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给我卖果,是为了梁大雨?”钱宇问,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自己。

    “我为了他?”柳红云冷笑,“你怎么这么迟钝!别看我没回村里,村里的事情我全明白。你快要接受乡里调查了!我为了帮你匡扶正义,才回来的。你有一天会明白,光善良不够,还要有能力,有钱。”

    “红云,我知道你最好。但是,你别把钱看得太重要了!比钱更重要的是良知。”

    “我没有良知吗?”柳红云站起来瞪着钱宇。

    钱宇心里愧悔,挠着头,退后一步,笑着,“你又生气了!不是说你……我怕你让钱腐蚀了!”

    “我早已经成了钱的仆人!”柳红云坐下,“钱宇,你不用讨好我!没用。你自己不能给自己做主,什么事咱们也别谈,问你妈最好了!”

    “我是比较听我妈的,但是感情……”

    “感情最靠不住。我不相信爱情了!”柳红云说,“如果真有乡里人调查你,让你妈给我打电话。我不和你谈。”

    “你怎么这么看不起我?”钱宇面子上很难接受,红着脸,“谁也不如梁大雨好!”

    丁飞和李飞在一边哈哈笑,起哄。

    “大雨哥有什么好的?”柳红云下意识地摸一下肚子,“他就是个混蛋!又是私生女,又是搞大苏小云的肚子!”她忽然冷笑一声,“钱宇,苏小云肚子里的孩子,我听说是你的?”

    钱宇红脸,赌咒,“我要是和苏小云好过,让我活不过去这个冬天!”

    “行了。你们批果吧,我出去买点东西,不过来了。”

    柳红云走了。

    柳红云给乔娜娜打电话,乔娜娜家也安了座机电话,她跟柳红云批发时说的。

    “喂,红云啊!”乔娜娜巴结柳红云,而柳红云也想通过她帮钱宇。

    “娜姐,你说高强说的要调查钱宇,是不是乱说啊!杨大夫不承认,我没说你说的。”

    “怎么不真,高强对宁先生说的。”

    “你听说都有谁要诬告钱宇,你可别诬告,犯法。你听我一句劝,做一个好人。”

    “我可是好人!对了,你为什么帮钱宇?”

    “梁大雨和苏小云讨厌谁,我就帮谁。你想想,高强没有能力带你们致富。而我,想让你富裕,从来没骗过你。你好好想想……”

    “红云,我觉得你说的对。我跟着你批发,自己拼力气赚钱硬气。”

    “你在村里人缘好,朋友多,要真调查钱宇时问你,你能让钱宇不受诬陷吧。”

    “告诉你,红云,就是高强整钱宇,他说不想要钱丽了,想娶艳云。艳云和李四跑后,高强还在我们家气哭了。”

    “他那种混蛋就不应该当村干部。娜姐,你让宁先生别喝高强一伙……钱宇快当村书记了,你家别站错队。”

    “红云,钱宇真能当村书记吗?”

    “当然能了。咱们村管辖的其他村,都有不少人联名写信给乡长,推荐钱宇当村书记。”

    “红云,太好了!你嫁给钱宇吧,到时候你这个村长夫人,一定会带我们致富。”

    “我和钱宇?”柳红云笑,“娜姐,你想多了,我就是一个好人,帮另一个好人。将来你是好人,有难处时,我也帮你。”

    “记住我的话,苏小云嫉妒你,你喜欢谁,她就坏谁。她还要作证说钱宇骚扰她。”

    “那可太好了。梁大雨现在还怀疑苏小云怀的孩子不是他的。一直迟迟不敢结婚。”

    “我说呢,说结婚还总不结婚。”

    柳红云真真假假给乔娜娜打电话,乔娜娜这个村中大喇叭马上在村里散布消息。

    宁先生贪财,他听乔娜娜话后,组织村里一群亲属,找杨二和杨三,共同联名给校长去信,推荐钱宇当村书记。

    乡里街道的几个人举报钱宇的信,又接到了推荐信,组织工作组去青龙村调查钱宇。

    李副乡长先在村里走访,又去钱宇家。

    钱宇坐在诊所看着几个男女输液。李副乡长带领五个人进来,钱宇认识,让座。

    杨大夫过来倒水。

    “钱宇,”李副乡长说,“有村民举报你包地时雇村里混混当打手,欺男霸女。你有话说吗?”

    钱宇生气,脸热,“谁这么颠倒黑白?”

    输液的人纷纷替钱宇鸣不平。

    杨大夫出去,去乔娜娜家打了柳红云的电话,通了之后,她质问柳红云,“钱宇真让人告了!是你吧?为了搞臭他,你好趁机下手。”

    “你还有慌张的时候?”柳红云冷笑一声,“你应该打梁大雨家座机,苏小云天天在那,她要作证 钱宇调戏她。全村都知道,你怎么不知道?你再去问问高强,叶巧云的儿子是谁的?柳艳云怎么吓跑了,让他推荐前与当村书记。”

    “你……全是你在作妖!”

    柳红云一阵狂傲地大笑,挂断电话。

    杨大夫放下电话看乔娜娜,乔娜娜急忙说,苏小云和庄丽影说的和钱宇睡过的话。

    杨大夫气得发疯,打梁大雨家座机。

    梁海山接电话给苏小云,苏小云现在天天去梁大雨家哄梁海山。

    “是我,二姨,”苏小云笑着柔声说。她打开免提,以为杨大夫是来关心她。

    “苏小云,你和钱宇睡了,你还要跟大雨,你拿我和我妹妹当老傻子呢!贱货!”

    苏小云忙委屈地喊,“二姨,你听谁造谣,我都怀了大雨的孩子了!”

    “告诉你,你还上乡里告钱宇,讹不上他,又改讹大雨了!你这个该死的娼妇!”

    “二姨,我没告钱宇!我和钱宇没好……”苏小云捂脸哭,放下电话。

    梁海山脸色变得阴沉,“你怎么这样?苏小云,真是丢老人了!”

    钱宇家,钱宇郁闷地交代如何包地,如何雇小千等,他们都学好打工了。

    “柳红云和你作风不正,还有苏小云。你怎么解释?”一个调查组成员问。

    “她们就是我的朋友。在农村,很多人还在认为男女不能交朋友。”

    “苏小云怀孕是怎么回事?村里有人说是你的孩子,指挥苏小云去讹梁大雨。”

    “谁说的,太能造谣了!”

    “告诉你是谁,你想打击报复。”

    “那随便你们吧!我尽快回城,乡村不适合我,对不对?”钱宇气愤地走了。

    几天之后,李副乡长有带队来钱宇家,告诉他调查结果。

    “有人恶意造谣。现在,村民都拥护你村书记,原村书记高强也让贤。”

    “我连医生都当不好,村书记就免了吧。”钱宇就这么倔强,转身离去。

    “钱宇,你别走啊!”李副乡长喊。

    钱宇头也不回,保持本色。

    杨大夫送走乡里干部。

    晚上,她叫来钱丽夫妻,给钱宇做思想工作,让他当村书记。

    钱宇不为所动,“我打算去林子镇医院当医生。现在通客车,村民出行方便,在那里工作能救更多的人。我不当村干部。”

    钱丽说,“你应下村书记。让你姐夫替你,咱们一家人,好处别给外人。”

    “当村书记为了好处?”钱宇难以理解,“村里又没厂子,有什么好处?!”

    “钱宇,你真是个呆子。”高强说,“村民办事开介绍信,计划生育,贷款,只要用到村里,都要表示一下。这么说吧,烟酒不用花钱,谁家喜事都是坐座上贵客。”

    “不办实事,只要好处,鱼肉村里!这种人就是蛀虫。我绝不当这种人!”钱宇站起来,又要躲开他们。

    “妖精让你当村书记。”杨大夫说,“你不是要娶她吗?不怕她恼了。”

    “让她当吧,我没能力。”

    “钱宇,柳红云真有能力当村书记,可是她不是党员,不够格。”高强说。

    “妖精除了美浪,就当个破贩子。难道全村都当贩子?笑话!”钱丽十分不服气地嚷。

    “我还真服她。”高强笑得不怀好意,“她为了赚钱,什么苦都能吃。”

    钱丽醋坛子碎了,骂道,“高强,你个好色的狗东西!柳艳云成了你的,柳妖精也是!”

    高强一脸不服,“你不是男人,如果你是,见了美女能管了自己的身体!”

    钱宇抓起水杯摔在地上。

    “姐,你别当面侮辱柳红云!警告你,高强,好自为之。”他推开门走出去,冷风拂面,裹紧羽绒服。

    钱宇回到诊所,没有病人,歪在床上。

    他打电话给柳红云,“你真说对了,有人告诉我,现在又想让我当村书记。”

    “你想当,又没胆量?”柳红云在租房的家里地上走动,思虑之色。

    “我才不当呢!林子镇医院聘请我去当医生,过了元旦去报道。”

    “祝贺你!可是,也不耽误你当村书记啊!”

    “我不想当村官啥也不干,有能力的人当了,是造福百姓。你要是当了肯定行。”

    “我当不了,也不屑来当。”柳红云说,“卢小芳在梁大雨家当保姆,她住在我家里。她说,苏小云对梁大雨告你的状了,要去打你。”

    “打我?这个苏小云,真是让人无语。”

    门开了,梁大雨和苏小云一起走进诊所,钱宇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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