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万俟秋挠挠头:“咦，莫非你们见过？”
文疏雪一时语噎，在脑中飞速搜寻合籍大典那日宾客中有无东谷之人。
封惟风抢在前面道:“我与道侣一同从西荒来，之前从未到过东谷，林夫人可是记错了？”
林瑶温和一笑:“许是我老眼昏花，弄混了吧。”
“秋儿，你带二位客人去咱们万俟堡转转吧。”
“好嘞，娘。”
文疏雪悬着的心安放落地。
万俟秋领着他们欣赏万俟堡内景色，同时滔滔不绝讲述着万俟家的历史。
他们了解到，万俟一族是东谷的修道世家，历代东谷谷主都需要进行擂台比拼才能名正言顺坐上那个位置。后来每次谷主宝座都花落万俟家，千百年下来，众人已经默认谷主必定是万俟家的人。
“所以你没有参与擂台？”文疏雪点点头。
万俟秋叹口气:“从前都是万俟家的兄弟姐妹之间在擂台上争夺谷主之位的，至于我……”
文疏雪恍然大悟:“因为你是独女，故而免去这一流程？”
“不是的。”万俟秋笑了笑，“我还有个孪生姐姐，只不过她身子不好，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
“那你姐姐现在不在家？”
“在的，晚饭时就能见到她了。”万俟秋的情绪不再那么高涨，脸上带着淡淡的愁绪。
文疏雪见状没有多问。
万俟堡长廊幽深，移步换景。万俟秋在前方引路，文疏雪不禁被美轮美奂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所吸引，她暗想，不愧是修真世家，就是气派。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又哭又闹地朝他们跑过来，待他们走近，文疏雪看清他们的面容时，不免一惊。
这群小孩少说也得有十几个人，居然全是两两的双生胎。
光是双生胎也就罢了，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办不出半点分别。文疏雪陷入沉思，她疑惑不已，就算是孪生，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吧，她从前认识的孪生朋友都会有差别的。
然后一个少了门牙，说话漏风的小男孩就先开口嚷嚷说:“谷主姐姐，我哥抢我的鱼！”
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也开口，他的门牙也少了一颗:“这条鱼是我先看中的！”
“你就是什么事都要跟我抢！”
“胡说，明明是你总要模仿我！”
“我的牙掉了你都要学！”
“放屁，我的牙先掉的！”
万俟秋往俩人脑袋上一人拍了一下，装凶道:“抢鱼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用得着找本谷主亲自出马？赶紧回家找你们爹娘做主去，要不然呀，这鱼就归我！”
“谁再吱歪一句，我就把他的另一颗牙打掉！”
“哇——”孪生小男孩同时大哭，“谷主欺负人！我要回家告诉爹娘！”说着便含泪跑开。
其他准备告状的小孩也随着他们一同哭唧唧地跑了。
文疏雪看得一愣一愣的，她拽了拽封惟风的袖口，恍惚道:“我头一次见这么多双生子。”
封惟风目光望向远去的孩子们背影，说了句:“东谷又名为双子谷，这里的孩子都是双生。”
“啊？”文疏雪张大嘴巴愣住，“全部都是？”
万俟秋接过话柄:“我来解释吧，这事儿说来话长。”
她把他们拽到一处凉亭坐下，斟满茶后，她开始讲述这段离奇又沉重的东谷旧事。
三百年前，东谷忽然灵气凋敝，蔽天林枯萎，人人身染奇病，普通人活不过三十，修士但凡引气入体必定爆体而亡。
如同受了诅咒。
就在大家以为东谷即将湮灭之时，游历四方的妄虚长老突然出现，他花费七七四十九日研制出了符水投入灵泉。东谷染病之人在饮下灵泉水后竟然全部痊愈，不留一丝后遗症。
后来尘埃落定，妄虚长老离开。
不知从哪一日起，谷里开始纷纷降生双生子，生下来的两个孩子长得不光一模一样，连性格也分毫不差。
由于双生子太过相像，他们总是会争夺同一件东西，从小时候的糖点到情窦初开的爱慕对象，他们永远在追逐同一样东西。稍微与世无争的一些的，也逐渐受不了世上有另一个自己。
在这种折磨之下，双生子开始频繁发生各种摩擦与矛盾。
直至有一日，一方杀掉自己的亲兄弟。
人们终于找到了解决这种痛苦的方法，那就是杀掉另一个自己。
自那儿以后，东谷的双生子都活不过十八岁，因为十八岁之前，他们就会被自己的孪生兄弟姐妹亲手夺去性命。
听到这里，文疏雪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满身。
万俟秋叹气:“所以你们只能在东谷见到双生的小孩子，因为再大一些，他们就要开始自相残杀了。”
文疏雪皱起眉头:“东谷为何会突然开始降世双生子呢？”
万俟秋摇摇头:“有人说是当年的诅咒换了另一种方式在惩罚东谷人。”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文疏雪顿觉口中茶水苦涩。
封惟风冷不丁问:“可是你也不小了吧，你的孪生姐姐不是还活着？”
“对啊，而且你说你姐姐不爱出门，她跟你的性子完全不像啊？”文疏雪这才记起这茬。
万俟秋灌下一口茶水，含含糊糊说:“我姐姐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从那儿以后就性情大变，我也不知道为啥……”
“我俩小时候是很像的……”
文疏雪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别多想。”
封惟风又问:“既然双生子在一起会自相残杀，那么干脆不让他们住在一起不就行了？”
“东谷就这么大，就算分开也不可能永远不相见。”万俟秋眼底盛满哀伤，“倒是也有离家出走之人，他们离开东谷后便渺无音讯，再也没有回来过。”
文疏雪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如此诡异之事，难道真的只是诅咒？
“叮——”
通讯玉简忽然亮起，原来是林夫人喊他们去吃晚饭。
万俟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说好带你们到处逛逛，光给你们讲这些沉重的事儿去了，本来还想领你们去看看灵泉呢，看来只能改日再去啦。”
文疏雪轻笑着:“填饱肚子最要紧嘛。”
封惟风用胳膊肘顶了顶她:“你都辟谷之人了，怎么还对吃这么情有独钟？”
“没人规定修士不能吃饭吧。”文疏雪撇撇嘴，“反正我要吃，你爱吃不吃。”
“你这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了你。”
文疏雪故意点头:“那可不是，亏死了。”
万俟秋笑着望向两个拌嘴的人:“你俩跟我爹娘年轻时真像。”
“此话怎讲？”封惟风挑眉。
“就是……一种亲密感。哪怕嘴上在互相嫌弃对方，实际上心里爱死了。”
文疏雪连忙捂住万俟秋的嘴，瞪了一眼封惟风道:“我才不爱这家伙呢。”
封惟风欣然接受，朝她眨了眨眼肉麻道:“是我单方面爱死了阿雪。”
文疏雪别过脸，拖着万俟秋扬长而去。
……
夜风凉爽，万俟谷主特意在露天庭院摆了一桌酒菜招待客人。
众人落座后，万俟秋的孪生姐姐姗姗来迟。
万俟春在夏日身穿一袭长衫，头戴金铃，长发及腰，行步缓慢，温柔娴静。她微微欠身行礼，嗓音细腻温和。
虽与万俟秋长相一模一样，可仅从性子来看，倒一个如烈火，一个似寒冰。
“姐姐，你来啦！”万俟秋欢欢喜喜抱上去。
万俟春微微皱眉:“都当谷主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文疏雪看着姐妹二人互动，陷入巨大的迷惘之中。
她的眼睛清清楚楚看见万俟春的头上有一个“假”字，只不过这个假字与往常不同，这个假是半透明状的。
离谱，为何是半透明的，系统升级了？
她唤出沉睡的系统:“为啥万俟春头上的字是半透明的。”
系统:“报告宿主，这是半真半假的意思。”
文疏雪更无语:“啥意思，人还能有半真半假的？你是不是出bug了？”
系统:“请宿主文明用语，不要辱骂系统。”
文疏雪:“……”
事情尚未明了之前，文疏雪不打算打草惊蛇，她高高兴兴地吃完了这顿饭，顺带喂饱了自己的小厄鸦。
正在万俟秋领着他们回厢房的路上，文疏雪忽然被身旁的封惟风抱住了腰。
她吓一跳道:“月黑风高的耍流氓是吧？”
封惟风揽住她的腰肢不放，脑袋搭在她颈窝，还过分至极地蹭了蹭，文疏雪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她慌忙问万俟秋:“今日的酒酿汤圆用的什么酒？”
万俟秋得意笑:“我们东谷的人间甘露，仙人醉！”
文疏雪当即露出天塌了的表情。
“万俟姑娘，你赶紧走，我怕一会儿误伤到你。”她满脸正经。
“啊，啥意思？”
“别问了，赶紧回房睡觉吧。”
万俟秋看了看紧紧抱住自家道侣的封惟风，了然道:“哦哦，我懂我懂。嘿嘿，不打扰二位了。”
万俟秋走后，文疏雪半拖半抱地把封惟风弄进厢房。
才一进门，她就被眼前的醉鬼按在了墙上。她后背紧贴墙壁，无处可逃。眼前是封惟风那张张扬的面孔，在醉意之下，对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勾着几分迷离。
太近了。她屏住呼吸。
封惟风还嫌不够，愈发逼进。他把脑袋埋进文疏雪颈侧，轻轻嗅了嗅，呼出的鼻息如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她的锁骨，引起一点颤栗。
文疏雪想要轻轻挪动一步，才一动弹，就被封惟风一把按住肩膀。
紧接着，她的左肩一疼，竟被封惟风这个醉鬼咬了一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正要发飙，就听见身前人咂了咂嘴疑惑道:“这兔头怎么没放辣椒？”
文疏雪一时语噎，在脑中飞速搜寻合籍大典那日宾客中有无东谷之人。
封惟风抢在前面道:“我与道侣一同从西荒来，之前从未到过东谷，林夫人可是记错了？”
林瑶温和一笑:“许是我老眼昏花，弄混了吧。”
“秋儿，你带二位客人去咱们万俟堡转转吧。”
“好嘞，娘。”
文疏雪悬着的心安放落地。
万俟秋领着他们欣赏万俟堡内景色，同时滔滔不绝讲述着万俟家的历史。
他们了解到，万俟一族是东谷的修道世家，历代东谷谷主都需要进行擂台比拼才能名正言顺坐上那个位置。后来每次谷主宝座都花落万俟家，千百年下来，众人已经默认谷主必定是万俟家的人。
“所以你没有参与擂台？”文疏雪点点头。
万俟秋叹口气:“从前都是万俟家的兄弟姐妹之间在擂台上争夺谷主之位的，至于我……”
文疏雪恍然大悟:“因为你是独女，故而免去这一流程？”
“不是的。”万俟秋笑了笑，“我还有个孪生姐姐，只不过她身子不好，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
“那你姐姐现在不在家？”
“在的，晚饭时就能见到她了。”万俟秋的情绪不再那么高涨，脸上带着淡淡的愁绪。
文疏雪见状没有多问。
万俟堡长廊幽深，移步换景。万俟秋在前方引路，文疏雪不禁被美轮美奂的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所吸引，她暗想，不愧是修真世家，就是气派。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
一群七八岁的孩童又哭又闹地朝他们跑过来，待他们走近，文疏雪看清他们的面容时，不免一惊。
这群小孩少说也得有十几个人，居然全是两两的双生胎。
光是双生胎也就罢了，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办不出半点分别。文疏雪陷入沉思，她疑惑不已，就算是孪生，也不可能长得一模一样吧，她从前认识的孪生朋友都会有差别的。
然后一个少了门牙，说话漏风的小男孩就先开口嚷嚷说:“谷主姐姐，我哥抢我的鱼！”
与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也开口，他的门牙也少了一颗:“这条鱼是我先看中的！”
“你就是什么事都要跟我抢！”
“胡说，明明是你总要模仿我！”
“我的牙掉了你都要学！”
“放屁，我的牙先掉的！”
万俟秋往俩人脑袋上一人拍了一下，装凶道:“抢鱼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用得着找本谷主亲自出马？赶紧回家找你们爹娘做主去，要不然呀，这鱼就归我！”
“谁再吱歪一句，我就把他的另一颗牙打掉！”
“哇——”孪生小男孩同时大哭，“谷主欺负人！我要回家告诉爹娘！”说着便含泪跑开。
其他准备告状的小孩也随着他们一同哭唧唧地跑了。
文疏雪看得一愣一愣的，她拽了拽封惟风的袖口，恍惚道:“我头一次见这么多双生子。”
封惟风目光望向远去的孩子们背影，说了句:“东谷又名为双子谷，这里的孩子都是双生。”
“啊？”文疏雪张大嘴巴愣住，“全部都是？”
万俟秋接过话柄:“我来解释吧，这事儿说来话长。”
她把他们拽到一处凉亭坐下，斟满茶后，她开始讲述这段离奇又沉重的东谷旧事。
三百年前，东谷忽然灵气凋敝，蔽天林枯萎，人人身染奇病，普通人活不过三十，修士但凡引气入体必定爆体而亡。
如同受了诅咒。
就在大家以为东谷即将湮灭之时，游历四方的妄虚长老突然出现，他花费七七四十九日研制出了符水投入灵泉。东谷染病之人在饮下灵泉水后竟然全部痊愈，不留一丝后遗症。
后来尘埃落定，妄虚长老离开。
不知从哪一日起，谷里开始纷纷降生双生子，生下来的两个孩子长得不光一模一样，连性格也分毫不差。
由于双生子太过相像，他们总是会争夺同一件东西，从小时候的糖点到情窦初开的爱慕对象，他们永远在追逐同一样东西。稍微与世无争的一些的，也逐渐受不了世上有另一个自己。
在这种折磨之下，双生子开始频繁发生各种摩擦与矛盾。
直至有一日，一方杀掉自己的亲兄弟。
人们终于找到了解决这种痛苦的方法，那就是杀掉另一个自己。
自那儿以后，东谷的双生子都活不过十八岁，因为十八岁之前，他们就会被自己的孪生兄弟姐妹亲手夺去性命。
听到这里，文疏雪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满身。
万俟秋叹气:“所以你们只能在东谷见到双生的小孩子，因为再大一些，他们就要开始自相残杀了。”
文疏雪皱起眉头:“东谷为何会突然开始降世双生子呢？”
万俟秋摇摇头:“有人说是当年的诅咒换了另一种方式在惩罚东谷人。”
“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文疏雪顿觉口中茶水苦涩。
封惟风冷不丁问:“可是你也不小了吧，你的孪生姐姐不是还活着？”
“对啊，而且你说你姐姐不爱出门，她跟你的性子完全不像啊？”文疏雪这才记起这茬。
万俟秋灌下一口茶水，含含糊糊说:“我姐姐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从那儿以后就性情大变，我也不知道为啥……”
“我俩小时候是很像的……”
文疏雪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背，安慰道:“你别多想。”
封惟风又问:“既然双生子在一起会自相残杀，那么干脆不让他们住在一起不就行了？”
“东谷就这么大，就算分开也不可能永远不相见。”万俟秋眼底盛满哀伤，“倒是也有离家出走之人，他们离开东谷后便渺无音讯，再也没有回来过。”
文疏雪越听眉头蹙得越紧，如此诡异之事，难道真的只是诅咒？
“叮——”
通讯玉简忽然亮起，原来是林夫人喊他们去吃晚饭。
万俟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哎呀，说好带你们到处逛逛，光给你们讲这些沉重的事儿去了，本来还想领你们去看看灵泉呢，看来只能改日再去啦。”
文疏雪轻笑着:“填饱肚子最要紧嘛。”
封惟风用胳膊肘顶了顶她:“你都辟谷之人了，怎么还对吃这么情有独钟？”
“没人规定修士不能吃饭吧。”文疏雪撇撇嘴，“反正我要吃，你爱吃不吃。”
“你这两眼放光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亏待了你。”
文疏雪故意点头:“那可不是，亏死了。”
万俟秋笑着望向两个拌嘴的人:“你俩跟我爹娘年轻时真像。”
“此话怎讲？”封惟风挑眉。
“就是……一种亲密感。哪怕嘴上在互相嫌弃对方，实际上心里爱死了。”
文疏雪连忙捂住万俟秋的嘴，瞪了一眼封惟风道:“我才不爱这家伙呢。”
封惟风欣然接受，朝她眨了眨眼肉麻道:“是我单方面爱死了阿雪。”
文疏雪别过脸，拖着万俟秋扬长而去。
……
夜风凉爽，万俟谷主特意在露天庭院摆了一桌酒菜招待客人。
众人落座后，万俟秋的孪生姐姐姗姗来迟。
万俟春在夏日身穿一袭长衫，头戴金铃，长发及腰，行步缓慢，温柔娴静。她微微欠身行礼，嗓音细腻温和。
虽与万俟秋长相一模一样，可仅从性子来看，倒一个如烈火，一个似寒冰。
“姐姐，你来啦！”万俟秋欢欢喜喜抱上去。
万俟春微微皱眉:“都当谷主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文疏雪看着姐妹二人互动，陷入巨大的迷惘之中。
她的眼睛清清楚楚看见万俟春的头上有一个“假”字，只不过这个假字与往常不同，这个假是半透明状的。
离谱，为何是半透明的，系统升级了？
她唤出沉睡的系统:“为啥万俟春头上的字是半透明的。”
系统:“报告宿主，这是半真半假的意思。”
文疏雪更无语:“啥意思，人还能有半真半假的？你是不是出bug了？”
系统:“请宿主文明用语，不要辱骂系统。”
文疏雪:“……”
事情尚未明了之前，文疏雪不打算打草惊蛇，她高高兴兴地吃完了这顿饭，顺带喂饱了自己的小厄鸦。
正在万俟秋领着他们回厢房的路上，文疏雪忽然被身旁的封惟风抱住了腰。
她吓一跳道:“月黑风高的耍流氓是吧？”
封惟风揽住她的腰肢不放，脑袋搭在她颈窝，还过分至极地蹭了蹭，文疏雪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她慌忙问万俟秋:“今日的酒酿汤圆用的什么酒？”
万俟秋得意笑:“我们东谷的人间甘露，仙人醉！”
文疏雪当即露出天塌了的表情。
“万俟姑娘，你赶紧走，我怕一会儿误伤到你。”她满脸正经。
“啊，啥意思？”
“别问了，赶紧回房睡觉吧。”
万俟秋看了看紧紧抱住自家道侣的封惟风，了然道:“哦哦，我懂我懂。嘿嘿，不打扰二位了。”
万俟秋走后，文疏雪半拖半抱地把封惟风弄进厢房。
才一进门，她就被眼前的醉鬼按在了墙上。她后背紧贴墙壁，无处可逃。眼前是封惟风那张张扬的面孔，在醉意之下，对方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勾着几分迷离。
太近了。她屏住呼吸。
封惟风还嫌不够，愈发逼进。他把脑袋埋进文疏雪颈侧，轻轻嗅了嗅，呼出的鼻息如一片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她的锁骨，引起一点颤栗。
文疏雪想要轻轻挪动一步，才一动弹，就被封惟风一把按住肩膀。
紧接着，她的左肩一疼，竟被封惟风这个醉鬼咬了一口。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正要发飙，就听见身前人咂了咂嘴疑惑道:“这兔头怎么没放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