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处
钱宇家诊所里，青龙村里的几个村干部坐在钱宇周围，商谈致富项目，梁立雨也来了。
高强和宁先生都在，柳平和也在。
没人提意见，不得罪高强，都在观望钱宇和梁立雨能掀起什么风浪。
钱宇一筹莫展，愁，垂着头。
梁立雨穿一身米汤色西装，白皮鞋，手里拿着硬皮本和油笔。
“高强，你是原书记，先谈谈，我和钱宇吸取经验。”
“村里一直都在寻找致富出路。”宁先生说，“三年前，组织六位村干部去凡鸟乡学习养兔子，拉回来100来只兔子，每等分给村民都死了。”
宁先生打开村里账本说，“有记录。”
“亏了没多引进兔子，凡鸟乡的兔子也赔了，不少村民赔钱。”柳平和说。
“这有种木耳的记录，村里在九八年借钱种木耳，除了人工费和大棚等费用，赔5000块钱，到现在还欠高强的。”宁先生说。
柳平和点头，“高强书记为了村民没少找项目，发展不起来。应该找冷门。”
“实在没办法，还是先派村民去当柳红云的小贩子，怎么样？”钱宇问。
“钱宇，你现在是村支书，千万别偏听偏信。”柳平和说，“我家丽丽去跟着柳红云批发了，她每天除了装大老板训话，什么也不懂。欠别人送货的不少钱，哭着喊着先不还钱放赖。村里人的工资开了，再去干就开不了了。”
“对，我也听说了。”李大头说，他是张家村队长，“我们村二混混说，妖精雇丁飞和李飞当打手，谁不听话就打。”
“庄庭挨打，可别忘了。”高强笑着，意在言外，“庄庭那身板，女人看不上啊！”
“高强，注意你的话语。”钱宇瞪他，“别搞人身攻击。梁立雨，你看怎么办？”
“现在，”梁立雨站起来说，“地里庄稼快成熟了，只能从办厂、劳务输出、旅游考虑。”他坐下，谦虚地望一圈人，“你们考虑一下。”
“办厂是不行了，办什么厂，钱呢？”柳平和摇头，“不如冬天闲了再考虑。”
“养殖业怎么样？”李大头说，“我养五十多头牛，还不错，一年赚几万元。”
“你赊几头帮助困难户？”高强问。
“那可不行，我先贷款没还上，没富，帮不了别人。”
钱宇说，“过几天相里举办支付项目研究大会，咱们村去12个人。我看让柳红云去看看，让她长长见识。”
“柳红云又不是党员，凑什么热闹？”柳平和提议，“让梁大雨去吧。”
高强点头，“为了改造好村里混混柳平舟一家人，必须让柳红云去见识一下。”
“对，让她去，一个娘们，折腾啥劲！”宁先生说，“又不是城里人，乡村妇女，围爷们转得了！”
“行，我也同意柳红云去。”梁立雨笑呵呵的，十足刚出校门的学生样，“原来小嫂子，毛病可多了，看在她很善良，都帮她一把。”
钱宇得到梁立雨的支持，笑了。
别人都走了，只有钱宇和梁立雨坐在诊所。
梁立雨说，“钱哥，我们两个去见柳红云，我们曾经的大雨嫂。她现在受了刺激，大雨哥和刘叶子在同居。”
“红云早就不爱大雨哥了。”钱宇颇为自信，“我的话她一直都听，是我的精神支柱。”
梁立雨笑，“你劝她卖山庄，投资村里旅游，现在发展旅游最赚钱。”
“不是大雨哥的山庄吗？”
梁立雨摇头，“红云说了算。我们劝她卖山庄投资村里，名利双收，为了她好。”
“对，明明挺好的，一个女人，全让家里人的无赖给带坏了。可惜！”钱宇感叹。
钱宇骑摩托车去悠然庄，梁立雨开车去找人买山庄，约定下午3点在山庄见面。
钱宇让杨大夫给柳红云打电话，让她回来，下午3:00有人来悠然庄购买山庄。
柳红云中午回到悠然山庄，她安排人清扫一遍山庄。
现在，山庄里只有三个保安和杨大夫姐俩个。
柳红云一到这儿就让李飞回省城了。
悠然庄二楼，杨大夫说，“红云，大雨一会儿也回来，是我打的电话，怕你卖楼受骗。”
“杨大夫，我受什么骗，不给钱，钱不合理，都不会卖。”柳红云说着明显不愉快。
“你岁数，小卖楼要上税什么的，还要办手续，我都不了解，你别大意了。”杨大夫说，“钱宇也来，有人帮你，管饭吧。”
“我也没求他们帮我，”柳红云转头问杨排风，“妈，你打电话说什么？保安见鬼了？”
“是啊，保安说了几回有鬼，我还不信。”杨大夫说时眼里闪过惊恐，“昨天停电，窗前白影。”
杨排风心有余悸。“昨天下雨，电停了，前边湖边，女鬼飘啊飘，我叫陆天看了。”
“李飞干什么呢？我没听他说。”柳红云不信。
“李飞小，睡得那么死，能看见什么？”杨大夫说，“钱宇一说有人买山庄，我马上告诉你，卖了吧。我原来也不信鬼，现在信了。”
“卖就卖吧，我也留不住，没什么发展。”柳红云说着接电话，又往外打电话，全是进货的事情，她有很多批发的朋友。
梁大雨开车进山庄，手拿大哥大，穿着黑色带金色小花的半截袖，下穿高弹力直筒碧绿裤子，皮凉鞋，肉色丝袜。他像是帅成了行走的塑像。
柳红云头上梳了一条简辫，穿着浅蓝色带白色小花的长裙，半高跟蓝色漆皮瓢鞋。
梁大雨走进来，柳红云打电话，没看见他一样。
梁大雨坐在门边凳子上，只是扫了一眼柳红云，看着杨大夫。
杨大夫笑着给梁大雨端一杯水，梁大雨低声说，“不喝。”
他接过水放在窗台上，坐在窗前椅子上，那有一张圆桌，他放下大哥大，看着杨排风。
他一见柳红云，眼里闪光。
杨排风有黑眼圈，困倦地倚在墙上，看向柳红云，她和谁打电话声音大了，“贵了，不要。”
梁大雨进来坐二十多分钟，柳红云一直在接打电话，开始坐着，后来在楼梯边走动。
钱宇来了，他从理发店来的，新染的头发还焗了油，比寸发稍长。
他上穿白色纱料T恤，下穿黑蓝色运动裤，穿着网鞋。
钱宇气色不错，儒雅从容。
钱宇都在梁大雨对面，点头。
杨大夫上前，“你怎么也来了？”声音很低。
“看看你，妈。”钱宇笑，“妈是那么有气质。”
杨大夫微笑，“你怎么学会了逗你妈！”
柳红云又打十多分钟电话，傲睨一切的样子回到厅里，坐在杨排风身边。
“钱宇，你说说，谁买山庄？”她看向门口，分明无理到极点，不把钱宇和梁大雨放在眼中。
“梁立雨去领买山庄的人了。”钱宇柔和地说。
“你打算卖多少钱？”梁大雨无视柳红云的表现，嘴角上翘。
“我也不欠你钱。再说，谁想看你表演，没有脸的鞋底当脸就是破鞋！”
梁大雨白柳红云一眼，嘴唇动动，没开口，看向窗外。他沉默了。
柳红云可不想见好就收，她冷笑，“钱宇，你跳水练得不错呀，是一条带壳的老鱼！”
钱宇呵呵笑，“红云，多谢夸奖。我想通了，承认是我不好，向你请教致富经验。”
杨大夫说，“讲一个笑话，丁飞从湖里捞上来全是泥裹着的破泥碗，以为捡到古董了。洗了又洗，刷了又刷，原来是一个瓷碗。”
“可不是，丁飞都打算请客了，刷碗一看就是现在用的碗。”杨排风说。
“你说怎么那么难刷呢？还有油漆。”杨大夫笑，“我还让丁飞忽悠了，帮忙拿刷子。”
“一点不可笑，想钱想地出现幻觉了。”柳红云的语调轻松，“梁大雨，你来这干什么？”
“我自己，不自重，自作自受。”
柳红云点头，“梁大雨，不是我说你，30多岁的老爷们了，又不是年轻小伙子，怎么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注意形象。”
钱宇听了高兴，抿嘴乐。
杨排风看向梁大雨，“大雨，你穿花半袖，又不是大姑娘，是该注意。”
“大雨啊，二姨也得说你，苏小云的孩子没了，你娶不上了！实在不行娶一个带小孩的吧，城里人别娶了，养不起！”
“别操心我了！谁好谁自己带着。”梁大雨说，“悠然庄卖了，借我30个周转。”
“30块钱都没有了，可怜！”杨大夫说着掏钱，“大雨，我给你一百，不用还了。”
“不用，二姨，我说的是万。”
“大雨哥，红云卖了山庄，投资村里开发旅游。青龙村富了，她就是第一大善人。”
“你们俩个全奔钱来的？”柳红云明知故问，“我现在正犯愁钱放在哪儿更安全呢！我怎么这么有钱！”
“你有多少钱？”屋中人除了柳红云全发问。
“山庄没卖呢，不知道有多少。”柳红云哈哈一笑，忽然严肃，食指点着钱宇，“钱宇，别当医生了，和你妈一起给我打工，我给你看每个月1000块钱，还能时不时让我看跳水。”
钱宇尴尬笑笑，“你可真会逗笑。”
“梁大雨，你那么聪明，”柳红云又指着梁大雨，“开公司又不赚钱，你去卖老脸，当个三陪贱男，陪人喝，陪人骂，再陪别人的打。反正脸皮比得上城墙土，豁上二皮脸呗！”
梁大雨的脸红得发紫，“哼”一声走了。
柳红云哈哈大笑，一下子闭上口，“你们听，谁在外面唱单出头呢！”
“对，是有人正哭唱呢，不像是大雨。”杨大夫倾听。
高强和宁先生都在，柳平和也在。
没人提意见，不得罪高强，都在观望钱宇和梁立雨能掀起什么风浪。
钱宇一筹莫展，愁，垂着头。
梁立雨穿一身米汤色西装，白皮鞋，手里拿着硬皮本和油笔。
“高强，你是原书记，先谈谈，我和钱宇吸取经验。”
“村里一直都在寻找致富出路。”宁先生说，“三年前，组织六位村干部去凡鸟乡学习养兔子，拉回来100来只兔子，每等分给村民都死了。”
宁先生打开村里账本说，“有记录。”
“亏了没多引进兔子，凡鸟乡的兔子也赔了，不少村民赔钱。”柳平和说。
“这有种木耳的记录，村里在九八年借钱种木耳，除了人工费和大棚等费用，赔5000块钱，到现在还欠高强的。”宁先生说。
柳平和点头，“高强书记为了村民没少找项目，发展不起来。应该找冷门。”
“实在没办法，还是先派村民去当柳红云的小贩子，怎么样？”钱宇问。
“钱宇，你现在是村支书，千万别偏听偏信。”柳平和说，“我家丽丽去跟着柳红云批发了，她每天除了装大老板训话，什么也不懂。欠别人送货的不少钱，哭着喊着先不还钱放赖。村里人的工资开了，再去干就开不了了。”
“对，我也听说了。”李大头说，他是张家村队长，“我们村二混混说，妖精雇丁飞和李飞当打手，谁不听话就打。”
“庄庭挨打，可别忘了。”高强笑着，意在言外，“庄庭那身板，女人看不上啊！”
“高强，注意你的话语。”钱宇瞪他，“别搞人身攻击。梁立雨，你看怎么办？”
“现在，”梁立雨站起来说，“地里庄稼快成熟了，只能从办厂、劳务输出、旅游考虑。”他坐下，谦虚地望一圈人，“你们考虑一下。”
“办厂是不行了，办什么厂，钱呢？”柳平和摇头，“不如冬天闲了再考虑。”
“养殖业怎么样？”李大头说，“我养五十多头牛，还不错，一年赚几万元。”
“你赊几头帮助困难户？”高强问。
“那可不行，我先贷款没还上，没富，帮不了别人。”
钱宇说，“过几天相里举办支付项目研究大会，咱们村去12个人。我看让柳红云去看看，让她长长见识。”
“柳红云又不是党员，凑什么热闹？”柳平和提议，“让梁大雨去吧。”
高强点头，“为了改造好村里混混柳平舟一家人，必须让柳红云去见识一下。”
“对，让她去，一个娘们，折腾啥劲！”宁先生说，“又不是城里人，乡村妇女，围爷们转得了！”
“行，我也同意柳红云去。”梁立雨笑呵呵的，十足刚出校门的学生样，“原来小嫂子，毛病可多了，看在她很善良，都帮她一把。”
钱宇得到梁立雨的支持，笑了。
别人都走了，只有钱宇和梁立雨坐在诊所。
梁立雨说，“钱哥，我们两个去见柳红云，我们曾经的大雨嫂。她现在受了刺激，大雨哥和刘叶子在同居。”
“红云早就不爱大雨哥了。”钱宇颇为自信，“我的话她一直都听，是我的精神支柱。”
梁立雨笑，“你劝她卖山庄，投资村里旅游，现在发展旅游最赚钱。”
“不是大雨哥的山庄吗？”
梁立雨摇头，“红云说了算。我们劝她卖山庄投资村里，名利双收，为了她好。”
“对，明明挺好的，一个女人，全让家里人的无赖给带坏了。可惜！”钱宇感叹。
钱宇骑摩托车去悠然庄，梁立雨开车去找人买山庄，约定下午3点在山庄见面。
钱宇让杨大夫给柳红云打电话，让她回来，下午3:00有人来悠然庄购买山庄。
柳红云中午回到悠然山庄，她安排人清扫一遍山庄。
现在，山庄里只有三个保安和杨大夫姐俩个。
柳红云一到这儿就让李飞回省城了。
悠然庄二楼，杨大夫说，“红云，大雨一会儿也回来，是我打的电话，怕你卖楼受骗。”
“杨大夫，我受什么骗，不给钱，钱不合理，都不会卖。”柳红云说着明显不愉快。
“你岁数，小卖楼要上税什么的，还要办手续，我都不了解，你别大意了。”杨大夫说，“钱宇也来，有人帮你，管饭吧。”
“我也没求他们帮我，”柳红云转头问杨排风，“妈，你打电话说什么？保安见鬼了？”
“是啊，保安说了几回有鬼，我还不信。”杨大夫说时眼里闪过惊恐，“昨天停电，窗前白影。”
杨排风心有余悸。“昨天下雨，电停了，前边湖边，女鬼飘啊飘，我叫陆天看了。”
“李飞干什么呢？我没听他说。”柳红云不信。
“李飞小，睡得那么死，能看见什么？”杨大夫说，“钱宇一说有人买山庄，我马上告诉你，卖了吧。我原来也不信鬼，现在信了。”
“卖就卖吧，我也留不住，没什么发展。”柳红云说着接电话，又往外打电话，全是进货的事情，她有很多批发的朋友。
梁大雨开车进山庄，手拿大哥大，穿着黑色带金色小花的半截袖，下穿高弹力直筒碧绿裤子，皮凉鞋，肉色丝袜。他像是帅成了行走的塑像。
柳红云头上梳了一条简辫，穿着浅蓝色带白色小花的长裙，半高跟蓝色漆皮瓢鞋。
梁大雨走进来，柳红云打电话，没看见他一样。
梁大雨坐在门边凳子上，只是扫了一眼柳红云，看着杨大夫。
杨大夫笑着给梁大雨端一杯水，梁大雨低声说，“不喝。”
他接过水放在窗台上，坐在窗前椅子上，那有一张圆桌，他放下大哥大，看着杨排风。
他一见柳红云，眼里闪光。
杨排风有黑眼圈，困倦地倚在墙上，看向柳红云，她和谁打电话声音大了，“贵了，不要。”
梁大雨进来坐二十多分钟，柳红云一直在接打电话，开始坐着，后来在楼梯边走动。
钱宇来了，他从理发店来的，新染的头发还焗了油，比寸发稍长。
他上穿白色纱料T恤，下穿黑蓝色运动裤，穿着网鞋。
钱宇气色不错，儒雅从容。
钱宇都在梁大雨对面，点头。
杨大夫上前，“你怎么也来了？”声音很低。
“看看你，妈。”钱宇笑，“妈是那么有气质。”
杨大夫微笑，“你怎么学会了逗你妈！”
柳红云又打十多分钟电话，傲睨一切的样子回到厅里，坐在杨排风身边。
“钱宇，你说说，谁买山庄？”她看向门口，分明无理到极点，不把钱宇和梁大雨放在眼中。
“梁立雨去领买山庄的人了。”钱宇柔和地说。
“你打算卖多少钱？”梁大雨无视柳红云的表现，嘴角上翘。
“我也不欠你钱。再说，谁想看你表演，没有脸的鞋底当脸就是破鞋！”
梁大雨白柳红云一眼，嘴唇动动，没开口，看向窗外。他沉默了。
柳红云可不想见好就收，她冷笑，“钱宇，你跳水练得不错呀，是一条带壳的老鱼！”
钱宇呵呵笑，“红云，多谢夸奖。我想通了，承认是我不好，向你请教致富经验。”
杨大夫说，“讲一个笑话，丁飞从湖里捞上来全是泥裹着的破泥碗，以为捡到古董了。洗了又洗，刷了又刷，原来是一个瓷碗。”
“可不是，丁飞都打算请客了，刷碗一看就是现在用的碗。”杨排风说。
“你说怎么那么难刷呢？还有油漆。”杨大夫笑，“我还让丁飞忽悠了，帮忙拿刷子。”
“一点不可笑，想钱想地出现幻觉了。”柳红云的语调轻松，“梁大雨，你来这干什么？”
“我自己，不自重，自作自受。”
柳红云点头，“梁大雨，不是我说你，30多岁的老爷们了，又不是年轻小伙子，怎么什么不要脸的事都做？注意形象。”
钱宇听了高兴，抿嘴乐。
杨排风看向梁大雨，“大雨，你穿花半袖，又不是大姑娘，是该注意。”
“大雨啊，二姨也得说你，苏小云的孩子没了，你娶不上了！实在不行娶一个带小孩的吧，城里人别娶了，养不起！”
“别操心我了！谁好谁自己带着。”梁大雨说，“悠然庄卖了，借我30个周转。”
“30块钱都没有了，可怜！”杨大夫说着掏钱，“大雨，我给你一百，不用还了。”
“不用，二姨，我说的是万。”
“大雨哥，红云卖了山庄，投资村里开发旅游。青龙村富了，她就是第一大善人。”
“你们俩个全奔钱来的？”柳红云明知故问，“我现在正犯愁钱放在哪儿更安全呢！我怎么这么有钱！”
“你有多少钱？”屋中人除了柳红云全发问。
“山庄没卖呢，不知道有多少。”柳红云哈哈一笑，忽然严肃，食指点着钱宇，“钱宇，别当医生了，和你妈一起给我打工，我给你看每个月1000块钱，还能时不时让我看跳水。”
钱宇尴尬笑笑，“你可真会逗笑。”
“梁大雨，你那么聪明，”柳红云又指着梁大雨，“开公司又不赚钱，你去卖老脸，当个三陪贱男，陪人喝，陪人骂，再陪别人的打。反正脸皮比得上城墙土，豁上二皮脸呗！”
梁大雨的脸红得发紫，“哼”一声走了。
柳红云哈哈大笑，一下子闭上口，“你们听，谁在外面唱单出头呢！”
“对，是有人正哭唱呢，不像是大雨。”杨大夫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