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将至,愿今岁寒无恙。

    今年的冬,意外的暖。

    即便窗外的大雪无比的纷飞,起码这屋里是有地暖的,姑娘住在蜀地十年,除了过年回家那几天,已经快忘记温暖的意味,毕竟南方的冬天屋子里更冷。

    想当年,首钢自己烧锅炉的家中,是可以穿小背心的畅快。

    今日大雪,隆冬的开始,在这北地多了些雪落的美感。

    即便姑娘赶论文赶得心力交瘁,却也重回了学生时代的无比活力。

    真是,这几月的栀夏,十分活跃,毕竟久入社会的打工狗,都向往毫无冗杂的单纯课业,虽说还是有些人是不是找她的不痛快。

    今儿是周四,吃着疯狂星期四的鸡块,姑娘写着论文也开心的翘脚。

    学习的再快乐,还是想念家中的老小,和那些冷静盯着你的青铜面具。

    还有两周此次学习就要结业了,为期三个月的旅程,学到的东西很多,需要慢慢回去消化的更多。

    剩余两周除了结业作业,倒是清闲了。

    全仰仗自己未雨绸缪的习惯,栀夏很早便开始准备课业需要的资料,整理思维导图,绘制大致条目,如今差不多已然成型的文稿,让她比之另外的同学多了几分清闲。

    明日老师们要出差,他们也破例多放一天假。

    清闲人终于在一番头脑风暴后,注意到了餐桌旁一直陪着自己的萧先生。

    “地暖是不是太热了。”

    终于有其他心思的姑娘,才发觉自己脑门上都有些发汗。

    “嗯,我去调。”

    叼着同款鸡块的萧慕,摘下只有看电脑时才用的框镜,不然走路会晕。

    回来时却没有看到座位上的姑娘,回头望望开着灯的洗漱间,准备先一步就寝。

    这里的新巢本是四居,而后按照两人的商议,依旧只留下两个卧室,搬过来也就两周,萧先生也终于可以抱着温香软玉,不再一个人于客房寂寥。

    但让正在洗漱的栀夏姑娘费解的很多,两厢情愿的事儿,为啥他这么恪守本分。

    是觉得这样更让她有安全感?

    还是说不想不尊重自己?

    是她表示的不够明确?

    还是说他真的……

    自己这段时间的确忙了些,哪怕是按部就班的朝九晚五,却也有太多的课外功课,是有些疏忽他了。

    萧慕自开始勤奋工作,到处飞是常事,实话聚少离多。

    搬过来十多天,萧先生能在家的时间也不过一只手数得过来。

    栀夏也不是真的怀疑萧先生的生理有什么大碍,毕竟心理上和身体上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抱着心仪的姑娘自然不可能不腻歪。

    却仍然坚持不懈地恪守着严谨的本分,姑娘真怕他忍出个什么大病。

    到时候,身体有什么她不清楚,脑子估计也悬。

    于是乎,忙完了所有闲杂事宜的姑娘,终于没了脑子里繁杂的琐事叨扰自己,成都的房也大概看好了,回去就二选一。

    作为主权领导人的姑娘,决定向垂涎已久的美色,主动出击。

    真的是,磨叽。

    他倒是有着强悍的心理建设,自己却没有不验货的道理,毕竟如今各方面相处都很合适,大差不差也就这最后一哆嗦了。

    正在换枕套的人,还不知道这边的无情诽谤。

    他的确很辛苦,不只是最近代言的与日俱增,也在准备明年春天的巡回演唱会,毕竟粉丝催他已经催了两年,该做的不能有拖延症。

    说到拖延症,对栀夏真的不是。

    他这么辛苦自己,只是怕唐突佳人。

    咳,虽说,其他该做的想做的,一点儿都没有委屈自己,还是想名正言顺些。

    自新居落定,他便踏实了很多,争取到主人的同意便终于不用独自睡在次卧,哪怕深夜才赶回来,也悄咪咪地钻进被窝。

    当然也不规矩更多,尝到的甜头多,内心的小九九自然也多到离谱。

    果然,萧慕赞同无比栀夏对他的评语。

    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矮子不想催促姑娘做什么,不论是谈婚论嫁,还是人生的下一阶段,他们都不急。

    如今没有什么不好,反而相处的更合时宜。

    早就洗漱好的人,收拾好客厅的东西便歪在床上刷手机,等待着主人的临幸。

    他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爱好,极其喜欢买睡衣。

    如果不是这里用不到那种厚实的棉服,萧慕差点儿就集齐了所有样式。

    咳,当然不包括不怎么用得到的种类,毕竟不论姑娘穿什么,在萧慕眼中都是同样的耀眼。

    果真,这姑娘闪着光就进来了。

    …………

    还是那个姑娘,还是这套睡衣。

    嘶……

    就是说不上来,哪儿不一样。

    明天栀夏没课,该做的、想问的、需要查的都没有,姑娘今天比平时熬夜得久了些,萧慕在一旁又是洗漱,又是陪伴的,其实有些困。

    但相约明天去买植物的人,早已空出了一天的闲暇时间。

    靠在床头的人,借着手边温暖的光,一眨不眨地盯着或有不同的人儿慢悠悠走过来。

    一遍擦着未干的头发,一遍盘算着什么重要大事。

    萧先生早已刻在点滴里的习惯,接过毛巾擦着不同以往的发丝,那弯弯绕绕的发丝,发尾有些冰凉透人的水滴,哪儿都不一样。

    欲言又止,萧先生准备一会儿再问,毕竟他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中,在费劲心思的锻炼中。

    在某个时段里,暂时掌握了些主动权。

    还在笑嘻嘻的人,顺手关了夜灯,抱着相比北方燥热,摸起来更凉冰冰的姑娘,窝在了被子里。

    其实姑娘很多时候是不喜欢让他抱着,再看起来温润如水的人也是男人,这里并不需要暖炉。

    大多的时候,其实也没多少次的机会,萧慕睡一睡就会把滚跑的姑娘捞回来。

    经此以往,乐此不疲。

    但其实没有主权的人,往往会经历一些不由自己掌控的事,毕竟所有的那些都是被赋予的。

    这不,腻歪了会儿,抽出脑子的萧先生,刚想问问姑娘最近是否有心事。

    就感觉到本来软哒哒的姑娘准备抽身而退,习惯性给姑娘拿水的人,刚伸出的胳膊却被突然按住。

    黑夜中,窗外的灯火摇曳的并不明显,翻身坐在他腹肌上的人,目光寥若晨星。

    “?”

    想到什么,有不敢想到什么的人,呆若木鸡。

    其实,姑娘瑜伽式的下伏有些吃力,毕竟这人占地面积大,自己黑夜中突然的动作还是有些纰漏。

    嗯,一只手没禁锢到对方,反而按在了正在偷偷咽口水的脖颈处。

    手下的喉结,缓缓上移,却没继续向下,毕竟心在那悬着呢。

    萧慕以为是姑娘的愤懑不平,准备反起攻之,打压一下他的好奇心。

    咳,实话,他不仅好奇心强,学习能力也强。

    瞬间放松的身体,准备让这挠起人也不痛不痒的猫儿,撒撒脾气。

    温润的眸子,真准备放松的一霎,突然警铃大作。

    “!”

    姑娘并没有放开按着喉结的手,毕竟是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开始的,见着人并没有其他动作,姑娘索性心下一横。

    伏下去的嘴没有以往报复性的露齿,而是耳鬓厮磨的柔意,意图明显的明示。

    还能不是明示吗?!

    拉响警铃的人,一瞬慌神,也一瞬清醒。

    这?

    这是?!

    心下的感动已经从眼中溢了出来,却在感觉到自己颈间的纤指不住地打颤后,一个没保管住早失控的心神,噗笑出声。

    多劳夏夏姑娘费心了,是自己胆小了。

    那声音却因为呼吸交换,闷在了唇齿之间。

    收是收不回来了,一下子感觉到温软瞬间停住的人,没管此刻已然想死的心,萧慕反手按住正准备伤心离开的小脑袋,掌回了主动权。

    不同于以往的浅尝辄止,满含愧意的心一往无前。

    怎的都让姑娘主动,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

    相互交融的呼吸到底有多灼人,栀夏在失去氧气的间隙,终究是没能找到适当的形容词。

    却无比欣慰这人的领悟力,没浪费自己这不多几分的勇气。

    夜,很长。

    …………

    看着红墙碧瓦渐渐被雪覆盖,隆冬的意味才在寒潮中真正袭来。

    直到周一坐在办公室里,栀夏仍觉得自己是不是冲动的毛病。

    要改!

    她的确宅,但也没有想过两天不出门。

    他们的确按照日程,挑了个人不多的地儿,买了些栀夏不觉得自己能养活的绿植,毕竟她曾养死过仙人掌的过往,让姑娘只可远观。

    但人和动植物相处,总会心情大好。

    捧着克莱恩花烛的姑娘,从刚回家的兴致勃勃,到被人无情摆弄的生无可恋。

    切实地体验了把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啊!

    她也不知道开关在哪儿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那么紧要的关头,回答某人不怀好意的问题,说自己忙完了这两天很闲。

    那也不用他忙啊!!!

    怎么比自己当初熬了几个大夜修改论文还要身心俱疲?!

    自己今晚不想回家了,不想看到卧室了,不想被人搬过来挪过去了,也不想在书房里不看书了。

    十二月没有花开,家中的那朵花儿独自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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