闲心风花雪月。我就这样。”
“那你觉得活得幸福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钱活不下去。自己不努力赚钱，依赖谁？谁又能尊重我！”
“你说得对！以前我只觉得你有意思，后来才觉得你不一般，了不起。”
“你猜我有多少钱？”
“又赚了两三万块？” 梁大雨分明不信的语气，更多是逗她开心地装样。
“五万六万不成问题……呵，开玩笑。”
“你撒谎逗我？”梁大雨笑了，“我信你，等我开公司缺钱，借我三万块。”
“大雨哥，好了。说正事，找我有事儿？”
“你娘正月初六去世了，艳云和叶小泉私奔回来，二月份和叶小泉办了喜酒……”
柳红云吃惊地看着梁大雨，她以为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瞅着梁大雨，“这是真的？”
梁大雨紧紧地抱住柳红云，安慰她，“这是命！人死不能复生，想哭就哭吧。”
柳红云麻木地长叹一声，“我能把死人哭活么？不能。所以我心里很难过，却哭不出来。”
梁大雨松开柳红云，摘下她的帽子，抚着她的秀发，“哭吧，别憋出病。”
“我娘一辈子遭罪，我在她活着的时候已经全力尽孝了，问心无愧。给我戴上帽子，没事儿。”
梁大雨给她戴上帽子，“红云，你想的真开呀。没事儿就好。”
柳平舟家墓地路过钱宇的大青山果园。
梁大雨把车开在大青山里边的路上，柳红宝、柳元宝、柳艳云、柳红云跳下小解放，拿着柳红云买的鲜花、花圈，顺山路去墓地，在王春香的墓前摆上花圈和鲜花。
兄妹四人跪下，柳元宝喊一句，“娘啊，你死不瞑目啊！你快看！看谁来请罪了？”
柳艳云倒在坟前，撕开头发，打着滚，嚎叫着，“娘啊，你怎么死了呢？你把柳红云这个大老婆带走吧！娘啊，你显灵吧！”
“你闹什么？”柳红云吵架，“你才16岁，为什么跟人跑？我少给你买衣服，还是少给你钱了？”
“红云，你咋这么狠呢？白眼狼，一点眼泪也没有。咱娘让你气死的，你给梁大雨买汽车。你说，你给我们多少钱？当着咱娘说！”柳红宝愤慨地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娘啊，大老娘们气死了你！她不拿钱，你就别放过她！”柳艳云哭着叫着打滚，滚得没个人样。
“娘，今天大老娘们儿要不给钱，我替你踢死她！”柳元宝说着站到柳红云的身后。
“你要干什么？还想打我？忘了谁救得你！”柳红云气愤无比。
柳艳云像个鬼一样爬起来，把柳红云一下子拽倒在地，揪着头发用力扯。
柳元宝按住她，柳红宝审问，“要是不能要回来车，给我们多少钱？说。”
“你们三个合伙打我，我有钱也不给你们，一群没良心的无赖！”柳红云大骂，挣不开。
她的身上，柳红宝一顿拳打脚踢，气也粗了，“拿不拿钱，再不给，把脸挠花！”
远远地一阵脚步声传来,柳红宝掏柳红云口袋，什么也没有，跑了。
柳元宝也逃了，梁大雨走过来，远远看见柳氏兄弟走了，柳红云一身泥，披头散发。
柳艳云嚎叫着，“娘啊，你怎么死了呢？以后老柳家咋活呀！”
柳红云硬爬起来，用手拢头发，狠狠地说，“艳云，你竟敢拽我头发，看我不替咱家教训你。”
她咬牙站起来，没能打到柳艳云，她又打滚喊上了，还去挠坟。
梁大雨上去拽起来柳艳云，“你就学柳小丑耍埋汰，是不是？”
柳艳云头上全是土，脸上全是泥，她用头撞梁大雨，“他妈的，我和你拼了，你有种打我啊！”
梁大雨一躲，柳红云上去一脚踢倒她，“你才多大，不学好。”
柳艳云爬起来大骂，“养汉老婆！”
梁大雨一脚踢倒她，“你再骂个试试，我要不把你打服，我问你叫姐！”
柳艳云这下不张狂了，趴在地上哭着喊，“大姐，我错了，看在咱娘的面子，饶了我吧。”
“我告诉你，别看我和你姐离婚了，谁欺负她都不行！我答应你娘了，你们全家我全管着。再不出人样，我踹死你！”
柳艳云不哭嚎了，对着柳红云鞠躬，“大姐，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骂你了！”
柳红云不想看她，向山下走，梁大雨走过去扶着她，“你怎么了？全身是泥。”
“没事。以后我再也不想回到青龙村。”柳红云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乱麻。
柳红云坐回车上，梁大雨开车，“红云，你先回家拿你的衣服，吃了饭再回去。”
“我怎么这命！我去你家换了衣服回去，我参加高考之后去打工。”
“什么你家，是咱家。将来你找对象，哥帮你参考，人不好可不行。”
“就你好！用你管！”柳红云白眼一翻，一头泥，脸上也是泥，像个乞丐。
梁大雨咧嘴，“红云，你有高考复习资料和书本吗？我帮你借到了。”
“大雨哥，我谢谢你。认识你……”
柳红云去梁大雨家取了衣服和书，借梁大雨的自行车回到青石县。
梁大雨要送她，她坚决不用。她回到青石县学校，投入到学习当中。
她是一个定力很强的人，做买卖时就一心研究赚钱。现在学习，又全心投入到学习中。
高考前几天，她放下书本，带着帽子、眼镜、口罩走出仓房，骑车去看她后买的小门市。
他骑行二十分钟，骑到地方。门前大路修路，她放下自行车，步行到小门市。
小门市的窗户板上贴了两张纸。
她凑过去看，上面写着：县修路队扩建青龙湾路，占用小门市，请户主去青湾路公路段办公室办理相关手续。
柳红云看到纸上的字，心里咯噔一下，“占用，这下坏了！我的两万五没了。我为什么买这破门市！当时肯定糊涂透了！”
柳红云回去取证件，心情特别不好，嘀咕着，“自作聪明，白折腾了！”
她垂头丧气地走进青石湾公路办公室，心里想，“能不能给我一半钱呢？”
柳红云最近没怎么正常吃饭，每天都是面包或者蛋糕糊弄一顿。
今天早上她也没吃饭，她在梁大雨面前头一次吃相不雅。
她大口吃饺子，因为热不停嘶哈着，梁大雨微笑看着。
他没吃，让服务员拿来空盘和一碗凉水，他把饺子放进凉水里泡成温的，夹在盘里，推到柳红云面前，“这个凉，饿坏了。慢点，吃快了胃不好受。”
女服务员站一边看着，一脸羡慕，“哇，丑女人有这么帅的男人用心呵护，太幸福了！”
她小声嘀咕，柳红云听见了，回头瞪她一眼。
她吃了半盘饺子，梁大雨才吃。柳红云吃了不多点菜，放下筷子。
“梁大雨，你捡我笑话，你知道我多久没吃上一顿热乎饭了吗？”
“怪我了。行，你不顺心冲我发泄好了！”
“别装好男人！讨厌！”柳红云很烦的样子。
梁大雨吃完饭，付钱。
坐进车里，梁大雨说，“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和你说点事儿。”
“走吧，把车过户给你。”柳红云像对手下一样说，“之后你开走，以后互不干涉。”
“这么绝情？车不要了，行么？”
“不行。我一诺千金。你欠我的行，我绝不欠你的。走吧。”
“你有多少钱？这么霸气。”
“还想斗我的钱？我连容都毁了，挣钱不容易——告诉你也无所谓，有个三万五万的吧！”
“你可真能开玩笑。吹气球呢？小心爆了。顶天赚两千块还差不多！”
“你认为我撒谎？”柳红云笑了一阵，冷不丁停住，正正经经地说，“哪个女人不撒点小谎，不撒谎的人太死板。我多灵活啊！”
“去年赚个二手小解放，今年还能赚钱？”梁大雨笑了笑，十分不信地神色。
柳红云也不再解释，把车过户给了梁大雨。
他们又坐在车上。
柳红云说，“我留五十个鹅蛋，剩下还有一百多个鹅蛋，八十多个毛蛋给你。”
“你明天回青龙村一趟，好吗？”
“大雨哥，我真不想回去。”柳红云思索，叹气，“我的脸让我爹打的，又冻了，才这样。”
“你爹真太过分了！”梁大雨同情地说。
梁大雨把车停在广场附近，下了车。
柳红云也坐下来，“你停在这儿干吗？”
“红云，我们两个去广场走走。”梁大雨说完走向广场，柳红云跟过去。
“大雨哥，我们哪有闲心游逛？有什么可看的，能看来钱吗？”
梁大雨皱眉，“你成了钱的奴隶。”
“你成了钱的主人。你能在青石县有房子吗？你能让城里人不歧视你吗？你还是想做好事一下子就能拿出几千块或者上万块？你什么也不能！至少你现在不能。所以，你就是在游逛。”
“我将来一定能。”梁大雨停在花坛边，里面红花盛开，旁边柳树扬花。
“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花这么艳，将来会凋谢，柳这么翠，将来会落叶。”
“为了钱放弃一切吗？”
“自己赚钱，在没有一定财富的时候，是没有闲心风花雪月。我就这样。”
“那你觉得活得幸福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没钱活不下去。自己不努力赚钱，依赖谁？谁又能尊重我！”
“你说得对！以前我只觉得你有意思，后来才觉得你不一般，了不起。”
“你猜我有多少钱？”
“又赚了两三万块？” 梁大雨分明不信的语气，更多是逗她开心地装样。
“五万六万不成问题……呵，开玩笑。”
“你撒谎逗我？”梁大雨笑了，“我信你，等我开公司缺钱，借我三万块。”
“大雨哥，好了。说正事，找我有事儿？”
“你娘正月初六去世了，艳云和叶小泉私奔回来，二月份和叶小泉办了喜酒……”
柳红云吃惊地看着梁大雨，她以为听错了，难以置信地瞅着梁大雨，“这是真的？”
梁大雨紧紧地抱住柳红云，安慰她，“这是命！人死不能复生，想哭就哭吧。”
柳红云麻木地长叹一声，“我能把死人哭活么？不能。所以我心里很难过，却哭不出来。”
梁大雨松开柳红云，摘下她的帽子，抚着她的秀发，“哭吧，别憋出病。”
“我娘一辈子遭罪，我在她活着的时候已经全力尽孝了，问心无愧。给我戴上帽子，没事儿。”
梁大雨给她戴上帽子，“红云，你想的真开呀。没事儿就好。”
柳平舟家墓地路过钱宇的大青山果园。
梁大雨把车开在大青山里边的路上，柳红宝、柳元宝、柳艳云、柳红云跳下小解放，拿着柳红云买的鲜花、花圈，顺山路去墓地，在王春香的墓前摆上花圈和鲜花。
兄妹四人跪下，柳元宝喊一句，“娘啊，你死不瞑目啊！你快看！看谁来请罪了？”
柳艳云倒在坟前，撕开头发，打着滚，嚎叫着，“娘啊，你怎么死了呢？你把柳红云这个大老婆带走吧！娘啊，你显灵吧！”
“你闹什么？”柳红云吵架，“你才16岁，为什么跟人跑？我少给你买衣服，还是少给你钱了？”
“红云，你咋这么狠呢？白眼狼，一点眼泪也没有。咱娘让你气死的，你给梁大雨买汽车。你说，你给我们多少钱？当着咱娘说！”柳红宝愤慨地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娘啊，大老娘们气死了你！她不拿钱，你就别放过她！”柳艳云哭着叫着打滚，滚得没个人样。
“娘，今天大老娘们儿要不给钱，我替你踢死她！”柳元宝说着站到柳红云的身后。
“你要干什么？还想打我？忘了谁救得你！”柳红云气愤无比。
柳艳云像个鬼一样爬起来，把柳红云一下子拽倒在地，揪着头发用力扯。
柳元宝按住她，柳红宝审问，“要是不能要回来车，给我们多少钱？说。”
“你们三个合伙打我，我有钱也不给你们，一群没良心的无赖！”柳红云大骂，挣不开。
她的身上，柳红宝一顿拳打脚踢，气也粗了，“拿不拿钱，再不给，把脸挠花！”
远远地一阵脚步声传来,柳红宝掏柳红云口袋，什么也没有，跑了。
柳元宝也逃了，梁大雨走过来，远远看见柳氏兄弟走了，柳红云一身泥，披头散发。
柳艳云嚎叫着，“娘啊，你怎么死了呢？以后老柳家咋活呀！”
柳红云硬爬起来，用手拢头发，狠狠地说，“艳云，你竟敢拽我头发，看我不替咱家教训你。”
她咬牙站起来，没能打到柳艳云，她又打滚喊上了，还去挠坟。
梁大雨上去拽起来柳艳云，“你就学柳小丑耍埋汰，是不是？”
柳艳云头上全是土，脸上全是泥，她用头撞梁大雨，“他妈的，我和你拼了，你有种打我啊！”
梁大雨一躲，柳红云上去一脚踢倒她，“你才多大，不学好。”
柳艳云爬起来大骂，“养汉老婆！”
梁大雨一脚踢倒她，“你再骂个试试，我要不把你打服，我问你叫姐！”
柳艳云这下不张狂了，趴在地上哭着喊，“大姐，我错了，看在咱娘的面子，饶了我吧。”
“我告诉你，别看我和你姐离婚了，谁欺负她都不行！我答应你娘了，你们全家我全管着。再不出人样，我踹死你！”
柳艳云不哭嚎了，对着柳红云鞠躬，“大姐，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骂你了！”
柳红云不想看她，向山下走，梁大雨走过去扶着她，“你怎么了？全身是泥。”
“没事。以后我再也不想回到青龙村。”柳红云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乱麻。
柳红云坐回车上，梁大雨开车，“红云，你先回家拿你的衣服，吃了饭再回去。”
“我怎么这命！我去你家换了衣服回去，我参加高考之后去打工。”
“什么你家，是咱家。将来你找对象，哥帮你参考，人不好可不行。”
“就你好！用你管！”柳红云白眼一翻，一头泥，脸上也是泥，像个乞丐。
梁大雨咧嘴，“红云，你有高考复习资料和书本吗？我帮你借到了。”
“大雨哥，我谢谢你。认识你……”
柳红云去梁大雨家取了衣服和书，借梁大雨的自行车回到青石县。
梁大雨要送她，她坚决不用。她回到青石县学校，投入到学习当中。
她是一个定力很强的人，做买卖时就一心研究赚钱。现在学习，又全心投入到学习中。
高考前几天，她放下书本，带着帽子、眼镜、口罩走出仓房，骑车去看她后买的小门市。
他骑行二十分钟，骑到地方。门前大路修路，她放下自行车，步行到小门市。
小门市的窗户板上贴了两张纸。
她凑过去看，上面写着：县修路队扩建青龙湾路，占用小门市，请户主去青湾路公路段办公室办理相关手续。
柳红云看到纸上的字，心里咯噔一下，“占用，这下坏了！我的两万五没了。我为什么买这破门市！当时肯定糊涂透了！”
柳红云回去取证件，心情特别不好，嘀咕着，“自作聪明，白折腾了！”
她垂头丧气地走进青石湾公路办公室，心里想，“能不能给我一半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