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没来得及多想，瘦子老板夺过手机，边敲打边说：“你要发病，怎么疯怎么来，知道没有？”
“……”
她没听错吧？直播发疯？
倒计时还有五秒。
五、四、三、二、一……
直播开始。
她扫一眼标题：性感精神病患者在线发疯，求大家救救她！
直播间在线人数跳涨，1，56，89，238，387，816……
评论区留言：
【乐子呸键盘】主播傻不愣登的在干嘛！
【海水退出星球】不是发疯吗，怎么不疯？
【精神病首席砖家】疯一个我看看。
【啊哈啊哈】倒是疯啊，主播在干嘛！
【空气令人作呕】喂，开始啊！
短短一分钟，直播间已经有两千多人，评论清一色让她发疯。
心里冷笑一声，她准备按照流程念开场白，没想到头顶一片冰凉，紧接着，几股水流沿着额头流下，她下意识闭上双眼。
疯了，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她抹开脸上的水，睁眼时，瘦子老板正为直播间人气的飞涨而乐得两眼冒光，转身又是拿起一瓶水，试图激怒她发疯。
可凌云哪有那么容易发癫，她眯起眼睛，笑得极其温柔，起身慢慢靠近他，顺手拿起一瓶矿泉水，随意抛向空中，待它落下又稳稳抓住。
“发疯啦，来人啊！”瘦子老板被她的气场吓得往后挪两步，随即想到他是个男人，在力量方面绝对是碾压，便挺直腰板，“你别乱来，我可不怕你。”
“嗯。”凌云应了一声，用矿泉水瓶轻轻敲打他的脸，“这水的质量应该很好，对吧？”
“当然！我们清清品牌的水物美价廉，全世界最好，性价比最好，安全又好喝！”
“嗯。”凌云看他双腿在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用力一捏，瓶身挤成一团，盖子飞弹上天花板，冲出来的水飞溅到他脸上，轻声问：“凉吗？味道怎么样？”
瘦子老板咽了一口口水，想不通她怎么跟前几个小时拉回来的人不一样，颤颤巍巍地说：“我是你老板。”
“嗯。”凌云再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往他头上倒，幻视他就是以前那个经常逼她加班到通宵，没能力又没主见还事事抢功劳的领导。
她的怨气，可是比鬼还重。
之前再怎么不爽也只能动动嘴皮子阴阳怪气几句，可这里是游戏，是虚拟世界，这口气啊，她是不会再憋了呢。
“凉爽吗老板，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棒？”她问。
瘦子吓得大气不敢喘，双眼静静盯着她。
大脑咕噜咕噜转动，凌云忽然有了新想法，她小声说：“老板，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卖货的收入我们AA怎么样，一人一半。”
瘦子听到AA明显不乐意，“不行，最多九一，我九。”
“嗯？老板，你可能错过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赚大钱？什么意思？”瘦子立马来了兴致。
“直播人数这么多，只看我发疯叫来叫去有什么意思？大家一起疯才有趣。要不要试试？”
瘦子见她有几分把握，心里犹豫要不要答应，他做直播搞了半年，毫无起色，就算引流进来，实际下单人数并不多。
今晚直播能赚多少钱，他没底，如果她真能搞起来，分钱并非不行，“好。”
“成交。”
凌云慢悠悠地走到桌面，一个不爽，一个不小心，就把纸、笔、收音全推倒在地。
不是要看她发疯吗？这就来了，观众老爷们。
拿起手机装入自拍杆，她大摇大摆走出房间，手里还不忘带上一瓶清清品牌的矿泉水。
她来到老板办公室，将文件全扫地，再在电脑敲下重做两个字，还加大加粗标红。然后，她对准镜头，笑嘻嘻地说：“喝了我们清清牌饮用水，打工人摇身一变成主子，直接骑在老板头上。”
接着，她走到发财树边，“这是我们老板最喜欢的植物，用了清清牌饮用水啊，就算剪掉，也会重新长出来呢！”
拿起剪刀一剪，枝叶掉得满地都是，评论区几乎全是乐子人狂喜。
进直播间的人数越来越多，甚至推送到热搜第十。
“亲爱的宝宝们，接下来还想看点什么，下单清清牌饮用水即可解锁哦。”
这话一出，评论区的观众更是兴奋。
【白发狂魔】我们说什么你都做？
【我是阿飘】刺激！来来来！
【灯光飞天呀】怎么搞？速度！
【我在喝水被吃】上链接！
【枕头不想睡觉】真的假的？主播真的疯了？
她就知道有效果。
凌云不急不缓地说：“下单十箱，老板办公室恶搞机会一次。下单五十箱，公司范围恶搞机会一次。下单一百箱，我们上街玩好不好？”
“不过呢，得根据情况来，要求太过分，主播是不会同意的哦。主播还想直播间多活一会儿，给大家创造更多更好的乐子。”
很快，有人下单十箱，备注是：让老板狗爬汪汪汪。
凌云抬眼望向门口，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的瘦子老板站那不动。她朝他挥手，“老板，卖出十箱了。”
“这么快？”
“不过要你满足一下观众老爷的要求。”
“行！没问题！只要买，我们尽量满足！”
瘦子嬉皮笑脸来到凌云身边，看到那条备注后，当即趴在地上，伸出舌头哈哈喘气，“汪！汪！汪！满意了吗？”
【扣扣】哇，居然是真的！
【电池没电了】才狗爬太便宜他了，要来就来个大的。
【钥匙扣吐了】老板，上！
【电线杆漏电】爽！下单下单！
【是鼠标不是老鼠】原来我们都是主播和老板play的一环。
【花花不化】闭嘴吧你，小心直播间没了。
叮——又有人下单了，这次是：煮水烫死发财树。
几分钟后，冒着热气的开水从顶部流到根茎，瘦子心疼得眼泪都飙出来，还主动走进镜头里。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哐哐磕头，“别搞我的发财树，求你们了，别搞了。”
面对他这样的举动，观众老爷们更是激情下单，发财树被连根拔起，砍得比碎纸机中出来的碎纸还要碎，而且，还是老板本人边哭边动的手。
这下，热度再次飞涨，一下涨到热搜第一。
【落落落水】没意思啊，搞点有意思的。
【床底有人】太无聊了，你们到底会不会玩！
【输入法有毒】你行你上，没钱别比比。
【漫天星】给大家整个大活！
【虫子吃虫】整！
下一秒，凌云手机后台有一笔大单，有个人下单了一千箱！他的备注是：出门，用凳子劈人。
……
这个不行。
凌云准备把这单退回去，瘦子抢过手机，笑得看不见眼睛，“这个简单，你们等等。”
“不能这样，会出事，赚的钱不够赔。”
凌云拦住他，可他竟然对着凌云笑，笑得极其阴森，“我来，走。”
疯了，真是疯了！
瘦子拉过凌云往外走，还说：“有求必应！必应！来了宝宝们。”
“放手！疯子。”凌云一把推开他，他力气敌不过，缠着她把她拖到大门外。
此时夜色明显，过路人不多，有相互搀扶、头发花白的老夫妻，有乱跑大叫的小孩，热恋你侬我侬的情侣，暴躁的壮汉，窝在墙角乞讨的乞丐。
无论是谁，都不该进入这场闹剧。
“哎呀，到底是谁，谁才是那位幸运儿！”瘦子故意把腔调拉得又高又长，挤眉弄眼，生怕观众老板不喜欢。
他搬来凳子，用凳子腿指着玩闹的小孩，“是他？还是他妈？”
说完，他伸出手指，“点兵兵，点到谁，就是谁……”话音一落，手指指向的人是又高又壮的男人。
见状，他缩回，重新对着路人指点，再次指到那个壮汉，又收回，“哎呀，谁才是那位幸运儿呢？”
他的不断拖延让直播间的观众愈加不满。
【一一一】：砸不砸，你不会是不敢吧？
【私厨热】：少废话，打啊！
【我从不带线】：窝囊，退钱！
【水都】：退钱！
【斗舞】：退钱！
瘦子哪想退钱，他搬起凳子走向那名乞丐。乞丐见他扛凳子，面露凶光，撒腿就跑。
可连续好几天没吃饭的人哪里跑得过三餐吃饱的，乞丐拼了命也跑不快，还被路过的狗吓得浑身发抖。腿一软，跑得更慢了。
瘦子举起凳子，对着乞丐大喊，“宝宝们看好，来啦！”
凳子顺势落下，实打实地打中一个人。
不是乞丐，而是满身肌肉的壮汉，他替乞丐挡住了！
“老子最讨厌就是你们这种欺软怕硬的。”壮汉抢过凳子，高高扬起，瘦子哆哆嗦嗦地抖，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你行行好，放过我。”
“呸。”一口唾沫吐到瘦子脸上，瘦子继续堆砌笑脸，时不时瞥向手机看观众老爷们的反应。
【一一一】：爽！打他！
【我是恶人】：这走向，刺激！
【鼠标不是老鼠】：老板，开不开心？！
【快乐到飞起】：求，跪下来求，哭。
【世界美好】：一进来就这么劲爆？
瘦子非常听话，双膝一弯，在壮汉跟前跪下，嚎啕大哭，“求求你！放！了！我！吧！”
叮叮叮——
后台订单逐渐增多，有些纯看乐子给钱，有些则备注离谱要求，其中，有一个买了三百箱的顾客要求女主播穿泳衣在街上奔跑。
眼泪缩回眼眶，瘦子随意抹一把脸，连着鼻涕甩到一边，目光锁在凌云身上，“换身泳衣跑两圈。”
“想跑？”壮汉拽住瘦子的衣领，“这笔账我还没算。”
紧接着，凳子快速劈开，瘦子死死拿着自拍杆，不肯放过这绝佳的节目效果。
就在凳子快要碰到瘦子的头时，凌云一跃而起，一脚踹飞凳子，稳稳落地，“别胡闹，会出人命。”
“真的很抱歉，老板他脑子不清醒，被钱冲昏头，您的背疼吗？要不我现在送你去看看医生？”凌云礼貌地看着壮汉，壮汉上下扫了瘦子一眼，嘴角弯起，“三千，一笔勾销。”
“三千！不如去抢！”
“那就看看，钱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壮汉单手掐住瘦子的脖子，“你的脖子不值三千，拧断吧。”
“别别别，给你，三千给你。”瘦子当场给他转了三千，壮汉满意而去。
接下来，瘦子的目标是凌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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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还有五秒。
五、四、三、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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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抹开脸上的水，睁眼时，瘦子老板正为直播间人气的飞涨而乐得两眼冒光，转身又是拿起一瓶水，试图激怒她发疯。
可凌云哪有那么容易发癫，她眯起眼睛，笑得极其温柔，起身慢慢靠近他，顺手拿起一瓶矿泉水，随意抛向空中，待它落下又稳稳抓住。
“发疯啦，来人啊！”瘦子老板被她的气场吓得往后挪两步，随即想到他是个男人，在力量方面绝对是碾压，便挺直腰板，“你别乱来，我可不怕你。”
“嗯。”凌云应了一声，用矿泉水瓶轻轻敲打他的脸，“这水的质量应该很好，对吧？”
“当然！我们清清品牌的水物美价廉，全世界最好，性价比最好，安全又好喝！”
“嗯。”凌云看他双腿在抖，不免觉得有些好笑。
她用力一捏，瓶身挤成一团，盖子飞弹上天花板，冲出来的水飞溅到他脸上，轻声问：“凉吗？味道怎么样？”
瘦子老板咽了一口口水，想不通她怎么跟前几个小时拉回来的人不一样，颤颤巍巍地说：“我是你老板。”
“嗯。”凌云再拿起一瓶水，拧开盖子往他头上倒，幻视他就是以前那个经常逼她加班到通宵，没能力又没主见还事事抢功劳的领导。
她的怨气，可是比鬼还重。
之前再怎么不爽也只能动动嘴皮子阴阳怪气几句，可这里是游戏，是虚拟世界，这口气啊，她是不会再憋了呢。
“凉爽吗老板，这种感觉是不是很棒？”她问。
瘦子吓得大气不敢喘，双眼静静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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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听到AA明显不乐意，“不行，最多九一，我九。”
“嗯？老板，你可能错过一个赚大钱的机会。”
“赚大钱？什么意思？”瘦子立马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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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得根据情况来，要求太过分，主播是不会同意的哦。主播还想直播间多活一会儿，给大家创造更多更好的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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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抬眼望向门口，还不知会发生什么的瘦子老板站那不动。她朝他挥手，“老板，卖出十箱了。”
“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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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不行。
凌云准备把这单退回去，瘦子抢过手机，笑得看不见眼睛，“这个简单，你们等等。”
“不能这样，会出事，赚的钱不够赔。”
凌云拦住他，可他竟然对着凌云笑，笑得极其阴森，“我来，走。”
疯了，真是疯了！
瘦子拉过凌云往外走，还说：“有求必应！必应！来了宝宝们。”
“放手！疯子。”凌云一把推开他，他力气敌不过，缠着她把她拖到大门外。
此时夜色明显，过路人不多，有相互搀扶、头发花白的老夫妻，有乱跑大叫的小孩，热恋你侬我侬的情侣，暴躁的壮汉，窝在墙角乞讨的乞丐。
无论是谁，都不该进入这场闹剧。
“哎呀，到底是谁，谁才是那位幸运儿！”瘦子故意把腔调拉得又高又长，挤眉弄眼，生怕观众老板不喜欢。
他搬来凳子，用凳子腿指着玩闹的小孩，“是他？还是他妈？”
说完，他伸出手指，“点兵兵，点到谁，就是谁……”话音一落，手指指向的人是又高又壮的男人。
见状，他缩回，重新对着路人指点，再次指到那个壮汉，又收回，“哎呀，谁才是那位幸运儿呢？”
他的不断拖延让直播间的观众愈加不满。
【一一一】：砸不砸，你不会是不敢吧？
【私厨热】：少废话，打啊！
【我从不带线】：窝囊，退钱！
【水都】：退钱！
【斗舞】：退钱！
瘦子哪想退钱，他搬起凳子走向那名乞丐。乞丐见他扛凳子，面露凶光，撒腿就跑。
可连续好几天没吃饭的人哪里跑得过三餐吃饱的，乞丐拼了命也跑不快，还被路过的狗吓得浑身发抖。腿一软，跑得更慢了。
瘦子举起凳子，对着乞丐大喊，“宝宝们看好，来啦！”
凳子顺势落下，实打实地打中一个人。
不是乞丐，而是满身肌肉的壮汉，他替乞丐挡住了！
“老子最讨厌就是你们这种欺软怕硬的。”壮汉抢过凳子，高高扬起，瘦子哆哆嗦嗦地抖，皮笑肉不笑地看他，“你行行好，放过我。”
“呸。”一口唾沫吐到瘦子脸上，瘦子继续堆砌笑脸，时不时瞥向手机看观众老爷们的反应。
【一一一】：爽！打他！
【我是恶人】：这走向，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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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子非常听话，双膝一弯，在壮汉跟前跪下，嚎啕大哭，“求求你！放！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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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台订单逐渐增多，有些纯看乐子给钱，有些则备注离谱要求，其中，有一个买了三百箱的顾客要求女主播穿泳衣在街上奔跑。
眼泪缩回眼眶，瘦子随意抹一把脸，连着鼻涕甩到一边，目光锁在凌云身上，“换身泳衣跑两圈。”
“想跑？”壮汉拽住瘦子的衣领，“这笔账我还没算。”
紧接着，凳子快速劈开，瘦子死死拿着自拍杆，不肯放过这绝佳的节目效果。
就在凳子快要碰到瘦子的头时，凌云一跃而起，一脚踹飞凳子，稳稳落地，“别胡闹，会出人命。”
“真的很抱歉，老板他脑子不清醒，被钱冲昏头，您的背疼吗？要不我现在送你去看看医生？”凌云礼貌地看着壮汉，壮汉上下扫了瘦子一眼，嘴角弯起，“三千，一笔勾销。”
“三千！不如去抢！”
“那就看看，钱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壮汉单手掐住瘦子的脖子，“你的脖子不值三千，拧断吧。”
“别别别，给你，三千给你。”瘦子当场给他转了三千，壮汉满意而去。
接下来，瘦子的目标是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