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力是什么东西,乌兰贺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腰很疼。

    白骨用力推了一把,顺便摸了摸他背部的督脉,奇怪啊,内力跑哪儿去了?

    她摸摸这儿,摸摸那儿,就是找不到他的内力了。

    众剑客纷纷捂眼,那赢下乌三爷的庄主被小女子整腰,边整又边笑,边笑又边喊,“啊,疼!啊,痒!哎,不许碰我屁股。”

    “我整你尾巴骨。”白骨推了推那处骨头。

    不堪入目,不忍直视……

    嘎达一声,乌兰贺的腰终于直起来了。

    “好家伙,”乌兰贺揉着腰,舒了口气,“给我点灯,快点灯。”

    乌兰贺得看看他的山庄变成什么样了。

    可灯还没点成,又是噼里啪啦,咔嚓咔嚓一顿乱撞。

    等灯点了,剑客少了一半,白骨也不见了。

    乌兰贺傻傻站着,“怎么变成这样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傻不仅因为人少了,还因为整个山庄像被人打劫过的。特别是他的庄主宝座,成了一个倾斜的大石椅,只剩一只脚在支撑。

    一盏灯提来,照出杜志恶那张大圆脸和他的玉米棒,“刚才方夫人劫走了周公子,万将军追了上去。陈公子劫走了四小姐,白骨姑娘追了出去。本来他们还想劫走乌三爷,山庄的剑客拦住了他们,可山庄的一半剑客追随白骨姑娘而去了。”

    杜志恶说了一堆,乌兰贺只捋清了一点,“方夫人和凶手果然是一伙的。”

    “啊,”爆哭扎入乌兰贺的耳膜,就看得个十月怀胎的孕妇,不,那是乌士罡。他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四肢划着地不住扑腾,“二哥啊,你怎么就全给了他,他是败家子,把山庄分出去了。”

    “你还好意思提山庄,”乌兰贺都不好意思看山庄了,”狗都没你这么拆家,坟你懒得造,就把山庄当坟上。”

    “汪!”小黄犬跳上了乌士罡的大圆肚,对着乌兰贺叫唤,它看起来很不高兴。

    “行,你不拆家,他拆家,他还不如狗,”乌兰贺愤愤指着乌士罡,“方夫人和你是一伙的,她到底要干什么。”

    “你大舅才和她一伙的!”

    “什么破事都说大舅干的,你就是这样走火入魔的吧。”

    乌士罡双唇紧闭,恶狠狠的。

    “你这什么意思?”

    乌士罡嘴里未出一声,“噗”声却从后连串放出。恶臭延绵不绝,乌士罡的肚子渐渐消下。在此途中,庄主宝座吱吱呀呀,乌兰贺亲眼目睹宝座倾倒,压死它的竟然是一阵臭屁。

    这臭屁的威力不止于此,离乌士罡最近的小黄犬在旁不断呕吐,形若中毒。

    “喵!”乌兰贺的黑猫不乐意了,它的狗没人能动,爪子狂挠而下,乌士罡满脸开花。

    乌兰贺提起小黄犬,生怕它吐死,那白骨回来得把他打死。乌兰贺刚抓起那毛茸茸的小玩意儿,它又吐了。

    嘎达落地,清脆悦耳。

    乌兰贺提灯定睛一看,那是个指甲盖大小的圆柱,一头有凹槽。

    “你吃了白骨师傅的圆塞,”乌兰贺现在简直是狗赃并获,他得去找白骨。满脸伤痕的乌士罡被乌兰贺拽起,“说,方夫人带他们去哪儿了。”

    “可是庄主,现在最要紧的是你庄主之位不保啊!”杜志恶拿着玉米棒指着他心口,“情况很复杂,现在有一半剑客觉得白骨姑娘才是庄主。”

    “哐!”

    乌兰贺的庄主宝座在他眼前碎掉了,成了一堆石头渣。

    天未亮,白骨一追数十里,在虎头山的北处山坡与万江海相逢。山坡之下是军营,军营之西十里地已奠下了金佛的基石。

    有此万人军营在,便知金佛已开工。

    金佛的基石已立虎头山,白骨眼眸深幽幽的,“你们在这儿建这个,是要做佛吗?”

    “不是我要建,是周子颢要建。”万江海不愿意解释更多,这种事和江湖的蠢丫头说是对牛弹琴。

    “可这是别人的窝,佛不会进别人的窝。”

    那蠢丫头还较起了真,真是幼稚,万江海烦躁起来,“是王上的,全天下都是王上的。”

    “她在哪儿?我要见她。”

    对于这种蠢话,万江海一笑而过,但她身后有数千剑客,万江海不免想起她破阵时的勇猛。

    “你见他做什么?”万江海对勇猛之人又有点敬畏。

    她恼地抓过齐腰的青草,“方夫人杀了我师傅,县令和方夫人又是一伙的,不肯给我师傅公道,我要问她讨我师傅的公道。还有山下好多人养小妾,我想叫她别让她们养了,她们不是丢了就是杀了。还有金佛……”

    “好了,”万江海难以再听下去,本着仅有的敬畏对她道,“我劝你别见了。”

    “为什么?”夜色中,她明目清澈,似鸟雀俯望大地。

    万江海低下头,“因为他也这么做。”

    白骨眼中明澈暗下,甩出了九节鞭,“我师傅说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万江海这才警惕起来,把她当蠢丫头看实在不合适,可能得把她当个有兵马的小将看。于是,万江海像个将军那样昂起了胸膛,“你别以为你现在几千人就可以横,那头军营几万兵马,全天下几十万兵马。”

    万江海指着她和她身后训斥,白骨才回头一看,小黑窝里的人一半跟了她出来,她歪歪脑袋,“你们跟着我干什么?”

    三两个剑客行出,他们笑嘻嘻问,“庄主,我们什么时候反攻玉和山庄?”

    “反攻?”白骨眼中皆是疑惑。

    “你挑战庄主赢了,二少爷又赢了乌三爷,根据山庄规矩,要么你们再打一架,要么分家。”

    白骨看看剑客,又看看万江海,以着同样不屑的目光扫过他们,“我自己去救大漂亮和小圆。”

    红衣在夜色中奔出,跳入了军营,就似一根针扎向了大海。

    万江海干站在原地,反问剑客,“她刚才看我们是什么眼神?”

    “她看另一个庄主好像不是这种眼神。”剑客纷纷开始分析。

    一个将军和几千剑客陷入了沉思。

    军营里火光明亮,白骨进去得很容易,她打晕了看门人,换上了他们的衣服。这里头万江海说有万人,但白骨没看到几个,倒看到了乌容海。

    他去的路上挂上了红灯笼,白骨跟着他到了一处营帐。

    “方家陈家联姻……”

    那里头是方夫人的声音,白骨停了下来,转到营帐的窗前偷偷看了看。

    里面是方夫人,周子颢,乌容海,还有戴着人皮的凶手。

    “我完成了周公子交代的事,以后两大钱庄合并,那钱庄的生意……”方夫人拿着茶敬给周子颢。

    周子颢一扇抵住了茶,“方夫人,钱庄当然还是你家方员外的。”

    帐内一瞬安静,白骨又看到那个郎君油腻腻的笑。她这次忍住了恶心,怕被周子颢发现,轻手轻脚离开,随后继续找小圆和大漂亮。

    晚上的营地真的很怪,和万将军白天那个完全不一样。白骨就像进了空城,她走啊走,走到了一处挂满红绸处,那里正有人在外喊,“四小姐,大夫人要你速速出来成亲。”

    “你们不许进来!”那处营帐里就是四小姐的声音。

    帐外人在外不敢贸然,白骨从窗口跳入了营帐。一个翻身打滚落地,起身就见她的小圆。

    那是白骨见过最好看的小圆,她穿着红色衣裙,头戴着花花亮亮的首饰,白骨不知她为何穿成那样,只觉红彤彤很是喜气。

    但这么喜气,小圆却拿刀戳向手腕。

    白骨想那定然不是喜了,便一针投去。

    小圆身静止,那刀方是未落。

    “小圆,我来救你了。”白骨跑去夺了刀,拔了定身的针,抓起四小姐跑,四小姐却不再向前。

    她的小圆眼泪汪汪,“救得了一次,救不了下一次,横竖要被大夫人抓回来成亲的。”

    宠物哭白骨看了心疼,抓着她的手爪摸着,“你别怕,跟我走,我们出去后想办法对付她。”

    这变态姐姐总是像摸狗爪子一样摸人,四小姐眼泪更多了,“你对付不了,江湖说玉和山庄是恶人之地,可你们除了变态连恶都搭不上边,怎么对付她那种人。”

    白骨凑到小圆脸旁,鼻子动了动,很是好奇,“她是哪种人?”

    这姐姐又像小狗抬鼻子似的,四小姐很是错乱,也很是绝望,一只小狗怎么对付心机深重的大夫人。

    “我们再跑再逃,也飞不出她的掌心,还会连累你,”四小姐狠心握住了刀,“好姐姐,你走吧,我不耽误你了。”

    白骨力气大得很,不叫小圆夺了,抬手就把刀朝后扔了去,“不许死,我养的宠物不能死。”

    四小姐舌头打结了,嘴角颤了颤,“这个时候你怎么还这么变态,你就不能是个让人害怕的恶人吗。”

    白骨一只手抓紧了宠物的两只手,她抓得很吃力,就提了两根大拇指,“小圆,如果当恶人是杀你自己,那我教你做魔头。”

    白骨做过她师傅,教过她功夫,可小圆总想做恶人,白骨不是恶人教不来,可她是魔头啊。

    四小姐呜咽着,“我真希望我是白骨魔头,把这里全掀了。”

    “小圆,这个可简单了,”白骨手伸到腰后,拿出了她的面具,“现在你就是白骨魔头。”

    一张白骨面具缓缓戴上了四小姐的脸,她惊异地看着好姐姐,视线变黑又变亮。四小姐转头望向镜子,闪出热泪,两道泪痕铺上圆圆的脸,“哕。”

    四小姐压着反胃,“姐姐,这面具好丑。”

    说罢,四小姐惊恐一捂面具,她的声音竟然变得又粗又低。

    不远处的山坡还徘徊着人影,万江海想来想去终是双手一拍,“我想通了,她不是人。你们听我的,到了下半夜,我们就去烧军营。”

    万江海终于得出了结论,白骨她一定不是人。

    万江海行军走过千山万水,见过无数男人和女人。怎么会有男人不尊重他这个将军,怎么会有女人不爱听他的训。白骨在他眼里已经称不上女人或者男人,她不是这个人世的人,是闯入人间的猛虎猎豹。

    “可军营已经烧了。”剑客们正瞧着那头的火光。

    那是从军营的后部烧起的火焰,那里云集的兵将最多。万江海再也管不上什么排兵布阵,跑向了军营,“那个蠢丫头真是鲁莽!”

    万江海不知道,烧军营的人不是白骨,而是公主。

    大火从兵将聚集处烧起,让整片营地更加大乱。

    白骨刚偷出了小圆,四周已经是熊熊大火。整个军营的人都赤条条地从一处地方跑出来,他们衣服都来不及穿。

    四小姐在人群中疯狂尖叫,她戴着面具,声音低沉,听起来就像在喊“嗼~~”

    而四小姐由于太过惊吓,丹田之处仅有的内力全部爆发而出,她将声音变成了攻击的利器,四周如临鬼魄。

    “白骨魔头来了!”兵将跑得更慌,好些摔倒在地。

    白骨拉着四小姐寻着出路,“小圆,你别叫了,他们只是和小黑一样多长了东西。”

    四小姐顶着面具凝视着白骨,“你和变态到底干了什么。”

    “干得可多了,每天睡觉之前……”

    面具下的四小姐已经呆了。

    在那火光处,还有没有患病的人跑了出来,那就是白骨认为的正常人,是女人,她们也来不及穿衣服。

    “我就在练刀法,我要把小黑恢复成那样,她就可以下崽喂奶了。”白骨指着那群女人。

    四小姐不知道哪种更变态,在无限的震惊中,她再次用尽内力大喊,“啊!”

    四小姐彻底接受了这位姐姐十足变态,但她无法忍住内心的崩溃,越是叫,就越像魔头在掀窝。

    白骨在人群中寻到了出口,也看到了她的大漂亮。

    但大漂亮也像走火入魔了,她发狂般举着火把,照着片衣衫不整的人,恶狠狠地说,“周子颢你好本事,拉拢军心就靠这些军妓。既然用这种方式造金佛娶我,那我今日也送你纳妾之礼。”

    大漂亮投着火把,把那片营帐全烧了。

    白骨甩出了鞭子把她卷了过来,大漂亮却在挣扎,“你放开我,我要把这里烧了。”

    她的宠物真的叫人费心,白骨直接扛起了大漂亮,拉着小圆往门口奔。

    两道影子从后翻上,落到了面前,挡住了去路。

    “你个死丫头,成天坏我好事。”方夫人一把绣花针投来,白骨摇身躲之。

    后又有那戴着人皮的凶手围堵,白骨不得不放下大漂亮。左右为难时,好在万江海赶到,白骨挥上铁鞭对万江海道,“先带她们走。”

    万江海一个将军被这蠢丫头指挥,非常不悦。但还是忍着,先带走了两人。

    道道铁鞭打响上空,白骨纠缠于两人之中。周子颢在一旁持扇悠悠,那女魔头纵身难逃,已被方夫人屡屡压制。

    白骨挥鞭时就能看到周子颢那笑,看似漫不经心,又似预知一切。这不足以让白骨分心,她屡败在于方夫人。她每每抓着空隙离去,都能被方夫人抓住脚腕。

    师傅的身影好像就在方夫人身上,白骨以前就是被师傅一次次抓住脚腕,然后鞭子再也挥不起来。

    但师傅每次都是玩笑,很快放了她,然后拍拍她的脑袋,“白骨,你总是学山间野兽跳来跳去,这样难逃人布下的天罗地网。”

    方夫人不会放她,只会一掌掌朝她打来。白骨成了捕兽夹套住的野兽,她竭尽全力躲闪,方夫人每次也把她拉回。

    每被拉回,白骨都能看到方夫人腰间的玉佩,那是师傅的名字,白骨见了就会难受。

    难受了就心神散,她终是失策,方夫人又是一掌,白骨心脉震动,心口痛了。当然这种痛很快会消失,因为体内三针会往下扎,让她失去痛楚。

    “今天就让你真成死丫头。”方夫人运足了力,那股内力带风,掌未落白骨就感觉到了强劲的风。

    “江雪阳,你还我一生!”

    怒吼在天空盘旋,那个名字扎入了白骨的耳。

    方夫人停了手,望着空中,似乎明白过来,“原来是你。”

    她腰间玉佩泛着柔润的光,“雪阳”两个字在白骨眼中近近远远。江雪阳,这是方夫人的名字,竟然和她师傅是一个名字。

    白袍旋于空中,三寸飞针直扎而来,刺入方夫人的眉心。

    白骨被来者抓起飞出了军营,她呆若木鸡,仅存的反应是回头看看有没有人追来。好在,练了邪功的假公子并没有在意她们,而是去帮方夫人。

    白骨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力气也越来越弱,她想掀了那面具,却念此人今日帮她,“你到底是谁?为何帮我?”

    一针扎在了后背,白骨晕了过去。

    深夜的树林中传出汪汪狗叫,火把如星河把天点亮,且闻呵斥传来,“把她放下!”

    树下正是乌兰贺,他牵着狗,举着火把,身后跟着诸多人。

    于是白袍魔头落地,把白骨放到了地上。因是抱着人,宽大的袖子并未遮住双手,乌兰贺看到他双手戴着手衣。

    短暂的惊愣,乌兰贺挥着火把,边退又边进地靠近。

    看乌兰贺那个蠢样,白袍魔头飞踏上了树。

    “方夫人把她打伤了,你带她去山洞的冰窖,到了那里就拔针,让她调息内力。”他说完就走了。

    小黄犬狂吠不止,尾巴摇来摇去,都快飞起来了。

    乌兰贺松开了狗,跑向了白骨。见她昏迷,赶紧抱起了她,朝着山洞跑。

    时而诡异涌上,那魔头怎么知道山洞和冰窖?

    火光中,小狗吠声不止,乌兰贺转头叫道,“阿黄,跟上。”

    阿黄朝乌兰贺蹦了下,又朝天空摇着尾巴。它是对那魔头摇尾巴。乌兰贺更觉古怪,这狗怎么还认识他?

    虎头山的山洞一下多了许多人,乌兰贺叫剑客们守在外面。

    杜志恶烤了好些鱼给他们送来,然无人有心吃食,乌兰贺拔去白骨背上的针,等她苏醒。

    在她调息之间,乌兰贺心里的火气很旺,牙磕着大拇指,问坐在外头的四小姐,“你家大夫人什么来路?”

    乌兰贺逐渐丧失了用假仁假义对付她的想法,他想以暴制暴。

    “她爹是京城的。”四小姐就回了这一句。

    乌兰贺双眼微闭,跟死鱼眼似的,“没了?”

    “没了。”

    “她名字总有吧,姓氏总有吧。”乌兰贺想知道她学的哪门哪派的功夫,这样才能对付她。

    四小姐靠着石壁,嘴角弯垂,“我爹哪能叫人知道他靠女人,他给她族谱上记的就是方氏。娶她就是因为她是京城的,方家钱庄靠她结交了周公子。她还精打细算,把我们家姐妹婚亲都变成了好生意。”

    乌兰贺拍手叫绝,“你爹真是心里门清,手段门精,人是人精。”

    乌兰贺再也问不出什么,他守在白骨身边,听着她微弱的气息一缓一缓。

    在冰窖里,微声传来,“江雪阳,我听到她叫方夫人江雪阳。”白骨睁开了眼。

    大漂亮站在冰窖门口反问她,“你说她姓江?”

    白骨点点头。

    “你认识?”乌兰贺瞥瞥冰棺材,这白师傅怎么就取了方夫人的名。

    “方夫人是江太医的女儿。”公主道。

    此话落,万江海就道,“太医而已,又不是什么大官。”

    “江太医是大官,他的缝合术很厉害,还会制各种反天道而行的药。”

    “你还要插手这蠢丫头的事干什么,”万江海打断了公主,“她鲁莽烧我军营,弄成这样是自作自受。你别忘了,我们来蜀阳是抓周子颢这个佞臣。”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自作自受。”乌兰贺跺脚站起。

    一巴掌落到了万江海脸上,那公主扇了他。

    万江海头甩了大弯,被扇懵了,“你为了这蠢丫头打我?”

    乌兰贺也懵了,摸着冰就坐到白骨身旁,又忍不住探出头看看。

    “你提醒我了,这是你的兵马,是你教出这种找军妓的兵马,以致当年惨败敌军。”公主指着万江海的鼻子臭骂,乌兰贺没见过男人被骂这么惨,看得不住咬手。

    而那个男人只是淡淡道,“是卒妻(1)。”

    顿时寂静无声,别说公主,乌兰贺都嫌弃万江海了,他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这不更找骂吗?

    白骨调息到最后收了力,好生累,靠到了乌兰贺身上,眼瞅着大漂亮,怕她出事。

    乌兰贺心砰砰砰的,这会儿早把看戏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他眼里都是白骨,白骨却眼望门外。

    “你烧的。”万江海这才反应过来。

    “我不仅要烧,我还要杀,见一个杀一个。”公主的声音又似癫狂。

    白骨听着就怕她宠物走火入魔,微起了身,“大漂亮。”

    乌兰贺把白骨按了回来,又叫她靠回了他身上,“别劝,女人骂男人,就让她骂。”

    让她骂呗,反正挨骂的是万江海,乌兰贺他可美得很。

    那头公主掐住了万江海,“我姐姐就是被你害了,你还忘了她,你连她的样子都不记得了。”

    边骂着,她眼泪就冒出来了,万江海也没有还手。

    “大漂亮她哭了。”看到宠物哭,白骨朝着大漂亮伸出了手。

    “那是打得不够狠,让她打。”乌兰贺往前坐了坐,就想让白骨靠得更紧些。

    管那头呢,乌兰贺只顾望着白骨,手刚搭上去,就被一个大劲推翻。乌兰贺千算万算没算到,那公主会冲进来把他推开,这还不算,公主还冲到白骨怀里抱着她。

    这是什么?宠物争宠吗?乌兰贺龇着牙朝万江海一望,这将军可是罪魁祸首。

    万江海好歹是个将军,在这事上竟然是个废物,在外头一点不动。乌兰贺憋着股气一呼,万江海挨骂挨打那不活该吗。

    公主的哭声惨烈极了,白骨紧紧抱着她,眼神像刀一样直对万江海,“你欺负她。”

    万江海一字难言,转头离去。

    乌兰贺趴在冰面上,真觉凉透了。

    ……

    注:1卒妻:古代统治者令寡妇、有罪之女入军营侍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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