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人，不骗你。我家要是有人，我初中的时候早就去读全市最好的初中——永清一中了，还会上咱们学校啊，蹉跎岁月？”梁亭然都无奈了，心里想：我要是家里有人，小学我就去市里面读书了，说不定初中上永清一中，高中去省里读师大附中了，以后就是985的苗子了。
“我妈的户口在市里，就要牵扯到很久以前的事了，长话短说就是，她当年那个时候城市户口比较吃香，她工作在市里，想办法把户口给转到市里去了。所以就有了成立户口，但是比较倒霉，她的厂子后来倒闭了，所以就回老家了呗。
至于森山中学嘛，我是海林区户口，540分就能上。其他县区的学生要是想上的话，分数自然就高了点，得565才行啊，我算是占了户籍所在地报考的光了，如果是学籍所在地报考的话，那估计只能上榆中县中学了。家里人就觉得市里的学校教育质量，怎么着也比县里的强吧。
再说啦，‘宁做凤尾不做鸡头’嘛！我妈说，活人就争这一口气。也恰好，我有户口这个便利，能去市里读书，不然还真没法去市里读书。”梁亭然一口气说完，猛地吸一口果茶，嚼一嚼里面的椰果。
“也是哦，那你还算幸运呐，恰恰还贴着政策过线去好学校读书啦！”赵佩佩停了一下，又幸灾乐祸的说，“其实，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森山中学还招收其他县区的学生，还是我们小区的、咱们班的刘晨晨，她妈说的。中考刚考完试，出来估分，刘晨晨大概估了560分左右。她妈简直了，都有点疯魔了，见了人就说，‘我家娃这成绩不是上永清就是上森山。’
搞得大家都以为刘晨晨肯定要去市里上中学了，结果呢，中考成绩出来以后，她才考了549分，连550都没。，虽然估分560左右，她考的也勉强算在内，但是上永清中学，那肯定是妥妥地没戏，她家就给她鼓劲想让她去上森山中学。”赵佩佩停下来，喝口果茶。
“你说呀，然后呢？”梁亭然赶紧问，一听到“刘晨晨”，一下子就来劲了。心想：刘晨晨这人平时仗着自己考试一直稳定在班里是第一第二，就从没拿眼睛正着看人，每次恨不得拿她那只会呼气吸气的鼻孔瞧人，真是够够了。
老师让互助学习，平时不会的题相互请教，也是温故知新嘛。就她，刘晨晨，一天天的问别的同学题，其他同学给她解答就对了。
一涉及到有同学问她，就是“我不会”、“你问老师吧”、“你问那个谁谁谁，他会”。你啥都不会，倒是别考第一第二，让让我啊！我也想多考几次第一第二呢！
偶尔考一次，多数都是三四五名徘徊的我，咋就有时间给你刘晨晨答疑解惑呢？
想看你笑话，又考不过你，这次高低可得让我听一下。
“别急，缓口气继续给你说。你也知道，其他县区也有好学校，但是那有永清中学和森山中学在全市那么有名啊！永清就不说了，森山中学原来是森山机械厂的子弟学校，人家本身教育质量就挺过硬的，后来虽然改成公办学校了，但是教育质量也没有落下来啊！前两年不是还有个全市理科状元就是森山中学出来的嘛，本来就强，现在很受欢迎了。
刘晨晨她妈就想着让刘晨晨去上森山，说的感觉森山要是不要她家娃，就是森山的损失了。拉上和她家刘晨晨考得差不多的、咱班的、也是我们小区的秦晴她家家长，跑到森山中学招生办一问。”
梁亭然一听，关键出来了，眼睛“嗖”的一下，锃亮锃亮的。问，“结果呢？她那分数根本就不够格？”
“结果呢？人家自然就说要565分以上，包括565分的才可以进森山中学读书。而且还不是以森山中学的学籍在森山读书，而是你先报考你的学籍或者户籍地的高中，录取后就算是你有高中的学籍了，之后你和你的学籍高中说你要转学，借读到森山中学，这样才算勉强说是，在森山中学里读书。
秦晴和我说，刘晨晨他妈妈当时脸都硬了，连个笑都挤不出来那种。还特意等了一会，到办公室只有刘晨晨家和秦晴家人时，语气特别不好地问：为什么其他来咨询的家长就是不需要565分，到她家小孩就必须得565分了，是不是搞什么地域歧视之类的话。刘晨晨她妈妈脾气一上来，说话就有点过火了。”
“她妈说的这话，地域歧视？这也太过了吧，不算歧视，顶多有点排外罢了。再说了，又不是永清中学，市里哪个学校的学生都能调学籍啊，更何况永清中学也不是啥人都掉啊？人家更看重成绩的，好吧？”梁亭然一听“地域歧视”，真的感觉有点可笑。心想：什么啊，上这么高的高度，谁能接的住？
“对嘛，所以人家森山中学招生办的直接就说，‘按理，除了户籍和学籍在海林区的学生可以报森山，其他外地的学生就没那个政策可以上森山中学。但凡事无绝对，总有个例外嘛，照顾到一些外地的学生想接受更好质量的教育，我们也不想把部分优秀的学生拒之门外，所以额外以借读生的名义招收优秀学生进入到我们森山中学就读，以期望在经历三年高中生涯的学习后，可以取得优异的成绩回馈父母精心教育一场，也是给自己夜以继日、努力学习的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归根结底，借读生在我校参加的任何一场考试，都不计入我校的档案，也不会参与到区教育局对我校的教学评价之中。更甚至高考也不是以森山中学的学籍参加，高考成绩更不会计入森山中学，对于学校的宣传和名誉的巩固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森山相当于为你们真正的学籍所在学校培养了一位潜在的校状元，若是学生发挥更好的情况下，一个县状元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的学籍中学只会宣传说，热烈祝贺我校某某某同学在高考中超常发挥，以XXX分荣获县状元！紧接着的七月中下旬的招新生入学就是宣传自家学校了，但是森山收获了什么呢？无名英雄罢了。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诉委屈，只想告诉你们，我们毕竟有个远近亲疏嘛。既然是比较远的关系，那自然是你们得先优秀到让我们愿意把亲近的可以稍稍放置一下，认真考虑你们不是？另外也是希望告诉森山的学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要骄傲自满、放纵自流，给他们也是紧紧弦。当然这个时候，你们大可以说：森山这样做有点利用你们家的孩子。但是作磨刀石，也是有条件的，总不见得任何石头都可以做磨刀石吧！更何况你家的孩子并非是全然无获，不是？最近这一两天好多家长都来为自家孩子上学事宜多做打听，有时心一急，语言冲动不当之事多有发生，虽也能理解家长为孩子考虑的迫切心情，但是家长也要理解我们招生工作的要求与限制，相互理解，莫要让双方难做。言尽于此，是我情绪有些失控了，在这里给两位家长道声歉，实在是对不起了！’”
“哇哦！这个老师真的好会说啊！感觉把森山中学招外地生这件事直接上了一个高度。一下就到了，替社会培养优秀潜力股了。”梁亭然一听到这，就感觉实在是爽，简直就是刺激！
“你别打断，还有呢。秦晴说她爸妈听了人家这话以后，也明白中考的分不够，就是没法上森山中学，闹了的话有点丢面子不说，连里子都找不回来，刘晨晨她妈妈不就是例子。最后刘晨晨她爸看着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顺着人家搭好的梯子，道歉，然后算是下来了，她妈还想再说点啥，这样也不好说了，就只能硬着头皮道歉了。
秦晴还说，她们两家刚出办公室门，就有一个老师站在外面，看样子是早就到了，但是里面她们的话没说完，像是等着那种。看她们出来了，才进去汇报工作，张口就是‘副校长’，她都惊了。”
“那岂不是，刘晨晨她妈妈直接踹到铁板了？哦不，这简直就是钢板啊！”梁亭然听到“副校长”都惊呆了！
“可不是么？回来后，秦晴说，她爸本来想等刘晨晨她们家先走，她家再等等晚回一点，后面折回去问问，能能不能像永清中学一样，看看有没有下延线，花钱买进去，让她家秦晴读森山中学。一听是副校长，而且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就差把潜规则的底给说透了，就只能放弃了，随着刘晨晨一家回来了。最后她爸还说，要是不是校长，只是个普通的管招生工作的老师，就算把话说透，也能稍微试探一下有没有戏，进森山中学。
你说说，她家也是够倒霉的，同行摊上刘晨晨一家子。我真是服了，她家咋咋呼呼的，老早就开始炫耀了。刚考完试那会儿，都不嫌天气热，她妈在小区里趾高气扬的，恨不得拿下巴当眼睛使唤看人。现在，倒是知道天儿热了，也不出来到小区里溜达了，不见人了。我在家听我妈和秦晴讲的时候，都快笑疯了。”说完，赵佩佩就笑得不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根本就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她妈就是这样。我妈和我说，有次开家长会，她两就隔着过道。老师说，刘晨晨多次考试时班级第一，她妈骄傲的简直拿下巴看人，她就想问一下，咋培养孩子呢？结果她妈扭过头，根本就不搭话，一副你教育的孩子比我家差，那你作为家长，不配合我讲话。我妈说，以后就再没理过‘刘妈’，还说她脑子有病。”梁亭然也跟着吐槽，实在是这一家脑子太不正常了。
“我妈的户口在市里，就要牵扯到很久以前的事了，长话短说就是，她当年那个时候城市户口比较吃香，她工作在市里，想办法把户口给转到市里去了。所以就有了成立户口，但是比较倒霉，她的厂子后来倒闭了，所以就回老家了呗。
至于森山中学嘛，我是海林区户口，540分就能上。其他县区的学生要是想上的话，分数自然就高了点，得565才行啊，我算是占了户籍所在地报考的光了，如果是学籍所在地报考的话，那估计只能上榆中县中学了。家里人就觉得市里的学校教育质量，怎么着也比县里的强吧。
再说啦，‘宁做凤尾不做鸡头’嘛！我妈说，活人就争这一口气。也恰好，我有户口这个便利，能去市里读书，不然还真没法去市里读书。”梁亭然一口气说完，猛地吸一口果茶，嚼一嚼里面的椰果。
“也是哦，那你还算幸运呐，恰恰还贴着政策过线去好学校读书啦！”赵佩佩停了一下，又幸灾乐祸的说，“其实，一开始我都不知道森山中学还招收其他县区的学生，还是我们小区的、咱们班的刘晨晨，她妈说的。中考刚考完试，出来估分，刘晨晨大概估了560分左右。她妈简直了，都有点疯魔了，见了人就说，‘我家娃这成绩不是上永清就是上森山。’
搞得大家都以为刘晨晨肯定要去市里上中学了，结果呢，中考成绩出来以后，她才考了549分，连550都没。，虽然估分560左右，她考的也勉强算在内，但是上永清中学，那肯定是妥妥地没戏，她家就给她鼓劲想让她去上森山中学。”赵佩佩停下来，喝口果茶。
“你说呀，然后呢？”梁亭然赶紧问，一听到“刘晨晨”，一下子就来劲了。心想：刘晨晨这人平时仗着自己考试一直稳定在班里是第一第二，就从没拿眼睛正着看人，每次恨不得拿她那只会呼气吸气的鼻孔瞧人，真是够够了。
老师让互助学习，平时不会的题相互请教，也是温故知新嘛。就她，刘晨晨，一天天的问别的同学题，其他同学给她解答就对了。
一涉及到有同学问她，就是“我不会”、“你问老师吧”、“你问那个谁谁谁，他会”。你啥都不会，倒是别考第一第二，让让我啊！我也想多考几次第一第二呢！
偶尔考一次，多数都是三四五名徘徊的我，咋就有时间给你刘晨晨答疑解惑呢？
想看你笑话，又考不过你，这次高低可得让我听一下。
“别急，缓口气继续给你说。你也知道，其他县区也有好学校，但是那有永清中学和森山中学在全市那么有名啊！永清就不说了，森山中学原来是森山机械厂的子弟学校，人家本身教育质量就挺过硬的，后来虽然改成公办学校了，但是教育质量也没有落下来啊！前两年不是还有个全市理科状元就是森山中学出来的嘛，本来就强，现在很受欢迎了。
刘晨晨她妈就想着让刘晨晨去上森山，说的感觉森山要是不要她家娃，就是森山的损失了。拉上和她家刘晨晨考得差不多的、咱班的、也是我们小区的秦晴她家家长，跑到森山中学招生办一问。”
梁亭然一听，关键出来了，眼睛“嗖”的一下，锃亮锃亮的。问，“结果呢？她那分数根本就不够格？”
“结果呢？人家自然就说要565分以上，包括565分的才可以进森山中学读书。而且还不是以森山中学的学籍在森山读书，而是你先报考你的学籍或者户籍地的高中，录取后就算是你有高中的学籍了，之后你和你的学籍高中说你要转学，借读到森山中学，这样才算勉强说是，在森山中学里读书。
秦晴和我说，刘晨晨他妈妈当时脸都硬了，连个笑都挤不出来那种。还特意等了一会，到办公室只有刘晨晨家和秦晴家人时，语气特别不好地问：为什么其他来咨询的家长就是不需要565分，到她家小孩就必须得565分了，是不是搞什么地域歧视之类的话。刘晨晨她妈妈脾气一上来，说话就有点过火了。”
“她妈说的这话，地域歧视？这也太过了吧，不算歧视，顶多有点排外罢了。再说了，又不是永清中学，市里哪个学校的学生都能调学籍啊，更何况永清中学也不是啥人都掉啊？人家更看重成绩的，好吧？”梁亭然一听“地域歧视”，真的感觉有点可笑。心想：什么啊，上这么高的高度，谁能接的住？
“对嘛，所以人家森山中学招生办的直接就说，‘按理，除了户籍和学籍在海林区的学生可以报森山，其他外地的学生就没那个政策可以上森山中学。但凡事无绝对，总有个例外嘛，照顾到一些外地的学生想接受更好质量的教育，我们也不想把部分优秀的学生拒之门外，所以额外以借读生的名义招收优秀学生进入到我们森山中学就读，以期望在经历三年高中生涯的学习后，可以取得优异的成绩回馈父母精心教育一场，也是给自己夜以继日、努力学习的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但是归根结底，借读生在我校参加的任何一场考试，都不计入我校的档案，也不会参与到区教育局对我校的教学评价之中。更甚至高考也不是以森山中学的学籍参加，高考成绩更不会计入森山中学，对于学校的宣传和名誉的巩固起不到一丝一毫的作用。森山相当于为你们真正的学籍所在学校培养了一位潜在的校状元，若是学生发挥更好的情况下，一个县状元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的学籍中学只会宣传说，热烈祝贺我校某某某同学在高考中超常发挥，以XXX分荣获县状元！紧接着的七月中下旬的招新生入学就是宣传自家学校了，但是森山收获了什么呢？无名英雄罢了。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诉委屈，只想告诉你们，我们毕竟有个远近亲疏嘛。既然是比较远的关系，那自然是你们得先优秀到让我们愿意把亲近的可以稍稍放置一下，认真考虑你们不是？另外也是希望告诉森山的学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要骄傲自满、放纵自流，给他们也是紧紧弦。当然这个时候，你们大可以说：森山这样做有点利用你们家的孩子。但是作磨刀石，也是有条件的，总不见得任何石头都可以做磨刀石吧！更何况你家的孩子并非是全然无获，不是？最近这一两天好多家长都来为自家孩子上学事宜多做打听，有时心一急，语言冲动不当之事多有发生，虽也能理解家长为孩子考虑的迫切心情，但是家长也要理解我们招生工作的要求与限制，相互理解，莫要让双方难做。言尽于此，是我情绪有些失控了，在这里给两位家长道声歉，实在是对不起了！’”
“哇哦！这个老师真的好会说啊！感觉把森山中学招外地生这件事直接上了一个高度。一下就到了，替社会培养优秀潜力股了。”梁亭然一听到这，就感觉实在是爽，简直就是刺激！
“你别打断，还有呢。秦晴说她爸妈听了人家这话以后，也明白中考的分不够，就是没法上森山中学，闹了的话有点丢面子不说，连里子都找不回来，刘晨晨她妈妈不就是例子。最后刘晨晨她爸看着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就顺着人家搭好的梯子，道歉，然后算是下来了，她妈还想再说点啥，这样也不好说了，就只能硬着头皮道歉了。
秦晴还说，她们两家刚出办公室门，就有一个老师站在外面，看样子是早就到了，但是里面她们的话没说完，像是等着那种。看她们出来了，才进去汇报工作，张口就是‘副校长’，她都惊了。”
“那岂不是，刘晨晨她妈妈直接踹到铁板了？哦不，这简直就是钢板啊！”梁亭然听到“副校长”都惊呆了！
“可不是么？回来后，秦晴说，她爸本来想等刘晨晨她们家先走，她家再等等晚回一点，后面折回去问问，能能不能像永清中学一样，看看有没有下延线，花钱买进去，让她家秦晴读森山中学。一听是副校长，而且把话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就差把潜规则的底给说透了，就只能放弃了，随着刘晨晨一家回来了。最后她爸还说，要是不是校长，只是个普通的管招生工作的老师，就算把话说透，也能稍微试探一下有没有戏，进森山中学。
你说说，她家也是够倒霉的，同行摊上刘晨晨一家子。我真是服了，她家咋咋呼呼的，老早就开始炫耀了。刚考完试那会儿，都不嫌天气热，她妈在小区里趾高气扬的，恨不得拿下巴当眼睛使唤看人。现在，倒是知道天儿热了，也不出来到小区里溜达了，不见人了。我在家听我妈和秦晴讲的时候，都快笑疯了。”说完，赵佩佩就笑得不行，眼泪都快笑出来了，根本就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她妈就是这样。我妈和我说，有次开家长会，她两就隔着过道。老师说，刘晨晨多次考试时班级第一，她妈骄傲的简直拿下巴看人，她就想问一下，咋培养孩子呢？结果她妈扭过头，根本就不搭话，一副你教育的孩子比我家差，那你作为家长，不配合我讲话。我妈说，以后就再没理过‘刘妈’，还说她脑子有病。”梁亭然也跟着吐槽，实在是这一家脑子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