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被师祖亲自称赞是好苗子，大家都认为莫易是个修无情道的天才，对她寄予了深厚的期望。
然而事与愿违，莫易不但修为涨的慢得可怜，就连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突破晋升的速度都比她快，而且没过几年，就宣称找到了喜欢的人。
本来师门里的大家都反对这件事，后来看莫易天天围在人家屁股后面转，别人又不理她，看得实在可怜，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修无情道的了，慢慢地也就默许了莫易跟别家小子结为道侣的事。
结果没过几年，就得到男方为了要随着他师父去远方游历，强行与莫易断了关系的消息。
据说莫易这个傻姑娘当时身上还带着为那男方挡的伤，硬生生在人家屋外跪了一夜，也没能改变他的心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和对方把关系断得干净了也好，师门里的师兄师姐们还没舒心几天呢，又听到莫易与山下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男人来往密切的消息。
那男的看上去就比莫易成熟老练，可不是莫易能玩得过的，为了把莫易带回去，师尊亲自下山，差点把她的腿打断，把她锁在屋子里不准去见那个男人。
结果莫易硬生生拖着半残的腿跑回了男人身边，当晚就成亲拜堂。
然而就在两人拜完堂后，一群气势不凡的人找了上来。
原来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人居然是被陷害，失忆下凡的容宁上神。
那容宁上神说是等会回来，实际只是幌子。
也就莫易还相信他，拖着伤残的腿在喜气洋洋的屋子里一直等啊等，一直到她的师尊找上门来把她抱了回去，后面也没听到过容宁上神再下过凡的消息。
——这些，都是众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在这两个故事中，莫易勤勤恳恳地扮演着离经叛道的痴情女子的角色。
只是在莫易手里，这两个故事还有另外的版本。
莫易的第一任道侣，太过依赖她，也太过于缺乏安全感。
为了紧紧绑住莫易不分离，他日日在给莫易亲手做的点心里下药，一旦成功，便与莫易的灵魂彻底绑定，生生世世都甩不开他。
于是莫易只好演了一出戏，让他本就低微的自尊心更加卑微到尘埃里，决心去九死一生的鬼界磨炼变强。
莫易当天晚上跪在他的屋子外也并不是为了求他留下，而是在布置法阵，让他在前往鬼界的途中不知不觉忘掉她。
莫易的第二任道侣，心思太过深沉，控制欲太强。
这位前道侣实际早就开始恢复记忆了，他想把莫易带回神宫眷养，又膈应莫易修无情道，还怕她会逃走，便在给她的定情信物中添加了他的血，长期佩戴者会慢慢丧失一切修为，渐渐变成共享他寿命的，丧失自己思考的他的傀儡。
莫易只好将计就计慢慢蚕食他的神力，一边偷偷给神宫的人放消息，让他们来带走他。
前道侣之所以没再能回来，是因为那时的他实在是太虚弱了，一边是被陷害的伤还没好，一边是莫易窃取了他不少神力，让他不得不在神宫里疗伤。
—
总而言之，这次莫易的举动似乎真的惹恼师尊了，他如冰霜覆盖的睫毛像是美丽的蝶翼一般上下颤动。锦清斋修行无情道几百年了，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得道成神，平常就像是一块会行走的冰块，莫易几乎没有见到过他情绪如此外露过。
就连之前罚她跪在门外，不许她驱动修为取暖，那个她差点冻死的冬夜，最后他打开门时寒冷的气势让意识模糊的莫易差点以为被关在门外受罚的是师尊而不是她。
莫易轻轻拉住锦清斋的袖子，昂着脸，猫一样的眼睛眨了眨，尝试挤出眼泪，试了几次没成功，便放弃了：“师尊，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莫易的声线本就偏甜，当她刻意放软了声音求饶，尽管白白净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透亮的黑色眼睛认真地望着你，像是整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任何人都会心软的。
只可惜，她遇到的偏偏是最不吃这套的锦清斋。
锦清斋毫不留情地扯走袖子，半垂着眼睛望着莫易：“有很多次，我都想把你逐出师门。莫易，你真是世界上最不像修无情道的修士——每次我想把你赶出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师尊的话，这让我又忍耐下来。”
师尊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莫易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锦清斋直视着莫易的眼睛，慢慢问道：“我想我确实搞不懂你。可否告诉我为何？为何你那么的，那么的，想要爱呢？”
—
莫易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她丹田古怪的事？很久她接到委托下山时就亲眼目睹过一个小孩因为比别人特殊，最后被村民活活烧死的实例。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莫易才发现丹田里的古怪没多久，还没有遇到第一任前伴侣。
她差点就能救下那小孩了，结果却因为修为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中的小孩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和被仇恨浸黑的眼睛。
从那以后莫易便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一定要把困住她丹田的光丝消灭掉，不择手段地变强，二是一定不能把丹田的古怪告诉别人。
不然如今的莫易先是丹田解开了两道封印，又是吸收了前伴侣的神力，她的实力早就足够强大了。
但是这些修为都不是通过普通的方法得到的，用正常的方法根本探查不到，为了避免麻烦，莫易才选择隐藏了锋芒。
虽然师尊很生气，但好在他最终还是没有把她赶出师门。实在感谢师祖，没有她就没有还待在师门的莫易，不过师尊应该是实在看她厌烦了，临走前告诉她：
“你若真耐不住寂寞，午时去这个地方。我暂时不想再看到你。”
他扔了张纸过来，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一个地址，在月韵岛内，离他们宗有段距离。
莫易虽然疑惑，但毕竟是师尊的命令，想也不想照做了。
等御剑到了他所说的地方，莫易心里的困惑顿时迎刃而解了。
——她甚至有点想笑。
师尊居然给她安排了相亲。
一个修道者，而且还是修无情道的尊人，居然真的给他的弟子安排了一个男人等在那里。
难道师尊平时真的被她逼得这么紧吗？
莫易想笑，于是真的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凉亭下，手执棋子，正与自己下得入迷的公子听到了她的声音，抬头望向她。
男人——说是少年更加合理，穿着纯白的衣服，身上未着其他任何装饰，皮肤也白得近乎透明，由一根束带松松垮垮系着耷在肩头的头发微卷，最让人过目不忘的就是那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眼睛，有种缺少攻击性的不真实感。
“是玄清尊人的弟子莫易吗？”他轻声问，连声音都温柔得不可思议。
“嗯！”莫易应得很欢快，她坐在少年对面空着的位置，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
师尊给她介绍的这个公子，确实与她的前几任道侣都不一样。
他的身上有一种罕见的如绵羊一般的温顺感，但仔细想来又觉得有细微的差别。
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莫易正在费劲思考，那公子又轻声道：“我叫巫瞳。玄清尊人拜托我照顾你一段时间……你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对方的语气太温柔，或者是因为此时的微风刚刚好，莫易不知不觉眯起了眼睛，有点想睡觉，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在想，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只软绵绵的绵羊，但是又有点不像。”
“这样啊……听起来很有趣呢，‘绵羊’，是什么样子的？”巫瞳并没有露出被冒犯到的表情，反而轻笑着问。
莫易于是把她曾经出去游历见到的告诉他：“浑身长满了厚厚的卷卷的白毛，给我的感觉像是被子，又像是一片辽阔的草原……”
待在巫瞳身边的感觉很舒服，莫易打了个哈切，懒洋洋地擦掉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眼泪。
而且丹田内的光丝有感应，证明巫瞳的气运不低。
“困了吗？”巫瞳闻言起身，很自然道，“我为你准备了住处，也许你会喜欢的。”
真温柔呀……
莫易不禁想到。
师尊真是个好人，给她介绍的人简直挑不出一点错来。
而且师尊说暂时不想见到她，应该就是想让她和巫瞳先相处一段时间的意思吧？
巫瞳果然没有夸大，准备的住处里面该有的都有，布局舒适，阳光充足，屋子里弥漫着恰恰好的青草香味，比莫易原来住的地方大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在岛上随便逛逛。”巫瞳说。
提起这个，莫易有些好奇：“一路上我都没有看到其他人，这个岛上只有里一个人吗？”
“是的，这座岛屿是祖辈留下的，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其他人在上面居住。”
他的声音变低了些，似是觉得愧疚：“也许你会觉得无趣……”
“不会不会！”莫易立刻把头摇得如拨浪鼓，“这边很安静，我也好安心练剑。”
巫瞳被她的动作逗乐了，忍不住抿唇，露出清浅的笑意：“为了不让你觉得孤单，我提前邀了一位朋友来做客，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忽而在不远处响起。
“好久不见！”
落在莫易耳朵里，无异于平地惊雷。
她看了眼笑得温柔，看上去毫不知情的巫瞳，又慢慢地转过身去——正好撞上一个硬实的胸膛。
她的第一任道侣，玄封，像是做梦一般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噩梦。
然而事与愿违，莫易不但修为涨的慢得可怜，就连普普通通的外门弟子突破晋升的速度都比她快，而且没过几年，就宣称找到了喜欢的人。
本来师门里的大家都反对这件事，后来看莫易天天围在人家屁股后面转，别人又不理她，看得实在可怜，都不知道谁才是真正修无情道的了，慢慢地也就默许了莫易跟别家小子结为道侣的事。
结果没过几年，就得到男方为了要随着他师父去远方游历，强行与莫易断了关系的消息。
据说莫易这个傻姑娘当时身上还带着为那男方挡的伤，硬生生在人家屋外跪了一夜，也没能改变他的心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和对方把关系断得干净了也好，师门里的师兄师姐们还没舒心几天呢，又听到莫易与山下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男人来往密切的消息。
那男的看上去就比莫易成熟老练，可不是莫易能玩得过的，为了把莫易带回去，师尊亲自下山，差点把她的腿打断，把她锁在屋子里不准去见那个男人。
结果莫易硬生生拖着半残的腿跑回了男人身边，当晚就成亲拜堂。
然而就在两人拜完堂后，一群气势不凡的人找了上来。
原来这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人居然是被陷害，失忆下凡的容宁上神。
那容宁上神说是等会回来，实际只是幌子。
也就莫易还相信他，拖着伤残的腿在喜气洋洋的屋子里一直等啊等，一直到她的师尊找上门来把她抱了回去，后面也没听到过容宁上神再下过凡的消息。
——这些，都是众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在这两个故事中，莫易勤勤恳恳地扮演着离经叛道的痴情女子的角色。
只是在莫易手里，这两个故事还有另外的版本。
莫易的第一任道侣，太过依赖她，也太过于缺乏安全感。
为了紧紧绑住莫易不分离，他日日在给莫易亲手做的点心里下药，一旦成功，便与莫易的灵魂彻底绑定，生生世世都甩不开他。
于是莫易只好演了一出戏，让他本就低微的自尊心更加卑微到尘埃里，决心去九死一生的鬼界磨炼变强。
莫易当天晚上跪在他的屋子外也并不是为了求他留下，而是在布置法阵，让他在前往鬼界的途中不知不觉忘掉她。
莫易的第二任道侣，心思太过深沉，控制欲太强。
这位前道侣实际早就开始恢复记忆了，他想把莫易带回神宫眷养，又膈应莫易修无情道，还怕她会逃走，便在给她的定情信物中添加了他的血，长期佩戴者会慢慢丧失一切修为，渐渐变成共享他寿命的，丧失自己思考的他的傀儡。
莫易只好将计就计慢慢蚕食他的神力，一边偷偷给神宫的人放消息，让他们来带走他。
前道侣之所以没再能回来，是因为那时的他实在是太虚弱了，一边是被陷害的伤还没好，一边是莫易窃取了他不少神力，让他不得不在神宫里疗伤。
—
总而言之，这次莫易的举动似乎真的惹恼师尊了，他如冰霜覆盖的睫毛像是美丽的蝶翼一般上下颤动。锦清斋修行无情道几百年了，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得道成神，平常就像是一块会行走的冰块，莫易几乎没有见到过他情绪如此外露过。
就连之前罚她跪在门外，不许她驱动修为取暖，那个她差点冻死的冬夜，最后他打开门时寒冷的气势让意识模糊的莫易差点以为被关在门外受罚的是师尊而不是她。
莫易轻轻拉住锦清斋的袖子，昂着脸，猫一样的眼睛眨了眨，尝试挤出眼泪，试了几次没成功，便放弃了：“师尊，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莫易的声线本就偏甜，当她刻意放软了声音求饶，尽管白白净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透亮的黑色眼睛认真地望着你，像是整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任何人都会心软的。
只可惜，她遇到的偏偏是最不吃这套的锦清斋。
锦清斋毫不留情地扯走袖子，半垂着眼睛望着莫易：“有很多次，我都想把你逐出师门。莫易，你真是世界上最不像修无情道的修士——每次我想把你赶出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师尊的话，这让我又忍耐下来。”
师尊第一次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莫易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锦清斋直视着莫易的眼睛，慢慢问道：“我想我确实搞不懂你。可否告诉我为何？为何你那么的，那么的，想要爱呢？”
—
莫易怎么可能会告诉别人她丹田古怪的事？很久她接到委托下山时就亲眼目睹过一个小孩因为比别人特殊，最后被村民活活烧死的实例。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莫易才发现丹田里的古怪没多久，还没有遇到第一任前伴侣。
她差点就能救下那小孩了，结果却因为修为不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焰中的小孩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和被仇恨浸黑的眼睛。
从那以后莫易便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一定要把困住她丹田的光丝消灭掉，不择手段地变强，二是一定不能把丹田的古怪告诉别人。
不然如今的莫易先是丹田解开了两道封印，又是吸收了前伴侣的神力，她的实力早就足够强大了。
但是这些修为都不是通过普通的方法得到的，用正常的方法根本探查不到，为了避免麻烦，莫易才选择隐藏了锋芒。
虽然师尊很生气，但好在他最终还是没有把她赶出师门。实在感谢师祖，没有她就没有还待在师门的莫易，不过师尊应该是实在看她厌烦了，临走前告诉她：
“你若真耐不住寂寞，午时去这个地方。我暂时不想再看到你。”
他扔了张纸过来，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一个地址，在月韵岛内，离他们宗有段距离。
莫易虽然疑惑，但毕竟是师尊的命令，想也不想照做了。
等御剑到了他所说的地方，莫易心里的困惑顿时迎刃而解了。
——她甚至有点想笑。
师尊居然给她安排了相亲。
一个修道者，而且还是修无情道的尊人，居然真的给他的弟子安排了一个男人等在那里。
难道师尊平时真的被她逼得这么紧吗？
莫易想笑，于是真的噗地一声笑出声来。
凉亭下，手执棋子，正与自己下得入迷的公子听到了她的声音，抬头望向她。
男人——说是少年更加合理，穿着纯白的衣服，身上未着其他任何装饰，皮肤也白得近乎透明，由一根束带松松垮垮系着耷在肩头的头发微卷，最让人过目不忘的就是那双眼角微微下垂的眼睛，有种缺少攻击性的不真实感。
“是玄清尊人的弟子莫易吗？”他轻声问，连声音都温柔得不可思议。
“嗯！”莫易应得很欢快，她坐在少年对面空着的位置，一眨不眨地盯着少年。
师尊给她介绍的这个公子，确实与她的前几任道侣都不一样。
他的身上有一种罕见的如绵羊一般的温顺感，但仔细想来又觉得有细微的差别。
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莫易正在费劲思考，那公子又轻声道：“我叫巫瞳。玄清尊人拜托我照顾你一段时间……你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对方的语气太温柔，或者是因为此时的微风刚刚好，莫易不知不觉眯起了眼睛，有点想睡觉，迷迷糊糊地回答：“我在想，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只软绵绵的绵羊，但是又有点不像。”
“这样啊……听起来很有趣呢，‘绵羊’，是什么样子的？”巫瞳并没有露出被冒犯到的表情，反而轻笑着问。
莫易于是把她曾经出去游历见到的告诉他：“浑身长满了厚厚的卷卷的白毛，给我的感觉像是被子，又像是一片辽阔的草原……”
待在巫瞳身边的感觉很舒服，莫易打了个哈切，懒洋洋地擦掉眼角溢出的生理性眼泪。
而且丹田内的光丝有感应，证明巫瞳的气运不低。
“困了吗？”巫瞳闻言起身，很自然道，“我为你准备了住处，也许你会喜欢的。”
真温柔呀……
莫易不禁想到。
师尊真是个好人，给她介绍的人简直挑不出一点错来。
而且师尊说暂时不想见到她，应该就是想让她和巫瞳先相处一段时间的意思吧？
巫瞳果然没有夸大，准备的住处里面该有的都有，布局舒适，阳光充足，屋子里弥漫着恰恰好的青草香味，比莫易原来住的地方大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你无聊的话，可以在岛上随便逛逛。”巫瞳说。
提起这个，莫易有些好奇：“一路上我都没有看到其他人，这个岛上只有里一个人吗？”
“是的，这座岛屿是祖辈留下的，因为某些原因，并没有其他人在上面居住。”
他的声音变低了些，似是觉得愧疚：“也许你会觉得无趣……”
“不会不会！”莫易立刻把头摇得如拨浪鼓，“这边很安静，我也好安心练剑。”
巫瞳被她的动作逗乐了，忍不住抿唇，露出清浅的笑意：“为了不让你觉得孤单，我提前邀了一位朋友来做客，这个时间……应该差不多快到了。”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道清亮的少年音忽而在不远处响起。
“好久不见！”
落在莫易耳朵里，无异于平地惊雷。
她看了眼笑得温柔，看上去毫不知情的巫瞳，又慢慢地转过身去——正好撞上一个硬实的胸膛。
她的第一任道侣，玄封，像是做梦一般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噩梦。