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
“换衣服吧。”瘦子说。
“……”凌云回公司拿起一件白色长袖，用马克笔写下泳衣两个字，往身上套好在大街来回跑。
评论区骂声一片。
【键盘手提他】这都行？
【叶寒寒寒】听不懂人话？赶紧脱了！
【红眼热熔炉】金主爸爸出来骂她！
【冷空气侵袭】退钱！
眼看着场面控制不住，瘦子走到凌云身旁，“赶紧换了。”
“不换。”
“你想干嘛！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赶紧的，换了。”
凌云冷静地看着他，“我要是换了，直播间该被封了。”
“啧。”瘦子想想也有道理，裸露这方面平台管得严，更何况她刚刚救了他一次，于是堆笑望向屏幕，“直播不让，我们没办法，观众老爷们换个别的吧！”
不一会儿，那名顾客把要求改成：女主播吃狗屎。
“……”
凌云扫了扫周围，发现有几块砖头在垃圾桶旁边，微笑说：“吃狗屎不太文明，这里也没看到狗屎，要不，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徒手劈砖吧。”
【白发长短不一】徒手劈砖？就你这身板，不可能。
【灯笼飘飘】主播吹牛！
【手电筒撕了】失败吃两吨使！
“金主爸爸，可以吗？”凌云问。
没多久，得到同意的回复。
凌云十分优雅地走到垃圾桶旁，从臭气熏天的浓郁怪味中捡起那块砖，轻抛几下掂量重量，心里瞬间有底。
“这是砖头，实心的。”凌云拿砖头敲大地，声音伴着扬起的灰尘飘向她。
“你真行？”瘦子吃惊地说，他再次望向凌云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这不可能，几小时前，她明明病得快死过去，回光返照有这么牛？
凌云无视他，用手抚摸凹凸不平的红砖，“家人们，给你们表演个绝活，徒手劈砖，支持主播的宝宝们多下单哦，主播会帮你们催发货的。”
摆好位置，食指与中指轻轻滑过红砖的表面，似是在记住它完好的样子，“真好看啊，这块红砖。”
双眼瞄准中心，屏气凝神，她的嘴边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愈发清晰专注，“要来咯。”
她提起手，只紧紧盯住一个点，仿佛那里是红砖最脆弱的地方，接着，她快准狠劈向那处——
“怎么样？”瘦子好奇地问。
“好像……”凌云表情变得不太好看，眼神不安地移开，“还是让大家来看看结果吧。”
瘦子把镜头对准她的手与红砖交接的地方，“看好了看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她究竟能不能劈开这块砖？到底行不行！我们广告回来再揭晓！”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观众老爷们别打我呀，这就来揭晓。”瘦子贱兮兮地赔笑，“来了来了来了！大家看好了，就是这里，它会不会多出一条缝，还是说……”
瘦子朝她使眼色，她移开手，那里似乎一点事没有，“好像，我们的女主播挑战失败了。凌云，你说你干嘛搞这个，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嗯，你再好好看看。”
他凑得很近很近，隐隐约约看到有条裂缝，伸手去拿，居然真的分开了两块，“开了？”
“开了！”瘦子没收住自己惊恐的神情，接连往后移，嘴唇煞白，生怕下一个轮到他，“恭喜，恭喜我们的女主播挑战成功！”
“好了，今天直播到此结束，感谢各位观众老爷、金主爸爸们的支持。谢谢，谢谢！”匆匆下播后，瘦子着急忙慌藏起手机，走路的速度恨不得要飞起。
人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这么惊慌，不管多么胆大无所谓，在感受到危险即将降临而自己又无力反抗时，逃似乎成了最好的办法。
“喂，你干嘛？”凌云走到他身边，发现他额头在不断冒汗，汗珠竟有黄豆那么大。
他的手虚握成拳，身体紧绷，双眼直直盯着前方，却没有半分神采，像是进入一个纯色的世界，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他被装了发条机械地行走，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或建筑，只前进。
这种状态显然不正常，凌云把音量拉高，“老板，嘿！听得到我说话吗？”
瘦子没停，继续向前走，嘴巴一张一合，没发出一点声音。
“喂。”凌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浑身抖了抖，愣怔扭过头，脸色惨白。
这也太吓人了吧？
“老板，你还好吗？”凌云问得很轻，怕语气重点会把他吓得满街跑。
瘦子左右晃动，速度快得像摇拨浪鼓般，“不，不太好……不是！我很好，非常好，特别好，对了，明天我要搬家，以后不要见了！”
说完，瘦子走进公司想要关门把她挡在门外，她一手推开，“不是，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别找我，跟我没关系，真的！一点关系都没！别找我，别找我，快走！”瘦子猛拉门，凌云用力掰住门框，“老板，我没事找你干嘛，你明天搬家，人走无所谓，钱留下，今天工资没结。”
“你说的是这个啊？”瘦子放松了一点，“等等，我这就给你钱。你在这里等，别跟进来，别跟。”
“……”凌云看他三魂没了七魄，不再多说什么，“好。”
几分钟后，凌云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进去看一眼。
走到瘦子办公室时，他正被柜子压住，她快步走去搬开柜子，“老板，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不用，是我倒霉，哎呀，我的腰，好痛。”他满脸痛苦，后背的衣服上有一道柜子压过的印。
凌云把手伸过去，“来，我扶你起来。”
“不用，我躺着舒服。”
“……”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地板凉快，就让他凉快去吧。
瘦子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缝，“哟，今晚卖了这么多，五五不太好，要不我们□□吧，我六？”
“……老板，这不行，说好的东西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你那么帅那么好，应该是个善良的好人，对吧？”凌云率先把他抬高，又接着说：“公司经营全靠诚信……”
“好！我转给你！别说了，拿了钱快走，我明天要搬家，搬家你知道吧，我不会再留在这里，有仇有怨找别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瘦子把钱转到她的账户上。
她默默口袋，发现多了一台手机，估摸是游戏送她的。打开一看，一万。
凌云正准备给他发个表情包，发出后居然跳出红色的感叹号：对方还不是你好友？
这人，转完钱就删了？好歹等她走了再删啊，当着面删真的好吗？
无所谓了，反正以后没什么机会见面。
“走了，老板。”凌云扔下这句话便离开公司。
走了没多远，她又返回公司，想再问问瘦子老板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仇有怨又是什么？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回去时，公司连个人影都没有，办公室乱糟糟，像被洗劫过似的，翻箱倒柜，东西乱扔。
算了，有什么重要信息以后也会知道，不急这一时。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坐上一辆破破旧旧的公交，来到淮水路3街14号4楼404。
手机里写着，这是她的出租房。
刚要上楼，左右两边忽然跳出六个小混混，他们身材高大，有的精瘦，有的虚胖，看着不像战斗力很高的样子。
站她左边的那个黄毛男人嚼着口香糖，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个遍，看得她很不舒服。他歪嘴一笑，自以为邪魅又霸气，“女……女人，钱，钱，钱在哪？”
“没钱。”凌云回。
“没，没，没钱，还敢说这，这么大声？不，不怕，我，我们老大……”黄毛男人话还没说完，绿色男人当场拆台，“指望你说完天都亮了，真是我们队的耻辱！”
“嘿呀，你，你说谁耻，耻辱，有胆再说一遍！”黄毛提起脏兮兮的棒球棍，用胸口顶撞绿发男人，“说，说啊！”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怎么了！有种打我？打得过我嘛你！”
“够了！”一身黑衣的少年发话，两人嘟嘴不再吵，他的目光冷冷落在她脸上，声音低沉，“姓凌的，钱什么时候到账？”
“什么钱？我没钱。”凌云有些不祥的预感，她不会还背上什么债务吧？
“嘿，老，老大，她又，又装傻，前两天，我亲眼看到她翻垃圾桶捡瓶子，一定卖，卖了不少钱，肯，肯定有钱！”黄毛嘴巴翘得老高，很快就收到一记爆栗，“你怎么又打我！有病啊！”
两人又打闹起来，直到黑衣少年无奈咳嗽一声才安静，“最后提醒一次，把所有钱交出来。”
“好啊，你们说我欠你们钱，证据呢，欠条呢，总不能你们说欠就欠，我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冤大头。”凌云毫无表情望着黑衣少年，见他没反应，轻笑：“怎么？没有？碰瓷？”
黑衣少年的脸更是阴沉，他身旁的黄毛往后退，“她，她怎么这么能说，昨天，还，还是个傻子。”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凌云作势上楼，被三个人拦下，他们在等候命令。她不用回头也知道，等那个人开口，他们就会动手。
“抓她回去，活抓。”
声音一出，一只手扒拉上她的肩膀，她锁定方向，当即给那人一个过肩摔。那人倒地蜷缩，吃痛握住手腕。
紧接着，左边的绿色衣服的混混拔出一把短柄尖刀挥向她喉咙，她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转身用膝盖顶上肚子，再捏喉咙将他甩到一旁。
而后，左右两侧各有一人，一个拿着长棍，另一个拿着菜刀。他们进攻迅猛，下手狠辣，次次目标都是要害处，完全不把“活抓”两个人放在心上。
她连连后退，找好反击点后，一脚踹上肚皮，再借力旋转踹倒另一个。可这两人的身体素质明显比前两个好，她不得不时刻留意刀、棍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后方有股凉气袭来，她侧边一跳，余光瞥到是那名黑衣少年。
收回目光时，正前方的刀直直刺来，那根长棍同时出现在她的左上方。她下腰躲开刀，往右侧再避开棍，借机用扫堂腿踢倒两人。
砰砰的倒地声结束，黑衣少年已举起枪瞄准她，“我劝你别动。”
躲他身后瑟瑟发抖的黄毛重复，“对，别动。”
凌云：系统救我。
系统：救不了一点。
凌云：要你有什么用？
系统：吃瓜。
凌云：……
“把手举起来！”黑衣少年低吼。
“对，举起来！”黄毛继续当他的复读机。
凌云十分乖巧地举手，“别开枪，别开枪。你们打算带我去哪儿呢？”
黑衣少年给黄毛使眼色，黄毛拿出一支针管，里面的黑色液体清晰可见。
“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凌云问。
“……”凌云回公司拿起一件白色长袖，用马克笔写下泳衣两个字，往身上套好在大街来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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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键盘手提他】这都行？
【叶寒寒寒】听不懂人话？赶紧脱了！
【红眼热熔炉】金主爸爸出来骂她！
【冷空气侵袭】退钱！
眼看着场面控制不住，瘦子走到凌云身旁，“赶紧换了。”
“不换。”
“你想干嘛！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赶紧的，换了。”
凌云冷静地看着他，“我要是换了，直播间该被封了。”
“啧。”瘦子想想也有道理，裸露这方面平台管得严，更何况她刚刚救了他一次，于是堆笑望向屏幕，“直播不让，我们没办法，观众老爷们换个别的吧！”
不一会儿，那名顾客把要求改成：女主播吃狗屎。
“……”
凌云扫了扫周围，发现有几块砖头在垃圾桶旁边，微笑说：“吃狗屎不太文明，这里也没看到狗屎，要不，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徒手劈砖吧。”
【白发长短不一】徒手劈砖？就你这身板，不可能。
【灯笼飘飘】主播吹牛！
【手电筒撕了】失败吃两吨使！
“金主爸爸，可以吗？”凌云问。
没多久，得到同意的回复。
凌云十分优雅地走到垃圾桶旁，从臭气熏天的浓郁怪味中捡起那块砖，轻抛几下掂量重量，心里瞬间有底。
“这是砖头，实心的。”凌云拿砖头敲大地，声音伴着扬起的灰尘飘向她。
“你真行？”瘦子吃惊地说，他再次望向凌云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这不可能，几小时前，她明明病得快死过去，回光返照有这么牛？
凌云无视他，用手抚摸凹凸不平的红砖，“家人们，给你们表演个绝活，徒手劈砖，支持主播的宝宝们多下单哦，主播会帮你们催发货的。”
摆好位置，食指与中指轻轻滑过红砖的表面，似是在记住它完好的样子，“真好看啊，这块红砖。”
双眼瞄准中心，屏气凝神，她的嘴边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愈发清晰专注，“要来咯。”
她提起手，只紧紧盯住一个点，仿佛那里是红砖最脆弱的地方，接着，她快准狠劈向那处——
“怎么样？”瘦子好奇地问。
“好像……”凌云表情变得不太好看，眼神不安地移开，“还是让大家来看看结果吧。”
瘦子把镜头对准她的手与红砖交接的地方，“看好了看好了！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她究竟能不能劈开这块砖？到底行不行！我们广告回来再揭晓！”
“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观众老爷们别打我呀，这就来揭晓。”瘦子贱兮兮地赔笑，“来了来了来了！大家看好了，就是这里，它会不会多出一条缝，还是说……”
瘦子朝她使眼色，她移开手，那里似乎一点事没有，“好像，我们的女主播挑战失败了。凌云，你说你干嘛搞这个，这不是自讨苦吃么。”
“嗯，你再好好看看。”
他凑得很近很近，隐隐约约看到有条裂缝，伸手去拿，居然真的分开了两块，“开了？”
“开了！”瘦子没收住自己惊恐的神情，接连往后移，嘴唇煞白，生怕下一个轮到他，“恭喜，恭喜我们的女主播挑战成功！”
“好了，今天直播到此结束，感谢各位观众老爷、金主爸爸们的支持。谢谢，谢谢！”匆匆下播后，瘦子着急忙慌藏起手机，走路的速度恨不得要飞起。
人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这么惊慌，不管多么胆大无所谓，在感受到危险即将降临而自己又无力反抗时，逃似乎成了最好的办法。
“喂，你干嘛？”凌云走到他身边，发现他额头在不断冒汗，汗珠竟有黄豆那么大。
他的手虚握成拳，身体紧绷，双眼直直盯着前方，却没有半分神采，像是进入一个纯色的世界，世界中只有他一个，他被装了发条机械地行走，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人或建筑，只前进。
这种状态显然不正常，凌云把音量拉高，“老板，嘿！听得到我说话吗？”
瘦子没停，继续向前走，嘴巴一张一合，没发出一点声音。
“喂。”凌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浑身抖了抖，愣怔扭过头，脸色惨白。
这也太吓人了吧？
“老板，你还好吗？”凌云问得很轻，怕语气重点会把他吓得满街跑。
瘦子左右晃动，速度快得像摇拨浪鼓般，“不，不太好……不是！我很好，非常好，特别好，对了，明天我要搬家，以后不要见了！”
说完，瘦子走进公司想要关门把她挡在门外，她一手推开，“不是，老板，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别找我，跟我没关系，真的！一点关系都没！别找我，别找我，快走！”瘦子猛拉门，凌云用力掰住门框，“老板，我没事找你干嘛，你明天搬家，人走无所谓，钱留下，今天工资没结。”
“你说的是这个啊？”瘦子放松了一点，“等等，我这就给你钱。你在这里等，别跟进来，别跟。”
“……”凌云看他三魂没了七魄，不再多说什么，“好。”
几分钟后，凌云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倒地，想来想去决定还是进去看一眼。
走到瘦子办公室时，他正被柜子压住，她快步走去搬开柜子，“老板，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不用，是我倒霉，哎呀，我的腰，好痛。”他满脸痛苦，后背的衣服上有一道柜子压过的印。
凌云把手伸过去，“来，我扶你起来。”
“不用，我躺着舒服。”
“……”
他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地板凉快，就让他凉快去吧。
瘦子在手机上敲敲打打，双眼都快眯成一条缝，“哟，今晚卖了这么多，五五不太好，要不我们□□吧，我六？”
“……老板，这不行，说好的东西怎么能出尔反尔呢，你那么帅那么好，应该是个善良的好人，对吧？”凌云率先把他抬高，又接着说：“公司经营全靠诚信……”
“好！我转给你！别说了，拿了钱快走，我明天要搬家，搬家你知道吧，我不会再留在这里，有仇有怨找别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瘦子把钱转到她的账户上。
她默默口袋，发现多了一台手机，估摸是游戏送她的。打开一看，一万。
凌云正准备给他发个表情包，发出后居然跳出红色的感叹号：对方还不是你好友？
这人，转完钱就删了？好歹等她走了再删啊，当着面删真的好吗？
无所谓了，反正以后没什么机会见面。
“走了，老板。”凌云扔下这句话便离开公司。
走了没多远，她又返回公司，想再问问瘦子老板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有仇有怨又是什么？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可回去时，公司连个人影都没有，办公室乱糟糟，像被洗劫过似的，翻箱倒柜，东西乱扔。
算了，有什么重要信息以后也会知道，不急这一时。
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坐上一辆破破旧旧的公交，来到淮水路3街14号4楼404。
手机里写着，这是她的出租房。
刚要上楼，左右两边忽然跳出六个小混混，他们身材高大，有的精瘦，有的虚胖，看着不像战斗力很高的样子。
站她左边的那个黄毛男人嚼着口香糖，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个遍，看得她很不舒服。他歪嘴一笑，自以为邪魅又霸气，“女……女人，钱，钱，钱在哪？”
“没钱。”凌云回。
“没，没，没钱，还敢说这，这么大声？不，不怕，我，我们老大……”黄毛男人话还没说完，绿色男人当场拆台，“指望你说完天都亮了，真是我们队的耻辱！”
“嘿呀，你，你说谁耻，耻辱，有胆再说一遍！”黄毛提起脏兮兮的棒球棍，用胸口顶撞绿发男人，“说，说啊！”
“说的就是你怎么了，怎么了！有种打我？打得过我嘛你！”
“够了！”一身黑衣的少年发话，两人嘟嘴不再吵，他的目光冷冷落在她脸上，声音低沉，“姓凌的，钱什么时候到账？”
“什么钱？我没钱。”凌云有些不祥的预感，她不会还背上什么债务吧？
“嘿，老，老大，她又，又装傻，前两天，我亲眼看到她翻垃圾桶捡瓶子，一定卖，卖了不少钱，肯，肯定有钱！”黄毛嘴巴翘得老高，很快就收到一记爆栗，“你怎么又打我！有病啊！”
两人又打闹起来，直到黑衣少年无奈咳嗽一声才安静，“最后提醒一次，把所有钱交出来。”
“好啊，你们说我欠你们钱，证据呢，欠条呢，总不能你们说欠就欠，我可不是什么好欺负的冤大头。”凌云毫无表情望着黑衣少年，见他没反应，轻笑：“怎么？没有？碰瓷？”
黑衣少年的脸更是阴沉，他身旁的黄毛往后退，“她，她怎么这么能说，昨天，还，还是个傻子。”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凌云作势上楼，被三个人拦下，他们在等候命令。她不用回头也知道，等那个人开口，他们就会动手。
“抓她回去，活抓。”
声音一出，一只手扒拉上她的肩膀，她锁定方向，当即给那人一个过肩摔。那人倒地蜷缩，吃痛握住手腕。
紧接着，左边的绿色衣服的混混拔出一把短柄尖刀挥向她喉咙，她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转身用膝盖顶上肚子，再捏喉咙将他甩到一旁。
而后，左右两侧各有一人，一个拿着长棍，另一个拿着菜刀。他们进攻迅猛，下手狠辣，次次目标都是要害处，完全不把“活抓”两个人放在心上。
她连连后退，找好反击点后，一脚踹上肚皮，再借力旋转踹倒另一个。可这两人的身体素质明显比前两个好，她不得不时刻留意刀、棍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后方有股凉气袭来，她侧边一跳，余光瞥到是那名黑衣少年。
收回目光时，正前方的刀直直刺来，那根长棍同时出现在她的左上方。她下腰躲开刀，往右侧再避开棍，借机用扫堂腿踢倒两人。
砰砰的倒地声结束，黑衣少年已举起枪瞄准她，“我劝你别动。”
躲他身后瑟瑟发抖的黄毛重复，“对，别动。”
凌云：系统救我。
系统：救不了一点。
凌云：要你有什么用？
系统：吃瓜。
凌云：……
“把手举起来！”黑衣少年低吼。
“对，举起来！”黄毛继续当他的复读机。
凌云十分乖巧地举手，“别开枪，别开枪。你们打算带我去哪儿呢？”
黑衣少年给黄毛使眼色，黄毛拿出一支针管，里面的黑色液体清晰可见。
“能不能跟我说说，这是什么？”凌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