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很能干并且口出狂言说自己不可能会累的宁桃，在星期六晚上九点的夜市上遭受了人生的一大挫折。
南一帆站在烧烤架后面，一边熟练地给烤串上油上酱翻面，嘴里一边叭叭：“这就是你说的你很行？糊成什么了你自己看看。”
宁桃在一边对着一盘糊得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的烧烤思考起了人生。饶是这样她还要嘴硬地回句：“这是意外，绝对是意外。”
“行了，你就帮忙收收钱吧。”南一帆摇摇头说。
南一帆的大狗还跟在旁边蹲着，宁桃有些发怵，但是发现这条狗确实如南一帆所说的一样温顺后也没有那么怕了，还能试着轻轻摸摸元宝的皮毛。
她听了南一帆的指示开始只做收钱这些的事情，空暇的时间就变得很多，她在马路牙子上坐着，看着南一帆一直站着忙忙碌碌地烤烧烤，又看了看旁边蹲坐着的狗，纳闷地问：“你出摊带狗来干什么，万一有怕狗的不就不来了？”
“话是这么说，”南一帆刚把烤好的烧烤给坐在小桌子旁边的两个女生送去，“但是元宝得运动，不然精力过剩就要拆家了。而且在这里还能帮忙看着，以防有人逃单。”
“你们的，请慢用。”他给那两人放到桌上时说。
两个女生一看就也是高中生的模样，只是换了身休闲常服，有一个还化着妆的穿着短裙的女孩见南一帆过去，借着这个机会和南一帆搭话道：“老板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啊，以后我们想吃烧烤了联系你呗。”
宁桃看着女生泛红的耳朵、紧张的姿态和那小心回避的眼神，觉得哪哪看哪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我平时也不卖，就周末这两天，你们想来的话就到这个位置来找我就好了。”南一帆友善地拒绝了女生的要求。
“留一个嘛，也没什么影响，我们都来吃了好几次了，万一下次来找不到你了还可以打电话嘛。”女生想了想又说道，是不想放弃的架势。
南一帆见是老主顾，再推拒也不好意思了，就念了自己电话号码：“136xxxxxxxx，有需要可以找我。”
女生记好了电话号码后笑得像朵盛开的花，耳朵红得更厉害了，在南一帆转身回去给下一桌烤烧烤时跟旁边的朋友小声兴奋地讲着什么。
宁桃在旁边和元宝一起当草，看见这一幕后“啧”了声，莫名有些不爽。以至于她后面去让两个女生结账时语气都不太好：“你们这一桌一共九块五，付下钱。”
刚刚问南一帆联系方式的那个女生在兜里把钱找出来给她，走的时候和朋友嘀咕道：“什么态度，老板人这么好怎么雇了个脾气那么冲的。”
宁桃在后面做了个鬼脸，倒是没有随着自己性子大吵大闹起来。
背后元宝感受到她情绪一样地在旁边走来走去，还蹭了蹭宁桃的裤腿，宁桃结果这一两个小时对这种触感都习惯了，这时还能蹲下来冲元宝吐槽：“只会嚼舌根，没本事。”
元宝凑过去想和她碰碰，宁桃还是有些怕地往后躲躲。
她站起身来就看见忙完这阵的南一帆在烧烤架子旁站着看她和元宝，似笑非笑的，身上还系着个印着某个生产食用油的品牌图像的围裙，一件灰色耐脏的短袖，手臂上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宁桃瞬间觉得有点气恼，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气，扔了句话过去：“看什么，忙你的去。”
南一帆自从那天他俩从墓地打车回来以后就奇奇怪怪的，也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很熟悉，熟悉了以后就老爱像老妈子一样管东管西，这几天逼得宁桃都能认真听课了。
每天早上来了还要问问宁桃作业做得怎么样了，宁桃前几天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直接甩个空白的作业过去，南一帆皱着眉看了以后问她是不打算考大学了吗。
宁桃咬着笔头看窗外，心不在焉的：“这不还早着。”
南一帆叹气：“现在还早的话，后面你拼命想学都学不回来了。”
“你家住海边啊管那么宽。”宁桃回他。
南一帆扬着眉毛点头：“确实。”
宁桃这才想起他们确实是临海的，虽然县中心离海岸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四舍五入，翻过层层叠叠的楼房就是无边的大海了。说来也奇怪，宁桃压根没有去看过海，活动范围一直在那一亩三分地，和海边搭不上一点，慢慢的都要忘记自己住海边了。
因此南一帆这句话回得她找不到反击什么，只能说：“那你帮我做。”
“我做了能进你脑子？”
“进我脑子干嘛，精神污染很严重的。”宁桃煞有介事地说道。
南一帆劝宁桃做作业的事情最终还是以宁桃获胜作罢，但是一到了上课的时候，宁桃只要开始打瞌睡或者开小差往书上涂涂画画，南一帆就会用笔戳她。
宁桃碍于上课不好发作脾气，就气冲冲地在课件用粉笔给两人桌子间画了条三八线，结果下一节课南一帆还是照做不误。
宁桃气飞：“你不能过这条线，过了下个月房租给你翻倍。”
南一帆平静地说：“空中不归线管。”
宁桃无奈，上课认真听了觉得也没有那么难熬以后也就不再纠结中间三八线的事情了，听了差不多一周下来感觉听课比不听课过得还快些，只是觉得南一帆的形象马上变成她爸妈了。
南一帆在哪都招人喜欢，老师喜欢同学也喜欢，出来卖个烧烤也有人逮着他照相或者要联系方式。宁桃在旁边坐着感觉自己不伦不类的，就只能在收钱时找点存在感。
这会南一帆回了句：“我一般不接陌生电话。”
说完还没等宁桃咂摸出个什么味，南一帆就被下一批来的客人叫走了，转身开始忙忙碌碌弄炭火烤烧烤。
宁桃后知后觉意识到南一帆是在说刚才那些人要了联系方式他也不会接或者回消息，她在刚刚的马路牙子那坐下，把脸别到一边，声音像细蚊一样：“接不接关我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见南一帆笑着摇了摇头。
听力那么好？
宁桃震惊。
发现这件事后的宁桃决定闭嘴，在南一帆旁边充当哑巴收银台，默不作声地一边帮忙一边等到南一帆收摊。
十二点过的时间这条街上人已经稀稀拉拉的了，只能听见一声比一声清晰的夏夜蝉鸣，燥热的空气里宁桃看着南一帆把没剩多少的烧烤串收拾好，忙碌但有条不紊的动作，自己跟着抹了抹汗。
是挺辛苦的。
宁桃不由得想起南一帆说去墓地是看他爸，一系列关于南一帆家境到底是什么个样子，他妈妈在哪里，又如何在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纪学会那么多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学会的技能，为什么总是在兼职又为什么突然来到他们班里这样的问题在她脑海里一点点地冒起泡来，她感觉南一帆很像从每个角度都能折射出不同光线的多棱镜，让人忍不住想把每一处都看清楚的欲望，但又隐隐害怕看见的不是自己所想的。
元宝在旁边蹭她的裤脚，宁桃想起南一帆刚才说过狗狗蹭或者扒拉人其实是想摸的说法，克服恐惧去摸了摸大狗柔软的毛发，软软的，很像之前苏婷玉还在的时候给她买的小熊玩偶的质感。她突然觉得狗狗也没那么可怕。
南一帆在一旁解围裙，骨节分明的手指绕过背后的红系带，放东西的神色是一种劳累过后不想再和人交谈的冷漠，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抽了点精力出来问宁桃：“感觉怎么样？”
宁桃在一旁放空被问到，心虚地眨了眨眼：“哦，挺好的。”
南一帆闻言点点头，被油烟熏累了几个小时也不想再交际了，就对宁桃说：“明天下午还要去学校，你回去休息吧。是我送你还是你自己骑车回去？”
学校高一高二平时一周的休息时间是从星期六晚上下课到星期天晚上，可以歇个一天，但宁桃还是觉得这样的制度非常不合理，简直压榨学生的休息空间，妨碍祖国花朵的健康成长。
“当然是我自己骑车。”宁桃想也没想就回道。
南一帆在兜里把钱数了几张给她：“今天的报酬，你回去吧。”
宁桃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想走，但是南一帆钱都给她了，也没有什么再待下去会的借口。于是她起身离开：“行吧那我走了。”
“明天见。”南一帆说，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宁桃回了句一样的话，又待了个几分钟，才离开去骑自己的摩托车。她把宁安乐天天嘱咐的黑色头盔戴头上，脚一踩上踏板就带着机车的排气管轰鸣声离开了。
在某个巷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她听见旁边过路的几个人喝得烂醉，在那大声说什么“入股不亏”“一只股甩掉赚了个几千块”“带你们发达”这类的话，宁桃甩甩脑袋，总觉得最近在哪里也听过这些名词，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情转移开了。
杨兰兰给她打了个电话。
去完墓地之后宁桃见过杨兰兰一面，也是她主动找宁桃说的，说她已经找到了新的不错的工作，赚得比平时多也安全很多，还兴致勃勃地请宁桃吃了顿饭。但是关于那天看见那个男人的事情杨兰兰绝口不提，宁桃问了她也就只是说是顺路的同事。
宁桃也不好再过问，并且在南一帆天天逼迫式学习的过程里也把这些淡忘了很多，只是偶尔会觉得自己和杨兰兰的距离越拉越大了。
“喂阿兰姐？”宁桃把车在路边停下来，接电话时语气有些惊讶。
“来不来玩，在之前我们第一次见的酒吧这。”杨兰兰那边很嘈杂，一堆杂七杂八的乐器声里杨兰兰的声音像细线一样传过来，宁桃要专心听才能听清。
宁桃有了点兴趣：“我来看看吧。”
南一帆站在烧烤架后面，一边熟练地给烤串上油上酱翻面，嘴里一边叭叭：“这就是你说的你很行？糊成什么了你自己看看。”
宁桃在一边对着一盘糊得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的烧烤思考起了人生。饶是这样她还要嘴硬地回句：“这是意外，绝对是意外。”
“行了，你就帮忙收收钱吧。”南一帆摇摇头说。
南一帆的大狗还跟在旁边蹲着，宁桃有些发怵，但是发现这条狗确实如南一帆所说的一样温顺后也没有那么怕了，还能试着轻轻摸摸元宝的皮毛。
她听了南一帆的指示开始只做收钱这些的事情，空暇的时间就变得很多，她在马路牙子上坐着，看着南一帆一直站着忙忙碌碌地烤烧烤，又看了看旁边蹲坐着的狗，纳闷地问：“你出摊带狗来干什么，万一有怕狗的不就不来了？”
“话是这么说，”南一帆刚把烤好的烧烤给坐在小桌子旁边的两个女生送去，“但是元宝得运动，不然精力过剩就要拆家了。而且在这里还能帮忙看着，以防有人逃单。”
“你们的，请慢用。”他给那两人放到桌上时说。
两个女生一看就也是高中生的模样，只是换了身休闲常服，有一个还化着妆的穿着短裙的女孩见南一帆过去，借着这个机会和南一帆搭话道：“老板能不能给个联系方式啊，以后我们想吃烧烤了联系你呗。”
宁桃看着女生泛红的耳朵、紧张的姿态和那小心回避的眼神，觉得哪哪看哪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我平时也不卖，就周末这两天，你们想来的话就到这个位置来找我就好了。”南一帆友善地拒绝了女生的要求。
“留一个嘛，也没什么影响，我们都来吃了好几次了，万一下次来找不到你了还可以打电话嘛。”女生想了想又说道，是不想放弃的架势。
南一帆见是老主顾，再推拒也不好意思了，就念了自己电话号码：“136xxxxxxxx，有需要可以找我。”
女生记好了电话号码后笑得像朵盛开的花，耳朵红得更厉害了，在南一帆转身回去给下一桌烤烧烤时跟旁边的朋友小声兴奋地讲着什么。
宁桃在旁边和元宝一起当草，看见这一幕后“啧”了声，莫名有些不爽。以至于她后面去让两个女生结账时语气都不太好：“你们这一桌一共九块五，付下钱。”
刚刚问南一帆联系方式的那个女生在兜里把钱找出来给她，走的时候和朋友嘀咕道：“什么态度，老板人这么好怎么雇了个脾气那么冲的。”
宁桃在后面做了个鬼脸，倒是没有随着自己性子大吵大闹起来。
背后元宝感受到她情绪一样地在旁边走来走去，还蹭了蹭宁桃的裤腿，宁桃结果这一两个小时对这种触感都习惯了，这时还能蹲下来冲元宝吐槽：“只会嚼舌根，没本事。”
元宝凑过去想和她碰碰，宁桃还是有些怕地往后躲躲。
她站起身来就看见忙完这阵的南一帆在烧烤架子旁站着看她和元宝，似笑非笑的，身上还系着个印着某个生产食用油的品牌图像的围裙，一件灰色耐脏的短袖，手臂上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
宁桃瞬间觉得有点气恼，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气，扔了句话过去：“看什么，忙你的去。”
南一帆自从那天他俩从墓地打车回来以后就奇奇怪怪的，也可能是因为之前没有很熟悉，熟悉了以后就老爱像老妈子一样管东管西，这几天逼得宁桃都能认真听课了。
每天早上来了还要问问宁桃作业做得怎么样了，宁桃前几天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直接甩个空白的作业过去，南一帆皱着眉看了以后问她是不打算考大学了吗。
宁桃咬着笔头看窗外，心不在焉的：“这不还早着。”
南一帆叹气：“现在还早的话，后面你拼命想学都学不回来了。”
“你家住海边啊管那么宽。”宁桃回他。
南一帆扬着眉毛点头：“确实。”
宁桃这才想起他们确实是临海的，虽然县中心离海岸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但四舍五入，翻过层层叠叠的楼房就是无边的大海了。说来也奇怪，宁桃压根没有去看过海，活动范围一直在那一亩三分地，和海边搭不上一点，慢慢的都要忘记自己住海边了。
因此南一帆这句话回得她找不到反击什么，只能说：“那你帮我做。”
“我做了能进你脑子？”
“进我脑子干嘛，精神污染很严重的。”宁桃煞有介事地说道。
南一帆劝宁桃做作业的事情最终还是以宁桃获胜作罢，但是一到了上课的时候，宁桃只要开始打瞌睡或者开小差往书上涂涂画画，南一帆就会用笔戳她。
宁桃碍于上课不好发作脾气，就气冲冲地在课件用粉笔给两人桌子间画了条三八线，结果下一节课南一帆还是照做不误。
宁桃气飞：“你不能过这条线，过了下个月房租给你翻倍。”
南一帆平静地说：“空中不归线管。”
宁桃无奈，上课认真听了觉得也没有那么难熬以后也就不再纠结中间三八线的事情了，听了差不多一周下来感觉听课比不听课过得还快些，只是觉得南一帆的形象马上变成她爸妈了。
南一帆在哪都招人喜欢，老师喜欢同学也喜欢，出来卖个烧烤也有人逮着他照相或者要联系方式。宁桃在旁边坐着感觉自己不伦不类的，就只能在收钱时找点存在感。
这会南一帆回了句：“我一般不接陌生电话。”
说完还没等宁桃咂摸出个什么味，南一帆就被下一批来的客人叫走了，转身开始忙忙碌碌弄炭火烤烧烤。
宁桃后知后觉意识到南一帆是在说刚才那些人要了联系方式他也不会接或者回消息，她在刚刚的马路牙子那坐下，把脸别到一边，声音像细蚊一样：“接不接关我什么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看见南一帆笑着摇了摇头。
听力那么好？
宁桃震惊。
发现这件事后的宁桃决定闭嘴，在南一帆旁边充当哑巴收银台，默不作声地一边帮忙一边等到南一帆收摊。
十二点过的时间这条街上人已经稀稀拉拉的了，只能听见一声比一声清晰的夏夜蝉鸣，燥热的空气里宁桃看着南一帆把没剩多少的烧烤串收拾好，忙碌但有条不紊的动作，自己跟着抹了抹汗。
是挺辛苦的。
宁桃不由得想起南一帆说去墓地是看他爸，一系列关于南一帆家境到底是什么个样子，他妈妈在哪里，又如何在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纪学会那么多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学会的技能，为什么总是在兼职又为什么突然来到他们班里这样的问题在她脑海里一点点地冒起泡来，她感觉南一帆很像从每个角度都能折射出不同光线的多棱镜，让人忍不住想把每一处都看清楚的欲望，但又隐隐害怕看见的不是自己所想的。
元宝在旁边蹭她的裤脚，宁桃想起南一帆刚才说过狗狗蹭或者扒拉人其实是想摸的说法，克服恐惧去摸了摸大狗柔软的毛发，软软的，很像之前苏婷玉还在的时候给她买的小熊玩偶的质感。她突然觉得狗狗也没那么可怕。
南一帆在一旁解围裙，骨节分明的手指绕过背后的红系带，放东西的神色是一种劳累过后不想再和人交谈的冷漠，但尽管如此他还是抽了点精力出来问宁桃：“感觉怎么样？”
宁桃在一旁放空被问到，心虚地眨了眨眼：“哦，挺好的。”
南一帆闻言点点头，被油烟熏累了几个小时也不想再交际了，就对宁桃说：“明天下午还要去学校，你回去休息吧。是我送你还是你自己骑车回去？”
学校高一高二平时一周的休息时间是从星期六晚上下课到星期天晚上，可以歇个一天，但宁桃还是觉得这样的制度非常不合理，简直压榨学生的休息空间，妨碍祖国花朵的健康成长。
“当然是我自己骑车。”宁桃想也没想就回道。
南一帆在兜里把钱数了几张给她：“今天的报酬，你回去吧。”
宁桃不知道怎么的有些不想走，但是南一帆钱都给她了，也没有什么再待下去会的借口。于是她起身离开：“行吧那我走了。”
“明天见。”南一帆说，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宁桃回了句一样的话，又待了个几分钟，才离开去骑自己的摩托车。她把宁安乐天天嘱咐的黑色头盔戴头上，脚一踩上踏板就带着机车的排气管轰鸣声离开了。
在某个巷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她听见旁边过路的几个人喝得烂醉，在那大声说什么“入股不亏”“一只股甩掉赚了个几千块”“带你们发达”这类的话，宁桃甩甩脑袋，总觉得最近在哪里也听过这些名词，但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另一件事情转移开了。
杨兰兰给她打了个电话。
去完墓地之后宁桃见过杨兰兰一面，也是她主动找宁桃说的，说她已经找到了新的不错的工作，赚得比平时多也安全很多，还兴致勃勃地请宁桃吃了顿饭。但是关于那天看见那个男人的事情杨兰兰绝口不提，宁桃问了她也就只是说是顺路的同事。
宁桃也不好再过问，并且在南一帆天天逼迫式学习的过程里也把这些淡忘了很多，只是偶尔会觉得自己和杨兰兰的距离越拉越大了。
“喂阿兰姐？”宁桃把车在路边停下来，接电话时语气有些惊讶。
“来不来玩，在之前我们第一次见的酒吧这。”杨兰兰那边很嘈杂，一堆杂七杂八的乐器声里杨兰兰的声音像细线一样传过来，宁桃要专心听才能听清。
宁桃有了点兴趣：“我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