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小白被狗狗怀特的声音吵醒,听那叫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兴奋得嗷嗷直叫。

    她看身边程洛不在,估计是他在逗狗。

    等她慢腾腾地收拾好下楼,眼前的一幕让她觉得眼花了。

    程爸爸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不时还扯着嗓子问“xx放哪儿的?”“家里有没有xxx”。程洛和程妈妈坐在厨房外的饭厅里,拿着一个笔记本在商量着什么。

    她第一反应是,难道她在做梦混乱了?

    第二反应是低头看看自己的衣着,还好还好,之前为了随时出门拿快递方便,买的家居服都是可以外穿的。

    程爸爸还要先看到楼梯上的她。

    “小白起啦?饭马上好,给你们带了叶儿粑和香肠,刚刚蒸上。”

    这场景让她怀疑自己还在县城的程家里。

    一番解释之下才知道原来两位老人知道他们领证之后,想着今年除夕翁小白要跟他们一起过的话,再怎么也得赶在年前见见亲家,于是紧赶慢赶把医院的工作交接提前轮休春节假期来。

    到炉城来也是昨晚临时决定的,毕竟那时候医院的排班才出来。这不一大早跟着他们之前留的小区地址打听着过来。

    程洛也是因为他们打电话叫开门才知道父母来了。

    程妈妈说着满是歉意,像是担心没提前打招呼就过来翁小白不高兴。

    她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提到见父母略有些难堪,特别是对比了程家的氛围和对她的态度以后。

    “我父母那里,可能有些难办……”

    她大概把情况说了下,主要是表达自己和母亲关系恶劣,父亲不管事,以及梁秋珍对程洛不认可这件事。

    程妈妈显然是不高兴的,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子很优秀,她看不得别人挑他的不好。

    略沉吟,她正色道:“不管怎么样,该有的讲究还是要有。你们领证我是一万个乐意,可没经过你家人允许结婚,这事儿确实是程家办得不妥。我和他爸爸本也应该上门致歉。”

    程爸爸在一旁点头认同:“这是该有的礼数。”

    “可是……”

    翁小白其实不希望他们去,上次程洛去还挂了彩,让两位老人去面对梁秋珍的暴脾气 ,她也不放心。

    程洛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陪爸妈过去。你就不用勉强自己去了,你在场你妈妈的火力会集中到你身上,你不在要聊什么反而更容易些。”

    程妈妈笑:“是,这样的话小白算是站在我们这边,我们还便宜了。你不在场,你妈妈说不定还会更客气一些。”

    正如程妈妈所言,程家三口登门,没有翁小白陪同,他们还被客客气气请进去喝了一杯茶。

    据程洛后来描述,梁秋珍虽是表面周到待客,但并不松口同意两人的事。

    程妈妈一开始还劝呢。

    “小白妈妈,你这又是何必呢,听小白说你也是着急催她结婚的。两个孩子年纪差不多,我也是急着抱孙子,很理解你的心情。他们念书的时候就认识,知根知底的多好。不是我自卖自夸,别的不说,我们家程洛待小白的心是再小心爱护不过了,我这当妈的看了都嫉妒。这过日子不就是求个知冷知热有个依靠么。两个孩子感情好他们能走得远我们当家长的该高兴才是。”

    梁秋珍:“你这确实是自卖自夸,不提上学时候还好,一开始翁小白的成绩多好,要不是因为你们家儿子,她不会学会贪玩不听话,又怎么会考一个一般本科学校。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儿,就凭这一点,我就不可能让翁小白和那小子在一起。”

    就算程妈妈见过诸多医闹奇葩,也没见过在聊儿女婚事的时候如此碰瓷的,只好道:“哎呀,小白妈妈,这都是多久的老黄历了。难得两个孩子感情好,现在也过得好好的。我们还是来聊聊婚礼的事吧,不知道你们家有什么讲究礼数,我们也好准备。若是有什么礼仪礼金上的要求,我们家虽不富裕,但只有程洛这么一个儿子,一定尽量办。”

    这下可好,梁秋珍彻底火了。

    “你当我是在拿乔好坐地起价卖女儿吗?我把话摆这里,无论如何我也不会松口。”

    “这样说就没意思了。”程爸爸也开口,问翁国强,“老哥,你也说说你怎么想的。前几天两个孩子已经去民政局把证领了,事已至此也不是争意气的时候,我们家是诚心求娶,咱们可以聊些实际的。”

    翁国强:“已经领证了?”他怔了怔,转向梁秋珍,“要不……”看着妻子的怒脸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好啊,好啊,好你个程洛。我就知道她和你在一起只会哄得越来不听话,这都敢背着家里做这么大的决定。”

    程洛表情淡淡,好似事不关己。

    梁秋珍:“哼,她既然敢闯这样的祸,有她吃苦的时候 。”她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说给程家三口听。

    又道:“你们走吧。就算领证又怎么样。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看她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程妈妈也不多说,招呼丈夫儿子起身,自己也捋捋大衣上的折痕向外走。

    很是硬气地道:“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可聊的,小白也是可怜孩子,既然以后没妈疼,那我自然是既当婆婆又当妈把她当自己女儿加倍对她好。我也不指望能和你们家热热闹闹给两个孩子办婚礼,届时日子定了,会邮寄请柬过来,小白妈妈你要是想通了欢迎来参加孩子们的婚礼。”

    这话耶得梁秋珍说不出话来。

    出来后程爸爸说:“老婆你最后那话说得可毒了,让小白以后多为难。”

    程妈妈叹气:“我是心疼小白这孩子,就算不同意这婚事,哪有咒自己孩子以后过不好的。这哪儿像当妈的,一定要分个输赢对错,好像不说小白选咱儿子会过不好就不能证明她坚持的对来。脸重要还是女儿重要?也不知道那孩子以前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她越说越气:“我来之前只当她是对咱家对咱儿子有什么不满,又或者是重男轻女想狮子大开口要彩礼,可都不是,不同意单纯就是不同意,认为小白选咱儿子当伴侣就是不听话。她这是养女儿还是养小狗呢?这都叫什么事儿。”

    “好了好了。”程爸爸安抚,“咱们私下说两句就得了,回去别和小白多说,不然她该多伤心。”

    “这还用你说!”

    可回家后程洛还是一字不落地给翁小白转达了。还点评两位老太太的争锋:“咱们领了证,我妈就是拿到了尚方宝剑,哪会忍气吞声。”

    翁小白就像在听故事,竟也没觉得伤心,只觉得梁秋珍的反应是在意料之中。

    不过她倒是发现一个小细节,程洛在转述的时候,描述都是用“梁主任”“王医生”指代两人。梁秋珍退休前是她们单位财务办公室的的主任。

    细想一下,程洛不论是当面还是背后,都没有称呼过梁秋珍一声,哪怕是叫“阿姨”。虽然他没有直接说,可见他对梁秋珍的意见也不小。

    翁小白觉得很神奇,她居然和对她母亲有意见的一家人结了亲。

    因为过年要跟程家两位老人回县城,提前约杨笑出来聚了一下。

    杨笑也是被家里催婚催得很,过年除开除夕外,都不在家待,前几年春节假后面几天为了不相亲都是和翁小白腻在一起。

    今年翁小白不能陪她。

    杨笑给她发了一个爆哭的表情包,图片下方行字:结婚以后,男人果然比姐妹重要!

    翁小白哭笑不得。

    答应请她吃火锅。

    红色油亮的锅底中翻腾着食材,就着呛辣的味道,细细碎碎地聊着近况。

    杨笑可好,几个月培训回来直接晋升到她觊觎已久的总监位,当然薪水也有了一个可观的涨幅。

    翁小白为她高兴,聊到自己时,她这个无业游民更多地就只剩分享一下感情生活和家庭琐事。

    听完最近发生的事以后,杨笑啧啧:“姐妹,你这故事这画风不对啊。”

    “什么画风?”

    “你看啊,上次我见你还是收割精英男神的言情爽剧,怎么一涉及到结婚,我听着这像是一个恋爱脑在婆家受难记的前情提要?”

    “你不会说话就多吃菜。”

    “不是,你听我给你分析。”杨笑不服:“女主为了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顾娘家人反对,更不惜和家里断绝关系,甚至背着人领了证,现在更是让婆家人都怼到家门口了。你说这不是恋爱脑是什么?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嘛,恋爱脑女主为了奔赴爱情不顾一切,然后在婚后被各种磋磨还要忍泪委屈求全。”

    别说,被她这么一分析,还真像……

    杨笑觑她一眼,还补刀:“而且这个女主还辞了工作。”

    翁小白:“……”

    别说了,她已经觉得自己成为一个现代女性的反面教材。

    晚上,翁小白翻了一部都市情感剧出来看,里面的恋爱脑女主婚后被婆婆立规矩、被丈夫敷衍、被孩子嫌弃,回娘家哭诉,被父母嫂子挖苦说她自讨苦吃,只能继续接着吃。

    这剧基本就是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程洛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她身边。

    “怎么看这么吵的剧,你一般不都不看这个类型么。”

    翁小白和他分享恋爱脑女主和她高度契合的理论。

    程洛:“……”

    果然也成功把他也无语到了。

    皮一下,很开心。

    关电视,上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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