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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新人报到,多多指教,各位读者姥爷,衣食父母,请轻喷<hr size=1 />

    </div>  文山市的初雪,在临近圣诞节的时候,稀稀落落地开始飘零起来。

    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寒冬潮湿的南方小城,在这样的夜里,早就没有行人,唯独每晚坚持夜跑的尹蕾,穿着宽松的运动套装,扎着一条简单马尾,清秀面容上冒着潮红的热气。

    她在便利店前停住,看到门口张贴的一张警方协查通告,将刚买的水往嘴里灌了一口,瞄了几眼之后,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慢跑回程的途中,那张协查通告的文字和图片浮现脑海:照片上是一个被鸭舌帽遮挡,戴着口罩的中等身材男子,从监控拍下的画面来看,偏胖。

    协查文函上是这样描述的:近日,警方接到多起受害人报案,遭受陌生男子猥亵,该嫌疑人作案时间随机,作案对象有共同特性,专挑身材高挑的夜跑女性,请广大市民群众注意自身安全,如若遭遇不法侵害,请及时报案……

    尹蕾穿进一条巷道,从这里穿梭,回去家里,可以节省大半时间。

    不过这条巷道的路灯年久失修,忽明忽暗,而且好几盏已经不亮,别说是夜里了,就算白天从这里穿过,也透着一股独有的静谧邪性。

    她在巷口原地小跑了一会,往幽深的巷道里看了一眼,做了几次深呼吸,还是隐没进黑暗。

    一路寒冷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之外,并未有什么异常,她刚要出巷口,被一只惊掠闪过的黑猫扎扎实实地吓了一跳。

    “靠北啊!”

    尹蕾模仿台湾电视剧的口吻,爆了粗口。

    刚平复了一下心绪往前走,她感觉到身后的阴影里,有双眼睛正在盯着她的后背,她快步往前走了一会,猛然回头,然而身后却空无一人。

    “还是被协查函影响了……”她嘀咕了一句。

    尹蕾正放松警惕,迈步走向空无一人的街区,阴影里突然闪出一只黑黢黢大手,猝不及防地递向她隆起的前胸,她先是愣了片刻,本能往后一闪,双手已经搭上那条手臂,一个拉拽,加上一个马步冲拳,只听到一声咔嚓脆响,紧接着随着一阵闷哼,地上已经躺了一个痛得抱腹打滚的男人。

    辖区派出所里灯火通明,尹蕾做完笔录,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见等在门口的所长老范。

    老范笑嘻嘻地说:“你这小丫头,真是个狠人。”

    尹蕾豪气地按响指关节,说:“范叔,这点小事,不足挂齿。”

    老范说:“就你这一伸手,对方没仨月,可下不了床。”

    “活该。”尹蕾没好气地啐道,“没把他脑袋拧下来,已经够给这败类面子了。”

    办公室做笔录的女警小希闻言走出来,满眼都是羡慕地盯着尹蕾,“尹警官,你怎么这么厉害,一出手,就把我们辖区困扰数月的猥亵案给破了。”

    “凑巧,凑巧。”尹蕾谦虚一句。

    “这败类,活该犯在你的手里。”

    老范直摇头,“你可别学她,这丫头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把人打残了,可要惹上大麻烦的,警服还穿不穿了?”

    两个女警相视一笑,小希吐着舌头,扮了个鬼脸。

    尹蕾对待人渣,从来都是全武力值输出,“也就断了三根肋骨,让他好好长点记性。”

    老范一脸无奈,“你呀你,亏是没吃够啊……赶紧回去吧,我这座小庙,可供不起你这位大神。”

    老范打趣着,晃着装满枸杞茶的茶壶,转身回去办公室。

    尹蕾刚出派出所,就接到市局刑警队队长的电话。

    成万松在电话里破口大骂,“你明天一早,给我滚回队里挨训。”

    尹蕾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有点委屈地哧了一声,她当然明白,明天回队里,少不了一顿臭骂。

    成万松是谁啊,他可是刚在市长面前拍桌子的主,明天一去上班,就要面对那张如同包公的铁面无私的黑脸,想想都让人生怵。

    尹蕾打了个寒噤,深呼出一口气。

    今夜呵气成霜呐。

    第二天没敢怠慢,尹蕾提早了一个小时抵达单位,刚从市局的大厅进去,就感觉到异常的氛围,经过的同事们都向她投来或同情或玩味的目光。

    看吧看吧,这回闯祸的又是你。

    你简直就是个闯祸精吧。

    哪里有一点像个警察的样子。

    尹蕾从那些眼神中,看到的都是鄙夷。

    在去刑侦大队的二楼拐角,尹蕾遇见了副局长,是位五十多岁的老刑侦,也是单位的知心阿姨。

    尹蕾见到她,就想上前一把抱住。

    这位卢局赶紧做了个请勿近身的手势,尹蕾的拥抱定格在了半空,卢局看着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回我可帮不了你。”

    尹蕾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卢局,怎么连您都不跟我统一战线了。”

    卢局说:“你这么能惹事,我也扛不住了。这颗雷,自己踩着吧。”

    “我也是为了破案,为人民服务呀。”

    “破案可以,可你也得分轻重,嫌疑人也受法律保护,享有基本的人身权益。”卢局一开始还是一副严肃的训诫口吻,讲着讲着,自己先是噗嗤一声笑起来,“你这丫头,将来那谁要是成了你老公,指不定得三天两头找个跌打损伤的大夫。”

    “哼,他要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男人,我才不稀罕。”

    卢局笑笑,“flag不要急着立,迟早会打脸。”

    尹蕾提了提眉毛,“不会有那么一天。”

    楼上的成万松应该是听到了这边尹蕾的声音,在二楼的楼道里扯着嗓子喊,“尹蕾,还不给我滚上来!”

    卢局一脸看好戏的模样,“煮熟的鸭子,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在会议室里,两个督察对着尹蕾行礼,礼毕之后,双方落座。

    年纪大一点的督察开口说:“我们是市局督察处的,接到举报,尹蕾同志存在暴力执法的嫌疑,请配合我们,问询调查。”

    尹蕾一开口,就粗口,“哪个王八……蛋……”

    蛋字还没出口,她就意识到成万松那张黑到发青的面颊正对着自己,尹蕾赶紧开口。

    “我不承认暴力执法。”

    督察小年轻问:“昨晚十点四十分左右,你在哪里?”

    “夜跑。”尹蕾回答得简单干脆。

    “在哪里夜跑?”督察小年轻继续追问。

    “就街上呗。”

    “具体一点。”

    尹蕾一脸不耐烦,随口说:“解放中路。”

    “之后呢?”小年轻继续咄咄逼人。

    尹蕾双眼冒火地瞥了他一眼,“我说你这人,有完没完,你们既然来了,不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吗?”

    督察小年轻也来了火气,“尹蕾同志,请你认清自己的处境。”

    “我什么处境?我夜跑,随手抓了个流氓惯犯,我还抓错了吗?”

    督察小年轻梗着脖子,还想呛声,这时被年长的督察打断。

    老督察语气平缓地问:“尹蕾小同志,你不要有情绪嘛,我们过来也是例行程序,找你了解当时的情况。”

    尹蕾歪歪嘴,犀利地扫了一眼旁边的年轻督察,老督察会意一笑,拍了拍年轻督察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咱们都是市局的同事,各司其职,没必要搞得跟审嫌疑人似的。”

    他这话是说给年轻督察听的,不过却又看着尹蕾。

    尹蕾见此,态度也缓和了一些,“你问吧,我尽量知无不言。”

    老督察不急不缓,先是缄默一会,才开口问:“当时你是怎么想的?”

    尹蕾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懵了,反应了半天,反问他,“什么怎么想的?”

    老督察补充说:“就是,你在便利店门口,看到那张协查通告之后,是什么想法?”

    尹蕾还是反问:“您怎么知道,我就看过那张通告?”

    “很简单,来之前,我们做过走访。”

    “就为了那个混蛋?”

    “注意你的措辞。”年轻督察训诫似的提醒。

    “哼,那种人渣,也配?”

    老督察依旧不动声色,“小同志,你似乎对嫌疑人,本能有一种敌意?”

    “何止……”

    “哦?”老督察出声引导。

    “对这些败类,我见一个揍一个。”

    “你承认执行存在过失?”

    老督察突然改变话锋的方向。

    尹蕾一愣,还没想明白对方话中意思,机械地点了点头,想要否认时,自感已经晚了。

    成万松送两位督察出了市局大厅,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恨铁不成钢的肃穆。

    他目送两位督察走向警车,只字未言。

    老督察走到车边,似乎想到什么,又回转过身,折返来到成万松身边。

    老督察问:“成队长,小尹同志是不是省政法委尹书记家的千金?”

    成万松奇怪地抬眼看他,目光中的疑惑,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丝鄙夷。

    老督察对成万松的这种反应,了然于心,尽管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谁也没有点破。

    成万松带着惯有的冷淡的口吻,“是的。”他回答。

    老督察略眯起眼睛,他仿佛在回忆往昔,“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就难怪喽。”

    “什么难怪?”成万松不解。

    老督察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应该是99年的案子吧。”

    “99年?”成万松略微沉吟,他立即会意过来,“那个案宗我看过,不过具体细节并不太了解,我只知道,当年那位警官被害一案,至今还未侦破。”

    “是啊,”老督察的脸上露出一种岁月雕琢的悲恸,他的眉宇之间拧成了条条沟壑,“尹北墨,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这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尹警官,是您徒弟?”成万松略显惊讶。

    老督察点点头,“他牺牲那一年,我见过小丫头一面,没想到这丫头也干上刑警了。”

    成万松更加愕然,“那您跟尹书记……”

    “我们是同期的战友。”

    老督察说完,转身挥挥手,大步跨向警车。

    北京吉普的发动机轰鸣声,刺破了整座安静的烈士墓园。

    尹蕾将车停在墓园门口,她坐在驾驶位,稍作停留,整理了一下衣领,从副驾座捧过一束白菊,下车。

    尹蕾立在一块墓碑前,上面年轻面容的遗照,就是她的哥哥尹北墨。望着墓碑上镌刻的代表逝者年岁的数字:1977—1999,尹蕾的心房再次被刺痛。

    她调整了好一会,终于平复了情绪,将白菊花束放到碑前,伸手轻抚着哥哥的遗照。

    “哥,我会带着你的遗志,将那些人渣都绳之以法。”

    尹蕾正在缄默祈祷,手机响了起来。

    “成队?”

    成万松言简意赅,在电话里说:“无论你在哪,现在马上回队里。”

    “成队,是有案子吗?”

    “前几天你抓的那个猥亵案嫌疑人,从他口中,有了些新线索……”成万松在电话那头稍作犹豫,补充似的继续说,“关于你哥被害一案的……”

    尹蕾惊愕得脸盘抽搐了几下,“我马上回!”

    一路风驰电掣,从到市局大院停车场,她连车钥匙都顾不上取走,发挥着警校期间的耐力长跑冠军的优势,短短几分钟,就从停车场冲到了刑侦队长的办公室门口。

    尹蕾调节了一下呼吸,有些急促地敲了敲门,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

    回应她的是卢局的声音。

    尹蕾大力推开门,看见屋子里坐了好几个人,除了成万松和卢局,还有更高警衔的省厅领导;她环顾四周,迎寻众人的目光,在一个角落,看见了一个令她想要撒腿就跑的熟悉面孔——父亲,尹忠国。

    尹蕾刚要开口,硬生生将“爸爸”二字吞了回去。

    尹忠国朝她挥挥手,示意尹蕾过去。

    尹蕾小心翼翼地来到父亲身旁,尹忠国审视着面前女儿的面容,见她脸上带着几分倦容,顿时心生怜惜。

    尹忠国问:“刚从烈士墓园回来?”

    尹蕾点点头,“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快冬至了,我们回来看看你哥。”

    尹忠国此言一出,屋内的气氛瞬间弥漫起一丝伤感。

    “妈妈呢?”

    “家里呢。”尹忠国明白此处不宜长时间叙旧,恢复了领导的严肃,对文山市局的局长说,“老葛,咱们开始吧。”

    葛局长点点头,朝成万松示意了一下。

    成万松当下打开投影仪,这时窗边的警员自觉将窗帘合上。

    “各位领导,之所以将百忙之中的各位请到这里,是因为我们近期掌握了一条线索,根据这条线索显示,99年袭警凶杀案,跟这个人有些关系。”

    投影中放映的影像,是一个身材偏胖的中年男人,面容普通,略显猥琐;他的腹部缠绕着白色绷带,显然照片的拍摄地点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沉浸在悲伤里的尹蕾看到这个嫌疑人的照片,有些激动,脱口而出,“他是99年袭警案凶手?”

    成万松摇摇头。

    尹蕾还想追问什么,手背被父亲轻轻拍了拍,尹蕾意识到全场的目光都因为刚才的那声质问而聚焦在自己身上,她控制着情绪,缓缓坐下。

    成万松接着说:“这个人外号老石,本名谢大飞,文山籍,现年55周岁,目前涉及多起猥亵夜跑女性的案子,被辖区派出所拘留,不过……”他看了眼紧抿嘴唇的尹蕾,“因为一些特殊情况,目前受伤在市三医院监控医治。”

    说到这里,成万松用鹰隼般的眼神快速扫了眼四周,见几位领导都意味深长地撇头,望着尹蕾的方向。

    这时尹忠国发话了,他问:“这个谢大飞,跟99年袭警案有什么特殊关联吗?”

    “尹书记,是这样,”成万松组织了一下措辞,“辖区民警对这个谢大飞审讯的过程中,问出了一些,99年的情况,算是意外发现。”

    这时投影上展现的是几份平摊开来的审讯笔录。

    众人凝神读着上面的文字,好一阵屋里只有彼此的轻微呼吸声响。

    成万松大概推断着众人,基本已经通过阅读了解了全貌,这才装作轻微咳嗽了几声,来开启话头。

    “根据嫌疑人谢大飞的交代,99年他就有这种猥亵落单女性的流氓行径,是个惯犯。据他交代,在1999年12月底,夜里九点左右,时年31周岁的谢大飞蹲点旧城区改造前的霞飞路,伺机寻找猥亵对象,大概在九点十分左右,他选中了一个夜跑女性尾随,正想实施猥亵行为的时候,被追逐嫌犯的尹北墨警官撞翻在地……”

    “之后呢?”尹蕾迫不及待地问。

    成万松说:“据谢大飞交代,之后尹北墨警官短暂停留,将地上的他扶起,继续朝着嫌犯逃离的方向追去。”

    葛局长这时插话问:“所以,谢大飞就是这个时候和尹北墨警官打过照面?”

    “是的,”成万松继续讲解,“谢大飞的犯罪行为被突然打断之后,他便打算换个地方重新物色目标,据他交到,他经过一家小店买了包香烟,这个时候店里的时钟正好响起十点钟的报时。”

    “后来呢?”卢局问,“上面说的枪响,是这个时候?”卢局指了指投影里的审讯笔录。

    成万松点头,“是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之后,据谢大飞交代,他买完烟,正抽着一根从霞飞路拐进霞飞公园,准备找个地方小便,这时听到了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两声,他说当时就意识到出事了。”

    “他知道那个动静是枪声?”省厅的领导疑惑地问,“一般的群众,可没有机会接触到枪支。”

    成万松也持有这种怀疑,他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我昨天审问谢大飞的时候,也对此提出质疑,谢大飞的解释是,他83年亲眼目睹了多起死刑犯枪决的现场,对枪声记忆犹新。”

    “83年,他才多大啊,一个十五岁的娃娃,简直是扯淡。”葛局长明显不信。

    省厅领导这时望向尹忠国,问询的目光意思是让他也说点什么,尹忠国明白老友的意思,不过他还是保持缄默,颔首听着。

    省厅领导只好自己发表看法,“且不说真假,至少现在这条线索出来了。”他转向成万松,“后来呢?”

    成万松喝了口水,润了润嗓,继续,“谢大飞意识到之前的响动是枪声之后,据他自己描述说,这段他记忆非常深刻,他赶紧解完手,好奇心驱动他小心翼翼地循着枪声的方向过去……”

    1999年的霞飞公园,打扮流里流气的谢大飞,嘴里叼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正在对着一棵小灌木肆意放水。

    这时远处突然发出一声闷响,他震了震,间隔数秒,又传来两声,他一抖,尿了自己一手。

    “妈的,这大半夜的,谁在放枪。”

    谢大飞这么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马上意识到什么,他赶紧穿好裤子,循着刚刚枪声传来的方向,小跑过去,心中又突然笼罩起恐惧,他机械地停住脚。

    “妈的,到底凑不凑这个热闹?”谢大飞呢喃似的,“现实里的警匪枪战,难得一见,妈的……”他咬咬牙,“豁出去了。”

    谢大飞小心翼翼地逡巡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身体贴着掩体,以免被流弹误伤。

    他探头探脑地寻找了一阵,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巷口垃圾房响起对讲机的声音。

    “小墨,小墨,听到回答……”

    对讲机里一直重复着这个话语。

    谢大飞硬着头皮,靠近对讲机的方向,他刚迈了几步,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一个年轻人,就是之前那个撞倒了自己的年轻人。

    他的嘴里正汩汩冒出鲜血。

    谢大飞见状,魂飞魄散地大喊一声,“妈呀!”转身撒腿狂奔。

    谢大飞大口喘气,他累得够呛,惊魂未定地环视了一眼四周,看见不远处有家还在营业的游戏厅,他便径直走了进去。

    谢大飞手里操持着游戏杆,双腿却还在发抖,那个血淋淋的画面,老是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夜里的游戏厅,人员不多,谢大飞把机器的按钮拍得吭哧作响,耳边却忽然飘来不远处一台游戏机后面的对话。

    “你说那小警察死透了吗?”对方刻意压低声音。

    “嘘,别乱说话,也不看场合?棍哥要是听到这话,非宰了你不可。”

    谢大飞明显放缓了手里的动作,他再侧耳倾听,那边除了游戏按键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声音外,别无其他,噼噼啪啪的声音,显得游戏厅格外安静。

    谢大飞起身准备离开,他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那边一眼,目光正好和一个抬头的青年对上,那个青年瞪了他一眼,谢大飞撇撇嘴,心中一慌,脚下被凳子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发出的巨大响声,让游戏厅里的人都朝这边观望。刚刚那个凶神恶煞般的青年也抬头望过来,他阴鸷的脸上咧嘴一笑,朝着谢大飞做了一个不屑的口型——傻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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