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真相（16）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耿青槐才注意到艾鼬忽闪的视线已经聚焦在自己身上，那眼中分明还有为他感觉到的不忿和关怀，他失笑，安抚似的用手拍拍对方手背：“没事。”
耿清怜孩子没打掉，产下一子后，那孩子是如何被送回国内，又为何与狼共存，再然后又发生了什么，让他旧居东区。这些问题，只有耿青槐本人能回答，艾鼬不想为难他，反手握住他的手，母性关怀在此刻展现，双眼亮晶晶，好像在说：放心崽崽，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耿世明单手抵在鼻尖，咳嗽两声拉回局面，心里感叹现在的小年轻也太不注重礼义廉耻了，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的，真是不把他当个人。
安娜带着墨镜，她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慵懒靠在沙发靠背上打哈欠，保持极高频率的困倦，周围发生的一切均与她无关。
实际上，耿青槐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国内了，只不过是被抛到荒山野岭，别说一个三岁男孩，就是三十岁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存活下去。一个三岁孩童被丢到荒岛，在没有人的陌生环境里，他不说话，没有哭，只是好奇打量周围的一切。
因为饥饿，在被遗落的第三个小时，他被狼群包围，无助哭泣。
或许是吵到狼族进食心情了，最后是狼族首领叼起了他的衣领，把他和刚出生的小狼崽放在一个窝里，在这开始了耿青槐的野蛮生长之路。
他被艾鼬灼热的眼神烫到，颇为无奈的简单阐述自己不值一提的童年。
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不常露出的四肢上几乎是伤痕累累，有太多没有及时救治而留下疤痕的伤口，那些都是他从前与狼崽争夺食物时候留下的伤口。幼时的他不懂怎么处理，学着身边狼的方式用舌头舔伤口，效果微乎其微。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他再三强调，拉开袖子，上面的肌肤是健硕的小麦色，伤口长出的皮肤偏白，可以清楚看到野兽撕咬处牙印在的地方，以及色泽不均的细微处。
艾鼬看完愈发心疼，闷闷不乐，心道：这怎么可能就是一件小事。
耿世明跟不上两人的思路，听了一半跟丢了，再回来时候见面前状况又是你侬我侬，拉平嘴角不屑，啧了声，不愧是耿金炆的亲儿子，干出来的事儿和他本人也那么像。
“那次是三弟的不是，我替他向你道个歉。”所谓的那次，在场只有两个耿家人知道是什么，楼上的邹艺半知不解，一直到耿世明继续说下去，才知道她们聊到了哪一出。
耿青槐长到十二岁，快要上初中的年龄，因为一人杀灭对人民生存不利的狼群，受到广泛的关注，而被当时的市政府嘉奖表彰，强大的互联网因此找到了他的亲生父亲耿金炆。耿家不得不认回他，但当时邹艺本人流产的新闻长时间挂在热搜榜单上，那时无人不知，这对于耿金炆甚至耿家都是一件极其难看的社会新闻。
原本想着，把孩子挂在耿继明名下，谁料耿金炆下手狠毒又果断，亲子鉴定报告还没出结果，便分配好耿青槐的未来。
他找了一个家族里小偷小摸惯了的阿姨，给她一笔钱打发走，让她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生活，在她死之前作为耿青槐唯一监护人，绝对不能让他再回来。
“不是这样的。”楼梯上，邹艺的反驳声不大，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只是大家默契没讲话，周围落针可闻，空旷的客厅只有邹艺的呢喃。
艾鼬比其他两人反应更快，先一步意识到这是在反驳耿世明之前那句话，她下意识仰起头往楼梯上看去，果不其然，邹艺的行动比思考快，探出的脑袋急速收回。
咦？为什么是我收回，该心虚的又不是我？
顶着一肚子气，缓缓探出脑袋。
“你们这群混蛋！”
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被来自楼上的音频震慑地两眼瞪圆，艾鼬半张的嘴巴半天没合上，举起脑袋带着满满的疑惑：“刚才你是在骂我们吗？”
邹艺就算再混再没脑子，也是做不出这种事儿的，慌乱中她举起两只手，撇去自己的嫌疑：“青天大老爷明察，我是无辜的！”
耿青槐同样点头，他注意到耿世明的神色不大对：“是的，两人的声音明显不一样，我们刚才捕捉到的声音明显更加明亮锐利。”和邹艺的大不相同，因为常年吸食烟与禁品，不仅损害了她的甚至，还捣毁了她的嗓子。如今，她的嗓音如同年久失修，破败的口琴，对抗不了高昂的唢呐。
这样看来，是耿世明的妻子，那个被关押在阁楼上的可怜人。
“呀！！！”
来不及道出真相，只见耿世明唰一下起身，黑脸往楼梯那边走，同时一起的还有楼上铁链砸门的躁动。原本在楼梯扶手上倚着身看热闹的邹艺消失不见，艾鼬和耿青槐对视一眼，同样站起身。
注意到还有外人在场，耿世明自觉在两人面前不好解释，撒一个谎需要用不同的谎言来圆自己的谎，他止步，拦住艾鼬与耿青槐：“两位请回吧，我们还有家事要处理。”
这句话有与他所作所为自相矛盾。前些天不是还想着把家喻户晓的小队队长耿青槐当家人，认回耿家，只相隔两天，处理家事上还要把本人驱逐出去。艾鼬当即要说理，只是耿青槐比她快上一步。
他手往外一翻，指尖夹有信笺，里面的内容耿世明不知，他目光捕捉到在信笺封面上落下的印章，是霍步云专属印记。他右眼皮适时跳了两下，飞快猜测信封里的内容，做足了坏的打算。
饶是心中落下过一记快速注入的预防针，耿青槐一语依旧将他击倒在地，大概是年纪上去了，他呆呆站在原地，与楼上的砸门声处于两个互不打扰的世界。阁楼里的人大闹着，门外邹艺和耿千雪被吵得不耐烦，后者先从扶手探出头，见楼下三人如同黑白电影上慢放的镜头，动作缓慢且被按下了静音键。
“爸爸，快上来！”耿千雪化了一半的妆，正要到第二只眼睛的眼线，被阁楼震耳欲聋的击打声一惊，那双求稳的手颤抖一瞬，原本翘起的眼线平步飞扬，从眼尾差点剌到太阳穴。那一声尖叫宣泄着她的愤怒，把眼线笔就地一摔，夺门而出。
自弟弟消失，妈妈就失了魂，她埋怨过，也难过过，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会想，明明妈妈不知他一个孩子，为什么不能把爱放到另外一个孩子身上呢？她房间里的窗户正对出去是从前弟弟经常举着画板作画的花园，只是窗帘许久未拉开过，也如同她们之间的情感一般。
这份情感随着妈妈一声声给弟弟的道歉和赔罪中消散，不过没事，耿千雪已经找到了此生的目标。她在外商路易斯身上感受到的是父母从未给予过的关爱，她不介意对方是否清贫，在她眼里从来没有家庭条件是否匹配这一说。
“搜查令。”耿青槐三字钉在耿世明心口，而后三人动作停滞片刻，耿世明笑了：“好啊，那你们搜着吧。”松口出奇的快，让艾鼬有些不明所以，狐疑看向耿青槐，似是要确认这一切。
“走。”耿青槐目光并未停留在他身上，让艾鼬带上安娜，自从他拿出搜查令的那一刻，他便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让队伍里唯一没有战斗力的安娜落单，一旦落单，生死难料。
三人上楼，耿千雪一看是她们，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悠一圈，拍拍屁股转身走人，刚也许还担心自己的父亲遇到麻烦事，转念一想，等路易斯和自己求婚，她到时候还管什么难事儿？
邹艺见到耿青槐向来别扭，她后撤到楼梯那边，把着重点让给艾鼬三人，没有走开，只是远远瞧着这一切。
让艾鼬费解的是，耿世明并没有跟上来。
他指定还在进行着什么秘密任务！她无比笃定这一切，并且极其微弱的力量揪了一把耿青槐的肌肉线条。
阁楼的门有单向玻璃，一方面让己方更加容易观察到对方的表情。艾鼬紧握安娜的手，后者适当性进行一些安抚。
玻璃那边，鬓角花白的白发老太婆披散着头发，十根手指头骨瘦如柴，拍打在玻璃窗上依稀能看见从脑袋上硬生生拽下的头发，混乱之间，甚至还能看到头上泛白，秃了一块。
青白色眼白泛血，死死瞪着玻璃，艾鼬刚想仔细看，那白发老太婆猛地往门上一扑，那一张脸骤然放大，叫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受到惊吓。
“呀！”邹艺捂着眼睛往后撤，后腰触及楼梯扶手，她惊觉回眸，发现原楼下客厅站着的耿世明消失踪迹，整个客厅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那老太婆听到声音，龇牙咧嘴用自己的长指甲狠狠抓玻璃，发出尖锐刺耳的划片生，叫艾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往耿青槐身后躲，她死死捂住耳朵，和安娜一起窝在耿青槐身后像是小鸡雏窝在鸡妈妈身后。
耿千雪再次出现，红眼默默站在众人身后，两手搭在胸前，并没有说话。
“开门吧。”耿青槐示意身后的邹艺，后者发愣间摇头：“我没有钥匙。”
“这里的钥匙只有家主有。”耿千雪提醒，送饭有单独的窗口，而这次的佣人全部被耿世明藏了起来，小队三人来得突然，这也是导致阁楼里关押的老太婆受饿从而精神不正常的其中一个原因。
两方现明显不交好，耿青槐懒得去找耿世明，刚打算用自己的异能炸开锁扣，艾鼬拽着他的衣角将他拦住，晃动手指头：“我来我来~”
说着往前走，除去房间里看不见外边白发老太婆，在场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眼睁睁看着艾鼬热身后带上自己粉红色手套。
“你觉得我们两个谁开这个门更加安全……”话还没说完，耿青槐自己咽下，众目睽睽之中，那扇大铁门被硬生生往外拉，重点是艾鼬听到话，还转过身疑惑等对方说完，手上力度一点没减。
耿千雪和邹艺欲言又止，她们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这可能是这扇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阔自己的柔韧性。
门被拉开，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艾鼬不受控制干呕一声。
耿清怜孩子没打掉，产下一子后，那孩子是如何被送回国内，又为何与狼共存，再然后又发生了什么，让他旧居东区。这些问题，只有耿青槐本人能回答，艾鼬不想为难他，反手握住他的手，母性关怀在此刻展现，双眼亮晶晶，好像在说：放心崽崽，妈妈会保护好你的！
耿世明单手抵在鼻尖，咳嗽两声拉回局面，心里感叹现在的小年轻也太不注重礼义廉耻了，大庭广众之下动手动脚的，真是不把他当个人。
安娜带着墨镜，她看不到发生了什么，慵懒靠在沙发靠背上打哈欠，保持极高频率的困倦，周围发生的一切均与她无关。
实际上，耿青槐有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国内了，只不过是被抛到荒山野岭，别说一个三岁男孩，就是三十岁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存活下去。一个三岁孩童被丢到荒岛，在没有人的陌生环境里，他不说话，没有哭，只是好奇打量周围的一切。
因为饥饿，在被遗落的第三个小时，他被狼群包围，无助哭泣。
或许是吵到狼族进食心情了，最后是狼族首领叼起了他的衣领，把他和刚出生的小狼崽放在一个窝里，在这开始了耿青槐的野蛮生长之路。
他被艾鼬灼热的眼神烫到，颇为无奈的简单阐述自己不值一提的童年。
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不常露出的四肢上几乎是伤痕累累，有太多没有及时救治而留下疤痕的伤口，那些都是他从前与狼崽争夺食物时候留下的伤口。幼时的他不懂怎么处理，学着身边狼的方式用舌头舔伤口，效果微乎其微。
“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他再三强调，拉开袖子，上面的肌肤是健硕的小麦色，伤口长出的皮肤偏白，可以清楚看到野兽撕咬处牙印在的地方，以及色泽不均的细微处。
艾鼬看完愈发心疼，闷闷不乐，心道：这怎么可能就是一件小事。
耿世明跟不上两人的思路，听了一半跟丢了，再回来时候见面前状况又是你侬我侬，拉平嘴角不屑，啧了声，不愧是耿金炆的亲儿子，干出来的事儿和他本人也那么像。
“那次是三弟的不是，我替他向你道个歉。”所谓的那次，在场只有两个耿家人知道是什么，楼上的邹艺半知不解，一直到耿世明继续说下去，才知道她们聊到了哪一出。
耿青槐长到十二岁，快要上初中的年龄，因为一人杀灭对人民生存不利的狼群，受到广泛的关注，而被当时的市政府嘉奖表彰，强大的互联网因此找到了他的亲生父亲耿金炆。耿家不得不认回他，但当时邹艺本人流产的新闻长时间挂在热搜榜单上，那时无人不知，这对于耿金炆甚至耿家都是一件极其难看的社会新闻。
原本想着，把孩子挂在耿继明名下，谁料耿金炆下手狠毒又果断，亲子鉴定报告还没出结果，便分配好耿青槐的未来。
他找了一个家族里小偷小摸惯了的阿姨，给她一笔钱打发走，让她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生活，在她死之前作为耿青槐唯一监护人，绝对不能让他再回来。
“不是这样的。”楼梯上，邹艺的反驳声不大，听起来像是喃喃自语。只是大家默契没讲话，周围落针可闻，空旷的客厅只有邹艺的呢喃。
艾鼬比其他两人反应更快，先一步意识到这是在反驳耿世明之前那句话，她下意识仰起头往楼梯上看去，果不其然，邹艺的行动比思考快，探出的脑袋急速收回。
咦？为什么是我收回，该心虚的又不是我？
顶着一肚子气，缓缓探出脑袋。
“你们这群混蛋！”
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被来自楼上的音频震慑地两眼瞪圆，艾鼬半张的嘴巴半天没合上，举起脑袋带着满满的疑惑：“刚才你是在骂我们吗？”
邹艺就算再混再没脑子，也是做不出这种事儿的，慌乱中她举起两只手，撇去自己的嫌疑：“青天大老爷明察，我是无辜的！”
耿青槐同样点头，他注意到耿世明的神色不大对：“是的，两人的声音明显不一样，我们刚才捕捉到的声音明显更加明亮锐利。”和邹艺的大不相同，因为常年吸食烟与禁品，不仅损害了她的甚至，还捣毁了她的嗓子。如今，她的嗓音如同年久失修，破败的口琴，对抗不了高昂的唢呐。
这样看来，是耿世明的妻子，那个被关押在阁楼上的可怜人。
“呀！！！”
来不及道出真相，只见耿世明唰一下起身，黑脸往楼梯那边走，同时一起的还有楼上铁链砸门的躁动。原本在楼梯扶手上倚着身看热闹的邹艺消失不见，艾鼬和耿青槐对视一眼，同样站起身。
注意到还有外人在场，耿世明自觉在两人面前不好解释，撒一个谎需要用不同的谎言来圆自己的谎，他止步，拦住艾鼬与耿青槐：“两位请回吧，我们还有家事要处理。”
这句话有与他所作所为自相矛盾。前些天不是还想着把家喻户晓的小队队长耿青槐当家人，认回耿家，只相隔两天，处理家事上还要把本人驱逐出去。艾鼬当即要说理，只是耿青槐比她快上一步。
他手往外一翻，指尖夹有信笺，里面的内容耿世明不知，他目光捕捉到在信笺封面上落下的印章，是霍步云专属印记。他右眼皮适时跳了两下，飞快猜测信封里的内容，做足了坏的打算。
饶是心中落下过一记快速注入的预防针，耿青槐一语依旧将他击倒在地，大概是年纪上去了，他呆呆站在原地，与楼上的砸门声处于两个互不打扰的世界。阁楼里的人大闹着，门外邹艺和耿千雪被吵得不耐烦，后者先从扶手探出头，见楼下三人如同黑白电影上慢放的镜头，动作缓慢且被按下了静音键。
“爸爸，快上来！”耿千雪化了一半的妆，正要到第二只眼睛的眼线，被阁楼震耳欲聋的击打声一惊，那双求稳的手颤抖一瞬，原本翘起的眼线平步飞扬，从眼尾差点剌到太阳穴。那一声尖叫宣泄着她的愤怒，把眼线笔就地一摔，夺门而出。
自弟弟消失，妈妈就失了魂，她埋怨过，也难过过，刚开始的时候，她也会想，明明妈妈不知他一个孩子，为什么不能把爱放到另外一个孩子身上呢？她房间里的窗户正对出去是从前弟弟经常举着画板作画的花园，只是窗帘许久未拉开过，也如同她们之间的情感一般。
这份情感随着妈妈一声声给弟弟的道歉和赔罪中消散，不过没事，耿千雪已经找到了此生的目标。她在外商路易斯身上感受到的是父母从未给予过的关爱，她不介意对方是否清贫，在她眼里从来没有家庭条件是否匹配这一说。
“搜查令。”耿青槐三字钉在耿世明心口，而后三人动作停滞片刻，耿世明笑了：“好啊，那你们搜着吧。”松口出奇的快，让艾鼬有些不明所以，狐疑看向耿青槐，似是要确认这一切。
“走。”耿青槐目光并未停留在他身上，让艾鼬带上安娜，自从他拿出搜查令的那一刻，他便知道现在绝对不能让队伍里唯一没有战斗力的安娜落单，一旦落单，生死难料。
三人上楼，耿千雪一看是她们，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转悠一圈，拍拍屁股转身走人，刚也许还担心自己的父亲遇到麻烦事，转念一想，等路易斯和自己求婚，她到时候还管什么难事儿？
邹艺见到耿青槐向来别扭，她后撤到楼梯那边，把着重点让给艾鼬三人，没有走开，只是远远瞧着这一切。
让艾鼬费解的是，耿世明并没有跟上来。
他指定还在进行着什么秘密任务！她无比笃定这一切，并且极其微弱的力量揪了一把耿青槐的肌肉线条。
阁楼的门有单向玻璃，一方面让己方更加容易观察到对方的表情。艾鼬紧握安娜的手，后者适当性进行一些安抚。
玻璃那边，鬓角花白的白发老太婆披散着头发，十根手指头骨瘦如柴，拍打在玻璃窗上依稀能看见从脑袋上硬生生拽下的头发，混乱之间，甚至还能看到头上泛白，秃了一块。
青白色眼白泛血，死死瞪着玻璃，艾鼬刚想仔细看，那白发老太婆猛地往门上一扑，那一张脸骤然放大，叫在场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受到惊吓。
“呀！”邹艺捂着眼睛往后撤，后腰触及楼梯扶手，她惊觉回眸，发现原楼下客厅站着的耿世明消失踪迹，整个客厅弥漫着不详的气息。
那老太婆听到声音，龇牙咧嘴用自己的长指甲狠狠抓玻璃，发出尖锐刺耳的划片生，叫艾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往耿青槐身后躲，她死死捂住耳朵，和安娜一起窝在耿青槐身后像是小鸡雏窝在鸡妈妈身后。
耿千雪再次出现，红眼默默站在众人身后，两手搭在胸前，并没有说话。
“开门吧。”耿青槐示意身后的邹艺，后者发愣间摇头：“我没有钥匙。”
“这里的钥匙只有家主有。”耿千雪提醒，送饭有单独的窗口，而这次的佣人全部被耿世明藏了起来，小队三人来得突然，这也是导致阁楼里关押的老太婆受饿从而精神不正常的其中一个原因。
两方现明显不交好，耿青槐懒得去找耿世明，刚打算用自己的异能炸开锁扣，艾鼬拽着他的衣角将他拦住，晃动手指头：“我来我来~”
说着往前走，除去房间里看不见外边白发老太婆，在场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眼睁睁看着艾鼬热身后带上自己粉红色手套。
“你觉得我们两个谁开这个门更加安全……”话还没说完，耿青槐自己咽下，众目睽睽之中，那扇大铁门被硬生生往外拉，重点是艾鼬听到话，还转过身疑惑等对方说完，手上力度一点没减。
耿千雪和邹艺欲言又止，她们有默契的对视一眼，这可能是这扇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阔自己的柔韧性。
门被拉开，一股恶臭味扑面而来，艾鼬不受控制干呕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